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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法神,誓约,两个文明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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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冥界的预告,早已拉响宿命的警报,不要犹豫,不能蹉跎,阿尔特雷该亚姆银尘明白,他已经没有时间浪费下去了。若果不想让那冥告成为血色的现实,她就必须采取行动,立刻,马上!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奴收葬,未卜奴身何日亡?”

    晶钻色的泪水,从女孩的脸颊上滑落,滴在花瓣上,氤氲出刺目的血色。

    真正刺目的血红色泪水,从男孩的脸上滑落,还未落地呢,就被内里喷薄的感情与魔法力点燃,化作一道道惊人的火焰。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凄美的歌哭,达到顶峰,眼见着即将曲中,然而不远处,亮紫色的袖口中风暴涌动,白净的指尖上,爆炸般轰鸣起一代传奇的伟岸,与磅礴。

    狂风暴起,满地落红,倒卷着冲上天空,哪怕是那小小的精致的哀伤的锦囊,也在刀刃般的厉风之中碎裂,里面已经安葬着的花瓣,轰然间纷纷扬扬,仿佛从地面卷向天空的深红色的风雪。林绚尘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悲切又惊慌的哭喊:“怎么了!难道奴好心安葬它们都不可得么!难道奴注定要污淖陷渠沟!”她惊慌地扑击着那些飞扬的花瓣,小小的手心里不过能装下三五片,还被身上的罡风弄得碎裂了,她于漫天飞花之中,却不能保卫住任意一片花瓣,恰好就是她心中对自己宿命的写照,与纷繁乱流之间,连最后的一点点值得珍惜的东西,都守护不住。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与长风之中,也哭不出声了,只能怔怔地看着那冲天的花瓣儿被风吹着,似乎要落到那水榭底下去,落进那表面清澈,内里十分肮脏的水中去,却陡然惊觉,暗一池碧水,早已冻结成蓝色的寒冰,比刀剑锋刃上的钢铁,更加坚硬。

    她马上醒觉过来,六月天气,湖水结冰,这哪里能正常呀!小小的女孩在越发放肆地狂风之中转动的身体,茫然四顾,却只能看到无尽飞花,漫天落红,在眼前不停地打着转儿,却连那些近处的树啊草啊都辨别不清了。

    无尽缤纷,狂风中翻卷沉浮,却不飘飞,更不下落,级不沾泥土,更不能染上污秽,只能在这一股异常的怪风之中,舞蹈飞旋,越发放肆地绽放着,渲染着生命的红艳。

    那是放肆的美,那是嚣张的美,狂风将附近枝头上一切落下的还没有落下的花瓣全部卷向空中,回旋着,完全就是一场天地异象。林绚尘的眼泪儿止住了,呆呆看着这一幕平生仅见的奇美景色,不觉喃喃道:“难道我奴葬花痴情,还真的惊动了着花神花魂不成”她正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这世上,只怕没有比奴更痴傻的了吧!别人家的雀儿死了,尚且免不了下锅炖了的命运,哪里有愿意埋的,何况葬这些花瓣呢”

    她悲切切地自嘲着笑着,冷不防看到那些红艳艳的花瓣,陡然间红的异常,红得刺眼,红得失去了原来的娇嫩柔弱,爆发出一股英烈的红,决绝的红,舍身的红。

    花瓣化成火焰,狂风化为流云,流岚的炎爆在远处爆炸,大火,冲天而起。

    林绚尘呆呆看着花瓣一片片变成火焰,心中似乎起了什么明悟。是啊,质本洁来还洁去,既然不肯身陷淤泥,那么为何就不能化身火焰呢那凄美的红,那壮烈的红,不比那飘然落下的残红更美吗

    花瓣落尽,大地焚烧,好好一片桃林,居然就在在前化作焦土。

    “缤纷千华葬,万军辟易狂,既已海誓山盟后,举世皆敌又何妨”低沉沙哑的声音,猛然从身后传来,是那么陌生。林绚尘慌不迭地转过身来,一眼看到的,是那魂牵梦索的身影。

    白银的发,白银的瞳,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男子,能有这样白银色的纯粹。

    “你……你可知道我们如今……”她本能地想扑上前去,却又硬生生停下脚步,隔着一丈远,痴痴怨怨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老太君的话,言犹在耳。

    “我不相信如今,我只相信承诺和未来。”银尘说着,手指间爆发出一道道深沉的黑暗,他现在不希望被打扰,便用千手蹈天卍禁大封闭锁住周围的时空,这个时候,任何胆敢破了封锁闯进来的人,不论是谁,都会遭到他的狂暴攻击。

    林绚尘听了,不觉痴住。意识尤未觉察,身子就自动向前走,直接走到了银尘的怀里了。

    “银尘哥哥!”林绚尘哭道:“绚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了我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吗”银尘抚摸着她的秀发,笑容温和。

    “你不放弃,可是媒人恐怕要放弃了!”林绚尘凄然道:“奴曾想哥哥能影响到老太君或者舅父,明媒正娶……”

    “因为老太君席上的一句话,就把你气成这样”银尘笑着,语气温柔,表情温柔,只有白银色的瞳孔中,闪烁着黑暗的勇武与残酷。

    “不是的,是……”林绚尘靠在银尘的怀里,轻轻诉说着,尽管已经尽量精简了语言,却依然说了许久,她在银尘的怀里,才终于将她这许多年来的孤苦,哀伤,惊恐,愤怒,不甘,愧疚倾诉出来,她说着,真想让这时间永固,永远停留在这样一个芒种节的黄昏之中,尽管她周围的时空都凝固了,可是太阳,终究要落山的呀。

    “你不要担心了,担心多了身子就会不好,连带着我的身子也不好了。”银尘静静听完她的倾诉,没有说什么愤世嫉俗的话,也没有做出什么海誓山盟的样子来,只是用最平淡,最平常的语气轻声安慰着:“不要担心,忘掉恐惧,不要听那些有的没的,乱了方寸。这个世上,我阿尔特雷该亚姆银尘必须得到的,还没有谁能够抢走,无论是崇王也好,皇帝也罢,甚至神灵都不行。林绚尘,你记住,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无论是召唤傀儡将这座城市推平也好,还是掠夺整个帝国作为家财也罢,都干得出来的,为了你,我不惜与世界为敌。”银尘轻轻说出了一直潜藏于心灵深处的话语,他其实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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