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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花样作死天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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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烈倚着立柱,眯起眼睛,视线缓缓由这些弟子道士们身上掠过。

    这些人当中道行最深的也不过三五百年的样子,只是勉强化个人形出来,不是帽子下面藏着兽耳就是身后拖着条尾巴。花烈对半成品妖怪兴趣不大,一抬眼却正看见莜真坐在正中主位上,不由一愣。

    她穿着一身青灰色道袍,蟹青色束带,挺直了腰板盘腿坐在蒲团上,手执拂尘,面容恬静而庄严,竟还颇有几分掌门人的威仪——这入定的模样倒像是个正经的小道姑,比先前不着调的二货样要中看得多。

    花烈摸摸下巴,穿制服的少女,让人不由联想到当年的善法天尊,禁欲系的律政佳人,啧啧啧……

    正在胡思乱想,却见弟子当中突然有一人悄悄地站起身,朝自己走了过来。

    吓,穿了身道袍竟险些认不出来,可不正是白凝雪么。只见他板着脸孔走到面前,二话不说便扯着他强行拖出了殿外,压低声音怒道:

    “不在屋里老实养着、跑出来瞎逛什么!”

    虽然态度恶劣,但是语气背后的关心却让花烈十分受用。他一笑,缓声道:“怪闷的,来瞧瞧你们大清早都玩些什么。”

    白凝雪懒得与他费口舌,扯着他的袖子便朝后院去,不料花烈却反手抓了他的腕子说道:“诶,来都来了,不妨借机传你一套调息的心法如何对你修行很有好处的,总比一大清早跟群禽兽耗在这儿瞎耽误功夫强哇!”

    白凝雪将信将疑,感觉他这副无事献殷勤的模样完全就像是个推销大力丸的江湖骗子:

    “……不学。”

    “很简单的!比你师父传你的要好用。”

    “不学。”

    “就学一下呗。”

    花烈贱兮兮地笑笑,不等他第三遍“不学”出口,便拉着他在殿后廊下的蒲团上坐好,耐心道:“来嘛来嘛。……气沉丹田,抱元守一。”

    白凝雪本不想理他,但见他自己也盘坐在蒲团上,一板一眼地开始传授心法口诀,想来也没什么坏处,便半推半就、按他所授之法照着做了。

    那心法口诀简单好记。

    白凝雪在心里默诵了几遍,不过片刻的功夫,浮躁的心气便渐渐沉静下来,世界一片安宁,一股气韵在周身运行顺畅无阻,由五脏六腑到发肤毛孔无不畅快——果然比师父先前教的心法要好得多。

    见他渐入佳境,花烈却眼含笑意,目光始终停在他的脸上,光是静静地这么瞧着,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欢喜。

    白凝雪五官生得确实好看,皮肤细腻白嫩自不必说,剑眉凤目,唇如丹珠,中性的线条柔美

    中亦不失风骨;扮上红妆就是美艳绝伦的倾城之色,扮成男装也自是一派潇洒俊逸,令人百看不厌。

    花烈暗叹自己戎马一生,虽然外人看来位高权重、风光无限,身边也从不缺漂亮女人,没想到最终选择的是一位普通的人类女子,竟然还遗下条血脉——怎不叫人感慨世事难料、造化弄人呢

    花烈心里正是一番五味杂陈,不知何时白凝雪张开了眼,突然之间的四目相接,让花烈有些猝不及防。

    表情略显尴尬,花烈还是先开口说道:“我传你这套心法,乃是凡仙修行正道。寻常的凡人修仙所用的调息之术,往往只注重增强功体,而难以做到阴阳相调。因此便想出了采阴补阳或是采阳补阴的邪术加以辅助,但根源问题没有解决,这些法子都不过是饮鸩止渴,在邪道上越走越远。”

    白凝雪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反而是花烈在说完这一大通话之后,越发觉得自己确实像个推销小药丸的江湖骗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

    沉默许久,白凝雪终于开口问道。

    “唔。”

    花烈想了想,觉得还是坦诚些好:“我是神,天上的神。”

    白凝雪眉头微蹙,大概是因为这个说法有些荒谬:“当年我娘说你是个当兵的,我就知道你在骗人。”

    “也……不算骗人吧。”

    花烈略显尴尬地耸耸肩。提到她,花烈眼神明显黯淡下来,沉吟半晌方才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花烈小心翼翼地观察他表情的变化,生怕那句话触动了心结令他当即翻脸。这些时日相处下来,花烈发现他待自己虽是冷言冷语,但照顾起饮食起居来却是处处用心、十分细致入微,每天都变着花样做好吃的送来,只是——一言不合就翻脸,跟他说话时得句句加着小心。

    然而眼前的白凝雪仍是十分平静,也不知是不是方才传他这套清心静气的心法起了作用,亦或是他似乎早知道花烈早晚会问这个问题,淡然道:

    “我十二岁那年,镇上人都说要来沙暴,那地方呆不得了。我娘却始终不肯搬家,她说她不能走,走了你就找不到我们了。”

    她就是这样,一个固执到愚蠢的人类。花烈心中涌起一阵酸楚,思绪如翻江倒海一般,那人的音容笑貌、温柔与坚持宛若就在眼前。

    “她本想抱着我一起死的,但最后关头还是改了主意,将发簪塞到我手里,把我推了出去。”

    白凝雪的语气仍是冷冷的,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之后我便被狂沙卷走了,从此再也没见过她。……后来,那里完全变成

    了一片沙海,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事隔多年,花烈心知她早已不在人世,也想象过无数种她们母子相依为命的情形,但当他真正亲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仍然觉得心如刀绞,痛到难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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