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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十 二 章 名 医 被 囚 新 婚 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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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门镇文医馆这两天喜气盈门,热闹非常。

    文兆伯的独生女儿文若兰与张中法的新婚就定在今天。从昨天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人前来相贺。文家是不本地人,基本没有亲戚在当地,来的大都是龙门镇上和附近场镇的朋友熟人。张中法早在半个月前就将喜帖发给了龙台寺里的众兄弟。除了在保宁府的伍魁和陈文龙外,其余的都答应会来吃喜酒。

    今天医馆休馆一天。一大早,张中法就一身新衣服,喜气洋洋地站在文医馆的篱笆门前,招呼前来相贺的人们。他身后站着三四人个前来帮忙的乡亲,负责安排客人。李虎则在后院帮忙厨房的事情。文若兰在闰房里,与一群平时要好的女伴一起装扮。文母里里外外的忙这忙那,几个长年在医馆帮忙的老妈、老姐子与她一起忙忙碌碌,而文兆伯大概也在什么地方忙着他自己医药上的事情,大家也没在意。

    按照川北一带的习俗,招婿上门须得由新女婿主持大局,一切由他安排,特别是场面上的事情都得听他的。因此,早在十天前,张中法就在文如若兰的指导下开始学习这些规矩。

    “你当天要站在大门前迎接客人,不管是谁来,你先要敬上两把糖,口中要说不成敬意。还有,凡是来人要送礼的,你不能用手去接,旁边会有人替你收下的。记着,礼物不能收贵重的东西,只能收一些日常用品,凡有送贵重的一律不收,这是我爸的规矩,不能坏了,当地人都知道这些,主要是怕一些受过医馆恩惠的人为了报答而送大礼,所以,你一定要注意这点,否则我爸会不高兴的。”文如兰一一交代着。

    张中法从小缺少家庭的温暖,在文医馆的这些日子里,他深刻体会到了文家对他视为已子的那种亲情,让他感动非常。因此,他也象回到了家一样,事事都把自己当成了文家的儿子,大小事情一概揽起,除了医道之外的事,他都全力去做,把文家里里外外把持得整整齐齐,顺顺当当。特别是对文如兰疼爱有加,百般柔情,这一切让文家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更加对他刮目相看。因此,上上下下都对这场婚事十分看重,虽然当地的风俗是招上门女婿不如嫁女出门那样受人待见,但文兆伯却不管那一套,明确告诉张中法,要办得隆重,喜庆,要让龙门镇的人都知道他文家招了一个好女婿。

    因此,文兆伯把操办婚礼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张中法,一切由他作主,而张中法也不负所托,把所有事情都办得有条不紊,秩序有然。所以,今天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

    “你来了,谢谢!请吃喜糖。”张中法一边招呼着前来的客人,一边盼着孙可望即禅明一行的到来。

    二十八张八仙桌,摆在医馆的院坝中,上面放着酒杯,碗筷等。院坝的尾头,一溜地排着几口大灶,上面坐着的大锅上正放着一人多高的大蒸笼,冒着腾腾的热气。一旁摆着两排长案桌,上面摆满了盆盆碗碗,四个木砧板边站着的厨师正挥刀切着各色肉菜。调味的、洗碗的、理葱的、剥蒜的、分菜的、淘米的好不热闹。满院跑着打闹的小孩来来往往,嘻嘻哈哈,早来的客人三三两两地一边吃着花生、瓜子、糖果,一边闲聊着。

    时近正午时,禅明带着沈寒一行八人穿着便装到来了。

    “大哥,谢谢,谢谢!”见到禅明,张中法激动地连声道谢。他没有亲人来参加他的婚礼,就把平时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能有他们出席自己的婚礼,会让他感到一些慰藉。

    “不用谢,兄弟一场,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来的。只是海武负责寺里的防卫走不开,他来不了,让我代他祝福你,让我替他多喝几杯,等空了他再向你赔罪。”禅明说道。

    接着,他将后面的人提着的几大包礼物递给一旁接待的人。

    “都是兄弟们的一点小意思。”他说。

    “兄弟们太客气了,好,一会你们就多喝几杯吧,大哥你就替海武多喝几杯吧。快快里面请吧。”张中法一一与前来的众骑打着招呼。

    “咳,你走到前了,祝福你找到这样一个好媳妇呀。”李中孝打着哈哈地说。

    “哎哟,你会找呀,那久也给我找这样一个娘子呀。”龚昆羡慕地说。

    “哟,中法,我口水都流出来了,你娃好福气,在这里都成家了,快说说,你用的什么好法子,把嫂子哄到手的”柴嘉和杨昆打着趣地说。

    李仁云和王功拳也拍着张中法的肩头说着祝福的话,只有沈寒笑着对他点点了头。

    众骑鱼贯而入,来到院坝里找桌子坐下。见是新郎官的客人到了,大家纷纷上前打着招呼,见个个英雄气概,威武雄壮,便不断有上前作礼围看。

    “没想到新郎官的朋友个个如此英雄,就如他一般。”

    “唉,我家那女娃子已经嫁了人,要不也找一个象这样的,该多好啊。”

    “噫,你家不是还有一个女子吗说人没有没有的话的,找文大夫给你说一个,如何”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称赞着他们。

    “噫,怎么没看见李虎呢”几个问道。

    “不用脑子,李虎能在这种场合露面吗”禅明责备着他们说。

    “你们肯定会见到李兄弟的,待会等中法空了,他会带我们去的。”沈寒说道。

    不一会,张中法就过来了。

    “客人都来得差不多了,离婚礼开始还有一会,走,我们去看一看李虎。”他说道。

    张中法带着众人来到了后院,平时文母做饭的厨房里,也正忙着准备婚宴的菜肴。李虎正坐在那里剥莴笋,见到张中法带着禅明他们进来,把手中的莴笋一扔,就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禅明。

    “大哥,好想你呀。”他说。

    “我们也是。”禅明说道。

    然后他又与众兄弟一一拥抱。

    “你瘦了,没给你吃饱吗”龚昆开着玩笑。

    “你伤好完没有”沈寒问。

    “差不多了,文大夫说再过一个月左右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李虎回道。

    “那就好,没想到你恢复这得么快。”众人关心地说道。

    “要不是文大夫医术好,我恐怕早就不在了,全靠他。虽然今后不能再习武了,也算保住了一条命。”李虎说道。

    “你福大命大,遇见这样一个好大夫。”禅明说。

    “就是,我十分感谢他。”李虎说。

    “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禅明说。

    “是的。”李虎说。

    这时,文母走了过来。

    张中法一一给大家引见,众人纷纷上前问候。

    “大家能光临,不胜荣幸,中法能交到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我们的福气呀。”文母客气地说道。

    “伯母你太客气了,中法能找到你这样的人家才是福气,我们真的是谢谢伯母了。”禅明说完就带头向文母作礼。

    众人纷纷作拜。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一会儿大家多喝两杯。”文母笑哈哈地说着。

    “你们聊,我先忙去了,也不知老头子这个时候跑到那里去了,我找找看。”文母说着就离开了。

    时近正午,前院的司仪的声音传了过来。

    “吉时快到,请各位找位入席了。”

    众人与李虎作别后,就往前院走去。李虎是不能露面的,他就在后厨与帮厨们的人一起吃饭。

    来到前院,酒席上已经坐满了客人,禅明等人找到桌子坐下,张中法则四处招呼客人。

    这时,文母匆匆地走来,一路小跑地来找到正忙着的张中法。

    “中法呀,兰儿他爸不见了。”文母一脸慌张。

    “不见了,为何不见了”张中法也吃了一惊。

    “我都找遍了全院,都没找着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文母说道。

    “若兰那边你去看了没有是不是在那里”张中法问。

    “去过了,没有呀。”文母焦急地说道。

    “你不要着急,我再找人去寻一寻,说不定躲在那里又在研究他的药呢”张中法安慰着文母。

    张中法找来几个帮忙的邻居,叫他们在医馆里去到处找一找文大夫。

    几个人急急地去了。

    “你去问一下若兰,看她知不知道。”张中法对文母说。

    “要得,我去问。”文母匆匆地走了。

    这时,司仪走过来。

    “吉时马上就要到了,是不是准备开始”他问道。

    “再等一等,岳父大人不知何处去了,正在找,你再等一会,他一到,就放炮开始。”张中法吩咐。

    “好吧。”司仪回道。

    不一会儿,去找文大夫的人陆续回话来了。

    “没得,到处都找过了。”

    “没找见,也到处喊过了。”

    “找不着。”

    张中法听了,心中也着急起来,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时岳父大人如何不见了呢。

    此时,文母和穿着婚服的文若兰也匆匆地跑过来了。

    “中法,爸爸不见,刚才我也叫人到处找遍了,可就是找不着。”文若兰急得哭了出来。

    “不要急,再慢慢想一想,他会到什么地方去”张中法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提醒着她。

    文若兰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他平时除了药房和书房里,其他地方很少去的。”她说。

    这时,司仪匆匆地走过来。

    “张公子,吉时快过了哟,开始了吧,客人也等急了。”他催着。

    “不忙,就是再等,也要找到岳父大人才行呀,再等一等吧。”张中法果断地说。

    “哎呀,这如何要得呀,要不我们先开始,别让客人等着。”文母说。

    “不行,这等大事一定要找到岳父,就是推迟举行婚礼,也要找到他才行。”张中法口气坚决地说。

    “这样吧,我们先把仪式开始着,然后让客人先吃饭,这边继续找,找着了我们再拜堂,好不好”文若兰望着张中法说道。

    张中法对文若兰的话是百依百顺,见她如此说,沉思了一下,想想也只有这样。

    “好吧,那就开始吧。”他说道。

    司仪一点头就转身跑走,片刻,只听得一声:

    “吉时已到,放炮!”

    “啪啪啪啪!”震耳欲聋的炮竹声顿时响起。

    司仪按着程序开始了婚礼,不过,少了拜堂和磕拜双亲的环节。

    到了这个环节时,司仪说道:

    “今儿文大夫遇事稍稍耽搁一下,待他到了再说拜堂拜双亲,现在,就请大家先用饭吧,尽量多喝两杯,请!”司仪灵活的安排,避免了场面上出现尴尬的情况。

    此时,文家上下乱成一团。

    张中法和文若兰哪里还有心思吃饭,等司仪一宣布完毕,就匆匆地跑向后院,他要亲自去找一找。

    禅明和沈寒刚才就见到了文家的人慌慌张张的,以为在商议什么事情,又见文大夫没有出现,而此时张中法又匆匆地跑向后院,就知出了事。二人也离开酒席,追了过去。

    “中法,出了什么事了”追上后禅明就问道。

    “不知如何搞的,文大夫不见了,去了好多人找,都没找着。”张中法一脸着急。

    “你先不要慌,我们一起再去找一找。沈寒你去把兄弟们叫来,一起去找。”禅明吩咐着。

    “好。”沈寒转身去叫人。

    “真是,弟兄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就给你们找麻烦,真是过意不去。”张中法歉意地说。

    “我们用不着这么客气,先找人要紧。”禅明说。

    这时,五骑全都过来了。

    禅明简单地交代了一下文大夫的模样后,众人就分散开来,四处寻找去了。

    直到天黑了,也没找着。

    院子里,客人都走了,只有文家母女和下人,张中法和禅明一行人,还有几个热心肠的邻居留了下来。文母在一旁哭泣着,若兰在一边也流着泪扶着她。

    “这就怪了,平时他不会到处走的,今天又跑到哪里去了呢”张中法说道。

    “家父从来都是很守时的,说了的事一定会办到,昨天他还给我说,要把这婚礼办好,他定会多喝几杯酒的,还专门跑去过问了一下酒的准备情况,没想到,今天就不见了。”说着说着,文若兰眼泪也下来了。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来不及打招呼,就走了呢”禅明问。

    “不会的,他做事一向都是有条理的,决不会这样。”文母说。

    这时,那些附近的邻居和平时热心的人都陆续回来了,他们全是外出到附近的山坡菜地和林子里去找文大夫的。

    “都找遍了,没见着。”

    “也都问过了周围的住户,都说今天没看到文大夫。”

    他们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对周围的地形非常熟悉,他们说没有就肯定没有的。

    “天呀,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叫我怎么办呀。”文母大声哭了起来。

    “要不要报官”有人说。

    “先不要忙,再想一想他会去哪里。这样找都没有找着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既然没有发现尸体,说明他还活着,只是不知在什么地方,再等一等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发现。”禅明分析道。

    接着他又问了一下,昨天晚上文大夫的情况。

    “是谁最后一个看到文大夫的”

    “是我,大约快到半夜了,我去催他睡觉,说是明天兰儿的婚礼,要早起做准备,叫他早点睡。可他让我先去睡,他再看一会儿书就来。于是,我就先去睡了,谁知一觉睡去,醒来就是早晨了,我就忙开了,也没在意老头子的在不在。”文母说道。

    “当时你发现有什么异常吗”禅明问。

    “没有啊,平时他就是这个样子,晚上一直窝在书房里,今天早晨我忙我的,一心想着兰儿婚礼的事,也就没有去过问他。”文母回道。

    “走,我们到书房去看一看。”禅明说。

    众人便来到了书房,里面跟往常一样,有些凌乱,到处都堆放着书。

    禅明仔细地看了看,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又转身来到了药房查看,看了一会,禅明好象发现了什么。

    “怎么没见到有药箱呢”他问。

    于是,众人四处寻找,还是没有找到,那药箱就是平时大夫出诊时所带着的那个。

    “怪了,药箱也不见了。”文母说道。

    “难道他出诊去了,可昨天没有见谁来叫诊的呀,而且大门也贴了告示,停诊一天,不可能有人还来求诊呀。”文若兰说道。

    “这说明,文大夫可能连着药箱一起带走了,也许有什么急事,来不及告诉你们,就一个人匆匆地走了。但这一定是和医病有关。同时也说明文大夫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我们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为何事出去的。”禅明分析着。

    众人点了点头。

    “哦,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知有不有关系”张中法突然说道。

    “什么事”禅明问。

    “昨天上午刘进忠来过。”张中法想起昨天他和李虎藏身苕窖的事。

    “刘进忠”禅明十分诧异。

    “对。”

    “他来干什么”

    “找文大夫医眼睛。”

    禅明想起,刘进忠被暗杀伤了眼的事来。

    “你把当时的情况说来听听。”他对张中法说。

    于是,张中法就把昨天的事情仔细地说了一遍。

    “你是看见走的”禅明问。

    “没有,我当时以为他发现了李虎的踪迹,追寻而来,就和李虎一起藏身在后院竹林里的苕窖中,因为刘进忠认得我,怕被他认出,所以就躲开了。”

    “是我看见他走的,他与两个随从提着药包一起走的。”文若兰说。

    “这就怪了,他一出现,文大夫就失踪了”禅明心中想着。

    “难道与刘进忠有关”沈寒也猜测着。

    “可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平时他们又不认识,而且文大夫又帮他治眼睛。如果说与他有关系,又会是什么关系呢”禅明说。

    “就是嘛,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张中法也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商议了一会儿,禅明说道:

    “先不要忙着报官,就是报了,官府办事那本领大家也是知道的,搞不好还会延误。不如这样,这事既然是刘进忠出现后发生的,天下不会有这般巧的事,我们就从刘进忠身上查起,如果查到与他没关系,那时再报官也不迟。”禅明说。

    “不知文家妈妈意下如何”禅明接着问文母。

    “好吧,有你安排,我就放心了。”文母起身作礼。

    “谢谢,若兰这里拜谢了。”文若兰也起身一拜。

    “不用客气,中法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尽管放心,我们决不会袖手旁观的,一定要给你找回文大夫的。”禅明安慰着母女二人。

    随后,禅明将人马分成两队,一队今晚就秘密潜回顺庆城,明天晚上去刘进忠府上一探究竟,由柴嘉带队,他在城里时间长,熟悉情况,李仁云、龚昆跟着去。另一队,由沈寒带着杨昆、王功拳、李中孝和我留在这里,一来加强防备,二来继续在附近查找看看有不有危重的病人无法行走的那种,等柴嘉的消息来了再说。

    安排完毕,柴嘉就带着人先走了。

    其余的人分成了两班,分别值守上半夜和下半夜,等天明了就出发去附近的村镇查找。

    就在文医馆上下慌乱成一团的时候,文兆伯悠悠地醒了过来。

    原来他昨晚正在书房看书,文母来催他去睡,他答应一会就去,叫她先去睡。待文母走了一会,就听得房外有人叫文大夫,他就起身出门,刚迈出门槛,就突然觉后颈上一震,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此时醒来,眼前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身在何处,他动了一下,发觉全身被绑着,心中一惊,是谁绑我来此

    “我在哪里,有人吗”他出声问道。

    “不用怕,你不会有事的,放心吧。”一个浑沉的男嗓音突然响起。

    文兆伯吓了一跳。

    “你是谁”他问道。

    突然“哧”地一下,出声那人划着了火石,点燃油灯。

    文兆伯借着灯光一看,只见一人正盯着他,他却不认得这人。

    “哈哈,你不要问我是谁,一会有你认得的人会来看你的。”那人说。

    “那你抓我来做什么”文大夫问。

    “不是抓,是请你前来的。”那人说。

    “请我前来的就是这样请的吗”文大夫气得浑身直颤。

    “哦,对不起,忘记了给你解开。”那人一边说一边上前将文大夫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文大夫活动了一下,再看了看周围,见自己在一个宽敞的房间里,但四处却看不见有窗户。房间里摆放的家具陈设十分讲究,象有钱人家一样。

    “这是什么地方”文大夫问。

    “你不用问,反正这里住着很舒服就行了。”那人并不回答他的话。

    “好吧,我不问,但你要告诉我抓我来这里做什么”文大夫问。

    “治病。”那人说得干脆。

    “治病谁治病是你”文大夫问。

    “哈哈,我要治病就不会这样费事了。”那人说。

    “那是谁”文大夫问。

    “是我。”突然有人回答。

    只见房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文大夫抬头一看,脸色一下就变了。

    “是你”他十分惊诧。

    “对,是我。”进来的那人正是刘进忠,他一只眼睛包扎着,那是文大夫给包的。

    “我不是给你治了吗哪里会好得这样快呀,起码也要等上十天半月,你为何这样性急,把我抓来。”文大夫以为刘进忠着急自己的眼睛。

    “周明,你出去吧,让我来。”刘进忠对刚才那人说道。

    原来那人是周明,刘进忠的秘密杀手,昨天他去过龙门镇的文医馆,但他没有进诊室去,所以文大夫不认得他。

    “是,大人!”周明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时,刘进忠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文大夫面前。

    “文大夫,真的对不起了,我不是抓你来,是请你来的,又怕你不来,所以不得已才用这样的方法。我这就给你赔罪了。”刘进忠边说边双手一拜。

    “哼!”文大夫气得头一偏。

    “我请你来不是为了治我的眼睛。”刘进忠突然说。

    “不是眼睛”文大夫有些不解。

    “对。”刘进忠肯定地说。

    “那是什么”文大夫问。

    “唉!”刘进忠有些难以启齿。

    原来,昨天刘进忠和周明、回道全来到文医馆后,周、回二人留在外,他自己一人进了诊室。当时文大夫正在为一个人诊治,他就坐在一边等候。却听得那病人是为自己房中那方面之事来治疗的,他一下起了好奇心,因为自己也是有那方面的毛病。听了一会就知道了那人是怎么一回事了,也知道文大夫的妙手可以治好他,又见那人进到里间去,文大夫进去诊看,出来时见那人喜于形色,谢声连连,他知道定是知道可以治好的。于是动了心思,也想找文大夫给看一看。等他把眼睛治了包扎后,再想对文大夫说自己的毛病时,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来,再如何努力都没办法开口,加上又有病人进来等着了,他更没办法开口。

    他这个难言之隐除了凌梅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十几年了,他悄悄地用了无数的方法治疗,都毫无作用,渐渐地失去了信心,只是每当看见凌梅那痛苦和无奈何的表情时,他都会感到痛心彻肺。而每当有人好意提醒他该有个小孩时,他都十分尴尬地搪塞着。好在这么多年来,他都忍过去了,只有每当凌梅用嘲笑的神情看着他时,他才会怒火中烧,却又不敢在凌梅面发火。就这样一直憋着一口气在肚里,每每想发作之时,他就想杀人。最近一段时间来,他的这股怒火越来越旺了,告别是被唐义追杀之后,他恨不得将看着不顺眼的人全部都杀光。

    没想到前来文医馆治眼睛却看到了治好自己隐疾的希望,因此,他哪里会轻易放过。

    见在文大夫面前始终无法说出口来,他就出门去了,带着周明和回道全打道回府。路上,他一直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希望,就心生一计,不如将文大夫弄回去藏在自己的住处,随时都可以给自己医治直到医好为止,这样又没有人知道。想到这里,他按捺不住,就对周、回二人说:

    “我们暂不回去,今晚将文大夫弄回城里去给我悄悄治病。”

    “捉回去给你治病你有什么病”二人莫名其妙。

    “唉,不好意思给你说。不是有什么病,而是无后”他故意叹了一口气地说。

    “无后”二人诧异。

    “是这样,你们不是见我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儿子女儿什么的吗”他问。

    “是。”二人点着头。

    “原来是我那老婆不生。也不知是我原因,还是他的原因,所以想把文大夫请回去单独给我们治一治。据说他在这方面十分在行。”刘进忠扯谎地说道。

    “哦,这样呀。”二人好像有些明白了。

    “可是,这种事我又怕别人知道,你们晓得,这是有辱家门的事呀,我如何能让人知道呢。你二人是我信得过的,所以说给你们听。”刘进忠似乎很诚恳地说。

    “大人,你这样信得过我们,当然要全力帮你哟。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二人有些感动地说。

    “这样,我们暂不回去,就等到今晚下半夜时去把那文大夫给捉来带回去。回道全你去弄一只艘小船,今晚在江边等我们,我和周明悄悄去把文大夫弄来。”刘进忠安排着。

    等到晚上,三人就开始悄悄地行动了。

    文医馆的院子不大,只有两进带个后院和竹林,没有请护院,平时没有什么防卫,四周都是用竹篱笆围着,上面栽些爬山虎和刺蔷薇,很容易进去。刘进忠和周明找了两块布将脸面蒙着,偷偷地潜进了医馆里,找到了白天文大夫看病的那房子,见到里面还有灯光,知道文大夫还没有睡。正想悄悄地摸进去,突然听见脚步声传来,一会儿就见文母进到屋里去了,似乎是在催着文大夫去睡。片刻功夫就见文母走出房间,独自去了。

    刘进忠和周明摸到房外,在侧边的窗口上往里一看,只见文大夫正在灯下看书。

    “机会正好。”刘进忠心中一喜,就暗示周明在四周查看一下有人没有。

    周时腾身而起,飞快地在周边梭巡了一番回来。

    “看没见一个人影。”他说。

    “好,行动。”刘进忠说。

    周明一下就闪身到了门边,这时刘进忠闷着嗓子走到门外叫了一声:

    “文大夫!”

    “是谁”里面传来文大夫的问声。

    刘进忠靠在门边也不作声。

    此时,文大夫的脚步声传来,他出门来看是谁找他。刚一迈出门槛,后颈上就被刘进忠重重一击,晕了过去,周明一把接住,往后背上一甩,就背了起来。刘进忠纵身进屋,在里屋找到了药箱和一卷捆着的布,里面全是银针,用于针灸的。这是他白天在这屋里包眼睛时看好了的,这两样也是他所见到文大夫为那治阳萎病人所用过的东西,他一下夹在腋下,迅速地纵出门来,向周明打了一个手势,二人就急纵而去。

    此时,张中法正和若兰在后院房里商议明日婚礼之事还没睡去。

    周明一路扛着文大夫和刘进忠一起来到了白天看好地点的江边上,那回道全正等在那里,一只小船在江边停着。见二人前来,他忙忙地解开拴绳,稳住船头让二人上了船,接着他也跳上去,拿起竹蒿一撑,小船就向江中划去,顺江而下,驶向顺庆城里。

    “怎么不说了到底是什么病”文大夫见刘进忠欲言又止,忍不住好奇心地追问。

    文大夫就是这么一个人,只要是听到有什么疑难病症他都会一头钻进去研究,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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