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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银鞍白马度春风_221 楚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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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斐然这个人性子内敛,基本若是没有人刻意去引着他进入话题,他就唇边噙着笑意沉默不语地窝在角落,或是跟随在同行之人身后。

    不过内敛归内敛,齐斐然并不傻,秦洵进退打探间也只探听到他愿意透露的消息,初识襄王世孙,秦洵也没打算深挖人家的底细惹人反感,大致理清了襄王世孙此番入京的缘由和目的,便见好就收,只闲聊些别事,频频给对面二人添茶。

    没添几杯茶林燮先不乐意了,表示自己方才在满芳庭时,因为那里厨子烹制的糕点干得噎喉咙,已经喝下肚不少茶水,再喝就要尿裤子了。

    说着还把出来时牡丹顺手打包给他的盘中最后两块糕点从袖中掏出来,大方表示赏给表哥了。

    秦洵笑骂一句:“要不是你嫌噎喉咙哪会给我。”却也不挑地接过手帕包,打开后取了块糕点入口。

    确实有点干巴,不过不算难吃,秦洵吃着糕点,正与齐斐然闲谈到顺势示好,表示在长安若有不方便之处,尽管去找自己一方的熟人,马车里备有纸笔,秦洵顺手取过,因着右手还拿着没吃完的半块糕点,便用左手书写,在纸上留了一串人名给齐斐然,姓名表字身份一应俱全,照拂意味十足。

    秦洵左手写字的水平并不差,自然比不上惯用的右手流畅好看,却也是一笔一划能辨认出的字迹,这也是他在惊鸿山庄这么多年右手拿食物左手抄药方练出来的本事,不过此刻行驶的马车略有颠簸,秦洵在几处落笔时皆随着颠簸抖了手,写完他整体扫了一遍,发现并不是大问题,便也就这样递给了齐斐然。

    齐斐然虽心知他的有心照拂带了目的性,却也多少是心存感念的,道着谢接过了名单纸,将纸上名字一一扫过,没对他左手写出的狗/爬字迹有何微词,诸如秦洵的两位兄长“秦淮秦子长”、“秦潇秦子煦”的名讳倒还好认,不过这个人是叫齐……

    齐斐然左右转着名单纸仔细辨认,最后不得不开口询问秦洵:“这个齐螺是何人”

    秦洵瞄了一眼他指给自己看的名讳,心想你才齐螺,你全家都叫齐螺!他挤着笑:“这是齐璟。”

    齐斐然恍然大悟:“陵王殿下啊,失敬失敬。”

    他们所乘是皇宫马车,秦洵吩咐车夫将这二人送到了定国公府门口,林燮下车前又被表哥的折扇敲了一记头,听他表哥笑道:“放心,这回饶了你,我不会告诉你爹打你屁股。”

    林燮跟他做鬼脸:“有下回也不怕。”

    秦洵“哟”了一声:“别想着让你姑父也打我屁股,他可打不着我。”

    林燮跳下马车避免再被他敲头,仰着头朝车厢里大声道:“我当然知道姑父管不住你,我让归城哥哥打你屁股!

    ”

    言罢他拉着齐斐然撤了马车几步,果见秦洵一掀车帘朝外笑骂他一声“臭小子”。

    待到皇宫马车载着秦洵远去,齐斐然摸摸小腹处,对林燮笑道:“长弋,你表兄好像很好客,一直在给我添茶。”

    林燮道:“有点反常啊,他又不是热络性子,可能跟你投缘吧。”想到自己表哥的劣性,他又忽然紧张,直拍着齐斐然的前腹后腰问他,“不对不对,太反常了,斐然哥哥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闹肚子吗他会不会下巴豆捉弄你了”

    齐斐然慌忙避让他的拍打:“没、没有不舒服,就是……就是我有点撑,想、想方便,我们进家去吧”

    林燮松了口气,边踏进府门门槛边道:“撑了就别喝嘛,你拒绝他就好了。”

    齐斐然心想他那么热情我架不住啊,哪里好意思拒绝。

    此刻尚在回宫马车里的秦洵看着已然倒空的茶壶,心想还好没忘这个斐然殿下名讳为“淼”,命中缺水,既然跟自己同行一路,那自己当然得做点好事多给斐然殿下补补水。

    回宫后秦洵将进青楼接出表弟与齐斐然的事轻描淡写带过,生怕齐璟不高兴,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极快地打着岔将话题移去了别处,许是他这回出宫耗时不久,齐璟也并未追问,几日一晃而过,很快便迎来了专门招待西辽使者的朝宴。

    这回的朝宴设在殿宇中,是秦洵长到这么大见过的排场最铺张庄华的朝宴,他同齐璟一道进殿时听到身边老一辈的朝臣私语,道是上一回见到这般排场,还是在当年大齐初建,高祖设庆功宴封赏功臣之时。

    这回是西辽第一回出使大齐,大齐为了不弱己身大国气场,这才花了大心血铺出了与当年初建朝国时相同甚至逾过的排场。

    齐璟此刻心情一般,即便他与往常相同地端着温润有礼的浅笑,不熟悉的旁人看不出他表情下是何心绪,唯有秦洵清楚地知道,方才路上偶遇楚天问时,齐璟的心情一下子晴转多云。

    楚胜雄恰好赶在朝宴前一日抵达长安,今日一大早入宫觐见皇帝,领来了他正五品皇内院中丞的官职,堪堪有资格在这般规模的朝宴上占得一席,今日晚间便带了儿子楚天问一同入宫,踏进灯火璀璨到炫目的朝宴殿宇内,路上便不巧与从景阳殿出发来此刚下辇车的齐璟秦洵碰了一面。

    秦洵去年七月自江南回京,回京前凑巧与楚天问在东郡许府和渡口栈桥相逢两趟,如今已是翌年四月,不精确地满打满算,勉勉强强也能说一年未见,到了这接近二十弱冠年纪的少年人,模样上已经不会像十岁出头刚步入发育期那时一年一个样,秦洵自认比之去年变化无多,楚天问在他眼里也还是老样子,

    他心下感叹着时光如梭,就见楚郡令……不,人家现在是楚中丞,同样看见了他与齐璟二人,于情于理,都当过来见个礼。

    楚胜雄显然也做足了功课,心知如今眼前的白衣少年已并非洵水渡口的“三皇子殿下”,而是新封不久的“陵亲王殿下”,称呼间未出差池,楚天问随着父亲给二人见礼:“拜见陵王殿下、秦三公子。”

    齐璟含笑虚扶一把:“楚中丞、楚公子免礼。”

    秦洵笑着同楚天问寒暄:“慎行兄别来无恙”

    “一切都好,劳……秦三公子挂念。”楚天问略一迟疑,觑了眼父亲脸色,还是没把旧时称呼“微之兄”唤出口。

    秦洵识趣地没再开口,任齐璟几句客套话打发了父子二人,带着秦洵先走一步,往殿中去。

    今日前来赴宴的只有楚胜雄与楚天问父子二人,齐璟和秦洵一个都没问起楚夫人,更没祝贺楚胜雄调官入京,倒不是他二人小心眼,若非昨日得到的消息,秦洵约莫是会认为楚胜雄怕楚夫人没见识,在长安官场给自己丢人,这才丢她在家只带了儿子随行,也会随口恭喜一句楚胜雄调官入京。

    昨日楚胜雄进宫面圣之后正是早朝,齐璟在场,回来告诉秦洵,楚胜雄在早朝受任官职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同僚,自己在来京的路上丧偶,还请同僚们莫要怪罪自己初入长安任职不设宴款待,并非自己自命清高,而是家中办丧,实在无喜,恐有心无力,招待不周,日后定会给各位同僚补上,还望海涵。

    齐璟下朝时秦洵刚起床,正用手指疏疏梳理着自己一头睡得凌乱的头发,闻言愕然:“丧偶楚夫人死了”听齐璟“嗯”了一声,他沉着声问,“是……自然死的吗”

    齐璟瞥了他一眼,知道他这话问的是何意味,抬手将他翘起的一绺头发顺下去:“楚胜雄在早朝上自己所说,是其夫人身子孱弱,经不住江南到长安一路颠簸,路上水土不服,突染恶疾暴毙,至于真假与否,若要深究倒也能查出蛛丝马迹,然……”齐璟没说下去。

    秦洵明了他未尽之言,然此事并非他们二人需要耗神深究的重要事端,即便秦洵再清楚不过楚夫人那身子骨别提多结实,说楚胜雄跟楚天问父子俩水土不服他都信,楚夫人,他还真不信。

    不过人有旦夕祸福,意外也是不可避免,秦洵拿不了准话,自然不好仅凭猜测就对楚夫人的死因妄下定论,总归楚夫人这个人,再怎么牵连都与长安权势八竿子打不着,是死是活都更偏于楚家的家事,何况楚胜雄这么直白地将此事放上朝堂说道,多的是好奇心重的旁人,或许皇帝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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