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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银鞍白马度春风_212 放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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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熙攘攘的长安城里,秦洵翘了下午小先生的课,跑出来蹭了晋阳王叔一张戏票并一袋蜜饯听戏,听完戏不想被王叔和将离的亲昵刺着眼,抱着余下半袋还没吃完的蜜饯,很识趣地跑到外头闲逛,挤进了围着殿试榜的人群中。

    其实秦洵今日偷溜出来,为的就是这一纸殿试榜。

    武举前三不出所料花落太学武苑中的学生。事实上不止是当年的惊鸿山庄独一家定了不涉朝堂的门规,江湖人士大多都是不愿意与朝堂扯上关系,因而虽说朝廷容许江湖门派出身的举子赴武举,实则当真选择应举出仕的江湖人士并没有几个,如此一来,广远之地的杂练武者自然难敌在长安太学里接受朝廷武官先生悉心指导的学生们。

    秦洵并不大关心武举,他要看的是文举,榜眼探花也在意料之中,秦洵的记性有些人脸和名字对不上号,但看那两个名讳有些眼熟,印象中是长安城官家子弟,唯一让秦洵意外又不算意外的,便是文举状元郎一栏,他盯了许久的名讳:田书彦。

    要说这殿试榜,秦洵其实并无必要亲自往宫外跑一趟,他跟齐璟坐在景阳殿里不动,都会有人将名单丝毫不差地送到他们手上,不带侍从独一人亲自出来这一趟,秦洵不过就是想隐在闹市里,大致听一听围在这张殿试榜前的百姓们,都在细碎地评点些什么。

    好吧,其实也有不想念书故意偷懒的成分,燕少傅的课他不敢逃,虽然燕少傅脾气绝对的好,但事后他肯定要被他大哥修理一顿,好不容易今日下午是旁的小先生讲学,他便大摇大摆地跑了。

    离开前齐璟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有十来天就要春末考核了,这是最后一次容你逃学。”

    秦洵掐指一算,季末考核的日子并不固定,但也就是在季末月的最后几日里随意挑选,今日都三月十八了,算算看,离今岁春末的考核撑死了也就还剩十日。

    他轻轻叹气,这回是真的发愁,倒不是担心会应付不了考核,只不过他再聪慧都不是不学就会的神仙,就算对书卷的内容过目不忘,他今岁开学也比正常情况元宵翌日开学的学生们晚了半个多月,中间又断断续续逃过不少回课,落下未习的书卷内容积累下来不知多少,总要在最后这十日内花工夫恶补回来,想想就头痛。【 &最快更新】

    算了,齐璟肯定早就认真补完了,回去让齐璟给自己讲讲吧。

    秦洵从围着殿试榜的人群中艰难挤出,打开自己方才一直护在怀里的蜜饯袋,取了一颗入口。

    抬眼看了看天色,秦洵放弃了再在集市上闲晃的念头,打道回宫去了。

    一入宫门正与齐璟迎面对上,秦洵眼眸一弯,快步上前喂了颗蜜饯到他口中:“下学了怎么不回

    殿去,还过来接我”

    齐璟玩笑道:“怕你不认得路。”

    一路上秦洵都在跟齐璟说道在殿试榜那处待了许久的听闻,他笑道:“还真被你说中了,看来这下那田书彦真的要跟我甩脸子了。”

    田书彦在入殿试时,在文举前十中只排名第三,如今最终的榜眼探花倒是当时的首次二位,也就是说,在由皇帝殿前亲试后,原本该是探花的田书彦一跃成为风光无限的状元郎,而原先预计的状元榜眼,也就顺次下延了一位,成为现今的榜眼与探花。

    真不知在殿试时,这田书彦究竟有何处得了皇帝的青睐,竟将之提上了状元位。

    好在皇帝最终这样排名,比之原先太学与礼部预设的排名,倒没给他们带来多少麻烦,若是两相调换,才会有些让身为礼部尚书的秦淮难堪。

    毕竟榜眼与探花二人是官家子弟,在预设排名时靠前,后被皇帝亲自降下,家里人怎么说也埋怨不到秦淮头上,假若当时预设排名时靠后,殿试后被皇帝提上名次,那他们家里人恐怕就要心里嘀咕几句,这位去年才新官上任的礼部尚书秦子长是否故意轻视他们家子弟了。

    所以说,看着书生们考试也不是个轻松的活计,像秦淮这样大多数时候秉着公事公办原则,一不留神就要得罪人。从前秦淮尚为礼部侍郎时,上头还有个掌事的礼部尚书替他扛住,就算礼部得罪了同僚,人家也不会过多责备秦淮,会认为他一个在尚书管制下的侍郎并没有多少决定权,而将矛头更多地指向一把手的礼部尚书,如今原礼部尚书卸任,秦淮接任,便要承接住当年指向上任礼部尚书的那么多矛头。

    官位这种东西,要么高到正一品重臣那样,无人敢轻易挑衅,出事也能扣到底下人头上,要么就低到上头还有人掌事出面,有事还不至于落到自己头上,从下往上爬的最艰难阶段,约莫就是在三品到五品之间,不高不低的时期,扛了一肩的责任,应对最多的奸计,熬过了从此平步青云,熬不过就此跌下尘埃。

    今日没乘辇车,秦洵与齐璟也不赶时辰,一路并肩慢悠悠往景阳殿方向行走,秦洵时不时再给自己和齐璟各塞一颗蜜饯入口。

    秦洵道:“方才在宫外也听到百姓谈论,我们这位新晋状元郎当初在江南广陵时似乎有些品行不端,甚至有人提起他在广陵集市偷人荷包被修道之人捉住,最后被送去见官挨罚的事。”他指指自己,“对对细节大概就是去年偷我荷包被合一道长捉住的事了,不过他们倒是没提失主是我,也没人说‘修道之人’就是合一道长,八成是不知道吧。那时在集市上道长没让我逼他露脸,但我猜他被送去官府后人家就不会由着他了,有跟着

    看热闹的会知道偷贼是他也不奇怪,但长安人知道这点江南琐碎就有些奇怪了。”

    至于最近为何能在相隔千里的长安城理忽然流传出田书彦在江南旧乡时品行不端的传闻,秦洵不用细思都知道,传言的源头定是一同进京赴考的那些举子们。科举竞争何其激烈,且有长安的小官子弟占据名额,外地进京的举子们当真可称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能少一个竞争对手,自己就能多一分机遇,尤其是田书彦这样才华不俗的,能把他搞下来,对别的举子们的好处可想而知。

    眼见着田书彦凭着才学入了文举前十,有了进入太极殿的资格,江南那一带同乡的临近的略有往来的举子们,难说不会有人眼红,起坏心思故意放出这些关乎品行的闲言碎语,多少挫一挫这位一步登天的风光状元的锐气。

    不然秦洵还真想不出,长安城里会有谁这样广散消息故意跟新晋状元郎对着干,毕竟他自己可没那兴趣到处去跟人说,大齐的新晋状元郎当初在江南街头,偷过他秦某人一个没装多少银两的荷包。

    秦洵接着道:“百姓之间流传甚广的传闻,陛下不会不知道,大齐上下成千举子,从各州一层层考核筛选入京,最后能站在太极殿内,必然个个都才学不俗,我不信陛下会单单因为才学就如此看重田书彦。”

    齐璟替他拨开伸挡脸前的花木枝叶:“你想的是什么”

    “我想……”秦洵犹豫,“我不确定,但我能想到的姑且是,陛下可是看在广陵公子的脸面”

    惊世之才的奚广陵当初入朝为官,皇帝其实很惜才,对其爱重有加,只是皇帝早期许是觉得奚广陵年少成名怕其轻狂意气,见其在官场交际中有些不大合群,部分同僚有心排挤他皇帝不是没看在眼中,有意视而不见,不过是想挫挫小子锐气,本是有心重用他,谁知适得其反,待到皇帝察觉不对劲开始插手想要力挽狂澜时,广陵公子已厌倦长安官场,任皇帝百般挽留,毅然辞官回乡。

    朝臣皆知皇帝这么些年对于当初没留住广陵公子一直心存遗憾,秦洵会将皇帝看重田书彦的事与广陵公子扯上关系,认为他是看在田书彦为广陵公子门下之生,有心卖广陵公子人情,也是个说得过去的揣测。

    齐璟道:“或许有吧,不过应是不完全。毕竟广陵公子的心性父皇不会不知,田书彦的情况父皇多少也略知一二,就算田书彦担了个‘广陵公子门生’的名头,广陵公子桃李无数,平素得他指点一二的都能自称门生,父皇也不会掂量不清一个田书彦在广陵公子那处究竟算得什么,要说全然是看广陵公子颜面,不至于。”

    秦洵将纸袋里最后一颗蜜饯拈出,想了想塞进齐璟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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