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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四章 透漏消息,遭遇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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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衣,你还记得那个被你干掉的蜈龙大祭司么”

    秦阳来到了嫁衣休息的地方,上来就直奔主题。

    嫁衣抬起头,眼神有些奇怪的看了秦阳一眼,她没说话,只不过脸上的表情里,带着一些秦阳看不明白的东西。

    “你别误会,只不过我刚得到消息,要被复活的人,就是那位蜈龙大祭司。”

    “原来是他……”嫁衣恍然,沉默了一下,缓缓道:“当时没人会料到有人会去刺杀他,也没人料到是我,他在蜈龙一族的地位很高,可是却不是以战力见长,一族的大祭司,在妖族之中尤为重要,关乎到族群传承,也关乎到更多更深层次的东西,之前是我想岔了……”

    “我们都想岔了,我们都以为妖族费这么大力气,想要救的人,是一个绝世强者,可能是一位足以镇压一方的封号道君,只是没想到,只是一位战力并不拔尖的大祭司,可越是如此,越显得这位大祭司的性命,比之一位绝世强者还要重要,这种情况,在妖族那边可很少见。”

    秦阳沉着脸补上了嫁衣没说的话。

    以妖族一贯的行事风格,强者为尊。

    一个绝世强者和无数弱鸡之间做出选择,这种选择对于人族来说,可能有争议,可对于妖族来说根本不是选择,他们会理所当然的选择一位绝世强者。

    自然而然的,如今所有人都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妖族搞出来的事情,是为了让一位绝世强者归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蜈龙一族的前任族长,伪装成人族,在人族行走多年,他已经陨落,而我杀了大祭司,他们的传承就会出现问题,除非再出现一个有大机缘大智慧的族人,否则再无可能出现一位封号道君,当日我勉强断其生机,已经是尽全力,其余我也不能确定。”

    秦阳点了点头,看来三眼妖怪的话,还是挺可信的。

    以当日的情况来看,生机决断,常人看来,自然是死了,而如今,出了舍身法的事,嫁衣也不确定大祭司是不是步入了死亡。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嬴帝心中终归还是有忌惮,我会上书请回,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稳住了北境局势,后面的事情,已经与我没多大关系,我有心却也无力,不若彻底放手。”

    “也好,这位大帝,可能现在还在怀疑,我们进过念海,所以才会如此,那就等着吧,看看邹宏深会把这一手好牌打成什么样子。”

    第二天,嫁衣主动上书,以旧伤复发为借口,主动请回。

    消息很快就传了回来,嬴帝应允,可是却借口体恤嫁衣,不愿嫁衣远程奔波,让其去北境的陪都修养,嬴帝虽说已经多年不曾前往陪都,可那里一应东西,却还是俱全。

    而军中,邹宏深也得知了这件事,坐在那苦思冥想,片刻之后,才开始书写书信。

    “殿下容禀,以臣所观,大帝姬的确是无意重整飞鸾三卫,亦无意执掌兵权,臣几番试探,皆是如此,殿下宜与之修好,贸然逼迫交恶,实属不智,此前军中散布谣言之事,也望殿下在离都追查,究竟是何人,挑拨离间……”

    邹宏深扬扬洒洒的写了数千文,将信件以自身的渠道送了出去。

    这些天,他就一直在想,若谣言不是大帝姬,究竟是谁,原本的坚信不疑,也随之变成了怀疑,再到此刻,终于彻底信了,这事跟大帝姬没关系。

    当日秦阳所说,虽然未必全部可信,但大体上应该没什么问题,这就是有人想要挑拨离间。

    若当时执意拿下秦阳,不吝于太子和大帝姬正面翻脸,届时他们可没有丝毫好处,毕竟,唯一看得见的好处就是兵权,而兵权现在已经握在他手里了。

    嫁衣离开之时,邹宏深亲自前来相送,又变成了那位说话滴水不漏的老油条,客气的不得了,一副军中上下都舍不得嫁衣的模样。

    秦阳看的叹为观止,嫁衣说的没错,这些人,只要不牵扯到他们的利益,他们一个比一个客气,一个比一个好说话。

    离开了军中,秦阳略有遗憾,他没法继续薅嬴帝的羊毛了,可惜嫁衣走了,他留下也不太好。

    秦阳倒是有心,给邹宏深透漏点消息,让他们别跟大燕互相咬了,一起去咬妖国吧。

    然而纵然知道真相,以目前的情况,也没法说,说了邹宏深也不会信,反而觉得他别有用心,有别的目的,又来散布谣言。

    要不说,谣言害人不浅呐。

    想起这个,秦阳就想把海眼里散布谣言的三眼妖怪打死。

    但真打死他了,反而随了他的意了。

    意识潜入海眼,见到丑鸡正在艰难的书写,三眼妖怪被束缚的死死的,只有嘴巴能动。

    秦阳上前随便扫了一眼,大致的看了看都说了些什么,看完之后便忽然怒喝一声。

    “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就这么想死么妄想,黑影,给我好好收拾他,别弄死就行!”

    丢下一句话,秦阳转身离去。

    三眼妖怪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黑影折腾的死去活来,嚎的跟杀猪一样,可是怎么都死不掉。

    丑鸡瞅着写出来的那些东西,一头雾水,没发现什么问题啊,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辛密,各种不为外人所知的消息都有,秦阳要的不就是这些么

    而黑影折腾着三眼妖怪,嘿嘿冷笑。

    “丑鸡,说你傻,你还不信,秦阳是什么人,眼珠子一转,就能想到十七八个害人主意,满肚子坏水的家伙,是那么好骗的么

    你没看这个比你还丑的妖怪,只是干嚎,一句辩解都没有么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么他就是想糊弄一下秦阳,看我折腾不死他。”

    “朝死里整,快死了再救活过来,竟敢糊弄本老祖,简直是找死!”丑鸡勃然大怒,费了这么大劲,写了这么久,竟然是全是糊弄人的东西。

    三眼妖怪被折腾的死去活来,不断的翻白眼,眼看就只剩下一口气了,就又被黑影救回来。

    一连两三次之后,三眼妖怪蔓延绝望,这是生不如死啊。

    “二位,何至如此啊,我们都是被镇压在这里的,你们为何非要帮那秦阳,不若帮我出去,届时妖母大人,必定会斩杀那秦阳,救二位,不,救三位脱离困境。”

    他不说这话还好,谁想到刚说完,黑影气的脸都扭曲了。

    “还想害我!”

    下一刻,海眼里又响起了三眼妖怪绝望而痛苦的哀嚎。

    这里的一切,都可以被秦阳带出去,唯独魔手,被海眼魔石镇压的死死的,秦阳自己都没有能力将魔手带出去。

    若秦阳死了,他就彻底完了,会永生永世被镇压在这片海眼里,再无离开的希望。

    这个三眼妖怪,竟然还敢当着面说要弄死秦阳,这是什么

    这不等同于当面威胁黑影,等我出去了就弄死你。

    一连三天,三眼妖怪的哀嚎声就没断过,最后哀嚎都变弱,他已经快被折腾到意识崩溃了。

    丑鸡看着勃然大怒的黑影,也是一阵发毛,一直不敢说话,眼看人都快被折腾死了,才小声劝了一句。

    “黑影,你将他折腾疯了,我们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算你运气好!”黑影气的咬牙切齿,满眼杀机。

    丑鸡操控着纸笔飞了过来,语重心长的劝了三眼妖怪一句。

    “秦有德这人耐心有限,满肚子坏水,而且睚眦必报,心眼小的不得了,要是他下次来,你还用这些糊弄他,你那个什么妖母,就真的完了。”

    “我才不信,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已经被磨去了棱角,还抱着那一丝希望,你既然都说了,秦阳如此歹毒,待有一日,我再也拿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变得无用的时候,秦阳必定不会放过我,他也不会放过妖母。”

    三眼妖怪纵然害怕,知道什么都不说,肯定完蛋,说假话,也终有会被戳穿的可能,那时候也会完蛋。

    可他也知道,什么都说完了,他也一样完蛋,他必须留着点,必须先慢慢的拖延时间。

    时间越久,对他越有利,他消失在大嬴军中,早晚有一天,妖母会查到他消失在哪,也早晚有一天,会追查到秦阳身上,他只需要尽量拖延时间就好。

    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可除此之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已经没有别的应对之法了。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丑鸡挠了挠羽毛,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不过我可不是被镇压在这里的,我可以出去的,只有黑影是被镇压在这里的,秦有德这人虽然不怎么样,可信誉却还是靠得住的,他既然说了,肯定就能做到。”

    “嗯你没被镇压”三眼妖怪有些意外。

    “以前倒是有过,不过秦有德把我放出去了,还帮我恢复了,算起来,他还算不错的。”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三眼妖怪摇了摇头,意志坚定的很,他只相信自己。

    “随你便吧,你继续说吧,下次秦有德来了,要看的,至于要说什么,是不是糊弄秦有德,你随便。”丑鸡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小妖怪也好,大妖也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是秦阳一边的,秦阳真让他出手帮忙,去弄死一个大妖,他也无所谓,他早就不是真正的大日金乌,他只是一个法宝元灵而已。

    如今看起来像一头真正的大日金乌,也只是因为他恢复好了,而且比曾经完好的时候更强,让他这个元灵,看起来比一头真正的大日金乌气势更盛而已。

    海眼里的一切,依旧在继续,三眼妖怪,不断的说着乱七八糟的事情,除去其中一些比较关键的情报,余下的对于人族而言,的确比较新奇,但这些也只是他灌水的内容,用来拖延时间的。

    秦阳则跟着嫁衣上路了,路途之中,回想着之前看到的那些情报。

    趁机找三眼妖怪的茬,一方面只是想收拾一下三眼妖怪,给他提提醒,另一方面,自然也是能看的出来,那些内容,大部分都没有太大的作用。

    都是些八卦秘闻,什么三眼妖族里,本来是有希望诞生第二个有用三只眼睛的妖,只不过被三眼妖母压制了,没有可能诞生。

    要么就是些什么蜈龙一族,为了保证血脉纯正,一直以来,都会扼杀那些血统不纯的后代,以至于现在血亲成亲都很常见。

    都是些在人族看来乱的一塌糊涂的秘闻。

    目前看起来没大用,秦阳也没有完全不当回事,情报的积累和知识的积累是一样的,谁知道那些在平日里看来完全无用的信息,会不会在关键时刻派上大用场。

    秦阳也知道这个三眼妖怪,虽然战力不行,可能被派来执行附身,挑拨离间的任务,脑子肯定不会太差,他想干什么,秦阳心里清楚的很。

    他想要去灌水,秦阳也由着他,反正这些内容,本身也是秦阳想要用来做积累的,没有足够的了解和积累,真有什么劲爆消息,他也未必能看出来更深层次的东西。

    暂时就等着吧,看看三眼妖怪什么时候,能用这些八卦秘闻,给他整出来一部百万字的妖族秘史。

    一路到了陪都,宫殿已经许久没人住过了,大帝没来,这里也没什么受重视的皇子皇孙在,就显得愈发荒凉,陪都宫城里的人,从婢女到内侍,一个个手忙脚乱的收拾着,等着迎接大帝姬驾临。

    一路安顿下来,按照规矩秦阳没法住进进宫城,索性在宫城边,狐假虎威的买下了一座宅院。

    然而,就在他安顿下来的当天,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却拎着两坛子酒,上门拜访了。

    “韩大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我果真有缘分。”

    秦阳哈哈大笑着冲了上去,随手拿走韩安明手中的酒,站在门口高声大笑。

    “韩大人,你这太客气了,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我们相识多年,不兴这么多规矩,哟,还是稀少的七花酿,这东西在南境都难得一见,北境可是见不到的好东西啊。”

    韩安明嘴角微微抽抽,眼皮狂跳,每一次看到秦阳,都会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如今见秦阳这般热情,又回想起曾经不好的过往。

    “秦先生,冒昧来访,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韩大人客气了,里面请。”秦阳热情的拉着韩安明进了宅子,余光瞥了一眼宅子外面,若隐若现的那些窥探之人,笑的更开心了。

    本来就琢磨着怎么打发这些人呢,韩安明来的太是时候了。

    现在看看谁还敢随便窥探,谁敢胆大妄为的潜入进来。

    有人敢这么做,秦阳就敢给对方安上一个窥探定天司隐秘的罪名。

    进到屋内坐定之后,秦阳才打开了酒坛子,给韩安明斟酒,一边随口问了句。

    “韩大人,你们定天司里的外侯,难道就你一个了么怎么次次有什么事,都要你这个堂堂一品外侯亲自来办”

    “大帝姬来了陪都,我不过是奉命,前来看看,毕竟这里已经许久没有皇家之人前来了。”韩安明也随口回了句。

    端着酒杯抿了一口,瞥了眼秦阳,心中却暗忖,要是能有别人来,他才不来呢。

    定天司的一品外侯,的确不是一个,可是跟大帝姬这边打过交道,而且目前来看,还算和谐。

    这次本来就是要来找秦阳的,偏偏现在有大帝姬在看着,再加上之前的遭遇,他也不好直接公事公办的问话,届时必定什么都问不出来,还不如来随便谈一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好半晌,秦阳半坛子七花酿下肚,竟然脸不红心不跳,跟没事人一样,韩安明看的心疼不已,这酒可是他自己花了很大代价才弄到的。

    没想到秦阳喝起来跟喝水一样,一点事都没有,虽说早知道秦阳海量,却没想到会海量到这种地步,这种大补之物,秦阳重伤之身,竟然也没什么反应。

    “韩大人,你这个大忙人,这次来,总不至于就是为了来看看我,请我喝酒吧,咱们的交情,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在下一定配合。”

    “的确是有事想要问问你。”韩安明暗叹一声,果然啊,谁都知道定天司的人上门没好事。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秦先生,关于杀字碑的事情,舍身忘死这四个字,是从秦先生这传出来的,而舍身法的事情,也是秦先生发现的,所以我想当面问问秦先生。”

    “哟,这件事现在已经人尽皆知到如此地步了么看来平日里能看到陛下案头奏章的人,不在少数啊。”秦阳呵呵一笑,面带嘲讽。

    “倒也没有人尽皆知,定天司知道是陛下授意的,我只是想问问秦先生关于杀字碑的细节。”韩安明果断转移话题,消息是谁传出去的,定天司自然是知道,也知道为什么,但不能明说。

    “细节还有什么可说的,反正我人微言轻,说了也没人信,我说杀字碑是个大坑,是妖族为了救活一个人,放在那里的诱饵,引得大嬴和大燕交战不休,让那些受不了诱惑的人献祭舍身,你们谁信”

    “妖族”韩安明大惊。

    “是啊,而且是为了复活蜈龙一族的大祭司,他们……算了,说这些干什么,反正也没人信,说了反而会遭人怀疑,又说我散布谣言。”秦阳话说到一半,就收了回去,自顾自的喝酒。

    方才还面不改色心不跳,如今却忽然间,就有了七分醉意。

    韩安明气的牙根痒痒,最可恨的就是说话说一半的人,恨不得让人当场将其打个半死,等到说完后半句之后,再将其彻底打死。

    “秦先生,咱们就是闲聊,闲聊而已,不是公事,入我之耳,就再也跟先生没关系了。”

    “有什么好说的,北境军中之事,你会不知道军中已经有出现两个声音,起了纷争的迹象了,定天司会没人在你可别唬我,具体什么情况,你应该清楚的很,我倒是有心说什么,可那情况,你会不知道,我说了邹宏深会怎么想”

    韩安明微微苦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已经有了散布谣言的事,秦阳再说什么,也不过是凭白被人扣实散布谣言的帽子。

    “我跟邹大人肯定是不一样的,我一向是相信先生学识,也相信先生为人的,我特想知道,先生是怎么这么确定的”

    “告诉你也无妨,有个小妖,附身在那位攀咬我的小卒子身上,他主动散布出去真相,反而最后被邹宏深当成了谣言,再也没几个人信了,我对其严刑拷打,诸般威胁,才知道,他们是为了复活蜈龙大祭司。

    可怜殿下,重伤之躯,伤势也就比我稍稍轻一点,却还要奔赴前线,又不受信任,被那姓邹的,明目张胆的违逆朝规,凭白夺权,知道了真相,也一心为大嬴好,却落得如此下场。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认识那些上古的妖文,全部都是我瞎说的。”

    秦阳含含糊糊的一通抱怨,似是酒的后劲上来了,噗通一声就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

    “秦先生”韩安明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秦阳毫无反应。

    韩安明也不知道秦阳是真醉了,还是装醉了,不过看了看的两坛子七花酿,基本全被秦阳喝了,他还是觉得是后劲上来了,七花酿,根本不是给秦阳这个实力的人喝的。

    “秦先生,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韩安明将秦阳扶着躺在榻上,才转身离去。

    等到他消失,秦阳从榻上爬了起来,遥望着大门的方向,心里面感叹。

    老韩这人啊,还真不适合在定天司这种阴暗的地方待着,换做别人,怕是会趁机将这里摸个丁朝天,将他也查探个底朝天,老韩竟然就这么走了……

    不过这七花酿,可真是大补啊,很久没尝过了,老韩出手挺大方的。

    老韩这次来,绝对是为了查杀字碑的事情,而且他肯定不是才来的,只不过没查到什么关键,这才趁机来问他。

    看来嬴帝还真不是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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