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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怀壁其罪剑祸来
- 衙门前的激战已结束。
蓝驼子他们抓住了六个人,带头使斧的那个和另外五人。刘进忠将他们带进衙门内,在大堂里站成一排,一一掀开蒙在他们头的黑巾,他们除了那带头外,其余个个都面带惊恐,十分慌张。
蓝驼子以为这里面有他或刘进忠他们认识的人,可看了半天,全都一个不认识。
“你们是谁”蓝驼子厉声喝问。
那伙人,面面相觑,又齐齐转头望着那带头的。
“哼。”带头那人脖颈一硬,鼻孔哼了一声。
“我再问一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不客气。”蓝驼子再次说到。
“我们是凌云山的。”那伙人中的一个忍不住了。
“凌云山”站在那伙人前面的一众衙门的人全都大吃一惊。
“你们认识李虎”蓝驼子再问。
“李虎谁是李虎”那人也不知所措。
“那你们今夜为何来劫人呢”蓝驼子这下有些搞不明白了。
“救我们三寨主呀!”那人提高声调。
“谁是三寨主”
“关在门外笼子里那个呀!”
“谁说那个是你们三寨主”
“这…这…我也不知道。叫我们来就来了。”
蓝驼子这下明白了,今晚的事全是一个乌龙。
站在一旁的刘进忠仿佛明白了什么,一声急吼:
“快去看看牢房里头。”话音刚落就窜了出去。
蓝驼子、钱正豪、吴江和严升也都跟着冲了出去。
牢房里,两名狱卒还在油灯下打着瞌睡。
突见刘进忠等人冲了进来,吓得一个激灵地站了起来。
“快快打开李虎的门。”
牢房里,空空荡荡的,只有杂乱的干草铺在地上,什么也没有。
“人呢”刘进忠转头问狱卒。
“人”狱卒望了望里头,一脸雾水。
蓝驼子等人赶来,他阴沉着脸,走进牢房里,严升打着火把在一旁照着。
墙边,一块地方湿濡濡的,蓝驼子蹲下去用手拭了拭。
“是从这里跑的,有人从外面挖通。”
“你已经点了他的穴,肯定跑不远的,我们去追。”严升献计。
“追人家墙都补好了,做足了准备。你到哪里去追”蓝驼子有些挖苦地说。
“也是,也是。”严升嗫嚅着。
他其实心头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但他一点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蓝驼子看出了什么破绽来,他故意在牢房里,东看西瞧瞧,躲着蓝驼子的眼光,掩饰自己的不安。
可他有点想不通,为何人已救走还要把墙补起做什么多此一举嘛。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能发现这墙补过,还要将它原封不动地弄回去,这不是脱了裤子打屁吗
他那时会想到,这其实是苟德高故意这么做的,一来是了为炫一炫他在这方面的技艺;二来也是为了体现专业精神。他经常说;
“做我们这一行的,不把活做得漂亮,对不起死人。”所以,他每一次挖洞开墙都要做得干干净净,不拖泥带水,凡是挖开了的必须补回原样,按照他们盗墓掘坟这一行的规矩,叫做原物奉还,以免遭报应。
所以,蓝驼子万万没想到,这墙是陕西那边来的专业盗墓人所挖的。
却说那梁紫玉伏身急追那向北而去的黑影,不一会儿就远远看见那黑影在前方一处停了下来,机警地回头望来,似是发觉有人跟踪。梁紫玉本是伏身而行,见状一下就停住了身法,侧仄在屋顶瓦面上一动不动,她本是穿夜行衣,在黑暗里很难发现。前方那黑影向后张望了一会,没发现什么便回头继续跳跃前行。
梁婆婆见那起伏跳跃的身法,越看越眼熟,似乎就是自己门派的“八闪纵”轻功,她心中悚然:
“会是谁呢”她想了又想,自己平生只教有一个徒弟,那就是当年给人当保姆那家的那个小女孩,虽然只教了五年武功包括这“八闪纵”,但那女孩聪颖过人,短短五年就基本学成,只是差些火候罢了,但那女孩一家早就被张献忠给杀了呀,但当时那全家都找见了尸体,唯独不见女孩的。难道是她,可我找了多年也毫无音讯呀。
想到这里,她足下一紧加快了速度急追而去。追了一阵,突然不见那夜行人,梁婆婆停下脚步,蹲下身子仔细寻听着。突听得足下的宅院里轻轻地响起一声撬动音来。她轻轻地爬在屋面上,溜滑到屋檐边往下一瞄,只见那道黑影正在院内的厢房窗口边撬着。
梁婆婆不及多想,抬手一扬,一道细光激射而去。当然她并没有向黑影身上的要害部位射,而是向着身侧而射的,她要试一试对方的反应。
只见那黑影头也不回,就将身子稍稍地一偏,射去的银针擦身而过,钉在窗棂之上。
“噫”那黑影见了扎在窗上的银针之后,大吃一惊。惊恐的地转过头来向梁紫玉隐身的方向望来。与此同时,她向左边一闪,似是要逃一般,那知,梁婆婆的暗器又到,封住了左边,那黑影人双一晃闪过,又向房顶窜纵,谁想梁婆婆连发三支暗器,将其逼回。黑影人几番逃辟都被打退,知是撞见了高手,只好站在原地不动,望着房顶上的剪影。
梁紫玉见了黑影人躲闪暗器的身法和她吃惊的动作,初步断定黑影人肯定与她有关系最少也和她的师门有关系,见黑影向她这边望来,就立起全身来向对方招招了手并指了指后边。
黑影人见状犹豫了一下,便纵身上了房顶跟着梁婆婆而来。
到了一座僻静的菜园子旁,梁婆婆飞身下房站定。
那黑影随即便到,刚一站稳,梁紫玉就语气严厉地问道:
“你是什么人,为何用本门武功“
“本门武功难道你是花针帮的”对方有些吃惊并反问道。
“你难道看不出我的暗器手法”梁紫玉反怼道。同时,对方是女声也让她有些激动不已,正想扯下蒙面黑巾那知对方已开始动手了。
“那好,再让我见识见识一下。”对方话音刚落,就从腰间解开一件软绳兵器向梁紫玉击来。
梁紫玉见了那绳镖似的兵器,不由大喜过望,一边躲闪,一边喊到:
“红绳剪!是梅儿吗梅儿,梅儿!”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射来的红绳剪突然停住了,“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黑影人怔在了当场。
“是奶娘”对方似乎听出了梁紫玉的声音。
梁紫玉一把扯下蒙面巾现出了真面目。
“奶娘!”随着一声尖叫对方扑了过来。
梁紫玉一下抱在怀里:
“梅儿,梅儿。”
黑影人正凌梅,她慢慢拉开蒙面帕,一张俏丽的脸庞挂满了泪水。
两人在黑暗中激动地抱在一起。梁婆婆一边抚摩着凌梅的头发,一边喃喃:
“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着了呢。“
凌梅也哽咽着:
“十几年了我做梦也想着奶娘啊。“
过了好一阵,梁紫玉才问:
“你为何当盗者”她以为凌梅夜入民宅是为了偷盗。
“我没有,我,我,“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慢慢说,慢慢说。“
“我,我,我是又来找下手的对象。“
“下手,对象“
“对,杀那些专门欺负女人的臭男人。“凌梅语气突然变恶狠狠地。
梁紫玉一下就明白了,原来顺庆府这几个月所发生的凶杀案是凌梅所为。
“你为何这么做滥杀无辜。“梁紫玉口气严厉起来。
“无辜?他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全是该杀之人。“凌梅有些忿忿地说。
梁紫玉知道这里肯定有原因的,一时也说不清,也就不再追问了。
“当年我外出,等我回来时,你家已被烧得不成样子了,你全家都被烧死,我翻遍了所有的地方也不见你的尸体,也不知是死是活。我就在江湖上到处打听寻找好多年一点音信也无,今天没想到在这里撞见你,要不是刚才我在那边的房顶上见了你的身影跟了过来,就错过了,天见有眼呀。“梁紫玉感叹地说。
“其实我就在这顺庆城里,说不定碰见的机会还很多呢。“
“你就在顺庆府”
“是啊。只是出来得少,很少上街,所以你没见着。”
“你嫁人了吗”
“嫁了,衙门里的刘进忠。”
“刘进忠”梁紫玉吃惊不小。
她听孙可望说起过刘进忠的所作所为,这样一个清廷的走狗,不知残害了多少反清义士,凌梅为何嫁给这样一个人?但她又不好一时就问。
见了凌梅的样子,梁紫玉感觉到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活泼可爱的凌梅了,成熟了,刚强了,而且还透露出一些凶狠来,也不知这些年来她有过些什么样的经历,才将这原本温柔可爱的姑娘变成了杀人狂。梁紫玉感慨万千,眼前不由浮现出当年的一些情景来。
川南叙州府的南溪,山清水秀,山峦连绵,紧靠南溪一带竹林遍野,风光秀丽,在南溪江边一处山坳中,一座巍峨壮观的房宇建在其中,这里住着前朝的名士凌正途一家。他是明朝的大学家,官至兵部右侍郎,由于得罪当朝权贵被贬至叙州任职。明朝灭亡后,他没有受聘于清朝,但告老闲赋。却因看上这里的山水风光便在这南溪江畔修房造屋当起了隐士,颐养天命,安享晚年。这凌老爷子,年逾七十却身板挺直,相貌堂堂,长得宽盘大脸,一双剑眉,威武英气,两眼炯炯有神。他膝下只得一子,子生有一女,平时就在寓中养花种草,读书写字,含饴弄孙,其乐融融。这凌公平时有一嗜好,就是极喜收藏兵器,在屋内专设一室,藏其所好。他本则出身练武人家,自小习练武健身,梦想当一个武林大侠,就是后来当朝做官也未放弃习武。但却练的一般寻常功夫,作为健身防身之用。他常年请有武师在庭,教习武功。最得他青睐的是川南太极门的杨保坤,此人是杨氏太极传人,在川南一带极有名气,在叙府有上千弟子。凌正途在习经练众多武功中,最后只保留了太极一种,其他功夫只用作陪衬。他定居南溪后就用重金聘请杨保坤,但杨保坤根本没有时间单独教授凌正途,只得将师弟李春介绍给凌正途,那李春的太极功夫也甚好,凌正途看过几次后就同意请李春入室给自己当老师,吃住都在凌府,俨然成了凌家的一员,凌正途对他恭敬有加,视为家人。起初,那李春教拳很是用心,每天早上准时到凌正途的房间门口候着,一起到府后花园的林间练功。
“凌爷,这太极功夫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好的,你看我现在的功夫,在叙府除了师兄外没人能敌,但却天天这样练了几十年才达到的。你这样的年纪,要想练到我这样的水平恐怕是不能了。”
没几日,李春就对凌正途说这样的话。同时,在与凌爷推手的过程中也不如头几日的那般上心了。凌正途看得出,他有些敷衍。想想也对,这把年纪了能学到什么程度呢。于是,也就有些放松,不象以前那样勤奋了。
凌府上下三十余口,除了凌家至亲五人外,其余都是下人,只有一名老管家和凌老太的贴身丫头是从小就跟着凌家的。这种人丁结构给凌正途带了深深的危机感,加上其独子凌保久因出生时难产,其脑有些微损,长大成人后,无其作为,除了在叙府衙门作个文书外,并无多少成就。后与衙门师爷之女成亲,生了个女儿凌梅倒是伶俐可爱,聪颖过人。凌正途视为掌上明珠。但这孙女生下时,其母却无乳水,急得一家人团团乱转。正在此时,家中一名陈姓长工,主动说起自己老婆也刚生了,奶水充足,可以代喂。这个名叫陈长信的长工在凌家已有多年,老实巴交,上年才与应聘来做针线娘的梁姓女子结婚,凌老太喜出望外,连忙请来那女子,见身材强壮,长相清秀,有些英武之气,心中顿有好感,连忙叫她抱抱自己的孙女,那小孙女也怪,一抱进那针线娘的怀中,就停止了哭闹,将那头不停地拱那长工媳妇的胸脯,一口咬住就不丢。凌家人见状都说与这女子有缘,于是凌老太太当场就让那女子作了孙女凌梅的奶娘,女子也欣然应允。一家人见奶水有了着落,全都欢天喜地。
从此,那长工媳妇就搬到内院住下并将她自己的儿子和凌家孙女一起喂养。长工媳妇姓梁,叫梁紫玉,为人厚道,做事勤快,手脚麻利,十分干练,没几年就得到凌家上下的喜爱,那小孙女凌梅更是十分依赖于她,而自己的亲妈倒显得没有那么亲近,凌保久和媳妇也不十分计较,反正落得个清闲安逸也合心意。
由于张献忠之乱,各地盗匪盛行,凌正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因此,他除了自己练武外,还聘请了大量的武师来看家护院。由于自己的年纪已大,便想到了凌梅,虽然是女身但他还是要求她从五岁开始就习练武功,但由于聘请的武师都是男的,教习时很少有耐心。于是,便一方面对外招聘女武师,一方面托人到处去找。几次招找来的女武师不知为何原因都不辞而别,加之那凌梅十分顽皮,在凌正途的面前从来就没有好好练过功,每次凌老爷子要考考凌梅的武功基础,那凌梅不是乱舞一番就是东躲西藏,搞得凌正途笑笑了事,他对这孙女疼爱有加,从来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只得摇摇头叹口气:
“女儿家呀,不是这块料。”
他本来一心想让凌梅学习剑术,因他有一把好剑,打算将这剑传给孙女,让她也成为一代女侠,以了他心中那做大侠梦想的心愿。谁知他以为凌梅不是练武的料,只好作罢,也就不提那剑的事了。自己则常常教凌梅一些棋琴书画之类的东西。
却说这凌正途所有收藏中,最喜爱的就是这把剑,这剑名叫星光剑。是从何处得来,他也不知,只晓得是从祖上一辈传下来的。仿佛听爷爷说起过,似乎是周武王姬发使用过的兵器。武王用此剑在历次的阪泉之战、牧野之战、城濮之战中大显身手,一剑定乾坤,灭商建周,奠定了他的霸业。后来不少人觊觎,引来多次夺剑、盗剑、藏剑之争,直到周武王谥后,此剑便不知去向。
据说,周武王每次用此剑时,剑光迸发,星光四射,方圆十几丈内光闪雷鸣,无人生还,可见其威力之大令人惧嚇。
在这上千年的过程中,从武林人士到江湖帮派和寻宝之徒都不乏有人寻找此剑。但却未真正有人找到过,如今却出现在凌正途的手中。有一次,他为了激起凌梅对学武的兴趣,还专门将此剑给凌梅当玩具。
“梅儿,想不想玩好玩的东西”他将凌梅抱进藏宝室内,放坐在膝盖上说。
“想啊,爷爷有什么好玩的呀”凌梅呀呀幼语地问。
“可以当马马骑的。”他常常看见小孙女拿着竹杆当马骑。
“我要,我要。”凌梅伸手就要。
凌正途就将带着鞘的星光剑拿给她,谁知她根本拿不动那古纹斑驳的剑,摸了两下就对剑没有了兴趣,便嚷着出门玩耍去了。
凌正途见了这般情形,从此便打消了传剑给凌梅的想法,收拾好星光剑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就这样过了几年,凌梅已经十几岁了,出落成了一个俊俏的大姑娘了,但却仍然离不开奶娘,日常生活全是梁紫玉照顾,只有晚上才回到亲娘那边睡觉,除此外,两人形影不离,那当亲娘的也早已习惯。
岂不知,凌梅离不开奶娘的真正原因则是梁紫玉在偷偷地教凌梅的武功,从八岁开始,已经有七个年头了。
那梁紫玉本是武林高手,在川西鸡鸣山杨家庄学艺功成后,下山讨生活,经人介绍找到凌家先做针线活,两年不到便嫁给凌府的长工陈长信,不久就当了凌梅的奶娘。自从见到了凌梅后,她十分喜爱,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般,与凌梅同年所生的亲儿子陈大寿反而倒有些冷落。
自从知道了凌正途想让凌梅学武的事后,她就多了一个心眼,心想自己喂养的应该由自己来教,但她不想暴露自己会武功的秘密,就没有去找凌正途去说自己来教的话。而是偷偷地从教自己的陈大寿和凌梅玩捉坏人的游戏开始,培养两个孩子对武功的兴趣,就这样渐渐地让两个孩子悄悄地练上了武功。
梁紫玉的武功派别属川西杨门,在江湖上以三大绝技著称,一是暗器,其标志性的就是特制钢针,靠内力发射,百步之内取人性命轻而易举;二是轻功,以“八闪纵”最为著名,利用地势和草木树干跳跃闪纵,能在空中迈八步之遥,令人望尘莫及,同时轻功可与钢针结合,刺人穴道,制人于软麻瘫亡,相当厉害;三是棍法,以五郎棍法为基础杂揉少林降魔杖法所独创的棍法,刚中带柔,能攻能守,力猛劲足,适合与走刚猛一路的高手过招,如能配合暗器使用,更是势不可挡。
从鸡鸣山下来后,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练功几乎是天天都躲在一边练习,几年下来功夫更是精纯。同时,她的棍法也独树一帜,但从来不在凌府中练,只是利用到后山林中采菌、打柴的时间悄悄地练。所以凌府上下的人都不知道她会武功,连那武教头李春也没看出来。
梁紫玉从教凌梅扔石子开始练习准头,再一步一步的打下了坚实基础。随着年龄的增长,那凌梅也渐渐懂事,对奶娘是言听计从,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功夫,就连她的父母和凌正途老两口都不知道。一次,凌梅陪着梁紫玉做针线活,无意之中将那剪刀捆上线绳,丢来丢去地玩得不亦乐乎,梁紫玉见了,心中一动,她正在焦虑如何教凌梅的棍法,见了她玩这个,便计上心来,决定不再传授棍法而就将就这绳子捆剪刀做成软兵器让凌梅来学,让她既觉得好玩又不花钱打造也好随身携带,并和她学的轻功与暗器功夫有异曲同工之妙,更容易学好。就这样,凌梅这无意间的一捆就成就了“红绳剪”。
凌府常年都有高手护院,加之府宅地处僻静之隅,又在山坳之中,所以,匪盗很少来犯。只有两次深夜,几拨土匪入侵,其中不乏高手,但在护院和李春的奋力抵抗时,梁紫玉暗于中相助,用钢针击退了来敌,让凌府名声大振。都以为凌府高手如云,因此就再没有人来犯过了。
谁知凌梅十五岁这年,突降大祸。
那天,一大早,梁紫玉就出门去了。
她其实到凌府来是另有目的,那与师兄陆统原本是反清复明组织“复明会”川西分会的骨干分子。因为川南一带的分会被清兵所剿,会众分散各处,她省会的委托前来叙府寻找川南分会的中坚分子,以重新聚集力量。经过她多年悄悄的努力才将分散的部分人员找到,共有十几人,这些都是一些死硬份子,一见有人召集又汇合在了一起,但与当初的一千多名会员相比,川南复明会已经落花凋零。
为了不引起当局的注意,她不再用复明会的名称,而是重新建立了名为“花针帮”的帮派组织。她被拥为帮主,另选原来的两名中坚分子作副帮主。
“花针帮”的这些人中大都是些苦大仇深的妇女,很多人都在大户人家作佣人,缝补浆洗,烧火做饭。缝衣针是她们日常的主要工具,加之这些人都会些武功,梁紫玉就因地制宜,教她们使用杨门暗器,因此,缝衣针、绣花针就成了她的武器。同时,钢针用起顺手,便于携带,又不易发觉。暗杀、伤人于无形之间,深得这些人的喜爱。
短短三四年间,川南一带的“花针帮”迅速发展起来,部分青年男子也加入进来,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到处打家劫舍,与匪盗无疑,闹得沸沸扬扬,搅得川南一带人心惶惶。梁紫玉作为帮主,当然不愿看到这样的局面。因此,近一年来,她都利用“花针帮”每月聚会一次的机会,召集帮中头领商量对策,以免带来灭顶之灾。
梁紫玉出门不久,凌府的大门外就来了一位算命先生,大声叫喊:
“测字算命,算不准不收银。不算不知命运舜,一测才知祸事来。”
他的叫声引起了凌老太太的注意,她本是信佛之人,很相信命相之说。听见算命先生的声音,便对下人说:
“去将那算命请进来,为我的梅儿算一卦。”
下人便去门外请了那算命先生进来。老奶奶仔细打量了一番,见那算命的年纪不大,约摸三十来岁,长得还算可以,身材魁梧,举止得体。刚一坐定,算命先生就立起身子说:
“此宅有些凶险,先让我看看各处再说吧。”
老太太便让下人带着他出了房门。
那算命子在凌府到处乱走,东瞧瞧西看看,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好半天时间才看完,似乎十分满足一般,不住地点着头。
未了进屋坐下,半天不说话。老太太有些等不及:
“先生可看出名堂来”
“太岁犯东南,恐怕近来有事。”
“能犯何事”
“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好意提醒。”
见那算命先生一付玄神的样子,老太太不好深问,只道:
“既然不能泄露,能否为小孙占一卦象”
“好说好说。”
老太太便叫丫头找来凌梅。
凌梅此年已经十五,渐成大姑娘,含苞待绽,水灵动人。
她一进屋,那算命先生竟然一惊,如见仙女下凡一般。站起身来看得眼也不动一下。
“先生,就是此女,请你为她相一面。”老太太连催两次,那先生才醒过神来。
“梅儿,你让先生看一看吧。”老太太对凌梅说。
“看什么,有什么看的。”凌梅有些不情愿。
“你就过去一下吧,看一下奶奶才放心。”
听老太太这样说,凌梅才有些迟疑地走到那先生面前。
算命先生围着她走了一圈后回到了座位上。
“老夫人,恭喜恭喜,小孙女好福气。“
听见此话,老太太露出了笑脸:
“福气何来?”
“小孙女本是富贵之相,体态雍雅,贵气逼人,天庭满全,眼水充盈,一付人中凤凰之样。但鼻下之处略带短印,印堂稍有暗色,也许会影响她的福气。”
老太太见他如此说,正要再问,那先生又接着说:
“也有解法,只要能遇到狗相之人便能幸福一生。”
“狗相之人?就这样简单?“老太太疑惑地问。
“哈哈,找个属狗的人嫁了不就得了。“凌梅嘻嘻地说。
“那也不全是,除非这狗相之人要十分爱她,百依百顺愿为她终身当狗的才行,试问,这样的人能容易找到吗“
“这倒也是。“老太太陷入了沉思。
送走了算命先生,老太太到凌正途的书房中将刚才的事告诉他,凌正途听了哈哈一笑了事,也没多问什么。
他们那知,就是这算命先生给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
就当在夜里,凌府外面来了一伙蒙面人约有四十多个,全是身着夜行衣,一律手提大刀长剑。除了正门外,其余三面都被围着,先有两人从后院的山坡上借着草丛掩护滑下,悄悄杀掉后院守夜的护院后,潜至那凌保久住的小院内,小院门前有一个护卫在守夜,那潜伏而至的人如鬼影似的飘到那护卫的身后,猛然举起手的大刀迅雷不及掩耳的劈了下去,护卫连叫也没叫一声就身首异处了。尸体倒下之时,下手的黑影子用手扶住,慢慢地放在地上后,又一晃到了一处窗前,将一根细竹管从腰间抽出,戳穿窗纸,用嘴在竹管一头轻轻地吹着,一丝丝烟雾就灌进了屋内,接着那人又潜到另一间房的窗口同样施为。约摸过了片刻,他回手招了招,躲在院门外的那人也进了来。那放迷烟的先进屋内去看了看,指着东边的一间房指了指,自己则进了另一间房内。后面的那人进到房内后,只听到“扑哧”“扑哧”两声,凌保久和他媳妇就被杀害了。而另一个人则从西房内出来,肩上扛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凌梅,对前一个人打了打手势,就快速地向后山跃去。
留下的那人,从怀里掏出火石点燃了窗帘开始烧起来了。火光一起,那伏在外面的蒙面人就全部“扑扑”地跳进了院内,立即分成四拨,分别冲去。
这些人一跳进院内,那些守夜的护院就知晓了,一声锣响,四处便喊了起来:
“土匪来了,土匪来了。”
凌正途刚刚睡下,听见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