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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那年花落花开 四 初情
- “我就说嘛,这个赵北京能担大任,节目编排的挺好,小袁嘛,初次登台有点紧张,但发挥的不错,都得再接再厉啊!”在步行回往知青连队营房的路上,知青连长郝建国走在知青们的中间,摇头晃脑地向身边的赵东升和袁贞淑点评着。
走在他身后的赵东升听到这些点评,转身向身边的袁贞淑做着鬼脸,还伸出了舌头。
袁贞淑低头抿嘴一笑,抬头时无意中看见了刘莹默默地跟着知青队伍走在最外面,表情落寞,想上前主动搭话,又觉唐突,犹豫间便放弃了。
渐渐的,袁贞淑和赵东升走在了知青队伍的最后,和前面队伍有意拉开了距离,俩人似乎还未从刚才热烈的气氛中走出来,俩人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分享着他们独有的快乐和喜悦。虽然一路无话,但脸上是兴奋的,脚步是欢快的,特别是袁贞淑,脸上红扑扑的,夕阳的光辉里,像是敷了一层厚厚的油彩,翘起的嘴角,带着兴奋、激动的余韵,轻盈的身段,焕发出青春向上、自信蓬勃的少女情怀,从未有过的爱恋刹那间冲开了赵东升所有心里堤坝,他望着袅袅炊烟中的乡村,慢慢停下脚步,暗暗做了自认为能够改变人生命运的决定。
“在我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遇到了最美好的你。”赵东升对不远处停下脚步回首的袁贞淑大声说。
袁贞淑怔怔地看着一步步走到跟前的赵东升,感受到了目光里汇聚情感的温度。
“谢谢你,让我忽然感到了这么美好的青春年华。”避开赵东升热烈的眼神,袁贞淑说完微微一笑。
“我眼前的喜儿,是我心中永远的喜儿。”赵东升呆呆地看着袁贞淑,不由自主地拉起了他曾经经常指导喜儿造型的小手。
袁贞淑心里剧烈起伏着,脸愈发地红了。她下意识地慢慢抽回手,低头转身,头也不回的逃了。
从县到州,从州到省,这个由延春县东兴镇知青连队编排的《白毛女》片断,经过重新编排后,参加了省里的汇报演出,获得了三等奖,轰动了全县。
俩人从省城汇报演出结束回到知青连队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们之间非同一般的情感关系。
庄剑开着玩笑说:“赵东升看着袁贞淑火热的眼神能化开一坨冰。”
刘莹不无醋意地说:“余下的温度还能烧开一壶水。”
平时总是一脸笑眯眯连长郝建国也看出了端倪,郑重地找到俩人了解情况,俩人都矢口否认。
但很多人还是不信,因为感情这东西是藏不住、掖不下的。
“恋爱啦”刘莹私下里问袁贞淑。
袁贞淑红着脸摇摇头。
“他向
你求爱啦”刘莹又问。
袁贞淑腼腆地点点头,急忙又说:“我没答应。”
没有答应的最大缘由是袁贞淑郁结在心里许久的谜团,她相信,赵东升在得知自己家庭背景的前提下,也一定知道母亲和自己生父袁世才离婚以及母亲和韩鹏举的关系。在蓬勃的生命里,这个谜团总是不时羁绊着她,更干扰着她的情绪,袁贞淑曾经暗示甚至后来向赵东升委婉地提及,将他所知道的消息告诉自己,但赵东升以种种理由巧妙委婉地回绝了自己。内心失落的袁贞淑慢慢滋生起了小脾气,她开始刻意地在赵东升面前保持着自己的矜持,她本能的想,这或许是给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保留的一点颜面吧。
人怕出名猪怕壮。袁贞淑万万没有想到她在成为东兴镇甚至延春县的明星后,各种求爱的信件,以及各种找到连队介绍对象的介绍人便络绎不绝起来。这其中,目前连队私下议论最多的也是出类拔萃的只有两个人,一是东兴镇的保卫干事同时也是镇基干民兵连的连长高吉军,二是东兴边防连队的指导员秋志雄。
高吉军是东兴镇高姓家族里最优秀的年青人。将近一米八0的个头,是东兴镇男篮的绝对主力,他还多才多艺,随便一片树叶都能吹出悠扬悦耳的调子来。俊眉下,一双明亮大眼里总是透着热烈温暖的目光,这目光,往往在对视中,有着撼人心魄的力量,征服了少女的心,包括袁贞淑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秋志雄也是那个时代最可爱的人里的优秀代表,相比于高吉军,秋志雄除了个头不到一米七之外,素质和能力同样让女孩们心仪。
了解袁贞淑近况的刘莹对她说:“如果我是你,一定会选秋志雄,这个赵东升多才多艺又能怎样又不当饭吃。北京户口也没啥炫耀的,将来若真的回了城,难道他有能量把你带到北京吗”
刘莹说的是实话,但此时的袁贞淑被突如其来的荣耀还有幸福感给弄晕了,那些小鹿乱撞心扉的示爱方式让她有些应接不暇。比如,那段时间,知青连队和镇里的篮球赛莫名地多了起来,多半是在知青连队的主场,每当高吉军投篮成功后,站在旁边观战的袁贞淑总会收到他会心和暧昧的微笑和眼神;而秋志雄也时常出现在周六下午知青连队宿舍前面的操场上,帅气的军装加之他善辩的口才,一直也是女知青们倾慕的对象。
你方唱罢我登场,两个情敌对手们如孔雀开屏般在袁贞淑面前的轮番表现,赵东升自然不能落后,近水楼台是他最大的优势,他相信,经过前一段时间密集的接触和感悟渗透,心思单纯的袁贞淑还是很有感觉的。
在袁贞淑
的心里,眼前经常晃动的三个男青年虽然各有所长,但还是赵东升的才情才华更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