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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干文 -> 嫡女重生之腹黑医妃全文免费阅读
嫡女重生之腹黑医妃_分节阅读_275
- 其实想想,如果不是顾瑾汐非要跟自己对着干,如果不是顾瑾汐不放过自己,她也不愿意铤而走险的。因为谢家宗祠走水,院子里所有空闲的人都去新建祠堂的地方帮忙,谢家素来治家严苛,并不是喜欢铺张浪费的人,院子里服侍的人自然就少了。耿氏几乎是很容易地避开了人群,不知道为什么,本应该有人守着的厨房竟然空空如也,只有灶上小火煨着的,闻着味道就是养生汤的瓦罐。
捏着白瓷小瓶的掌心已经泛起了微微的汗珠;耿氏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看着那因为熬煮而不断翻腾着的水面,只要将东西放进去,放进去所有的问题都消失了。她还是谢家的长媳,煜儿还是谢家的嫡长孙,就算琦儿的脸上有了瑕疵,可谢家女名声在外,不愁嫁不出去,心头某个声音在不断的叫嚣着,动手,动手。
“咚,咚咚!”
陡然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似乎还有老妈子的吆喝声,“你们都围在哪里做什么,工部的大人们已经快用完膳了,你们还不去饭厅候着。”
“还有你们几个,老爷和夫人的养生汤,不是让你看着熬吗?”那老妈子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耿氏艰难地吞了口唾;飞快地揭开盖子将白瓷小瓶中的药丸倒进去,前脚刚闪身离开,那老妈子后脚就进了厨房。
躲在角落处的耿氏似乎还能听到老妈子将养身汤从灶上取下来,撞在汤盅里的声音,边分装还边骂骂咧咧的,“这些个偷懒的小蹄子,看本妈妈改天怎么收拾她们。”自说自话间,似乎有个小丫头进了来,那妈妈立刻抬头,“时辰不早了,小翠快将养生汤给老爷和夫人送过去,如果老爷和夫人用药的时辰,哼!”
“是,奴婢立刻就去。”被唤作小翠的丫鬟似乎对那老妈子非常的害怕感激低下头,捧着托盘,脚底生风。
耿氏见状,心底扑通扑通的跳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房间;她只知道回到房间之后,那剧烈跳动的心却始终都没有停下来,甚至连耿亭匀什么时候摸到自己房间的她都不知道。
直到自己被耿亭匀搂在怀中,耳畔温热的气息合着感慨的声音响起,“宝贝儿,可想死哥哥我了,有没有想我?”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耳侧,耿氏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转头瞧着耿亭匀那眸中泛着的眸中火光;这么多年的默契,两人的身子对彼此都有了记忆;耿氏自然明白现在的耿亭匀想要做什么,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她对他也是想的;可今天的事情太多,冲击太大,她真的没有这个心思,只是眉宇颦蹙着,抬手撑在耿亭匀的胸前,不断地推拒着。
“怎么琴儿,你不愿意?”像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拒绝,亦或者说满腔欲火无处发泄,耿亭匀的语气显得有几分恼怒和不耐。
耿氏低下头,眉宇始终紧紧地皱成一团,摇了摇头,张口却仍旧是那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的“啊啊”声。
“既然没有不愿意,那你为什么?”耿亭匀见状有些恼了,“难道你喜欢上了那个谢玮,还想为他守身不成?”
耿氏闻言,身子顿时轻颤了下,抬起头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贝齿轻咬下唇,自己的心里到底是谁,难道他不知道吗?为什么在自己已经为他生了一双儿女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突然就有些怀疑自己,这么多年她是不是真的错了;从来知道他风流无情,可至少除了他的发妻,自己是唯一一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她一直以为他对自己是不同的;只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只是因为他们是兄妹,所以不能在一起,如此而已。
可今天,这样的想法好似突然就被自己否定了般。
觉察到耿氏眸底带着的凉意,不知道为什么耿亭匀竟然觉得心底有些毛毛的,抬手一把将耿氏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琴儿,到凉都这么久了,难道你就不想我吗?”他可怜兮兮地低着头,就这么垂眸看着她,那么的认真,那么的专注,“哥哥承认,哥哥刚才是心急了些,但琴儿,我真的好想你,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不得不说,到底是相爱多年,对彼此的想法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看得明白。
耿亭匀轻轻地握着耿氏的手,然后放到自己的胸前,“琴儿,你听。”
“……”耿氏却是犹疑了,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惑色;眸中仍旧是耿亭匀那样专注的深情,垂眸,或许她不应该怀疑的。
“琴儿,我真的好想你。”耿亭匀顿时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自从你离开了凉都,哥哥我可是禁欲了整整半年,难道你就真的不想……”说着,手已经开始乱动了起来。
耿氏也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狼狈为奸,很快就在耿亭匀的进攻下丢盔卸甲。拔步床间,帷帐落下,不断有被撕碎的衣衫从蚊帐的缝隙间扔出来;微弱的月光自窗户斜斜地射入房间,照在那脚榻上,鞋两双!
都道是久别胜新婚,两人之间如胶似漆,将所有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了。
客院。
因为事情已经交给了耿亭匀,所以耿青柏非常放心地照顾起了张氏,纵然张氏平日里脾性不好,不过好歹是自己的发妻,看着她每日不安的薄唇嚅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模样,面色苍白,身上的高热却始终退不下去,就好似梦魇了般。
甚至有时候耿青柏都怀疑张氏是不是真的如同云老所言,是自己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撞邪了。可这样的念头刚浮起来就被他狠狠地压抑住了,反而心中对云老,起了几分怀疑。不说其他,那天张氏刚生病的时候,他来时说的那些话,还有那态度和语气都太不同寻常了些。
“不,不要,不要!”躺在床上梦魇的张氏不断地左右晃着脑袋,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没入枕巾中。
耿青柏见状,赶紧从旁边的铜盆里拧了棉布给张氏擦脸,轻声安慰着,“别怕,别怕,有我在呢,别怕!”一边用手压制住张氏不断挥动的四肢,一边将她额头上的布巾又换了一条。
“别过来,别过来,走开啊,走开啊!”可躺在床上的张氏却像是魔障了般,手舞足蹈,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恶魔般,耿青柏一个不查被张氏的指甲划过手背,手背上立刻浮起一道血痕。
耿青柏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双眸微微颦蹙着,张口想要叫骂,可看到躺在床上的张氏,却不由得嘴角微微勾着,泛起一抹苦笑,摇了摇头,自己也真是糊涂了,干什么跟一个病人计较,更何况这个病人现在还没有清醒的意识。只是被挠了一道血痕而已,她要是清醒着,怕就不止这一道血痕了。
“你呀!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无奈,可又透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都说至亲至疏夫妻;可不就是如此么。
只是躺在床上的张氏却没有办法只打耿青柏心中的想法,现在她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昏暗泛着雾霾的树林中,周遭的一切都静谧得让人觉得可怕。
偶尔池塘里三两声蛙鸣,甚至连树枝断裂的咔擦声都是那么的明显。
“张氏,竟然胆敢偷听我说话,你找死!”猛然一支巨大的手好似撕裂了昏暗的夜空,从天的另一边伸出来般,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耳边尽是沉沉的低笑,那笑声,阴鸷,可怕,透着嘲讽;“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
那样绵长的语气,好似猫儿在戏耍老鼠般,又好似在看戏般;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好似重重地击打在自己的身上般。
“乖乖的做我的食物吧,哈……哈哈……”猛然从面前窜出来一条水桶粗的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泛着腥臭朝自己扑过来;顿时张氏就呆在了当场,待她反应过来,转身就不断的朝着反方向奔跑着。
“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
那样阴沉又透着狠戾的绵长嗓音不断的在耳边响起,她的心早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儿下,不知道为什么这昏暗的丛林中这么多的水,奔跑的时候,踩在水洼里,偶尔还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脚背上划过。
“啊——”
猛然脚下踩空,张氏整个人朝着前面扑倒,刚起来转身,还来不及逃跑,那张诺大的血盆大口已经来到了面前,她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几乎是在被吞进肚子的瞬间,惊呼一声,“不——”
“不——”
耿青柏只听到一声尖利的惊呼,回头一看却是张氏已经翻身坐起,身上雪白的中衣已经湿透了,双眸呆愣着,薄唇微微嚅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模样。
“青柏,青柏!”张氏转头在看到耿青柏的时候,似乎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整个人都扑到了耿青柏的怀中,她双眸圆瞪,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眼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好怕,我好怕!”
看到张氏宛若个无助的小猫儿般蜷缩在自己的怀中,耿青柏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无力又无助的张氏,顿时心里也极为不是滋味;看到张氏身上被汗湿的中衣,还有那踩在地上的光脚,顿时眉宇微微颦蹙着,抬手将人打横抱起,语气透着几分不悦,又好似带着埋怨,“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难道不知道自己是病人吗?”
“……”难得的张氏没有回嘴,只是静静地缩在耿青柏的怀中。
将张氏放在床上,正准备去给张氏取套干净的中衣,可手却被张氏紧紧地抓住了;耿青柏蹙了蹙眉,“我去给你取件换洗的衣裳。”
“不,别走,别走!”张氏紧紧地抓着耿青柏的手臂。
“你到底怎么回事?”耿青柏看着这样的张氏不由得眉头皱紧了,抬手试了试张氏额间的温度,“该不会是中邪了吧你……”
“咚,咚咚。”
张氏用力地摇了摇头,就在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门外敲门声猛然响起,紧接着是云老的声音,“青柏,青柏你睡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就面色苍白的张氏顿时双眸圆瞪,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身子僵直着,甚至带着颤抖。可耿青柏却没有注意到,直接走到了外间。
张氏似乎还能听到他们压低嗓音交谈了几句之后,耿青柏只匆匆地给她交代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她冲着耿青柏的背影嚅了嚅唇,可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云老到底是什么人,九娘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些念头一个个全都在脑子里不断地浮现着。
谢家主院。
小翠刚将养生汤送到房间里面不久,很快就有下人惊叫着跑出来,“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和夫人不行了!”
谢逸面带惊恐,药老几乎是被谢逸催着连滚带爬地来到主院时,谢安和陆氏早已经是面如死灰,被下人放到床上,双眸轻阖,鼻翼间却是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药老?”谢逸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眼神灼灼地盯着给谢安和陆氏分别诊脉之后收回手的药老,眼底带着浓浓的希翼。
药老面色沉沉,摇了摇头,“哎……少爷,节哀!”
“不,不会的,不会的。”谢逸此刻人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癫狂中。
☆、第155章 待谢府事了,你们带她走吧!
院内所有的人都从未见过这样的谢逸。
从他们到谢家开始,他们就知道自家小少爷从来都是那么淡淡的,不管对任何人,任何事,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好似什么都不值得他放在心上,就这么静静地,任时光飞逝,任世事发展,可他却兀自不怒不笑,静若处子,点尘不惊。
可现在,谢逸双眸通红,纵使坐在轮椅上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上前去阻止,他压低嗓音,沉痛地咆哮着,好似失去了母亲的幼兽,那么的悲恸,那么的无助,“不会的,不会的。爹和娘的身子素来健朗,药老一定是你弄错了,一定是你弄错了。”说着,他双眸圆瞪,愣怔地转头朝着院门外,薄唇微微嚅动间,喃喃着,“我去找汐儿,我去找汐儿。”
“没用的少爷!”就在众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开谢逸时,药老却上前一把抓住即将暴走的谢逸。
“不,不会的,一定有用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谢逸不断的摇头。
“老爷和夫人已经死了,死了!”看着这样的谢逸,药老再也忍不住,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着,脸上同样带着沉痛;他再也忍不住厉声吼道,“你现在这是要做什么?你这样莽莽撞撞的,难道是要亲者痛,仇者快?你这是要让老爷和夫人死不瞑目吗?”
似乎是被剧烈的吼叫所,谢逸方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望着药老,那样的眼光,清澈的眸底,无力而又无助的表情,他薄唇微微嚅动着,可嗓音却是带着一股浓浓的沙哑味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白天里他们还说说笑笑的,可现在就已经……已经是阴阳相隔了吗?
“是毒。”药老低下头,沉沉地叹了口气。
谢逸双眸圆瞪,死死地咬着牙,“是谁,到底是谁?”他紧紧抓着轮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直冒,“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待他查出来是谁做的,他定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血债血偿!
“这毒是从老爷和夫人平常服用的养生汤里面查出来的。”药老低下头,薄唇微微抿着,“能够接触到养生汤的人不多,少爷可以从这里开始查。”
当谢玮匆匆赶到的时候,谢逸早已经冷静了下来,双眸泛着若有似无的怒火,压低嗓音轻喝一声,“谢明,派人将谢府所有的大门小门全都看守起来,从现在开始,我要谢家连一只蚊子都不能飞出去!”
“是!”谢明低下头,语带恭谨,置地铿锵。
“弟弟,到底怎么回事?”饶是素来寡言沉默的谢玮,此刻也没有办法了,他急匆匆的赶来,双手紧紧地抓着谢逸的肩膀,“爹呢?娘呢?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离家多年,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孝顺爹娘;好不容易妹妹找到了,他回来了,准备接手所有的事情,让爹和娘能够好好的休息休息,安享晚年,可事情还没来得及理清楚,却告诉他爹和娘没了?不,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谢逸闭上眼深吸口气,抬起头瞧着谢玮那因为哀痛而盈着热泪的谢玮,抬手紧紧地抓着谢玮的手臂,“爹和娘已经没有了。”
“不,不会的,不会的。”谢玮死死地咬着牙,将浮上眼眶的泪又给压抑了回去,他不相信,不相信只是这么短短几个时辰,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药老说,是毒。见血封喉的剧毒。”谢逸低下头,闭上眼深吸口气,“很明显有人想打我们谢家的主意。大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是吗?”眼角挂着从门外走进来的耿祁山一行,他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冷笑,“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查出凶手给爹娘报仇,而不是沉浸在悲恸中,从此再没有办法站起来,药老说得对,如此,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感受到谢逸那双眸锐利的眸光,耿祁山只觉得头皮发麻,那样清澈的眼光,好似能够透过皮囊看透自己的内心一般,他眼神闪了闪低下头,顿时脸上浮起一抹哀伤的神色,“阿玮,谢小少爷,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说着,他眼眶水光闪烁着,似乎带着点点悲恸,“谢大人和夫人下午都还好好的,这怎么说没……就没了?”
“哎……”耿祁山眼眶中的泪似乎终于压抑不住,低下头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那样悲恸的表情跟沉静而又透着几分冷酷的谢逸比起来倒更像是他死了爹娘般;云老也上前,轻轻地拍了拍谢玮的肩膀,“阿玮,节哀。你可不能因为这这样的打击就倒下了,别忘了你还有儿子和女儿,这些家一摊子的事儿,你可得撑起来,别辜负了你爹娘对你的期望!”
谢玮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脸上的悲恸未退,现在满脑子都是不会的,不可能的;他根本不敢相信谢安和陆氏就这样去了;就算已经亲眼看到,就算已经亲自检查过他们是已经彻彻底底的没有了呼吸,可他还是不相信,他不断地摇着头,神情呆滞,薄唇微抿,喃喃着,“不会的,不会的。”
“阿玮!”耿祁山也上前一步,脸上那样哀痛的表情,又似乎带着心疼,“谢大人和谢夫人虽然已经去了,可是你不能倒下啊。想想你的妻儿,想想你弟弟,难道你就真的这么忍心,这么狠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