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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风惜画的想法
- 苏晚月一听到这个声音,瞳孔顿时一缩,她将头挪向那个声音所在的方向,眼中的恨意立刻就要涌了上来,但她及时的压制住了。
“惜画姐姐,原来你也来了呀。”苏晚月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她从头到尾,都只顾着跟裴谦说话,根本没有意识到,房间里居然还有其他人。
而这个人,还是自己此时此刻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方才自己这般的悲惨,岂不是都被风惜画看在眼里她方才一直没有讲过话,也许一直都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的笑话吧
苏晚月光是想到这个场景,她便恨不得将风惜画的一张小脸给撕破。自己这么丢人的一面,居然被这个女人从头看到尾,她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苏晚月甚至不想去猜测。
为什么,要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她一定是故意的!
风惜画假装没有看到苏晚月眼底的怒火和嫉恨,她镇定的开口说道:“月儿妹妹做了这般‘大’的事情,作为姐姐的我,又岂能对妹妹坐视不理呢若姐姐真的这般做了,外头肯定会说姐姐我不关心妹妹呢,但是事实上,姐姐对于妹妹,还是很关心的。”
若非裴谦在旁边,苏晚月只想狠狠地用眼神将风惜画给从头到尾凌迟一番。她究竟有什么资格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若不是风惜画,她怎么可能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说到底,从她被贬到洗衣房吃苦开始,全都是因为风惜画这个贱女人!如果当初自己的计谋没有被这个贱女人识破,自己也不会落得这番下场了。
苏晚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落到这般的下场,根本就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若是她没有做那些事情,没有诬陷风惜画,又怎么可能落得这般下场呢
风惜画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罢了,苏晚月根本怨不得任何人。
“那妹妹真是谢谢姐姐的关心了,没想到在妹妹如此落魄之际,姐姐还惦记着妹妹,妹妹的心里,着实有些感动。”苏晚月对着风惜画,表面上说的一番话十分的动听,但她的眼神中透露的讯息,却在告诉风惜画,她巴不得她赶紧滚蛋,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她凭什么说自己错了她风惜画有什么立场,来指责自己,当真是不要脸!她又不是自己,根本没有经历过自己经历的事情,又为何能够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这种人,明摆着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风惜画在谦哥哥的面前说自己做错了,这样的机会,她苏晚月,又怎么会放过
苏晚月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老臣见过二皇子、二皇子妃。”
裴谦与风惜画回过头一看,是之前去配药的大夫,此刻他的手中正拿着一瓶药,以及几块纱布,正冲着二人行礼呢。
风惜画开口说道:“老人家,还是快些请起吧。你为了妹妹看病,想必一定废了不少心思,不必多礼。”
旁边的裴谦看到风惜画这般识大体,赞许的点了点头,也对那大夫说道:“画儿说得对,你是为医者,医者仁心,兼济天下。更何况,年纪上也是尔等的长辈,如今还是快些医治月儿要紧,其他的事情,便不比多加理会了。”
那老大夫没想到二皇子妃居然这般好说话,还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的。二皇子暂且不听,他听闻,这床上躺着的女子,可是二皇子的妾室,是因为之前做错了事情,才被贬到了这洗衣房。
按道理来说,这二皇子妃,必定对于这妾室,是十分的不喜的。但是没有料到,她却亲自来看望她不止,还对自己这般客气,当真是跟传说中不一样。
再看看床上的那位妾室,虽然脸色苍白,掩饰不住她的美貌,但眼中却隐隐含着阴翳。他作为一个医者,又岂会看不出她此刻肝气过剩呢。看来在这里真正有敌意的,恐怕是这一位妾室吧。
也难怪,她会做出上吊自尽这般极端的事情。他作为一个医者,对于这种轻易放弃自己生命的人,最是不屑了。若非他跟这洗衣房中的莫娘有一定的交情,换做别人,他是决计不愿意医治的。
他虽是医者,但医者,不过是为了医那些真正需要活下去的病人,而不是这种轻言放弃生命的人。这样的人,对于那些在人世间苦苦挣扎着,甚至是倾家荡产,只为了活下去的患者,简直是一种侮辱和讽刺。
如今看到她这副模样,那大夫甚至都不想继续为她医治了。
但二皇子与二皇子妃都这般说了,老大夫看在他们二人的面子上,还是走到了苏晚月的面前,冲着她扬了扬自己手中的东西。
“苏小姐,老夫这就为你上药,可能有一些疼,需要你忍受一下。”
苏晚月对于这个突然出现,打断自己讲话的老人,心中有一丝不悦。虽然知道他是被请来的大夫,不过是一个无辜的人,但谁让他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呢真真是烦人。
虽然苏晚月知道自己需要医治,但现在她的状况看起来,一定十分的惨烈。如果让谦哥哥多看几眼这样的自己,没准他会更容易心软呢
自己的伤口此刻都被纱布挡起来了,那她的所作所为,真的还有用处吗而且,风惜画这个贱女人也在这里,保不准她要对自己耍什么手段呢!
即便苏晚月内心再不愿意,但她毕竟有伤在身,也根本挣扎不得。只能任由那老大夫,将药抹在自己的脖子上。
有些凉意的药,擦在那通红的伤口上,顿时引起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苏晚月皱起了眉头,忍不住低低的叫了一声。
旁边的裴谦看着,却没有开口。苏晚月脖子的伤口有一些深,疼痛也是难以避免的。
苏晚月疼得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她若是能够肆无忌惮的开口,都想痛骂眼前这个大夫了。他究竟是不是在蓄意报复自己为何擦个药会这么痛难不成,他其实是风惜画找来,专门欺负自己的
只要风惜画在面前,便严重的妨碍了苏晚月的思考。她认为,自己身上所有受的罪,都是风惜画的错。
如果这个女人可以彻底消失就好了,苏晚月一边忍着痛,一边恨恨地想。
过了一会儿,大夫将苏晚月的伤口包扎好之后,这才站了起来。
但就是这一小会儿,对于苏晚月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她此时的心中都有一丝后悔了,早知道敷药会这么痛,她就晚那么一小会儿,再将自己挂在树上了。如今这般遭罪,苏晚月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大夫起来之后,将手中的药瓶之类的东西,交给了一开始带二皇子进门的小宫女,对着她仔细的叮嘱了一番,每日需要按时为苏小姐换药,这几日脖子暂时还不能碰水……
那小宫女原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摊上照顾苏晚月的事情,但她看了一眼二皇子和二皇子妃投过来的目光,还是站在原地,老实的接过了那老大夫递过来的药,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
大夫叮嘱完之后,冲着裴谦和风惜画,打了个招呼,便迈着有些蹒跚的步伐,离开了。另一些需要煎熬的药汤,他也已经给了这小宫女,剩下的事情,就不再需要他出现了。
莫娘站在旁边一直看着,中途什么话也没说过。若不是苏晚月看见了她,当真都以为她是空气了。而事实上,莫娘从一开始行了礼,便默默地躲在了角落,安静的做起了一尊塑像。
直到老大夫离去,她才以送他出门为由,离开了苏晚月的房间。
苏晚月看着莫娘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恨意又加了一层。这个莫娘,在洗衣房中对自己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她都还没有跟谦哥哥告状呢。
如今她就这样离开了,莫不是怕自己找她寻仇吧她一定是因为害怕自己暴露她做的那些事情,这才赶紧逃脱了,哼,别以为这样,她苏晚月就会放过她。
苏晚月眼看着莫娘走了,张口就要对着裴谦诉苦,但她却没料到,风惜画已经先她一步,开了口。
“妹妹,你如今敷了药,便不要随意乱动了。若是伤口裂开了,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