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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种田文 -> 皇子对我不怀好意全文免费阅读

卷一 谁家年少足风流_97 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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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洵自己翻捡着长兄寄来宫中的包裹时,翻出食谱册子还颇有些意外,随即他便明了长兄那一点使坏的小心思,这是想叫他拿着食谱册子来拆景阳殿的厨房,折腾些毒物出来喂给齐璟。

    他也的确照做了,而齐璟面对着面前一盘焦黑的圆团,眼都不眨地取了一只咬了一口。

    “口味如何”秦洵饶有兴致地看着齐璟垂眸咀嚼的模样。

    “……尚可。”齐璟说话间多少有些勉强。

    秦洵没忍住便笑了出来,伸手把盘子一抽:“行了,别吃了,我有自知之明,我看把这装上一盒晚上朝宴叫人送去给秦振海,就说是儿子孝敬他的给他赔罪得了。”

    “你未免……”齐璟笑着摇摇头。

    秦洵抖着手中一份中秋朝宴臣官名单,笑道:“你居然这么快就能弄一份名单来给我。”

    “你要什么我弄不来”齐璟往他额上敲了一记,“只是今日辛苦些我殿上的厨子,每家一份,可有的忙活了,就为了你这孩子气性想与齐不殆斗一句嘴。”

    堪堪黄昏时分,皇帝尚留宣室殿,忽瞥见宫人捧了只食盒在门口递给吴公公说了几句什么,吴公公捧着入室来,皇帝随口问了句:“什么东西”

    吴公公将食盒小心放置皇帝手边桌案一侧,道:“回陛下,宫人来报,说秦上将军的那位三公子,托三殿下殿中厨子做了些吃食,特来呈与陛下。”

    “哦什么吃食”

    “回陛下,名为‘六合酥’。”吴公公说完又自行补道,“就是那江南胥州一地有些特色的吃食,据说是叫做肉月饼来着,想来是秦三公子见着今日中秋应景,便将这江南口味的月饼吃食呈上来叫陛下尝尝高兴。”

    “他改叫六合酥”皇帝轻轻一挑眉,似笑非笑,“除了朕,那孩子可还将此物赠了旁人”

    “回陛下,除了陛下,还有太后处与宫中各殿皆送去一盒,并今日赴宴朝臣每家收得一盒。”

    皇帝褒贬不明地“嗯”了一声,将那食盒打开看了看:“不殆那处也是”

    “回陛下,四殿下早至朝宴之地,秦三公子亲手赠之。”

    皇帝忽笑了出来:“那小子!”

    吴公公一时难辨皇帝这句“那小子”说的到底是四殿下还是秦三公子,只呵呵笑立一旁不言。

    而御花园中布置的露天朝宴场地中,齐琅面色难看地望着那笑眯眯的红衣少年刚递来自己手上的食盒。

    朝宴还未宣始而众臣皆已早至,每家朝臣收到那一盒出自景阳殿的名为“六合酥”的吃食时,皆不解地望着那据说教习厨子做出此种吃食的秦三公子但求解惑。

    “秦三公子,老夫年轻时也是下过江南之地,对这吃食也算略有耳闻,以酥皮包裹肉馅,

    谓之鲜肉月饼,与寻常月饼有别,却也并非称之什么‘六合酥’,不知此名由何而来”

    “在下不才,擅名之。”秦洵今日将那把齐璟所绘的“水磨玉骨”桃花折扇带了出来,弯着眉眼心情颇好地轻晃着。

    自从上一把折扇当日在洵水岸边被自己一脚踩断之后,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碰过这种玩意了,今日再拿上手把玩,颇有些亲切。

    当然,既然是齐璟亲自绘的扇面,题的还是秦洵私心认定的“定情”诗文,自是不能再如过去把玩粗陋制物那般随意,须好生惜物才是。

    他瞥了眼身旁那阴沉着脸盯住自己的四皇子,笑道:“不过一个叫法罢了,这橘生淮南淮北都还会有‘橘’、‘枳’不同叫法,胥州之鲜肉月饼,由在下带至长安,私改名‘六合酥’又有何不妥”

    “那请问秦三公子,汝改称‘六合酥’是何讲究”齐琅咬着牙,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你小子心里一清二楚,还非叫我直说出来明着气你一回,那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你自找的也别怨我。秦洵颇有兴致地晃了几下手中折扇,望向齐琅时愉悦更甚。

    “合冲之言,道的是天干地支之风水命理,在下私借六合之名,愿我大齐国运合顺,趋吉避凶,千秋流芳,不过是小小寄抒几分为臣的希愿罢了。”秦洵扫了一圈朝臣神色,又看回齐琅,笑音依旧,那一双与齐琅对视的眸子里却盛满恶意,“不过说来,十二地支中这六合之性,往互流转,混成相生,与四殿下名姓表字中取自道经的‘周行不殆’之意,颇有几分相应,当真是赶巧,此番四殿下可要好生尝上一番在下心意。”

    齐琅牙缝中挤出一句“多谢”,唤了声身后替他捧着六合酥食盒的姜轲三号头也不回地暂离了场。

    秦洵心情颇好地多看了几眼那齐琅殿上新任侍卫统领的背影。

    齐琅一连给三任侍卫统领起名“姜轲”,以“荆轲刺秦王”之意暗喻针对秦洵,秦洵此番便对着皇帝后妃并文武百官诸多人等,以“秦王扫六合”之意拂一回齐琅的面子。

    “命理之性,道经之言,并不适宜取用以逞口舌之快,秦三公子未免孩童脾性尚重。”

    身后陌生而和缓的老者嗓音,叫秦洵毫无防备地微惊一瞬,回身见一华发银须身着道袍的老道人清挺而立。

    正常来说以秦洵的耳力,老者的脚步声隔得尚远便能入得他耳,不过显然不包括眼前这位高深莫测的老道长。

    他收敛起玩笑神色,见礼道:“拜见太虚真人。”

    “秦三公子有礼。”老道长微微笑着,和善地回了礼,并未多言,拂尘往臂弯一搭飘然而去。

    秦洵仅在幼时远远见过几回这位在长安讲

    经布道的太虚真人,因不喜听道经,觉得无趣,并没有记存下太深的印象,此番还是第一回与这德高望重的老道人互相见礼。

    他能跟那位合一道长没个正经地调侃谈话,却不可对这大齐君王都礼让三分的老者不敬。

    “第一回见老道长,就叫人家说你孩子气不懂事。”秦淮往弟弟这处走近过来,眼见着齐璟刚结束与某一年轻臣官的交谈同样走过来,又对着他补一句,“都是你惯的。”

    齐璟笑了笑,郑重行礼道:“见过大哥。”

    秦淮诧异一掠,笑起来:“哟,我是不是得包上份改口费给你”

    “大哥见外了,不必在意虚礼。”齐璟松松握拳抵口轻咳一声,掩去几分笑意,方要再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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