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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玄幻魔法 -> 权宦医妃:厂公太撩人全文免费阅读
第九十二回 远行
- 常太医与施清如自不知道韩征心里的烦躁与羞耻,常太医笑着答了他的话:“下官向来都习惯早些出门,把时间留得宽裕些,以免遇上突发之事,措手不及。下官不敢再耽误厂公了,厂公请。”
韩征在大庭广众之下,自也不会与常太医表现得太亲近,淡淡的“嗯”了一声,便被簇拥着进了宫门。
心里已经决定,就算常太医坚持什么‘是药三分毒’,不肯再给他加大给他配的药的剂量,他也必须得让他加大了。
常太医倒是说得轻巧,让他索性别再自苦了,不然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却只能长年累月的憋着,以后憋坏了,或是让那虎狼之药把身体给弄坏了,再来后悔可就迟了。
还说什么人生苦短,正值什么年纪,就得做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反正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要满足一下自己正常的需求,绝不会是什么难事,秘密养个把几个女人在都督府,也绝不会轻易就被人发现了。
且不说他根本冒不起那个险,因为一旦泄露了任何的蛛丝马迹,等待他的便只会是万劫不复;就算他敢冒那个险,他也自信绝不会被任何人发觉,他亦断不会那么做!
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却毫无情感,更别提心心相印,甚至让主宰了理智,那与畜生又有什么分别
人之所以为人,之所以区别于畜生,不就是因为人有情感,有底线,有仁义礼智信,懂得克制自己的与本性吗!
虽然想要克制本性真的很难,光凭意志很难做得到。
不过,他还可以结合外力一起,双管齐下,就不信还管不住那羞耻的!
常太医等韩征被簇拥着走远了,方低声与施清如:“我们也进去吧。”
上前递了自己的腰牌给看守宫门的金吾卫,又给后者们介绍施清如,“这是跟我的药童,已经向院判大人报备过,很快他也会有腰牌了,还请各位大人通融一二。”
看守宫门的金吾卫才亲眼目睹了韩征与常太医寒暄,虽只有几句话,那也是难得的体面,自然不会为难常太医,笑着与常太医说了几句话:“大人客气了,通融万万不敢当,不过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大家彼此方便罢了,大人请——”
便爽快的放了行。
常太医便带着施清如往太医院所在的方向去了。
一时抵达了太医院,常太医先带施清如去拜见过了院判江大人,又见过了几位当值的太医,便投入到了自己的忙碌中。
施清如对太医院内外都算得上熟悉,自不至于东张西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却也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看见谁需要帮忙,便上前去搭把手,态度十分的谦逊,动作十分的利索,话也说的恰到好处,又因她长得好,长得好的人本来在哪里都占便宜,因此不过半日下来,便与好几个药童都混熟了。
常太医百忙之余看在眼里,心下很是满意,徒弟要学的东西且多着呢,如今也算是开了个好头,且慢慢儿来吧。
当然,常太医也知道施清如在太医院能这般顺利,必定离不开东厂的过问与韩征的庇护,对能将施清如培养成一代杏林大家就更有信心了,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师徒可都算是占齐了!
是夜,因常太医要当值宫中,施清如自然也要跟着,便没回都督府去。
到二更天时,该班的人从太医到药童,个个儿都已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常太医坐在自己的桌案后看在眼里,估摸着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哪个宫里传太医,看来今晚又能安稳的度过了,便低声与一旁正在灯下看医书看得入迷的施清如道:“你去后边儿师父的值房睡会儿吧,就是那一排值房左起第三间。今晚康太医不当值,那屋子不会再有别人进去,靠窗的那张床是师父的,就是被褥有十几日不曾换洗了,你小姑娘家家的爱洁,别嫌弃师父才是。”
施清如闻言,把眼睛自书上拔了出来,也压低了声音道:“我怎么会嫌弃师父,我还不困,何况大家都没去睡,单我一个人去睡,算怎么一回事万一给师父惹了麻烦,我心里如何过意得去也断没有师父还干熬着,我作弟子的却先去睡了的理儿,师父就别管我了,我撑得住。”
才到太医院的第一夜,她便如此的特立独行,万一落到有心人眼里,借此生出什么事来,岂非横生枝节还是泯然于众人的好。
常太医却道:“你在这里也是干熬着,又是何必听师父的,去睡会儿吧,我们得明儿傍晚交班后,才能出宫呢,明儿还得熬一整日,我倒是熬惯了,你才刚开始,也得循序渐进才是,去吧去吧,师父心里有数。今晚你就先凑合用师父的被褥,下次再进来时,记得带上你自己的。”
施清如见师父坚持,只得应了“是”,又给他添了茶,四下看了一圈,见大家都困得迷迷糊糊的,没人注意他们师徒后,方轻手轻脚去了后边儿常太医的值房。
熟门熟路的进了值房后,施清如也没点灯,就就着窗外廊下的微光,走到靠窗常太医的床前和衣躺下了。
却是毫无睡意,便闭上眼睛想起今日自己的所见所学来,想着想着,便想到了韩征。
早上督主好像颇不高兴的样子,虽然他的脸色一如往常,可她就是察觉到了他在不高兴,是公务太繁忙了,还是仍恼着她呢照理督主不该是那等气量狭小之人啊,罢了,她以后加倍谨言慎行,也尽量只做不说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施清如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忽然惊醒时,就隐约听见四更鼓响了。
她忙翻身坐起,收拾一番,去了前堂,就见除了她师父和两个靠在椅子上睡得不省人事的药童,堂里再没有其他人了。
施清如忙轻轻上前,拿起一旁的毡子轻轻盖到了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的常太医身上。
然后她便无事可做了,只得又拿起了睡前看到一半儿的医书。
小杜子却忽然找了来,在门外小声叫她:“施小哥儿,能出来一下么”
施清如忙起身去了外面,跟着小杜子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停下后,方低声问道:“你怎么来太医院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督主他……”
小杜子见她说着脸色都变了,忙摆手道:“姑娘别着急,我干爹好好儿的,我也好好儿的,是我干爹他马上要出远门,说是至少也得一个多月才能回来,我特地来问问您,可有什么话儿要带给他的”
施清如心里瞬间大是失落,“督主是要去哪里啊,要去这么久这天儿马上就要冷了,出门在外如何比得上家里舒坦,督主他就不能让别人去吗,何必凡事都亲力亲为呢”
督主这一出远门就是一个多月,那岂不是意味着,接下来一个多月,她连理论上见到督主,偶遇督主的可能性都不存在了
小杜子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干爹就是要亲自去,不过也怨不得干爹上心,此番出京所为的两桩事哪一桩都不是小事,干爹自来忠君体国,不亲力亲为如何能放心”
施清如心里仍满满都是失落,闻言漫不经心接了一句:“是哪两件事呢,这般重要”
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多嘴的,督主那些军国大事,岂是她能过问的忙要找补回来。
小杜子却已压低了声音道:“姑娘不是外人,我自然用不着瞒姑娘。干爹此行一是明面儿上的公事,今夏江西一带不是又旱又涝,朝廷恩典免了半年赋税么可日前东厂收到消息,这项恩典竟然根本没落到受灾的百姓头上,足足几十万人呢,干爹自来爱民如子,哪里见得这样的事昨儿便向皇上请了旨,亲自去一趟江西查明此事。再就是,皇上龙体……一向欠安,民间却有个神医叫‘尝百草’的,也不知道姑娘听说过没”
施清如摇头,“我孤陋寡闻的,还真没听说过。”
小杜子便继续道:“那位神医在民间大大的有名,好多年前就传出过‘医死人,肉白骨’的名头了,皇上也曾下旨征召过他,可惜他居无定所,常年只在乡野荒僻之地出没,皇上征了好几年都没把人征来,只得作罢。这次却是有人在南京一带看见了他出没,所以干爹想亲自去寻人,看能不能把人请进京来,为皇上解忧。”
隆庆帝如今虽然一心修道,也自信自己得道之后,便能长生不老了,儿子终究是横亘在他心里的一块心病,那是但凡有点希望,便一定要去做,绝不肯错过的,不然之前也不至于被丁渭随便一糊弄,便连申首辅这样的得力老臣都给逼得致了仕了。
听得终于有尝百草的确切消息了,也不修道了,立时便召见了韩征。
小杜子说着,心疼起自家干爹来,“皇上也没说非要干爹亲自去,偏干爹立刻自请要亲自跑这一趟,皇上当然求之不得,这事儿便就这么定了。我原还当干爹总要收拾两三日行礼才启程,司礼监和东厂那么大一摊子事儿,也得逐一交代下去,结果干爹倒好,定了今儿一早就出发,还不带我去服侍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以往干爹出门,可都是我跟着服侍左右的,别人哪有我服侍得妥帖啊那些个乱嚼舌根的就会说干爹好大喜功了,专好弄好惑主了,却看不到干爹无论大事小事,都是何等的亲力亲为,对皇上又是何等的忠心,皇上不看重信任这般能干又贴心的臣子,难道倒要信任他们那群只长了一张嘴的不成”
施清如见小杜子满脸的委屈与愤懑,忙道:“你也别委屈了,督主此番不带你,自然有不带你的理由,你就安心留在京里便是了,你把府里处处都操持得妥妥帖帖的,等督主回来见了,心里也欢喜不是倒是那寻神医之事,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督主寻不到,皇上会不会,因此怪罪督主”
她上辈子连听都没听说过尝百草,可见隆庆帝并未寻到人,他那“欠安”的龙体,也一直到她死,都没有任何好转。
若此番督主没能寻到人,自来“伴君如伴虎”,隆庆帝还是个敏感多疑的,也不知道会不会降罪于督主她实在没法儿不担心。
又有些怀疑,难道督主是因为厌恶她,才索性远远走开,眼不见心不烦的转念一想,她算哪个牌面上的人,值当督主那样的大人物反倒要躲着她心下不禁自嘲一笑。
小杜子仍悻悻的,“皇上寻那尝百草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撒了那么多人出去,找了这么些年,都没有信儿,这次也不过是报的死马当活马医,找得到人当然最好,找不到也不过就是跟之前一样的心态而已,自然不会怪罪干爹。可干爹这一出门就少说也得一个多月,不带我哪能成啊,那一日三餐,衣食住行,还有谁能比我更清楚干爹喜好的不成,我还得去求干爹,一定要带上我才是。”
说着拔腿就要走。
适逢常太医打盹儿醒来,到外边儿来活动活动,见了小杜子,忙叫住道:“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小杜子只得折回来,给常太医行礼,又把韩征要出一个月远门的事说了,“……因时间紧急,干爹来不及回府,便传话儿给我把行李箱笼都收拾好了带进宫来。”
这才想起他此番过来,是问施清如可有什么话儿带给自家干爹的,忙低声问施清如:“姑娘想好有什么话儿带给干爹了没可惜您来不及给干爹收拾东西带上了。”
便是干爹的行李,以后也该施姑娘来收拾才是,女人家天生心细,他再周到,必定也是及不上的,总归慢慢儿来吧。
施清如能有什么话儿带给韩征的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来,何况她以什么立场带话儿呢
便只说了一句:“那你替我祝督主一路顺风,早日平安归来吧。”
小杜子忙应了“是”,不敢再耽误时间,行礼后快速离开了。
施清如直至小杜子的背影彻底看不见后,才收回了目光,满心的怅然若失。
这可打今儿开始,得好长时间都见不到督主了,虽然之前她也没时常见他,可至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因为知道他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的心也都是安定的。
如今却是连他在哪里,大致算一下彼此离得有多远都不能了……早知道,昨儿早上就该多看他几眼,把后边儿都给找补回来的!
常太医见徒弟蔫小白菜儿似的,他是饱经世故的人,吃过的盐比施清如吃过的米还多,如何猜不到一二分
心下微微发沉,他虽因职业的关系,对韩征知道得比他的一众心腹都还多些,其实也是有限的。
但他活了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和对未知危险的感知,却自有一套法则与直觉,早看出来韩征的志向绝不仅只如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权独握,他应该还有别的想法,看起来他也非这么做不可,只不过常太医实在想不到他非做不可的原因,也不敢去深想而已。
那他以后的路会如何的难走,会如何的荆棘满布,一个不慎,便会跌下万丈深渊,万劫不复,也是可想而知。
搁以前,因与韩征相识得早些,韩征还救过自己的命,庇护了自己这么几年,常太医自然是要站在韩征一边的,何况施清如本来一开始也是以韩征对食的身份,才进的都督府;
可现在他的心却已然偏向了自己聪明又好学,乖巧又贴心的小徒弟,这要是小徒弟真对韩征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以后岂不是要跟着担惊受怕,甚至枉送性命了
那是常太医绝不愿意看到的事。
纵然最后韩征能侥幸得偿所愿,能侥幸站到最高,谁知道他的小徒弟有没有命熬到那一天便是她有幸熬到了那一天,谁又能保证等待她的,便全是坦途,全是甘霖了
把一辈子都寄托到一个男人的宠爱上,在常太医看来,本来就是最愚蠢,最不可靠的事,哪怕他自己就是男人,他也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