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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倾盖如故
- #12288;#12288;戚继光比张居正小四岁,两人惺惺相惜。
#12288;#12288;张居正在隆庆二年入阁后,一直分管着军事这一块儿。正是由于他的大力举荐,戚继光才得以升任总兵,并从浙江调任蓟辽,担负起拱卫京师的重任。
#12288;#12288;张居正出任首辅,更是没有忘记这位老朋友,借戚继光实地演习这个机会,向皇上提出了两个重大的变革,并得到皇上的许可。也算是对戚继光最大的支持。
#12288;#12288;这两大变革,是基于张居正多年来分管军事积累下来的经验。
#12288;#12288;第一,游说皇上撤回历来由太监担任监军的这个传统。
#12288;#12288;太监整天在宫里,绝大多数不学无术,能懂什么兵事由他们担任监军,无非代表皇上,行军事控驭之权。
#12288;#12288;弊端很明显:与总兵官的意见不一,利用监军之权收贿赂,打压自己不喜欢的将士……
#12288;#12288;总之,对总兵官是一种掣肘。
#12288;#12288;张居正觉得需要改。
#12288;#12288;第二个变革,允许戚继光从浙江招募新兵。
#12288;#12288;自洪武皇帝起,明朝实行的便是军籍世袭制,也就是主兵(当地筹建兵力)制度。
#12288;#12288;都知道戚家军,也叫义乌兵,来自浙江。义乌兵勇敢,戚继光到达蓟辽时,便发现蓟辽主兵纪律涣散,毫无战斗力可言。即便由他训练,也大大不及义乌兵。
#12288;#12288;张居正决定支持戚继光招募浙江客兵。
#12288;#12288;这两项变革,等于大大提高了戚继光的权力。使得他在蓟镇总兵这个位置上,既无监军掣肘,又可以招募训练浙江客兵锐旅,更能有效地发挥个人能力。
#12288;#12288;……
#12288;#12288;水墨恒带着瓦氏夫人的《瓦氏治军要诀》出发了。因代表皇上检阅,无疑又风光了一把。
#12288;#12288;戚继光亲自迎接。
#12288;#12288;这位神将看上去比张居正要苍老些,或许因为长年在外,经受风吹日晒霜侵雪打的缘故。
#12288;#12288;但他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灼然有神,尤其是鼻翼下两道绕口的刀刻般的法令,往外透着一股英武刚猛之气,一看就是一个统驭千军万马的英雄式人物。
#12288;#12288;“(戚俞)均为名将,操行不如,而果毅过之。”这是《明史》借与俞大猷比较,评价戚继光的话。且不说操行,果毅二字,确实一眼便能断定出。
#12288;#12288;戚继光从三丈开外便跳下马来,跨大步而进,声音洪亮如钟,喊道:“哪位是轰动京师的水少保今日老夫倒要见一见。”
#12288;#12288;水墨恒慌忙排众而出,上前鞠躬行礼,朗声回道:“晚辈水墨恒拜见戚大将军!”
#12288;#12288;“好说,好说。”
#12288;#12288;戚继光面无表情,走上前来,说话的同时,猛地伸出右手,一把握住水墨恒的右手,继而又伸出左手,握住水墨恒的左手,四只手交缠在一起成叉状。
#12288;#12288;看得同行的官员一愣,这是什么节奏
#12288;#12288;戚继光加劲儿。
#12288;#12288;水墨恒也在加劲儿。
#12288;#12288;然后,戚继光咬牙,歪着脖子,水墨恒暗自运力对抗。
#12288;#12288;最后,戚继光满脸涨得通红,终于松开手,拍着水墨恒的肩,哈哈大笑起来:“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好样儿的!”
#12288;#12288;谭伦见戚继光像个孩子似的,一上来便比试力气,摇头笑道:“元敬兄,你就这样欢迎钦差大使”
#12288;#12288;戚继光这才笑着给诸位上司一一行礼。
#12288;#12288;几位大官皆是驰骋疆场的名将,又与戚继光都共事过,问候寒暄客气的话也没怎么多说。
#12288;#12288;当天晚上,水墨恒单独拜会,以表膜拜之情。戚继光对水墨恒也是青睐有加,赞不绝口。
#12288;#12288;两人带着彼此仰视的态度,秉烛而谈,达三个时辰之久,可谓倾盖如故,从抗倭斗争聊到镇守蓟辽,从领兵作战聊到诗词书画,从前七子聊到后七子,最后还聊到戚继光的宾客幕僚……
#12288;#12288;无所不谈。
#12288;#12288;关键是水墨恒啥都懂。
#12288;#12288;这令戚继光大开眼界匪夷所思,都怀疑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少年是不是真实的存在!
#12288;#12288;聊到最后,戚继光不得不感慨地说:“难怪叔大兄来信说,要我好生款待你这个妖孽少年,果然不假,妖孽妖孽!”
#12288;#12288;水墨恒也不忘夸赞戚继光一番。
#12288;#12288;因为确实在中国历史上,能够以自己姓氏定名自己的军队屈指可数,一个是岳飞的“岳家军”,一个便是戚继光的“戚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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