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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露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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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苑,位于万世殿东北之地。

    是一座耗资颇大的园林,内有竹海涟漪,假山嶙峋,湖水波光粼粼,有江南之地的小桥流水人家,也有北方巨城的雕梁画栋,屋檐飞翘。

    一群成色颇为不错的锦鸡在园林里来回转悠,在草地里捉食着小虫子。

    锦鸡的羽毛五颜六色,贵气逼人,和传说中的凤凰很是类似,养了一群锦鸡在这里,也是为凤凰苑这个名字,增添几分风雅在里面。

    这里没有凤凰,但有锦鸡。

    当初修建这里的时候,有很多人都觉得不值得,立足未稳之时,花费大量的财力,修建一个用于游玩观赏的凤凰苑,实在是劳民伤财。

    可那个时候,也没有人知晓元正到底有多少银两。

    倒也没有力排众议,修建就修建了,干大事情的人,怎能在场面上,弱于其他人了

    今日,云端上城的重要人物都来到了凤凰苑。

    梧桐阁里,只有钟南和萧子珍两人,余下的人,都在梧桐阁外面入座。

    桌子上有着美酒佳肴,各位将军们,文官们,都欣赏着舞女的舞姿。

    颇有一副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景象。

    在凤凰苑里和各位见面,是元正走之前特意交代给苏仪的。

    梧桐苑里,也有一个演武场,不大不小,两个人捉对厮杀是足够了。

    钟南依序和李尘,傅玄黄,林广等人打过招呼,见过面,手里拿着酒杯,却始终没有喝一口,他不是一个喝酒的人,纵然这些人,都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李尘和李鼎两位,倒是替钟南挡掉了不少酒水。

    钟南在心里也记着这一份人情。

    喝酒会误事,主要是钟南也不会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钟南将该认识的人,已经全部认识了,心里也深深的佩服着苏仪,起码钟南来到这里以后,许多郁郁不得志的士子,没有去抱钟南的大腿。

    苏仪在文官的人事安排上,处理的严丝合缝,井井有条。

    巨汗试探性的看了一眼格朗,格朗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旋即,巨汗站起来,对前面的钟南双手作揖,很是温和的请求道:“听闻钟南先生的武道修为,也很是不俗,在下一介匹夫,也不懂文采风流,不知钟南先生,可否赐教一二。”

    言罢,巨汗的手指向了不远处的四方演武台上。

    演武台的护栏乃是用上等的硬木组建而成,呈深褐色,演武台上,更是镶嵌了不少玉石,价值几何,无人知晓,都是从秦岭深处挖出来的玉石。

    整个凤凰苑安静了下来,好奇钟南武道修为的人,可不止巨汗一个人,只是巨汗是最直接的那一个人,也没有掂量钟南轻重的意思在里面,纯粹的想要以武会友。

    其余的人若是提出这般请求,到底安的什么心,就不好说了。

    萧子珍柔情的看了一眼钟南的侧脸,心里隐约间有些不安。

    钟南回了萧子珍一个温柔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萧子珍这才安心下来。

    这里不是江南之地,这里都是粗狂豪迈的武夫,来到了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在江南的时候,动不动就比武切磋的事情,其实很少,即便是有,多数也都是江南的北方人搞的事情。

    就连江南的那个江湖里,除非是涉及到了门庭之争,意气之争,否则,也不会纯粹的演武切磋一二。

    钟南早已经想到这里必然会有人向自己发起挑战,而且,不止是一个人。

    巨汗属于格朗的麾下,格朗名义上是林广的部将,而根基,始终都是苍狼部落,每逢行军打仗,林广在调兵遣将一事上,也会下意识的多考虑一番格朗的感受。

    经过两战过后,苍狼部落的勇士,其实剩不下多少人了。

    但苍狼部落的旗帜,在云端上城,永远都有着一隅之地。

    按照这里的规矩,钟南不应战的话,就是不给面子,倒也不会伤及情分脸面,只是场面上不太好看。

    苏仪也没有站出来打一个圆场,而是轻声对巨汗笑道:“小伙子,钟南可是一个文人,武道修为也还不俗,你若是输给了钟南,就有点难看了。”

    “因为你是一个武将。”

    巨汗咧嘴一笑道:“这有何妨,输了就是输了,我就是想要讨教一下钟南先生的高招,并无别的意思。”

    “以武会友,也是我苍狼部落的传统。”

    苏仪转过头,看向了钟南。

    钟南将手里的酒樽,轻柔的放在了桌子上,双手抱拳道:“既然巨汗将军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只好接招了。”

    一个文人双手抱拳,总显得有些柔柔弱弱的,钟南也是如此。

    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小看钟南,钟南身上的那一股出尘之意,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折服他们。

    众人拍手叫好,在热闹的氛围里,巨汗率先走上了演武场。

    钟南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上了演武场,没有刻意的乘风而行,也没有纵跃而起,就像是去走回家的路一样。

    巨汗再度双手抱拳道:“若是哪里有得罪了钟南先生的地方,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钟南微笑道:“哪里的话,比武切磋,兴之所至,若有余怨留心,岂是大丈夫”

    巨汗大笑道:“钟南先生果然爽快。”

    演武场上一股罡风席卷开来,巨汗没有情敌大意,从一开始,便罡气护体,真元催发至巅峰。

    钟南则微微曲臂沉腰,摆出来的架势,就像是山里道观里的老道士,没有丝毫的气势。

    巨汗见状,一步冲上前来,试探性一记扫堂腿攻向了钟南的下三路,力道雄浑,宛若铁鞭过境,钟南一步瞬移,退后了三尺有余,恰到好处的避开了巨汗这一腿。

    一步瞬移,进入象境以后,瞬移并非难事。

    可巨汗这一记扫堂腿,本就很快,快若闪电,钟南还能在瞬移当中,恰到好处的避开,没有多余的一步,这就有些可怕了。

    看上去略有些柔弱的钟南,在速度上,真元上,并不弱下风。

    单论膂力的话,钟南自然不会是巨汗这等武将的对手。

    巨汗心中对钟南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只能强攻近身,让钟南的雄浑真元无法施展开来。

    一拳击出,怦然作响,直逼钟南。

    却没有想到,钟南也是回敬了一拳。

    轰!

    拳碰拳!

    演武台下方的众人见状,心里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文人,竟然要和一个武将如此正面撄锋。

    巨汗的横练功夫,在云端之巅的年轻人里面,也是出了名的扎实。

    当下,钟南感觉自己的小臂略有些发麻,有些后悔和巨汗硬碰硬一拳。

    如果钟南经常和别人演武切磋的话,这一拳过去,兴许,自己不会有什么感觉,还能够在气势上占据上风。

    可忽然之间同人交手,钟南自己很不习惯。

    然而巨汗在一拳过后,虎口发麻,大臂一阵闷痛,一股暗劲袭来,差一点渗入了巨汗的骨骼经脉之中,其实并非差一点,巨汗的心里很清楚,钟南这是留手了,这绝非钟南的全力一击。

    连连后退三步,深鞠一躬,双手作揖道:“多谢钟南先生手下留情,方才若非先生手下留情,并未让暗劲渗入我的经脉,否则此刻我的胳膊,怕是要骨折了。”

    钟南从容言道:“我境界修为在你之上罢了,若是同境界一战,兴许我不是你的对手。”

    巨汗道:“先生果然虚怀若谷,从容不迫,巨汗受教了。”

    李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钟南,他当然能够看得出来,钟南体内的真元极为扎实,比许多人都要浑厚,身为萧老爷子的关门弟子,武道修为当然也是极为稳妥的。

    可其余的人就不这么想了,林雄觉得,巨汗连钟南这个读书人都打不过,有点丢人。

    钟南还未走下演武台,便又有一个人站起来了。

    北宫寒轻盈一跃,便来到了演武台上,双手抱拳道:“先生武道刚柔并济,北宫寒不才,还望先生赐教一二。”

    很多人的眼神微皱,巨汗试探不出来钟南的深浅,可北宫寒能试探出来,冀州一战,大体上北宫寒并未杀入敌军深处,可很多人心里都明白,北宫寒凭借个人勇武,屡次凿穿了敌军的阵型,使得敌军的中军屡次根基不稳。

    这是一个狠茬子,傅玄黄曾经领教过。

    而两人,都是元境中后期,也算得上是同境界。

    苏仪先生怡然自得喝茶,心里就想不明白了,怎么这里的武将,对一个读书人的武道修为,那么好奇呢。

    萧子珍看到北宫寒上去了,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她能感觉出来,北宫寒绝非弱子。

    拳脚无言,万一钟南不小心受伤了,那该怎么办。

    钟南平和的看向北宫寒,淡然应道:“久闻将军勇武过人,能和将军交手,也是我的荣幸,将军惯用长枪,我惯用长剑,今日你我,赤手空拳一战即可,就无需用手中利器了。”

    钟南的剑道是极为不俗的。

    镇扥让钟南用剑,北宫寒也不见得能占据上风,就连元正,都不能稳赢。

    北宫寒爽朗笑道:“如此最好,兵戈总归是伤和气的,赤手空拳一战,反倒能更加直接了当。”

    两人同时目光凛然,运转真元。

    这一次,先下手的是钟南,一步瞬移,抵达北宫寒身后,一记手刀挥向了北宫寒的脖颈之地。

    北宫寒嘴角微微上扬,低头,恰到好处的避开了这一记手刀,顺带一招回旋踢,攻向了钟南的上三路。

    钟南劲道巧妙,连连拍击,顺势卸掉了北宫寒的力。

    大袖一挥,一道无形的场域弥漫开来,隐约间,有剑气激荡。

    北宫寒感受的颇为清楚,已经有数十道隐秘的剑气,从自己的脚下,左右,雷霆刺来。

    双臂交叉,罡气弥漫开来,轰然一声,震碎了钟南的剑气。

    与此同时,钟南再度抵达北宫寒的眼前,一拳击向了北宫寒的肩膀。

    夺人性命的杀招,钟南是不会用在北宫寒身上的。

    北宫寒见状,心知肚明,也没有正面撄锋,顺势避开了,也在暗示着钟南,即便这一拳击向我的咽喉之地,我也能避开,两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猛然之间,北宫寒大臂一挥,拳头像是长了犄角一般,刺向了钟南的胸口。

    钟南再度瞬移,后退,恰到好处的避开了。

    观战的人心里对钟南的实力,大概有了定位。

    进攻的时候,没有多余的动作,躲避的时候,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单论真元雄厚,两人不相上下。

    一招落空,北宫寒的心里也有些落空,本想着,给钟南放水一二,让钟南输的不是那么难看,最好的结果,就是平分秋色,实际上是北宫寒赢了。

    所有的算计,在此刻,荡然无存。

    傅玄黄举起酒杯,淡淡然的抿了一口上好的万年春。

    因为傅玄黄知晓,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

    落空的刹那之间,钟南聚气成刃,形成一柄长剑,剑尖,抵在了北宫寒的咽喉之地,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若是钟南愿意的话,是可以让北宫寒挂彩的。

    北宫寒知晓,自己已经输了。

    苦笑一声道:“先生身怀绝技,而不张扬,在下受教了。”

    钟南谦和笑道:“将军真元充沛,若是用武器与我交手,恐怕也会落於下风。”

    北宫寒道:“先生言重了,多谢先生手下留情。”

    很多年轻的将军们都有些傻眼了,林雄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起初还觉得巨汗输给了钟南,是给苍狼部落的勇士丢脸了,可这会儿,就连北宫寒这样的狠茬子都输了。

    更为重要的一点在于,众人都想要通过北宫寒,来判断出钟南真正的战力在什么程度上。

    结果几招过后,就被钟南云淡风轻的分出了胜负,事到如今,也无人知晓钟南的极限在哪里。

    就连元正都不知道,其实就连钟南自己都不知道。

    行凶斗狠这种事情,钟南没有干过,阵前厮杀,兴许以后会有机会的。

    可这会儿,是真的不知道。

    切磋结束之后,再也无人上场了,很多人的心里都期待着傅玄黄和李尘上场,可这两个人没有。

    其实谁上场都可以,唯独傅玄黄和李尘两人不能上场。

    他们当然可以赢了钟南,钟南也不会让他们输了,这样的意气之争,不但毫无意义,反倒是有损军心。

    钟南走下了演武场,萧子珍已经备好了一杯温茶,钟南轻声对萧子珍笑道:“没事了,让你担忧了。”

    萧子珍嫣然一笑,不曾言语。

    凤凰苑的聚会,总体而言是愉快的,众人都见识到了钟南的风采,没有人不服气。

    无论是武道修为,还是文采风流,着实无二话可说。

    钟南能在云端上城逗留的时间不会太长,认识到了各位将军们以后,钟南心里便已经想着回归江南的事情了。

    青山郡里有着张工主持大局,钟南倒也放心,可时间长了以后,张工会不会在从政的路上给跑偏了,才是钟南较为担忧的事情。

    眼下张工对外没有外敌,对内也没有政敌,从容不迫。

    可越是这样的时候,就越要小心谨慎,钟南很明白,细节打败一切的道理。

    离别之际,李尘和傅玄黄两人亲自护送钟南走出灵州,冀州之地。

    駮马和神鹰护驾,钟南这一次离开,可谓是相当的体面。

    分别至极,看着秋水长天一色的风景,傅玄黄柔和说道:“北宫寒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不久,还未成为一个平素枢机的人,多有冒犯先生的地方,还望先生不要在意,我也是想要通过先生之手,来搓一搓北宫寒的锐气。”

    钟南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未交手,傅玄黄就知晓北宫寒不是钟南的对手,这样的洞察力,甚是过人。

    言道:“哪里的话,来到云端上城,能顺手给将军你解决一个难题,也是我的荣幸。”

    傅玄黄微笑道:“先生不介意就好。”

    李尘道:“若有机会的话,希望往后,可以和先生你一起出现在战场上,并肩作战一次。”

    钟南道:“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李尘双手作揖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接下来的路,先生小心珍重。”

    钟南潇洒的摆了摆手,便和萧子珍扬长而去。

    待得钟南走远了之后,李尘和傅玄黄才对视了一眼。

    “钟南如果是一个将军的话,那该多好。”李尘道。

    “他是一个将军的话,他就不是钟南先生了。”傅玄黄道。

    两人心有灵犀的笑了起来,转身返回了冀州之地。

    钟南和萧子珍走了,可尉迟阳留下来了。

    尉迟阳留下来以后,拜月山庄的旧部,腰杆一下子硬气了起来,拜月山庄曾是云端之巅的擎天一柱,可现在不是了。

    长久以来,拜月山庄里都没有走出文官,也没有走出武将,过来过去,都是操劳着马场里的事情,许多人的心里都有浮躁了,需要他们的少主归来,主掌大局。

    既是众望所归,也是苏仪心里的想法。

    万世殿里的两人,品茶而没有论道,野生的茶叶,的确要比所谓的大红袍好得多。

    尉迟阳道:“我当初怎么没有想到去秦岭之地,采摘野茶呢。”

    苏仪打趣道:“你当初也不喝茶啊。”

    尉迟阳索然无味的点了点头。

    苏仪一本正经的言道:“你也从江南之地回来了,拜月山庄里的旧部,经过尉迟德和尉迟维的扩张以后,如今可以挤出兵马两万,都是一些好苗子。”

    “行军打仗这种事情,于你而言,应该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吧。”

    尉迟阳哈哈笑道:“先生觉得呢”

    “先生和元正迟迟没有扶持我上位,一来是害怕拜月山庄和其余各部的党派之争,二来也是觉得我年轻,害怕少年得志,后面会栽跟头,在江南之地蛰伏,也是想让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江南的烟花巷柳,迷蒙烟雨,也能洗清我心里的尘埃,让我不再那么的画地为牢。”

    “此番苦心,尉迟阳心知肚明。”

    苏仪一时语塞,沉思半晌后,说道:“原来你都知道。”

    尉迟阳道:“我也可以不知道。”

    苏仪道:“五千龙骑军,一万五千精锐步军,战将全出自于拜月山庄,可顺心意”

    尉迟阳道:“我成为将军之后,自然会有一战,不知是哪一战”

    苏仪道:“和大秦之间。”

    “入冬以后,可能会有一股轻骑,在城堡之外,探查情况,到时候你便可以出击了。”

    “同时,也等于同时向大秦和大周开战。”

    “任重而道远啊。”

    尉迟阳如遭雷击,轻声问道:“战线拉得这么长,难道就不害怕我们受到左右夹击,而死吗”

    苏仪道:“大魏皇帝陛下是成心借助云端之巅,替他阻挡大秦和大周的精锐,我们的主力若是去了江南,和大周作战,云端上城这里势必空虚,大秦铁骑也不会错过这个趁虚而入的机会。”

    “不是我们要把战线拉长了,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尉迟阳明白了,忽然间想起了宋清,他去了大秦,不知道如今在大秦之地混的可还好,估计混的也不是很好,顶多就是在深山大泽里安营扎寨,伺机而动,或者说已经夺下了一座小小的城池,休养生息当中。

    苏仪道:“本来还想要继续打压你几年,不想要你过早的上战场,可如今来看也没有那个必要了,你本来就是为人主上的存在,有些道理,也无需我详说。”

    “从今日开始,你肩膀上的担子就已经很重了。”

    “和大秦铁骑作战,真的是会死人的。”

    尉迟阳道:“纵然是死,我也会化作九天焰火,焚烧天宇万界。”

    苏仪竖起了大拇指道:“元正有你这样的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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