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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马失蹄落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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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麒麟金镖》来历与传说——

    五百年前,天庭诞生一匹天马良驹,牠身形矫健优美,眉目灿若星辰,天帝赐名星虹儿。牠出身高贵,先祖乃是千年应龙。星虹儿深得天帝宠爱,将牠赐给七公主。

    星虹儿天性桀骜不驯,加之有主人七公主的恩宠,意气风发,天马行空。少年得志不免心生骄矜之气,时有叛逆之举,破坏规则,挑战底线。

    牠不甘心一世清苦,食草为生,逐渐贪恋神仙美食,憧憬人间快乐,向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情窦初开的七儿公主也动了凡心俗念,驾驭天马,飞渡天河,穿越天河之畔的一片桃林。天长日久,人马互生情愫,共浴天河。

    就在那年春天,天河之畔,桃花盛开。公主骑着星虹儿风驰电掣,追风逐电,好不惬意。

    渴饮天河甘泉,饿食无根仙草。这一日,天马任情恣性,一口气吃掉了天河之畔的十里挑花,毁掉了王母娘娘一季蟠桃丰收之望。

    那蟠桃乃是天庭因为仙班扩张,精心培育的长老不老鲜果,更是五百年年一度的蟠桃会招待各路神仙的美味佳肴。

    二人闯下弥天大祸却浑然不知,此时却在人间享乐。王母娘娘天威凛凛,派遣天将捉拿二人回归天庭,打入天牢。

    天马星虹儿被逐出仙班永不录用,流放蟠桃园犁田耙地;公主七儿被贬为奴婢,在天河对岸伺候六个姐姐织锦,永世不得婚配。天河阻隔,二人咫尺天涯。

    五百年之后,天地间经三次无量大劫,人间正在争夺一笔巨额宝藏逐鹿天下,道统缺失,魔界复起。一场战乱使得人间变成地狱,血腥滔天。殊不知,此时通天教主也驯化唤醒了被囚禁的饕餮、穷奇和梼杌等凶神,为虎作伥,下凡作恶。

    元始天尊料定天劫地难,以天机宝函将宝藏秘密藏匿,无德者难近,不得,无享。并向天帝保释、点化天马戴罪立功,遣天马龙驹背负河图下凡会晤神龟之洛书,以绝世神功佑护宝藏,归于百姓,还天下以太平,换人间以富庶。

    天马因吃了天河十里蟠桃仙花,逐渐成年。牠长出了鹿角、龙爪、鱼鳞。蜕变为一只金麒麟,寿长两千,祥瑞仁厚,勇冠天地。

    天马麒麟转世下凡投胎之后,历经六亲缘浅、生离死别、马失前蹄,九死一生之后因缘际会投身镖门,后世修炼成麒麟金镖,佑护财富,挽救人间。

    公主七儿一直对天马恋恋不忘,在元始天尊日月柱的法力下,化身不起眼的无根草,追逐天马麒麟,后世以命偿还前世之恩。

    麒麟浑然不知无根草与自己的天河前缘,他化身石桥,历经五百年风雨,五百年日晒,五百年千人踩万人踏,只希冀七儿能从桥上走过。

    天河横亘,他们无法挣脱宿命轮回,凡三生三世终究只是桥上一石,桥头一草,桥上书影一场梦而已。

    一段前世今生缠绵悱恻故事,摄人魂魄,荡气回肠。

    一场正义与邪恶、公德与私欲之间的较量撼天动地。

    江湖远碧空长几度飘零试锋芒!【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浮世滔人情缈千古纷争何时了

    第一章天马失蹄落长河

    1、长河浮”尸”

    京杭大运河,经千年开掘疏通,至明清时代已成为官方漕运要道,南北水道枢纽。

    镇江入海口运河段,舳舻千里,千帆竞发。

    一条商船从河面驶过,船长约十余丈,宽五六丈,高十余丈。底尖上阔,首尾高昂,船身坚固。

    这不是一条西洋自行船,而是帆船。船身下降很多,顺风南下。

    与普通商船不同,这艘船上除了舳舻手、水手之外,还配备精壮武士,并装备武器。在船头船尾甲板两侧,各立着一名威武壮汉,手提七星弯刀,巡视水面。

    文装武备。很显然这是一艘走镖船,船舷四周两排三角狼牙金字镖旗。船中央上方桅杆上方飘着一面三角犬牙大旗,赫然绣着一个斗大“雷”字,迎风猎猎。

    除了镖局主人姓氏“雷”字大旗之外,之外有一高大的红色旗帜,上锈一尊金佛,是为东方镖局的标志。

    船主正是洛阳东方镖局“达官人”——雷一诺。旧时尊称镖局掌柜为达官人,不是戏称和嘲讽,而是因为镖头的收入之高直逼六品朝廷命官。

    镖头门大多武艺高强,为人仗义豪爽,社会地位也接近官老爷,“达官人”实际是对镖局掌门的认可和抬举。

    长河孤舟,秋水长天,风平浪静。江面风大,护镖的汉子常年风吹日晒,皮肤黝黑,身板结实。长期行船在外,旅途百无聊赖,镖师们多数沉默寡言。

    江湖动荡,乱世危局。在京杭大运河,有漕帮七十二路水贼分舵,江湖俗称“吃漕的”。白天看似风平浪静,但吃漕的水贼一般选择月黑风高拦河抢劫,防不胜防。

    船上一只雪白的雪獒犬在甲板上打盹,长途的坐船使它有些犯困。它忽然从甲板上站了起来,十分警觉地冲到船舷上,抻着脖子吠叫起来,它健壮的喉管里发出低沉浑厚的声音。

    “雪豹,怎么了!安静点!”镖师们呵斥镖犬。

    “看,少镖头,河面上有个人!”一名岗哨水手顺着雪豹吠叫的方向望去,发现了水面异常,跟着喊了起来。

    “怕是被淹死了!“哎呀,真晦气,快绕过去吧,少管闲事!”几名值守迅速围拢过来议论,打破了一路行船的沉默。

    外面的响动惊动了船舱里面,一名黑衣汉子从舱内迈出甲板。

    只见那人约莫三十岁年纪,中等身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身缁衣短打,腥红束腰,绑腿护腕,马裤低靴,他的其中一只耳朵上有块小小的豁口。

    他叫雷鸣,东方镖局大掌柜雷一诺的长子,江湖人称“洛阳小霸王”。

    约在船正前方十丈远处水面,果然飘着一个人体模样的物体,随着水浪微微的晃动着。

    黑衣汉子雷鸣立身船头,手搭莲蓬,朝河面仔细瞧了瞧。

    “不要理他,小心是水贼放的白鸽(抢镖船的鱼饵和诈术)!”黑衣汉子的语气冷静而权威。

    十六年的走镖生涯磨练了他的警惕细心,接着他又仔细打探了好几遍,并叮咛了一句“多加小心,密切注意周围情况,加速驶离”。

    说完,他转身入了舱,不一会儿甲板上多了四名镖师,带上弯刀弓弩,增强防护力量。

    水路走镖,奉行小心驶得万年船,昼寝夜醒。白天除了值守镖师,其余镖师舱内酣睡,直到红日西斜日暮黄昏才轮换上岗,遇到意外紧急情况必须灵活应对。

    镖船在稍微减速片刻之后,又加速行驶。

    “看!那人没死呢,还在动。”河面风大,船尾的另外一名岗哨水手又大声喊了起来。

    船一驶近就看的清晰,水面漂着的是一个人!那人抱着一块木板,木板横在脖子下面,他的手抓木板边沿。顽强的将头昂起在水面上。他抬起一只手搅动水面几下,嘴里喷出好多水花,上下一窜一窜的。

    这时候,一名大胡子镖师看似有些着急,嚷道:“大哥,我看那人还没死,还有救,咱们把他捞上来吧。”他就是人称“炸天雷”雷响,是雷鸣同门师弟,也是他的弟弟。

    雷鸣看看周围没有异常情况,加之此时正是白天时刻,水面漂浮的人也不像是吃漕水贼模样。他迟疑了片刻,嘴里蹦出几个字——“快下竹竿索套!”

    一名镖师将一根长约一丈多长末端带了索套的竹竿,伸向河面。经过几番努力,打捞上来的是一个年轻后生。

    那人被捞上甲板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一身青袍多处挂破,在大腿、后背、左肋等处有伤口在流血,脸色苍白,眼睛和面部肿胀,头发凌乱。他手里死死的攥着一块玉和一个包袱。

    一名白发老者双手重叠在青衣人腹部用力按压,连续重复了七八下,他肚子一紧抽,头和双脚向中间抽搐了一下,哇的吐了好多水,紧接着剧烈的咳嗽抽搐。

    老者接着重复着按压动作,青衣人又吐了一大滩水之后,呼吸加重,浑身无力,不省人事。那老者约莫五十多岁年纪,头戴紫阳巾,身穿白色长袍,他鹤顶龟背,凤目疏眉,仙风道骨。

    老者命人将他抬进舱内,平放在一个简陋的木板床上。老者替他脱去了湿透的衣服,将他翻身侧卧到床上,使他的伤口不致被身体压住,头部对着床头外沿,并轻拍他的背部。

    却见老者忽然大惊失色,原来那青衣人的背部忽然闪现了一幅诡异的图案,若隐若现。

    老者赶紧用一块干净的布子盖住他的脊背,深吸了一口气。

    他从内舱提出一个木箱子,并吩咐一旁的灰衣少年赶紧烧水。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少年端来了热气腾腾的一大盆开水。

    老者用温热水将青衣人伤口血迹擦拭干净,连续吸了几口烧酒,喷在伤口处,敷上了金疮药,用白色棉布包扎。

    包扎完毕,就开始把脉。眼皮向上翻开,用一块木制薄板片撬开嘴唇,在口腔仔细检查。

    “脉象柔细而沉,脉细如线,举之无力。乃是失血过多,气虚体亏,仅一息尚存也”。老者一手捋着花白的胡须,皱眉摇头叹道。他从腰间布袋子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

    “今天傍晚时分喂药,若是醒来不可喂食,只需稀汤即可,紧急情况随时唤我”做完了这一切治疗动作,老者缓缓前身,吩咐身旁注视的灰衣少年。

    “是,先生您说过虚不受补,这人几乎都没气了,此时最需静养疗伤,补气续命。”灰衣少年约莫十二三岁,黝黑脸皮,瘦高大眼睛。他说话语速很快,似乎颇懂得医理。那老者说了声嗯,很对!就转身离去。

    青衣人静静的躺在木板床上,昏睡不醒,生命迹象微弱,持续数日。灰衣少年倒是周全,一直不离左右细心伺候。

    翌日,镖船进入关卡,那是运河管理部门——“漕标”大营。镖行出镖,相对于江湖大盗,绿林贼寇,只要春点喊话,该出手时就出手。而应付府衙关卡的检查则更需要智慧和耐心。有的镖局甚至不是栽在绿林手里,而是被府衙私设的关卡整治的难以为继,关门大吉。

    老远处,一名旗丁两手挥舞三角旗子,交叉挥动示意停船。

    “停船,靠岸,检查!”漕管捕快的声音洪亮言语简洁,紧接着带着四名旗丁跳到镖船上。

    “船上装的什么”其中的一名旗丁指着船舱里的货物问道。

    “官爷辛苦,是一船镖货。”雷镖头立于船首,拱手施礼。

    “废话,谁不知道哪是镖货我问船上到底装的什么东西”他有些不耐烦,提高嗓门厉声喝道。

    “官爷,镖行规矩,只问脚程,只保平安,不探货底,不问囊中何物。”雷镖头客气的回复旗丁。

    “规矩哼,运河千里,各管一段。在我的水面地盘,你的规矩大还是我的规矩大”那漕管捕快头目一身蓝衣,身高体胖,声音浑厚,用上扬的声调把“规矩”两字说重,他似乎对雷鸣说的所谓规矩有些不屑。

    “自然是官家规矩大!官爷辛苦,我们行船护镖养家糊口,路过宝地,叨扰叨扰,您高抬贵手行个方便。”大胡子镖头雷响陪着笑脸。

    “这方圆几百里水道就我们漕标营几十个人管着,你说,谁辛苦”。他用手指着雷响,反问加讽刺的口吻像是在抬杠。顿了顿,他又问:“你们,谁管事”

    “在下雷鸣,洛阳东方镖局二镖头。”雷镖头的语气不卑不亢,他有意将东方镖局四个字说的重一点,意图告诉捕快自己的背景和来头。

    “哟呵,东方镖局,好大的来头。这千里运河见天查船,我倒没听过什么东方镖局来着。”那把头依旧目耻高气扬,似乎并不买东方镖局的账。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从洛阳来,到杭州去。”雷鸣从容答道。

    “可有路引和文契!”其实这个漕管捕快对东方镖局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但他还是要来个下马威。一番盘问探底之后才进入流程。

    雷鸣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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