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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腹黑医妃_分节阅读_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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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他竟然对顾子齐动手,简直就是亲手!”素来以优雅著称的谢逸也忍不住爆了粗口,他闭上眼深吸口气,看着顾子骞,“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顾子骞低下头,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自己第几次回答这个问题,每提起一次都好像是在提醒着自己的无能,“七天,妹妹说了,七天之类如果寻不到解药,那……”后面的话他已经不想再说,好在谢逸不是那笨人,也不用说得太明白。

    “我去找楚凌阳。”谢逸闻言,眉宇微微颦蹙着,开口语气清冷。

    转头凝着拔步床上面容安详好似只是平静的睡过去般的顾瑾汐,以她的个性,如果顾子齐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他真的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算拼了命,她也不会让顾子齐就这样轻易的离开,如果真的走到哪一步,那她很有可能会跟秦氏皇族,不死不休。

    顾子骞薄唇微微抿着,眉宇颦蹙,“时间太晚了,你还是先回府好好休息一下吧。”看着谢逸那苍白的面色,“如今谢玮不在,谢大人怕是也没有心里再来应付这些事情,谢家还要靠你撑着;更何况楚凌阳素来神出鬼没,就算你现在去也未必能找得到人。”

    说完,转头透过那朦胧的幔帐瞧着顾瑾汐,如果楚凌阳知道自己宝贝妹妹昏迷的消息,定然会自己寻来的,又何苦多此一举。

    “嗯。”良久,谢逸才语气沉沉,近乎叹息。

    “时辰不早,天快亮了。”顾子骞转身看着窗外。

    “我明白。”谢逸沉沉地叹气,好久之后才道,“有什么事情及时跟我联系。”现在谢家那里也是一锅粥,谢玮的离开对爹娘的打击非常大,顾子骞说得有道理,他不能将自己的身子给累垮了,谢家害得靠他撑着呢。

    谢家、顾家,噩耗接二连三;整个蘅芜苑的上空都好似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气氛压抑,带着沉凝;甚至连府上的下人好似都沉默了,来去匆匆却再也没有了平日的欢声笑语,因为顾瑾汐出事,给他们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大,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深深的悲恸之中,甚至连顾淮什么时候离开蘅芜苑的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

    从蘅芜苑出来,顾淮回了自己城南的宅院。

    纵然心中明白,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初年少轻狂的顾国公府世子,他也不是游历民间的闲散皇子;可是他却始终记得当年他们曾把酒同欢,也曾彻夜长谈,甚至在他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护国将军旗下破军星的身份之后,他都没有任何追问,他一直以为他们是朋友的。

    换上朝服,带上当初他还是皇子时赠给自己的玉佩;夜渐渐地暗了下来,午门外顾淮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准备进宫,他想要找那个人问一问,问一问为什么。自己,自己的儿女究竟有哪里对不起他们秦氏皇族的地方,要让他这般赶尽杀绝。

    只可惜,事不遂人愿。

    顾淮刚走到承乾门广场寻到通报太监,谁知那小太监却是面带难色,“顾大人您还是请回吧,时辰这么晚了,陛下早已经歇着了。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往日里,顾家没有出事之前;顾淮那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儿;曾经跟皇帝在御书房大吵大闹的叫板,最后逼得皇帝不得不让步的顾大人,就算现在看起来是降职了,可朝廷官场沉浮本就是常态,谁知道那日他得了皇上的欢心又被提拔了上去,他们这些小太监可不比杜长海这样的太监总管,对谁都必须小心翼翼的。

    “没事,公公尽管去通报就是,皇上若是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顾淮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现在自己的儿子只有七天的时间了,自己的女儿又虚弱如斯,他哪里还能等得下去。

    小太监薄唇微微抿着,又压低嗓音劝说了顾淮几句无果,只能硬着头皮道,“现在这个时辰陛下就算没有歇下应该也是不会召见您的,我可以去给您通报一下,如果皇上不见,那您……”

    “如果他不见我,那我自然会离开。”顾淮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语气也好似古井无波般。如果那个人不见他,那是不敢见还是不想见;他心里比谁都要清楚,只是……不死心罢了。

    很快,那前去通报的小太监就回来了,看着顾淮,摇了摇头,“顾大人就当是小的求求您,您这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为什么非要现在去找皇上。”说着,轻叹了口气,“杜公公让小的转告您,皇上说了怜惜您身受重伤,许您三月不用早朝,俸禄照发,您可是国家的栋梁之才,这身子可得好好养着啊。”

    “……”顾淮闻言,沉默地摇了摇头。

    眼看着那小太监都快哭出来了,顾淮这才闭上眼深吸口气,“行了,我明白了。劳烦公公,这点儿碎银子,公公就拿去做个茶钱!”

    “那就多谢顾大人赏了。”看到银子小太监顿时眉开眼笑,看着顾淮那失魂落魄的模样,顿时好心安慰道,“其实皇上已经非常体贴您了,知道您受了伤,特地许您不用早朝,不用办公呢。”

    顾淮点点头,“告辞!”

    “顾大人慢走!”

    承乾门距离宫门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顾淮既然已经打定心思自然不会因为皇帝不见就此作罢的,走到人烟稀少的暗处,脱下朝服,内里却是一套非常明显的夜行衣。将朝服随手塞到某个角落里,足尖轻点,一个轻身飞旋,直接就落到墙边匍匐,躲开夜间巡逻的侍卫。小腹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可这样大的动作仍旧免不了撕扯,隐隐的疼痛传来,他面色有些苍白,强忍着疼痛,飞快地沿着围墙,朝着不远处的承乾殿去。

    对于曾经是守护八将之一的破军而言,出入皇宫于他而言,不过如入无人之境;只是他很少会动用自己的功夫罢了,这些年伪装得太久,久到他自己都快忘记自己的这层身份了。

    皇宫,不同于其他地方,就算是深夜,来来往往巡逻的侍卫却不绝如缕。

    当顾淮蜿蜒前襟,最终潜伏在承乾殿大殿的粗梁之上时,天早已经黑尽。因为这沿路上不断的剧烈运动,幅度实在太大,小腹隐隐能够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流出,他知道小腹的伤口定然是被撕开了,可现在的他却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因为殿中的情况已经让他看呆了。

    原本早就应该已经睡下的皇帝此刻却正襟危坐,就在顾淮潜伏下方的榻上,在皇帝的对面,是另一名身着黑色绣着龙纹锦衣的长者;茜月公主立在那长者的身后。整个大殿空空如也,甚至连平日里服侍的宫女太监都不见,连杜长海都不见踪影。

    “夏国主好气魄!”皇帝秦栾看着坐在对面的夏云枫淡淡地笑着道,只是嘴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不错,此刻坐在秦栾对面的正是夏凉国的现任国主,茜月公主的父王夏云枫。纵使深入敌国,可是却丝毫不输阵仗,脸上的笑意始终不咸不淡,动作不急不缓,“楚皇也别来无恙!”

    听着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两人竟像是熟识多年的老友般。

    顾淮先是有些好奇,可随即反应过来在秦栾登基之前,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闲散皇子,最喜欢游走江湖,既然当年的自己能够在江湖与他相遇相知,再多一个夏凉国的国主,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夏凉国国主的时候,顾淮的心似乎有着片刻的悸动,那种好似非常熟悉的感觉,可是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

    两国帝王相见,并没有人们所想象中的摩肩接踵,你死我活;反而是一副非常和谐的画面。

    “夏国主不请自来,这似乎有些不太厚道啊。”秦栾捧着茶杯掩去那微勾的嘴角所噙着的一抹浅淡又似不屑的笑意。毕竟现在是西楚的主场,他可是不惧的。

    夏云枫惧吗?当然不!

    他同样盘腿坐在软榻上,脸上的笑意非常的慈祥,到底是因为年纪比秦栾大上那么一些,显得非常的沉稳,不动声色,“本国主为何而来,楚皇不是心知肚明?”

    “哦?何以见得!”秦栾心中的焦躁似乎也终于消退了些,不动声色地掩去眉眼间的淡笑,眼尾轻挑,瞧着坐在对面的夏云枫道。

    “正所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楚皇如此,呵呵,怕是就显得有些虚伪了吧。”夏云枫也不避讳,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口小口地饮着,动作优雅,从容不迫,没有丝毫的胆怯和害怕。

    看着这样的夏云枫,饶是见惯帝王的顾淮也不由得在心中点了点头,的确不管是气度还是风度,比起秦栾来讲都要高出一大截,只可惜却太过冲动了。现在夏凉、西楚的关系正是敏感的时候,他却只身深入,太过冒进。

    只是他来不及深想,却听到秦栾那极为熟悉的嗓音,语气淡淡,轻描淡写,“那依夏国主的意思,什么才叫做明人?什么才叫做不虚伪?”哼,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人是为什么而来。

    自那日从谢家回来之后,他心里一直盘算着,谢家怕是早已经知道他的目的,而且这些年自己所做的都没有白费,谢家手中必然有一枚钥匙碎片的。想到这里,他眼睑低垂,眸底飞快地划过一抹晦暗色,可是偏偏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当年元帝的事情竟然被重新翻了出来,如今不少人都已经知道了元帝宝藏的事情,甚至说得有板有眼,连守护八将都在其中。他也怀疑过是谢家搞的鬼,尤其是谢玮这个时候离开凉都实在有些太反常了。

    可杜长海派出去的人回来却发现,谢玮真的如同传闻那般对耿家恨得彻底,虽然最后仍旧出手相助,但在逃脱了追杀之后却是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耿家一行,根本不顾他们的祈求。

    原本杜长海请示需不需要趁机将谢玮击杀,谢家的人少一个算一个,等谢安死了,就算谢逸再聪明又如何,不过是个终身坐在轮椅上的残废,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如果谢家真的有元帝宝藏钥匙的碎片,那最有可能传承给的人应该是谢玮而不是谢逸,所以这次谢玮离开就非常耐人寻味了。他特地让人跟踪住谢玮,希望能发现点儿什么端倪。当然这些事情,不管是夏云枫还是潜伏在大殿主梁上的顾淮都是不知道的。

    夏云枫瞧着状似深思的秦栾,嘴角斜勾,眼底透着几分不屑,“既然楚皇执意如此,那怕是咱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当真以为他夏云枫是吃素的吗?当年西楚先帝斗不过他,他秦栾同样如此。夏凉和西楚对峙这么多年,这次如果不是发现了当年自己皇儿失踪的消息传令三军故意放水,又怎么会输给西楚的。只是却没想到原以为很简单的事情竟然弄成了这样。想着,又瞧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秦栾,脸上的笑意透着几许深邃,看着秦栾,脸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道,“这么多年,秦氏皇族应该没有收集到几枚元帝宝藏的钥匙吧?”

    “……”秦栾闻言,顿时双眸圆瞪,怔怔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夏云枫,脑子里千回百转,最后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夏氏皇族果然如先皇临终所说的那般,这天底下觊觎元帝宝藏的绝对不止他们秦氏皇族,夏氏皇族绝对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如果现在将夏云枫扣下的话……

    “怎么想打我夏云枫的主意,嗯?”夏云枫瞧着秦栾那模样,嘴角微微勾着,眼底透着浓浓的不屑,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

    ☆、第166章 从天而降的那滴血

    金碧辉煌,浩浩殿堂;饶是夜幕已深,烛火却将这片天地照耀得宛若白昼。

    凉风四起,透过门缝往内,大殿空旷,似乎耳畔都有隐隐风声。感受到夏云枫那冷厉眸光,秦栾不由得恶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他不懂声色地低下头,薄唇不着痕迹地嚅了嚅,喉头滑动间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深吸口气,抬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朝夏云枫举了举,眉眼含笑,小口小口的饮着,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陡然浮上心头的那说不清楚道不明的畏惧。

    “夏国主说笑了!”良久他才深吸口气,以尽量平缓的语气道。

    夏云枫也不拆穿他,这样的人做帝王,手段狠戾有余,可惜却魄力不足,成不了大气候;他冷冷地睨了秦栾一眼,面色未变,连带着语气都似没有丝毫变化般,“本国主可从不开玩笑。”他轻哼一声,也不管秦栾那骤然僵硬的面色,只整整道,“我们来谈谈惜柔的事情吧。”

    语气不急不缓,表情不骄不躁,就这么淡淡的开口,轻飘飘的语气,自然而然的;坐在他对面的秦栾甚至有种刚才说出那句话的人不是夏云枫的错觉;元帝宝藏,如果夏氏皇族也早就觊觎元帝宝藏,那他们手上定然也有元帝宝藏的钥匙碎片。他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正想开口询问却听到夏云枫已经转移了话题。

    “夏国主想怎么谈?”秦栾低下头捧着茶杯看似小口小口的饮着,可脸上那疑惑和带着点点焦躁的表情却怎么都掩饰不去。

    “我想本国主的要求茜月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夏云枫低下头,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却好似透着点儿什么让人看不透的神采。

    立在夏云枫身后的茜月公主闻言,却是低下头;身子似乎还有些微微颤抖着,那模样像是担惊受怕般,顾淮居高临下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这看似慈和安详的夏国主怕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他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秦栾闻言,微微抬了抬眼皮看着坐在对面的夏云枫,眼底带着沉凝和思索,既然夏凉国有元帝宝藏的钥匙,那他是不是可以趁机……只是这样的念头刚浮上心头,瞧着坐在对面的夏云枫那老神在在的模样,顿时又有些心虚了,端起茶杯,小口小口不断的饮着,借此来掩饰自己的紧张和尴尬,他自以为没有人发现,其实他的一颦一笑早就已经落在了潜伏在主梁顾淮以及坐在他对面的夏云枫眼中。

    “贵国惜柔公主在我西楚境内,公然袭击我西楚的钦差使队那可是人赃并获,朝野上上下下,尽人皆知。如果朕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惜柔公主,那……”说着,秦栾脸上带着几分为难,瞧着坐在对面的夏云枫,“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怕是难以服众啊。”

    “对西楚遭受的损失,我们夏凉国愿意双倍赔偿如何?”夏云枫看着秦栾,眼底漆黑一片。

    听到这里,原本蜷缩爬靠在主梁上的顾淮不由得竖起了耳朵。毕竟顾子齐可是惜柔公主袭击的对象,也是如今唯一一个尚未脱离生命危险的钦差,他倒是想知道夏凉国究竟要怎么赔偿。催命这种毒,拜他之前的身份所赐也知道一点,难道夏凉国还有催命的解药不成?脑子转得飞快,小腹上被撕裂开的伤口越来越疼,他甚至能够感受到温热的液体不断的往外,因为流血过多,没有人看到此刻顾淮的面色难看到了极致,苍白得好似活死人一般。

    秦栾闻言,脑子里转得飞快不断的想着应该怎样从夏云枫嘴里掏出更多关于元帝宝藏的消息,可偏生这夏云枫就是装傻充愣,就好像刚才的话根本不是他说的般;好久没有感到过这般无力了,抬眸凝着夏云枫,“赔偿这件事情也不是不能商量,不过嘛……”

    “不过什么?”夏云枫并不着急,语气不急不缓,不骄不躁。

    顿时连秦栾也有些把握不住这夏云枫的想法,如果说他有底气可现在明明是在他西楚的地盘上,他别国的皇帝只身踏入敌国能有什么底气;可他从深夜拜会到现在,两人之间从头到尾的主动权分明都在夏云枫的身上。这种认知让他觉得好可怕。想到这里,秦栾低下头,“难道茜月公主没有给你汇报,惜柔公主袭击我西楚的钦差使队这就作罢,偏偏还对我西楚的肱股之臣下了秘毒催命。”说着,抬起头看着夏云枫,眼底透着几分苦涩,只是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罢了,天家素来无情,其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真的说得清楚,“原本两国结盟,不敢对皇室还是老百姓都是极好的,可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

    听到秦栾的话,顾淮的眼底也浮上了几抹欣慰。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他坐在那万人欣羡的龙椅之上,手握权柄,掌西楚上上下下数千万人的生杀大权,无时无刻不面临着来自各方的明争暗斗,阴险算计,又怎么可能不变,只是他心里偶尔还能想起自己,还能想起自己的儿子,这就已经足够了。

    “这……”夏云枫的脸上第一次染上了几分凝重。

    “传闻这催命可是夏凉皇室先祖所研制出来的,如果夏国主能交出解药的话……”秦栾薄唇微微抿着,脸上透着几分淡淡的笑意,“那倒是一切都好说。”

    夏云枫薄唇微抿,双眼半眯,透过眼帘瞧着做杂对面的秦栾,“催命无解难道楚皇不清楚?这催命纵然出自我夏氏皇族先祖之手,既然楚皇知晓这一点也应该知道,当年夏氏先祖可正是死在催命上,如果真得有解药,呵呵……”说到这里他低下头,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如果没有解药,那就没有办法了。”秦栾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透着的情真意切,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秦栾是什么性子的人,怕是连夏云枫都要被他骗了。夏云枫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秦栾,等着他后面的话。

    果不其然,秦栾怔怔地看了夏云枫好久,直到确认催命是真的没有解药了之后,这才低下头,薄唇微微抿着,眉宇间透着为难,“不过要是夏凉国肯拿一块宝藏钥匙碎片来换,那……”

    潜伏在大殿主梁上的顾淮闻言,原本那片刻的欣慰顿时烟消云散;双眼半眯着居高临下,看着秦栾,比起当年容颜已经苍老了不少,可是却仍旧能够看出当年的影子,想到当年一起游走江湖时所说的那些话,突然他嘴角微弯,透着无尽的苦涩;原来所有的人都变了,只有他仍旧站在原地,以为还能和以前一样。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僵硬的脖颈,在心里摇了摇头。

    夏云枫半眯的双眼上下打量着秦栾,眼底透着淡淡的了悟,脸上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似深思,可心里却满是不屑,身为帝王就这点儿城府,难怪当初国富民强的西楚在他手上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如果不是碍于西楚护国将军戚氏一族,他早就已经挥兵将西楚并入夏凉的疆土了。

    “当然,夏国主你可以考虑。”秦栾瞧着夏云枫那深思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底气。不过元帝宝藏这种东西实在太过诱人,根本不是那个无用的夏惜柔可以比拟的。如果夏云枫愿意舍一块钥匙残片换夏惜柔的命,他自然是乐得接受;看着夏云枫已经在开始思考了,他又轻飘飘的抛出一句话,“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被朕压下去数日,夏国主最好尽快给朕一个答复才是;这样朕也好给朝廷一个交代,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给顾家一个交代!”

    夏云枫嘴角斜勾,如此光明正大的用别人来做交换还妄图给人家一个交代,什么交代?顾子齐体内的毒左右是没有解药了,所以厚赐他的爹娘兄妹?

    “区区一个大臣换一枚钥匙的残片,楚皇这个算盘打得可是真好啊。”夏云枫薄唇微抿,眼底泛着若有似无的厉芒,就这么怔怔地看着秦栾。同样是觊觎元帝宝藏的皇族,自然比谁都要明白,那些宝藏的钥匙残片能有多为难,不过与秦氏皇族不同,他们夏氏可从来没有灭掉任何一支从当年流传下来的家族,即使明知道他们是与自己想通的拥有元帝宝藏钥匙碎片的家族之后。

    他可不是坐在对面的那个傻蛋。千年之前的元帝,别人不知道,他们还能不知道?他是何等精明睿智的人物,又怎么可能轻易将自己长眠之地的钥匙留给别人;退一万步将当年的守护八将不知道是何原因不得不将钥匙一分为多份,分别交给不同的人保管,可就算拿到了钥匙又如何,元帝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安排吗?独吞元帝宝藏这样的诱惑固然大,胆也要有命去享。与其将那些家族灭掉,让他们无意义的死去,还不如让他们在探索元帝宝藏的路上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趴在主梁上的古槐自然不知道夏云枫心中的想法,两人之间你来我往隐隐能够听到他们口中的什么元帝宝藏,什么钥匙之类的。难道当年元帝的传说真的是在的吗?

    失血过多,此刻顾淮的脑子已经开始晕乎乎的,连眼底似乎都泛着黑色。

    秦栾却是不以为意,眉梢浅扬,看着夏云枫,“惜柔公主到底值不值一块钥匙残片,那就要看夏国主您怎么考虑了。您说她值,那定然就是值的。”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他心里比谁都要明白,这夏惜柔如今不过是个废物,就算被夏云枫带回夏凉,怕也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只是死在哪里,死在谁的手中却是很有讲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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