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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一腔深爱,气势如虹全文免费阅读
第56章 醉酒笑谈苦痛伤
- 她垂眸,目光落在跟前的茶杯,里面盛着浅浅的茶色。
她想着,也有些好笑。
她和池倩,一别七年。
上一次见面,还是她把她送进翟家的时候。
这一回,是来阻止她从翟家走出来的。
“我没有找你要那一个亿。”她轻声地说。
言外之意——你没有资格同意与不同意,这一切跟你都没有关系。
被秦浅轻飘飘地一噎,池倩面色并不好看。
“你离婚了去哪里,怎么活”池倩身子微微往后倾斜,双手环胸,“翟家在嵘城也算是名门人士,你乖乖地呆在翟家不好吗非要回去!你小姨的下场,难道还不够你看的吗”
说到秦浅的小姨,她的心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那种藏在身体深处本能的疼痛,一下子像是得到了解放,一瞬间涌上心头。
她深呼吸一口气,冷漠而言,“我不是你,没有了男人就不能活。”
“嘭!”池倩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碗筷轻微作响,“我是你妈!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秦浅垂眸沉默。
她不想说话,她怕她一开口,全是伤人的话。
见秦浅默不作声、米油盐不进的模样,像是一根刺梗在池倩的喉咙里,难受得紧。
“你不说是吗”池倩微微扬了扬下巴,冷着一张脸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啪”地一下扔到秦浅跟前。
因为惯性,有的照片滑落到地上。
秦浅抬眸,瞳孔一缩。
那一张张照片,全是她跟宋繁城的。
尽管,她跟宋繁城单独相处并没有多少次,可这些照片却事无巨细。
有秦初亲子活动上的,有她和他在地质馆的,有那天她去接宋繁城的……
明明就这么几回,这上面的照片一次都没有放过。
“你说你不是我”池倩的声音泛着冷意,还夹着一丝轻蔑耻笑,“你不也一样,为了一个你喜欢的男人离婚!”
这就是她的母亲,生育她的母亲。
当年他们离婚那天,她站在她面前,低着头,挽着齐云的手,俯视着她,跟他说:“浅浅,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会理解妈妈的。”
不。
她不明白。
也不想理解。
“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看那个男人的眼神。你敢说你不喜欢他”池倩屈指重重地叩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你这样,和我有什么区别还说什么跟我不一样既然你看不惯我的做法,你有本事就别走这条路,别在结婚后爱上另一个男人!”
“秦浅!你自己看看,自己看看,照片你,你望那个男人的眼神!”
“他叫宋繁城是吧就是刚刚在楼下遇见的那个男人。你看看你,已经把儿子都送到人家手里,人家家里了,怎么不把自己也搬进他家去,跟他睡在一张床上”说到这件事,两母女从来没有心平气和过。
“至少,我没有在婚内的时候,把你送到齐云那儿!”
“所以,你是想证明,你做的事都还好,都合乎情理。相比之下,我才是更出格的那一个,是吗”秦浅抬眸,凝望着坐在对面的女人。
她冷笑一声,笑容漾开,梨涡凹陷,好看得不行。
可此时的她,心却痛得不住地滴血。
“是。我确实喜欢他。”
秦浅承认,她也从来没有否认过,不管是跟于苒,还是跟喻笙,她都是很认清自己的感情的。
“但是我和你不一样。”
她清冷的眸子里,像是凝着风霜。
“首先,我不是为了他离婚的。我是宁可回到池家也要离婚,我选择回池家,就不会跟他有一分一毫的瓜葛。”
“还有,我不是在婚内喜欢上他的。在你把我送进翟家前,我就喜欢他了!”
“如果要说为什么会出现在婚内,我最爱的人不是我的丈夫,而是另一个男人。我想,你最清楚。”
“是你毫不在意那个时候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是不是也深爱着一个人,执意要把我嫁进翟家的。如果不是你,也许我现在最爱的男人是我的丈夫,就是他!而不是现在离婚还要还聘礼的窘境!”
嵘城的天气还是阴沉阴沉的,不下雨也不下雪,倒是秦浅的心上下起了雪。
“从当初你为了齐云的公司,把我送进翟家的时候起,你就没有资格过问我的事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那么心甘情愿的听你的话,嫁进翟家”秦浅问她。
池倩拧眉,疑惑。
心中有些不安,但是却摸不清,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她这个女儿,她从来都弄不清她的想法。尽管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可是这性子却一点也不像她,倒是像极了她那个悲惨又可怜的妹妹……
“你生育了我,给了我这条命。”
秦浅的面色极冷,像是风雪拂面,冷到感受不到温度。
“但是希望你清楚,你只是生了我。养我的是池家,是外婆,与你没有半分关系。别说做一顿饭,你就是给我热一杯牛奶的事都不曾做过。”
“我理解,在池家大家的身不由己,迫不得已。我也接受,生下我,是你的任务与使命。但是除此之外,你的使命履行完后,你与我不过是一个流着一样血的陌生人。家里的佣人都比你对我多了解两分。”
“至少,他们都知道,我生病了,哪些药不能吃。而不是像你一样,唯一的一次还是在外公的命令下给我冲一杯药,还让我进了一回抢救室。”
……
她望着池倩,神色浅淡,语气平静,像是说着旁人的故事。
“一个亿的聘礼,当初你拿走,我没有说半个不字。现在离婚翟家要我还一个亿给他们,就算现在齐云的公司里拿出一个亿来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我也没有想过要找你把那一个亿拿回来……我宁可跟池家拿,宁可自己回去,也不会问你开口。就当那一个亿,还你当年十月怀胎生下我生育之恩。”
“如果说当年你给孟封南结婚是外公逼你,生下我也不是你的情愿。那么那一个亿,是你欢欢喜喜拿走的,不是我逼你的。”
“所以,从你拿走那一个亿的那一天起,你就不再是我的母亲。”
屋内的暖气是最适宜人体的温度,但此时,包厢内却冷得碗里的汤都凝了油。
“你!你!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池倩气得一张脸都扭曲。
“所以那你该高兴的,这样的女儿,你没有了。”
池倩气得头脑发晕,反观秦浅平静得像是结了冰的湖面,沉静淡然得很,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偶。
秦浅反应像极了池倩记忆中的那个人,像是回忆起了特别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她站起身,伸手去拿包,手都止不住地发抖,“既然你要回那个地方去自寻死路,你就自己回去吧!别到时候哭着来求我!”
秦浅轻轻扬起下巴,“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的幸福生活的。”
望着池倩转身还准备离开的背影,秦浅出声强调,“我跟你不一样。”
“你当然跟我不一样。”池倩回头,望着秦浅的眼里有怜悯,有痛意,“你没有心,没有情,自然是不一样的,池家的人巴不得你这样!”
秦浅没有再出声。
池倩见一句话打在软棉花上,最终拎着包,踩着高跟鞋,恨恨地离开。
门“嘭”地一声被甩上。
秦浅的泪潸然而下,她轻轻地笑着,泪无声地滑落。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她跟池倩的母女关系,她和孟封南的父女关系,以及她的可笑婚姻……
她这荒唐的二十七年,就此结束,断得干干净净。
她知道,等她回到池家,就会是新的未来在等着她。
如池倩所说,希望她无心无情的未来。
……
秦浅在房间里坐了很久很久,久到桌上的菜全都凉透。
久到外面的侍者轻轻地敲开门,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
有什么需要
她从混沌的思绪中抽回深思,“酒。”
侍者一愣,“秦小姐想要什么样的酒”
秦浅偏头望向旁边的窗户,目光透过镂空的窗雕,透过那外镂空外的模糊的玻璃窗,那夜色下一朵朵开在玻璃上的灯花。
她轻笑着,长长地叹息一声,“你们这儿的酒,都来一份吧。”
“什……什么”侍者倒是被这个要求惊呆了。
“怎么怕我付不起酒钱”秦浅偏头轻笑,那浅然一笑,倒是叫侍者一失神。
回过神来,立马讷讷点头,“您稍等,我这就去替您取来。”
侍者一退出房间,就给经理说了这事,经理知道那个包厢的客人是老板特地打过招呼不能怠慢的,何况还从来没有人来这么点酒的。
经理又跟老板打了个电话。
正在江边水上跟康湛喝酒的甄嵇接到这波电话后,立马激动得拍桌子:“取!去取!将店里所有的好酒,烈酒都给她搬过去!赶紧的!快!立刻!马上!”
弄得经理一脸懵逼,怎么今儿那爱酒如命的老板怎么那么慷慨难道是在追那位秦小姐可是不对呀,那秦小姐是有儿子的人啊
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经理一脸惊悚,不会吧,老板这么重口
但想归想,还是立马按照吩咐把酒送进了包厢。
江边水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叫人给秦浅拿酒,给阿霖添什么乱”康湛不明。
“你懂什么!我这叫神助攻!”甄嵇鄙夷地瞥了康湛一眼,垂眸翻着手机通讯页,拨通了翟钧霖的号码。
可是拨了好几次,都没人接通,“嘿!都火烧屁股了!这人怎么还不接电话啊!”
康湛看见他拨打的电话,联想了一下,聪明如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你这是打算让阿霖过去”
“不然呢明天就是去民政局离婚的时候了,今晚还不趁机下一把猛料,怎么留得住那木鱼疙瘩的媳妇儿”翟钧霖一直不接电话,可把甄嵇急坏了。
心道,你个大傻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接电话!
要是媳妇儿没了,可别怪我没有帮你!
最后两人是打了秦方的电话,然后才找到的翟钧霖,告诉他媳妇儿在自己店里,赶紧去领走。
并且还千叮咛万嘱咐,要抓住这次机会。
等到翟钧霖赶到小酒馆,被侍者领着到包厢的时候,秦浅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酒瓶子倒了一地,她还单手支着头,端着一杯清酒往嘴里送。
看到这场景,翟钧霖的太阳穴就突突突地跳,等下次再见到甄嵇,非给他两拳不可。让人送什么酒!
“秦浅!”他上前,担心地唤到。
秦浅的酒量本来就挺好的,虽然好久不喝酒了,有退步了,但还没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眼神稍微有些迷离,像极了有雾气的玻璃窗外那模糊的灯花。
“翟钧霖”
人,她还是认得清的。
“你怎么在这儿”她举起手中的酒杯,递给男人,“要不要喝杯酒”
女人双颊酡红如浅施粉黛,清亮的眸子迷离朦胧,再加上女人抿唇浅浅的含笑,倒是别具风情。
“我跟你说,他们家的酒,确实还不错。”秦浅举着酒杯,跟翟钧霖推销,夸奖,“这家酒馆的老板,看来确实是个懂酒的人!”
当然懂,他除了女人,最懂的酒就是酒了!
翟钧霖在心头腹诽,看着这女人醉成这样,一想到要是他没有来,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就气甄嵇,气得那叫一个牙痒。
他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好了,别喝了。”
“我要喝。”秦浅推开他要来扶自己的手,仰起头,瞪大着眼睛,“你管我!”
语气有些严厉,又带着几分娇憨。
这模样,还是翟钧霖第一次见,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哄到:“没……没有。家里……也有很多……好喝的酒。我们回去……回去喝”
他可不擅长哄人的差事。
秦浅闻言,垂眸安静了几秒。
就在翟钧霖以为她答应的时候,见她倏地瞪眼看向他,“你骗人,你家哪来的酒。你家有什么,我还不知道”
翟钧霖:“……”
好吧,这个谎话似乎并不高明。
“那我让他们把酒打包,然后我一起带回去。我们回家喝,行吗”
“为什么要回家喝还要打包带回去,多麻烦!就在这儿喝,没有了就让他们取,不是更方便么”
翟钧霖不得不承认,就算这女人醉了,也醉得脑子很清醒,这个逻辑分析,他竟然无法反驳。
最后他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借口,“你看,酒他们可以送回家。你就这儿喝酒,也不吃其他的,哪里喝不一样。他们不是还要做生意么。包厢可以腾出来给别的客人。”
秦浅偏头想了一会儿,她跟喻笙之前好像是答应过这儿的老板的,今天来她也没有提前打招呼,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人预约。
好像……翟钧霖说得有点道理。
她保存着仅剩的意识,最后讷讷点头,“也对,你说得对,那我们回家喝。”
见她终于松了口,翟钧霖也松了一口气。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背心都是一层冷汗。
他弯下腰,准备将她抱起来,却被秦浅手撑在他胸膛,“我自己能走。”
犹豫了一下,翟钧霖抽回了手,改为扶着她。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撑着他的手,稳着自己站起来。
这个时候,侍者迟疑地问到:“这些酒……”
话刚出口,就被男人一记冷眼飞过去,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开口。
这是老板的朋友,老板说了,这店能开,还是这位先生出了大力气。他可不能得罪。
可他不说了,但秦浅听到了呀。
只见秦浅手一扬,“都给我包起来!全部带走!”
侍者闻言,为难地看向翟钧霖。
翟钧霖微微点了点头,但那眸色确实冷得凌厉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又轻轻摇了摇头。
侍者哆哆嗦嗦反应了一秒后,立马应到,“好的,我这就给您装起来。”
虽然嘴上这样应着,但可没有丝毫的行动。
翟钧霖一手扶着她,一手虚搂着她,以防她脚下踩空或一软,好一阵才把她带到了车上。
小女人的安全意识倒还是很强,一上车就知道抓过安全带,虽然叩了好几次都没有叩上。
男人伸手帮她叩上,她才稍微安静下来。
车轻轻启动,女人的动了动身体,像是寻找一个舒适的姿势。
像是突然想到,“酒呢酒有带上吗”
翟钧霖:“……”
这个倒是记得很清楚。
“装上了,放好了,回家就可以喝了。”他面无表情地撒着慌。
听到装好了,秦浅就像是安心了一样,侧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的风景。
视线里都是朦胧的美。
“明天我们就离婚了。”她突然感慨一句,“真快啊,都七年了。”
男人不想跟她谈这个话题,蠕动了一下唇角,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应和一声,“是啊,真快。”
他没有这么大方,也没有能释怀。
他只能转移话题,“你今天怎么喝这么多酒平时你不是滴酒不沾么”
话落,副驾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