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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全文免费阅读

第169章 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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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不过是问病罢了,”她只得匆匆收了书信塞入梳妆台底下的妆奁盒中,往菱花镜跟前坐了,兀自理起云鬓:“小容,替我更衣。”

    小容迟疑道:“小姐不是说不去拜寿了么”

    少雨等不及便有些急道:“君上打发了御前的人过来,我便不能不去了。”

    小容见这阵势一面麻利的开箱笼挑衣裳,一面又抬手支起支窗,冲殿外等候已久的宫人们张罗道:“赶紧去预备着,说话娘娘就要动身去永寿宫给太后娘娘拜寿了。”

    宫人们闻言自是喜欢,连忙去请轿子,花花绿绿一行人便齐齐的站在连廊底下等。

    少雨打扮停当之后对着镜子一照,但见清澈的镜面倒映出她姣美的容颜,一双眸子娇羞得能溢出水来,她只当宣帝极其儒雅,却没料到原来宣帝也是懂得的。

    那诗笺上亦是廖廖几笔,可淡淡的一句却是辣的。

    直待被众人搀扶着坐上围轿,少雨还一直红着脸再想,她,是不是有些过头,因而也入戏了……

    即使隔着朱漆的红墙,少雨下轿之后一眼便能瞧见湛蓝的天空底下,畅音阁覆满绿琉璃的瓦顶。

    原来大周举国上下,无人不爱看戏。

    宫中每逢重大节庆,自有京中名班儿奉诏入宫在畅音阁唱戏。顾太后的千秋宴虽是在永寿宫摆下的,眼下宣帝却早已携了无数后宫嫔妃坐在对面的阅是楼陪母亲赏戏。

    畅音阁寿台上撒着大红的幔幕,粉光霞艳还未登场,可场面之中,就有坐下打单皮小鼓的先生,冲左右调弦索、拉胡琴的琴师点了点头,“咿呀呀”一响,便拉开了大红的帷幕。

    少雨去的迟,位份又极低,正中前头的位置自是轮不着她,她便静静的坐在众人的后头,竖起耳朵听戏。

    戏台子上唱的却是折子戏。

    相较于整整的一出戏,那折子戏单拣那精彩的,省却了不少令人烦闷的转折,想来宣帝是费了不少功夫的,千秋宴上挖空心思就只为了讨顾太后的欢心。

    戏台子上热热闹闹唱完一出之后,顾太后笑道:“这《四郎探母》唱得好,特别是扮那公主的旦角,该赏。”

    宣帝见顾太后喜欢,与坐在身旁盛妆艳服的洛妃对望了一眼,洛妃便捧了碗沏得滚滚的八宝茶满脸堆笑道:“这出戏非但太后娘娘喜欢,就是臣妾们瞧着也是喜欢的。”

    顾太后一面命宫人看赏,一面不紧不慢接过洛妃奉的热茶,方道:“哀家就说呢,君上平日里坐在朝堂上见惯了忠孝节义,偶有消遣,也只愿和后宫嫔妃一同看看热闹,今儿个倒是破天荒点了这么一出戏。”

    “洛妃果真是君上的贤内助呐!”

    听得顾太后如此一说,后宫嫔妃几十双眼睛便齐刷刷的望了过来,洛妃只觉心潮澎湃很是按捺不住,心想,走到眼下这一步,那事情也算成了一半。

    今儿她与宣帝哄得太后心情极佳,太后又当着众人的面夸了她,想必接下来宣帝张口的事儿,太后也不好回绝。

    蓄谋已久如洛妃,便掩住小口好一阵干呕。

    众目睽睽之下,洛妃这一声干呕,漫说是后宫嫔妃,便是一旁垂首侍立的宫人也知是怎么一回事儿。

    洛妃这“病”可真真是“病”得及时,“病”得巧啊!

    “请太后娘娘恕臣妾失仪。”洛妃话还未说完,趁势以袖掩面又是一阵干呕,心中得意,只等宣帝出面。

    果见宣帝说道:“恭喜母后娘娘,贺喜母后娘娘,洛妃已然身怀龙裔,这便是儿臣与洛妃晋献给母后娘娘天大的一件宝贝。”

    早有准备如顾太后,自是露出喜极之色:“哦是么太医可曾瞧明白了”未等宣帝作答,扭头就往身后一唤:“严尚宫――”

    “奴婢在――”

    严尚宫便领着几个宫人从顾太后的身后闪出,顺着太后慈爱的目光走到洛妃的身旁,恭敬地跪了下来。

    宣帝正欲张口说不必,早已命太医院替洛妃诊脉过了,顾太后却摆了摆手,责备道:“依哀说君上到底是男子,妇人怀有身孕之事到底不够体贴,这戏台子上又是唱又跳,洛妃又是初作胎,哪里经得起吵闹。”

    又严厉地吩咐道:“你们几个警醒着点儿啊,洛妃的肚子里可怀着君上的龙子。”

    以严尚宫为首的几个宫人便不容分说搀着洛妃起身,洛妃只觉顾太后明着是心疼她,怎么暗中却是另有一番不是滋味呢

    她望了宣帝一眼,眼波横秀,眉目间尽是催促。

    却未料道,一旁冯昭仪带着后宫嫔妃围了上前,花团锦簇的一行人,看似是道喜,可心底真正喜欢的又有几个

    大抵一张张笑靥如花的背后,俱是恨得咬牙窃齿,比那戏台子上的戏子还要两张脸罢!洛妃中只觉方寸渐乱,又不得不硬着脸皮子应付。

    只是可恨,她被一行人团团围住,看不见宣帝与顾太后说话,到了这个时候宣帝若还不向顾太后挑明,真真就错失良机了。

    顾太后眼见洛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每走一步都受掣肘,心中冷笑,面上只是不动声色。那冯昭仪倒也是个眼见不错的,不消她太多吩咐,分寸也拿捏得极其妥当。

    这才转过脸,又一脸喜气地向宣帝说道:“哀家真没想今年竟是双喜临门,不独云阳快回来了,哀家这么快就要抱孙子了,赏,该赏,君上,据哀家看来玉宸宫太小,不如另置一座大一些的宫室,将来洛妃待产,也好设立产室厅。”

    “母后娘娘要替洛妃设立产室厅”

    宣帝闻言大喜,宫里规矩大,除了皇后,后宫嫔妃怀孕生产是不能够设立产室厅的,如今天顾太后先是拿主意要替洛妃迁宫,又张罗着还要替洛妃设立产室厅,一切俱是按照皇后的仪制来礼遇洛妃的,头里合计了许久的话,倒不好一一向顾太后张口了。

    顾太后便势如破竹:“依哀家看栖梧宫乃东六宫之首,凤栖梧意头又极妙,不如就将洛妃先举宫迁往栖梧宫,待洛妃一举得男,产下皇子,其余的事儿自然就好办了。”

    “儿臣与母后娘娘所见略同。”

    宣帝眼见顾太后是真心疼洛妃的,况且,母亲已摞下半截话,若洛妃一举得男,方能够出师有名而进行册封,也觉母亲思虑得更为周到,毕竟母凭子为贵,他太早颁布册立洛妃为皇后的旨意,也的确太过于仓促。

    慈母与贤妻,都是真心待他之人,将洛妃托给母亲自然最为放心。

    “那么哀家就将君上的旨意着人传下去了,”主意明明是顾太后自个儿拿的,颁诏的时候却又打着宣帝的名义。

    顾太后望着洛妃一阵脸红,一阵脸白,娇滴滴的小脸刹那闪过惊诧之色,心中暗道,宣帝也不过只是多宠爱她一些,洛妃就还上脸当自个儿与宣帝夫妻情深

    笑话不是,她不过只是替宣帝生儿育女的一个嫔妾,君王薄幸,最靠不住的便是恩宠。

    “君上,安置妥当洛妃之后,六宫之事也不能无人,哀家年纪一天天也大了,实在不想费这个神……”

    宣帝一眼望去,有那么多的后宫嫔妃,也只有冯昭仪的德行堪当此任,他虽不够喜欢她,却也在心里敬着她,因笑道:“朕看冯昭仪还使得。”

    冯昭仪闻言,自是恭敬不如从命,先向顾太后磕了头,又向宣帝磕了头。

    “罢了!昭仪身为六宫的表率,就先替哀家送洛妃回宫小憩。”

    “臣妾谨遵懿旨。”

    闻风而动的后宫嫔妃,见洛妃明着是被抬举,暗中却连个晋封也不曾捞到,那六宫主事之权又都落在冯昭仪手上,昔日存着的又嫉又恨虽不好表露出来,心底却也是极其称快的。

    一时,人人便从围着洛妃恭维巴结,展眼就成一路簇拥着冯昭仪去送洛妃。

    少雨见众人起身相送,自是随大流站起身,跟在一众嫔妃的身后,她撩着裙子刚要下楼,却有宫人叫住了她:“宋才人娘娘,且留步。”

    “是琴香啊!”

    琴香见少雨脱口就能叫出她的名字,不免又凭添了几分喜欢,宫里有那多的后宫妃子,除了冯昭仪圣德怜下,便只有宋才人最和气了。

    因笑道:“太后娘娘有请――”

    少雨心中正纳闷,那琴香明明是宣帝御前的人,怎么倒反替顾太后来传话,一抬首却见宣帝与顾太后并肩而坐,正含笑望了过来,恍然大悟,只觉面上阵阵发烫。

    她仍很守礼的上前福了一福,合着规矩先向太后祝寿,又向宣帝道喜。

    顾太后便拉着她的手仔细瞧了一圈,又命她坐在一旁,和气道:“宋才人虽是又清减了几分,气色倒还是不错的。”

    少雨垂首:“蒙太后娘娘垂怜,臣妾已大好了。”

    “好了就好,”顾太后若有所思的笑了一笑,借着眼角的余光扫眼望向宣帝,却见宣帝身子坐的笔挺,恍一眼望去像是在看戏,实则敛声屏息,想必泰半都顾着听她与宋才人说话……就抬手叫过宫人,下了楼往明间去更衣。

    一时,众人去的去,散的散,偌大的观戏台上便只坐着宣帝与少雨两个。浮动在两个人之间,除了宣帝衣袖间甘甜的龙涎香,又是那难言的尴尬。

    幸而,戏台子上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来来往往,戏子们一出又一出轮着上演着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故事。

    宣帝看着那些恩恩爱爱,卿卿我我,更觉瑰丽莫名,很是焦燥……暗暗揣度他虽不擅言辞,却也不是木讷之人。

    为何每每一见她,便方寸渐乱,连话也不说上一句了。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沉默,因道:“去沏壶茶来。”

    少雨闻言少不得抬起来,正欲起身去沏茶,却见琴香已蹬蹬的下了楼一迭声去传茶水上的人。

    “坐着罢!这些事让宫人们去坐便好。”

    总算逮着机会能够与她说上两句话了,宣帝尽管面上镇定自若,然而心中却是波澜起伏,那克制的声音里头微微有些轻颤。

    “伺候君上是臣妾应尽的本份。”少雨轻启朱唇,初初病愈,小巧的樱唇,唇角轻扬,淡粉柔软。

    宣帝一眼望去,只觉很是惹人怜爱,心道,若换是洛妃他早就搂在怀中温存,偏是她宋少雨,教他束手束脚的踟躇不前。

    少雨见宣帝一直盯着她直瞧,便也悄悄的望了宣帝一眼。

    四目相对,刹那间如电光火石闪过一片,较之戏台子上舞枪弄棍还要交手的激烈,两个人匆匆对望了一眼之后,璇即分开。

    少雨只觉一颗心突突的跳着,心中惶然,愈觉慌乱……她连忙又低了头,自那之后,便再也不敢抬眼去瞧宣帝。

    她很清楚那并不是因为畏惧。

    虽不像从前那样情笃初开的害羞着,可她分明却怕着,惶惶的怕着。

    “君上请用茶。”

    茶水上的宫人一溜跪了下来,飘有如意云头的缠枝青花茶盏里溢着一股子碧绿的幽香,见宣帝端坐着不动,少雨接过茶碗,纤手托着茶盏,只觉那薄薄的茶托,如蛋壳一般根本就隔不了热。

    那一阵阵的滚烫似烙在指尖,令她不由得蹙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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