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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玄幻魔法 ->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全文免费阅读

第2456章 116、海棠让与石榴红(万字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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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二十八年的大年初一,正好儿是小十六大满月,婉兮也出了月子的第一天。

    皇帝亲御乾清宫,赐宗室王公等宴。

    内廷主位、宗室福晋们,便也齐集坤宁宫赐宴。

    因这还是婉兮与小十六第一次正式出门儿见人,一时间整个坤宁宫中的女眷们都将婉兮母子当成了焦点,这便都围拢在婉兮母子身边儿,说的话题也不离开婉兮和小十六母子二人。

    这都是天伦之乐,皇太后看着倒也欢喜。唯有那拉氏的心下越发的不是了滋味儿。

    尤其这是坤宁宫家宴,她这个皇后是要亲自上大灶煮福肉祭祖的,堂堂正宫便得自己在灶台边忙碌,却眼睁睁看着一般妯娌、侄媳妇等在那边坐在大炕上笑语连天。

    倒像是叫她这个正宫皇后来伺候一大家子,她自己成了奴才,而那一大帮人都成了主子,什么都不用忙,只需打扮得妖妖娆娆,莺莺燕燕地说话儿就够了似的!

    几个司祭、司胙的内管领下的福晋伺候在那拉氏身边儿,帮那拉氏烧锅、煮水、炖肉、灌血肠,手不敢闲,却也个个儿都发觉皇后主子不高兴了,这便个个儿心下更是小心翼翼。

    偏这会子十二阿哥永璂还不在坤宁宫里。

    从去年正月初一起,满了十周岁的十一阿哥永瑆、十二阿哥永璂;以及成婚了的皇长孙绵德、皇次孙,都已入乾清宫家宴。

    故此这会子整个坤宁宫里,可就小十五、小十六两个皇子了。任谁喜欢还是不喜欢的,此时再没有旁的孩子,也都只能围拢在这两个孩子周围了。

    终于炖好了福肉,那拉氏亲自陪皇太后,将福肉供奉在祖宗板儿上。一转身,便从方才那独在灶膛旁忙碌的厨娘,又回复为高贵的正宫皇后。

    婉兮带领众人,起身再度正式给皇后行礼。

    众人归座,那拉氏与婉兮的座位,一左一右分别挨在皇太后坐席边儿。

    身为儿媳妇,那拉氏不能入座,只得站在地下给皇太后斟酒布菜;那拉氏同样自己也已经是婆婆,故此她那桌边儿上,永璜、永珹、永璂、永瑢、永璇几位皇子的福晋,也都站立着伺候在旁。

    这样大的阵仗,自是叫那拉氏面上面上颇为受用。

    况且着后宫里,是这天下最为嫡庶有别的地方儿,只要有她这个皇后在,便唯有她才是皇子们的母亲。所有的皇子福晋都只能在她席边伺候,而不能到皇子生母跟前儿去;便连令贵妃的皇子长大娶了媳妇儿,那媳妇们也同样只能在她席边立规矩,而不能到令贵妃那边儿去……想到这儿,那拉氏的心便更觉畅快了。

    她便立在皇太后身边儿笑着,爽朗地道,“老四、老五、老八的媳妇儿倒也罢了,终究自己还没当婆婆呢,该立的规矩也就立着罢了;倒是老大媳妇儿,你就不必了。你自己如今也已是当了婆婆的人,难不成叫绵德的媳妇儿也守在你的空桌子旁,等着伺候你,自己倒不敢坐下了不成”

    那拉氏指的终究是如今皇子皇孙里唯一的亲王福晋,也是身兼皇长孙媳妇、皇上唯一的嫡外孙女这特殊身份的阿日善。

    谁不知道阿日善的身份呢,这便也都齐声附和。

    伊拉里氏因为有了这么个儿媳妇,心下自也是再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便也水顺推舟,就行礼谢恩了。

    那拉氏又对永瑢的福晋道,“还有老六的媳妇儿,也不必在我跟前立规矩了。如今老六终究已是出继慎郡王,封了贝勒,那老六媳妇儿你便应该去伺候慎郡王府的几位老福晋就是了。”

    永瑢福晋是九爷兄长傅谦的女儿,虽说也有些尴尬,不过好歹是名门闺秀,这便行礼而退。

    那拉氏这才又不慌不忙瞟了愉妃一眼,“其实……老五媳妇儿,按着我自己的想法儿呢,你倒是也不必在我席边伺候了。终归我又还没坐下,你站着也是干站着;况且你还有母妃在列。你母妃就老五一个儿子,便也就你一个儿媳妇儿,你不到她席边伺候,她便也没人儿伺候了,我瞧着倒也怪不落忍的。”

    愉妃闻言尴尬不已,鄂凝也不敢抬头,只得垂下了头去。

    倒是愉妃极快地平静下来,轻笑一声道,“虽说永琪是我生的,可所有的皇子都一体是皇家子孙。鄂凝服侍主子娘娘,也是理所应当的。”

    “况且就算鄂凝不在我席边伺候,我这儿又不缺人手,好歹自己位下还有这么多官女子和妇差呢,也不差什么去。”

    那拉氏轻哂一笑,心下已是足够舒坦了去,这才不慌不忙转头去望婉兮。

    “这会子瞧着,还是令贵妃有福气。虽说两个皇子还都没长大成人,可是今日却能怀抱着一起乐呵,倒是尽享天伦。”

    婉兮静静听着,欠了欠身。

    这句话只是起兴,那拉氏的重点自是在后头呢。

    果然那拉氏扬声一笑,“不过今儿瞧着这些儿媳妇、孙媳妇们啊,我倒忍不住有些替令贵妃着急。想小十五、小十六将来能成婚的时候儿啊,还得十二三年去,就更别提将来还有孙儿娶妻的年岁了……哎哟,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得到呢”

    .

    那拉氏这话落地儿,但凡听见的,脸上都忍不住微微变色。

    那拉氏这是想说谁等不到了是令贵妃,还是小十五、小十六这两位皇子

    说来也巧,钦天监也刚给了小十五种痘的吉时,就在二月。联想到了一块儿去,这便越发叫婉兮锥心地疼。

    婉兮便是忍不住扬眸一笑,“主子娘娘多虑了,主子娘娘多福多寿,是一定能等到这一天的!”

    那拉氏听懂了婉兮的暗讽,不以为忤,反倒扬声大笑,“令贵妃说的没错儿,我自然等得到!”

    婉兮便也淡淡笑着迎住那拉氏的目光,“妾身不敬,好歹还比主子娘娘年轻八、九岁去。若以天寿,主子娘娘能等得到,那妾身理应也等得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想要擎着儿孙的小心,又何必非要等到他们娶妻的一天便是孩儿们现在还小,可是该有的孝心,他们又何尝有半点儿短了”

    婉兮说罢笑着亲自抱着小十六起身,也朝语琴递了个眼神过去,语琴也攥着小十五的手,两位母亲、两个孩儿一同向那拉氏行礼,“小十五和小十六,给皇母拜年了祝皇母福延千岁,长命不竭。”

    那拉氏冷笑着盯住婉兮、语琴和两个孩子,不由得冷笑,“好啊,小十五和小十六的礼,我今儿受了。我自等着他们将来大婚之日,还要带着各自的福晋,到我眼前儿来行大礼叩首呢。”

    那拉氏说着走到婉兮面前,看似亲手扶起婉兮,实则却是冷笑着压低了声音,“令贵妃你放心,身为皇子嫡母,我一定会好好儿教养两个皇子。我会比你,更上心的。”

    婉兮霍地仰头,“皇上已经下旨,小十五交给庆妃抚养。而小十六刚满月,还不劳主子娘娘费心!”

    那拉氏将婉兮的手肘捏紧了些,“抚养是抚养,教养却是另外一回事。你们便是当生母和养母的,却也终究都不是嫡母!宫里的规矩森严,两个孩子等上学了,自然都要每日到晚先到我宫里来请安……那他们两个的功课,自然由我过问。”

    婉兮的心咚咚地跳得激烈了起来。

    宫中规矩如此,她无从反驳。可是今儿从那拉氏这话里,便已经不难想象到将来两个孩儿要受的磋磨去!

    这般大年初一的喜庆里,婉兮的心下却陡然生起一股冰寒来。她缓缓抽回手肘,挣脱那拉氏的掌握,这便起身站直,目光与那拉氏齐平。

    “主子娘娘方才不是说谁会等不到将来妾身是不敢说将来自己究竟还能走多远……可是妾身却敢说:主子娘娘,妾身一定先为主子娘娘送行!”

    “你!”那拉氏心下也是陡然一晃。这多年来,这是令贵妃对她说过的最狠的一句话!

    可是婉兮却依旧站得笔直,盈盈而视,毫不闪躲。

    倒是皇太后在那边看着不对劲儿,扬声道,“皇后、贵妃,你们这又是说什么呢我老了,耳背,你们倒是高声大嗓些儿,叫我也听听。若有好玩儿的,倒叫我也跟着一起乐乐。”

    婉兮扬眸一笑,反而故意在那拉氏面前又是蹲礼,大声道,“妾身还请主子娘娘先行……”

    那拉氏恼得攥起拳头,“你,好大的胆子!”

    婉兮却笑,偏首含笑望向皇太后的方向,“皇太后问话儿呢,难道主子娘娘不想回话儿么可是皇太后也说了,隔着远,皇太后老人家听不清,那咱们难道不该走到皇太后近前去”

    “宫里尊卑有度,那自然是主子娘娘先行。妾身说错了什么,惹得主子娘娘不快了”

    婉兮再度蹲身为礼,再度嗓音清脆道:“主子娘娘请‘先行’,妾身‘恭送’主子娘娘!”

    那拉氏恼怒更炽,伸手点指婉兮,“令贵妃,你,大逆不道!”

    倒是皇太后那边儿都听不下去了,蹙眉挑眸盯住那拉氏,“皇后,你这是怎么了你是皇后,乃为六宫之首,令贵妃请你先行,怎么倒被你说成了‘大逆不道’”

    “难不成,你今儿转了性,倒是想叫令贵妃先行,你堂堂宫中反倒愿意跟在令贵妃之后去了么”

    众人也忍不住都议论起来。

    “皇后娘娘这是……疯了不成”三丹也忍不住与愉妃道。

    愉妃终于跟着出了一口恶气,这便也抿嘴而笑,“我瞧她就是要疯了。”

    .

    这事儿后来,还是皇太后令福海到乾清宫去,将永璂给请了回来,叫永璂奉着他母亲先回宫歇着而告终。

    皇帝知道有事儿,稍后便也跟了过来。

    皇太后自不便亲自与儿子说儿媳妇的不是,却也不便叫自己宫里的女子、太监们说,这便抬眼看了看,还是叫了绵德福晋阿日善来说这事儿。

    阿日善的身份自是特殊,如今绵德为长房长孙,可是上头终究还有个嫡子永璂呢,故此阿日善得了这个机会,自也没提那拉氏说什么好话去,便是将方才那拉氏那种乖张的样子都描述了出来。

    皇帝蹙眉,“她这是怎么了”

    说着转眸望向坤宁宫那两口大灶去,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之前忙着灶火,这便被烟气给熏着了”

    见皇帝瞧过来,之前陪着那拉氏一起忙碌的那几位司胙、司祭的内管领福晋和妇差们,都赶紧跪倒回话儿,“……皇后主子之前一直亲力亲为,怕是疲乏了。”

    皇帝这便点头,“哦,看来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皇帝说着走到皇太后身边儿,轻轻拍着皇太后的脊背,帮皇太后顺气儿,“皇额娘息怒,皇后终究也四十五岁的人了,今儿是忙碌得紧了,累着了。”

    皇太后便也是叹口气,“我何尝不能体谅她去可是今儿好歹大年初一的,令贵妃和小十六又刚出了月子,皇后就指着令贵妃那么大吼大叫的,便叫我看着也不得劲儿。”

    皇太后还是拍了拍皇帝的手,轻声道,“说到根本,我觉着皇后还是吃了令贵妃的醋,伤心你又给了令贵妃一个皇子。而她啊,四十五了,眼见着就快撤掉绿头牌的年岁了,可身边儿只有一个永璂。她这是心下不好受了。”

    “皇帝,你好歹也对她再体谅、温柔些儿。你叫她好好儿的一个皇后,独守了这些年的空房,你当我真不知道是怎的”

    皇帝垂首,淡淡笑笑,“好,好。皇额娘放心,儿子自会竭力对她好些儿。只要她也肯安安静静,别再在儿子面前也这么大嚷大叫的,儿子倒也不至于容不得她。”

    .

    婉兮回到座位,今儿虽狠狠教训了那拉氏一回,可是她却乐呵不起来。

    语琴瞧着不对劲儿,这便低声问,“她之前又与你说了什么”

    婉兮一向顾全大局,今儿若不是那拉氏口出恶言,伤及两个孩子,婉兮自也不至于叫那拉氏如此下不来台。

    婉兮垂首,紧紧攥住袖口,“……她说,便你我是生母和养母,可是皇子的教养,终究还是她这个嫡母能做得。她说,等将来两个孩子进了学,她会亲自过问他们两人的功课!”

    “她敢!”语琴自也恼了,“她怎么磋磨永瑆的,咱们都是看在眼里。不过好歹永瑆更多是跟永璂小哥俩儿之间的不和睦,她这回这么早就放话出来要磋磨咱们小十五和小十六去那我便第一个容不得她去!”

    回想起方才那拉氏的威胁,婉兮这会子还是气得心头直晃。

    “我早说过,后宫争斗若不能避免,便与我怎么着都行,就是不准动我的孩子!我与她之间当年的那一笔旧账还没算完呢,她今儿大年初一的、我刚出月子就这样儿给我当头一棒……”

    语琴也连忙攥住婉兮的手,“她自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叫你高兴。你千万别中了她的埋伏,这会子若气急了,奶水就该都回去了……那倒是委屈咱们小十六了。”

    婉兮也是大口吸气,竭力平稳下来。

    “道理我自是都明白,只是着实忍不下这口气去。”

    语琴笃定道,“小十五你便放心交给我,我便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也绝不叫她得逞。九儿你只管顾紧了小十六去。”

    .

    那边厢,皇帝自是也听皇太后絮絮叨叨地将之前的情形说了个大概。

    皇帝长眸微眯,抬眼望着依旧立在那拉氏席边,空空站着的几位皇子福晋。

    皇帝便点点头,“你们皇后额娘身子不适,叫小十二陪她回宫去歇着就是了,倒无大碍。这会子你们皇后额娘不在席,可是你们贵妃额娘还在呢。”

    皇帝的目光朝婉兮轻柔地飘落过来。

    “皇后不在,理应贵妃主持。只是今儿你们贵妃额娘刚刚出了月子,身子也还是虚弱,不能劳累。朕便将你们贵妃额娘交给你们几个。叫她坐着,你们听她的调遣,替她跑腿儿,将今儿的席面儿都顾好了吧。”

    几位福晋都是名门闺秀,在家里也都是当家的,这便都乐得伸手管一回坤宁宫的家宴,这便互相看一眼,便都急忙弃了那拉氏的残席,来到婉兮席前行半蹲礼。

    “媳妇们给贵妃额娘请安……”

    皇帝这么远远的目光飘来飘去,又做出这样的安排来,叫婉兮之前还气得砰砰跳的一颗心,倒一时生不起气来了。

    婉兮只得抬眸朝皇帝那边儿望去……虽说都老夫老妻这些年,这一四目相对之间,婉兮还是忍不住心头小鹿乱撞,两颊已是热了起来。

    皇帝满意而笑,也知道婉兮当着众人不好意思,这便收回目光来,又小心哄了皇太后几句。

    皇太后倒也气顺了,哼了一声道,“你乾清宫那边儿还没散了席,你便不必担心这边儿了,快回去吧。别让宗亲大臣们久等了,也免得人家笑话你后宫里头不安宁。”

    皇帝垂首想了想,“既然皇后不在,贵妃又不宜立规矩,那儿子便叫舒妃和阿日善来伺候着额涅用膳吧。”

    皇太后便也点头,“也好。”

    皇帝离去,众人行礼恭送,阿日善已是喜不自禁。

    .

    婉兮自坐着,吩咐永珹福晋、鄂凝和庆藻忙里忙外。

    永珹福晋和庆藻还都好说,婉兮吩咐起来倒不必犹豫;反倒那鄂凝是有些讪讪的。

    语琴将鄂凝的神色都放在眼里,待得三位皇子福晋忙各自的差事去,语琴便轻声道,“你没瞧见么,愉妃和鄂凝的脸上都有些不自在。”

    婉兮点头,“鄂凝不能到愉妃跟前伺候,却被我呼来唤去……”

    语琴却摇头,“我瞧着倒不是因为这个。”语琴朝阿日善那边努努嘴,“我看她们两个倒是目光不离那头儿。”

    婉兮也有些意外,“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玉蕤去转了一圈儿回来,伏在婉兮耳边道,“五阿哥所儿里的侍妾胡博容,又有喜了。”

    婉兮也是挑眉,“哦几时的事儿”

    玉蕤道,“算算日子,她已是五个月左右的身子了,那便就是秋狝时候的事儿。之前因为姐遇喜,咱们宫里便也不管外头的事儿,英媛便也没将这事儿告诉我来。”

    婉兮垂首细忖,“这对愉妃和永琪来说,是好事儿啊。鄂凝不高兴倒是有的,可是愉妃何苦也一张苦瓜脸去”

    “再者,便是胡氏有喜,又与绵德福晋何干她们两个倒是盯着绵德福晋这般神色,却又是为何”

    玉蕤道,“昨日除夕,皇上在太和殿行朝政外藩之宴,阿日善她阿玛、固伦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也与宴……听说这位三额驸在皇上面前,极尽为绵德阿哥美言。”

    婉兮这便扬眉,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嫡出固伦公主和固伦额驸,这便是给自己的女婿攒劲儿了。”

    语琴也道,“今儿皇上又叫阿日善代替皇后,到皇太后席边伺候……难怪叫愉妃和鄂凝,全都心下不安了。”

    婉兮倒是有些走了回神,只垂眸望自己的手。

    方才皇帝离去时,以她为首,众人相送。皇帝独捏了捏她的手,在她耳畔柔声低语,“大过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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