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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种田文 -> 皇子对我不怀好意全文免费阅读

卷一 谁家年少足风流_154 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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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见太后。”秦洵给上位的华服贵妇行了跪拜礼。

    “起吧。”贵妇人从小太监手中取回自己那枚凤戒,神情和语气皆平淡无波。

    “谢太后。”少年起身时顺着动作轻轻将衣摆拂得垂坠无皱,并未失礼地多费工夫拍掸膝上灰尘。

    那枚凤戒太过尊贵,原本小太监在景阳殿外堵住秦洵出示给他看时,就在掌心铺了层厚软布托摆其上,未敢以体肤直接触碰,收回袖中时顺势手掌一握将凤戒包裹在了厚软布中,方才呈回给太后仍是恭敬地垫着厚软布捧上,太后取回时却还是嫌弃一般问身旁的大嬷嬷要了块布细细擦拭过,这才戴回自己指上。

    戴好那枚凤戒,太后抬手示意大嬷嬷扶住自己,另一手微提裙摆,徐步走下阶来,停在了站立殿中的红衣少年面前。

    当初那个说话间还需要太后弯下腰或蹲下身子与他平齐的软小稚童,如今个头却是比太后都要高出一大截了,秦洵见着太后行至自己面前后需要大幅度仰头看向自己,得体地拢了衣袖弓下腰来,微垂了那张精致漂亮的面容,并未张狂到不知礼数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位大齐最尊贵的妇人。

    “直起身来。”妇人明显比过去苍老的嗓音制止了他这般举动,“年轻人,弓腰驼背像什么样。”

    恭敬不如从命,秦洵自小长在长安权贵圈里,也不是会惶恐怯场的人,太后既开了尊口,他便重新挺直颀长的身形,毫无顾忌地与太后仰头望来的目光对视。

    太后定定地注视少年一双深蓝眼眸:“不叫姨祖母吗”

    秦洵道:“臣惶恐,不敢与太后攀亲。”

    太后笑笑:“长大了,学会顶嘴了。”

    其实秦洵说这话时语气是十足十的谦卑诚恳,并无孩子气性故意顶撞的意味,太后应话时虽是说他“顶嘴”,倒也无多责怪的意思。

    年幼时候的秦洵遇事不大多想,和蔼的贵妇人一张和善笑颜,总是包住他的小手轻轻拍着,极为耐心地听着他偶尔还说话磕巴的童言童语,或是将他抱在臂弯里四处走动,指着些物什哄他道“洵儿看喜不喜欢”,不时还会被他逗得开怀,当真是把他当亲孙子疼爱的形容。

    秦洵对早逝的秦家祖母并无印象,只一直受着林家外祖母的温柔疼爱,很容易就对与外祖母态度相像的太后产生亲近好感,太后道是过去各家皆为旧殷的臣子时交情甚笃,齐家堂家与秦家林家的长辈们也是同袍兄弟姐妹的情谊,大家攀个亲,让秦洵唤自己作“姨祖母”,秦洵想也没想就照着唤了,只在回到家中说起时,见父母祖辈神色有些古怪迟疑,却也没制止他如此唤太后。

    若非后来钟室一事,秦洵许是还能一直将太后当作和蔼慈祥的“姨祖

    母”看待。

    他长大后自己转换着想一想,其实也理解得了太后与他母亲及他相顾时,既念着他们是林天的血脉,又想着他们是殷宛公主的后代,那种怜爱与怨恨交织的心绪。他当时想着,若是齐璟与旁的女子成婚生子,他面对齐璟的孩子想来也是与太后一样的心情,一方面因为那是齐璟的孩子而无比怜爱,一方面又因那是自己不得与齐璟相守、是齐璟与别人生下的血脉而难免心痛埋怨。

    他不是圣人,做不到心无芥蒂,显然太后也是。

    不过他当时这样思忖时,将话与齐璟说了出来,虽是很好理解又有理有据,但齐璟听了自是极不高兴,严肃地训斥他往后不准再用这种胡闹的假设来分析事情。

    齐璟身为皇子,即便是自己尚未出生时的皇城秘闻也都知晓个一星半点,训斥完后齐璟又告诉他,在他母亲林初年幼时,太后也是让林初唤过自己干娘,有意让林初嫁给自己儿子齐端,与林天做不成夫妻也结成个亲家,可惜情窦初开的林初爱上的是齐舸,便从此与太后干娘站在了对立两面,再也不复旧时的亲昵,乃至后来被太后有心报复毁去了姻缘。

    太后对当初儿子齐端发疯一般求娶林初的事想来是很恼火的,这让她想起当初自己在林天那求而不得的光景,她不能容忍已登基为帝的儿子做出如此不顾尊严的事,也不能容忍儿子牵连着自己第二回在林家人那里损失颜面,否则她约莫也只会在齐舸与林初的婚事上稍加阻绊推后几载,并不会做到直接将林初许给秦振海毁去他二人姻缘的绝情地步。

    太后在秦洵出生后百般疼爱,怕也是冲动之后冷静了几年心生愧疚,只可惜尘埃落定的事从来不容人后悔,林初已嫁与秦振海成就了两大世家的联姻且生下秦洵,平王齐舸也在皇帝搜查御祖虎符时严重烧伤后离京下落不明,一步错步步错,原本太后疼爱着秦洵聊以慰藉,能将过往恩怨止步于此,不曾想皇帝一块特权令牌明面宣告亦可以此阻拒太后,显然让有心人猜着皇帝是担心太后会对年幼的秦三公子不利,皇帝怀着报复母亲之意将太后对待秦洵时又怜又恨的心思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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