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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嫡女:王爷太撩人_分节阅读_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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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落,猛地将那酒盅掷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又把酒坛子推倒,酒水流了一地,客人们纷纷逃离。

    钱书风撸撸袖子:“狗-娘养的,给脸不要脸!”

    姜明宣蓦地记起当年,他看见那张“庶子与狗”不得入内的纸条,想去撕下来,却被钱书风等人揍得看不见鼻子眼睛,还被他们骑在地上让他学狗爬,学狗叫,不然就继续揍他,还笑着说他不叫不爬,就把他分尸五块,扔在乱葬岗上,凉国公都找不到他。

    他永远记得,他们说这些残忍的话时,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在他们眼里,他不是个人,他只是个畜-生!

    “瞧他这隐忍的样儿,还想打我们哪!”齐宝平唤掌柜拿来一坛子酒,倒在姜明宣头上。

    围观的世家子们哈哈大笑。

    齐宝平扔掉空坛子,拍拍手道:“这才是落水狗嘛!”

    突然,就在这一刹那,姜明宣出手快如闪电地拎起齐宝平的领子,抡起拳头在他脸上打了一拳。

    齐宝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钱书风骂了句“胆儿肥的犊子”,一声令下,江阴侯府和缮国公府的侍卫们齐齐上阵。

    姜明宣饶是武功厉害,也不可能打赢这么多世家专门培养的侍卫,他左支右绌之下,松了齐宝平。

    齐宝平捂着青肿的脸,见姜明宣落了下风,心头胆怯消散,颇觉在朋友面前失了体面,叫嚣着要把姜明宣揍得连他爹妈都认不出来。

    而那群侍卫不负众望,果真揍得姜明宣半天没爬起来。

    齐宝平气呼呼地一脚踩在姜明宣背上,本是极为英俊的脸却因气愤而显得狰狞:“姜庶狗,你是服还是不服?”

    姜明宣舔了舔嘴角血迹:“齐宝平,你永远都是仗着别人的势才能欺辱我!你要有种就跟我单挑!”

    “呵呵,甭跟我使你那套激将法,凭你这低贱的身份,不值得我出手。我有没有种,我女人知道,不用跟你单挑来证明!我就是仗着江阴侯府的势又如何?天生贵胄,你这庶狗是永远都不会懂的,我只动动嘴皮子,自有人修理你!”

    姜明宣身体发寒,眼底凝聚起一团团黑雾,让他的眸子看起来黑沉沉的。

    庶出!庶出!

    齐宝平让他学狗叫,学狗爬,他充耳不闻,齐宝平火冒三丈,命下人抽了他几十个嘴巴子,和纨绔们扬长而去。

    姜明宣在地上趴了很久才顶着一张猪头脸下楼,回府,凉国公府的下人们藏在角落里指指点点。

    姜明宣一直走到凌烟阁。

    他执起王姨娘的手,因着眼睛肿了,没注意到王姨娘的手指动了动,也没注意到她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眼泪从眼角滑落到下巴,滴在王姨娘的手上。

    “姨娘,你当初为什么要做父亲的小妾?既然做了小妾,又何苦要生下我?”姜明宣以为王姨娘没醒,语气充满怨怪,“你只知道生儿子可以巩固你的地位,呵呵,真是可笑啊,你的地位再巩固,还是个小妾,难道父亲敢忤逆陛下和宗族扶你为正妻不成?姨娘,你知道庶子过的是什么日子么?他们骂我庶狗,因为我想学习梯云楼里的典经,他们让我学狗叫,学狗爬,否则就打死我。我就算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可我也只是个庶子啊。即便我被他们打死,在陛下眼里也只不过死个奴才罢了!陛下恐怕只是申斥他们一顿,万不会让那些身份尊贵的嫡子们为我这个庶子偿命!”

    姜明宣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地抱怨道:“父亲要娶承恩侯的女儿,求旨恩封我为宣慰使司佥事作为补偿,承恩侯认为父亲有意封我为世子,让张御史、吴御史、邱御史联合弹劾我,姨娘,你可知道,我连进宫谢恩都未曾,连一天的官儿都没当过,就被人从云上拉到泥里,那种滋味姨娘一定不曾尝过罢?”

    姜明宣抹了一把眼泪,继续痛苦地说道:“姨娘啊姨娘,你当年杀沈氏的心情,就跟我当年杀姜明月的心情一样!你为‘妾’字,我为‘庶’字,今天他们叫我落水狗,那些嫡子根本不用出手,一句话就能让仆从打死我,姨娘,你说我学这身功夫和这身才华有什么用呢?我再努力,还是被人踩在脚底下。我以为我这辈子袭爵就可以改变庶子的凄苦命运,可是,呵呵,可是父亲要娶妻了!姨娘,新夫人不是沈氏那般无依无靠,承恩侯一定会让她生个嫡子袭爵,那嫡子还没影儿呢,他就在为未来外孙铺路了。只要弟弟一天不袭爵,我这个庶子就一天别想出头!”

    ☆、第167章 同归于尽

    姜明宣伏在王姨娘身上无声地哭泣,泪水打湿了王姨娘的袖子。

    王姨娘睁开眼,看见儿子的猪头脸,心下大痛。

    姜明宣起身,她赶忙闭上双眼,姜明宣自嘲地笑道:“姨娘,儿子心里的苦也只敢在你昏迷的时候说了,儿子知道你心里也苦,所以儿子并不怪你,要怪就怪老天爷捉弄人,非要弄个嫡庶有别。”

    言毕,姜明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郁色渐渐消散,露出个狠戾的笑容来,转身出去了。

    王姨娘捂着心口轻轻咳嗽两声,迟缓地坐起身,眼泪缓缓落下,正独自饮泣,听见外面芫荽和瑞雪的话,泪水依旧扑簌簌地落,可她的神情却是呆滞了。

    瑞雪压低声音问道:“芫荽姐姐,姨娘可苏醒了?”

    “没呢,方才大少爷进去了,过了好一会子才出来,我瞧着大少爷神色有些不对劲。”芫荽道,又问,“二姑娘怎样了?”

    “高热反反复复,今儿早有一阵子还说胡话来着,说她身上开了朵蓬莱花,要摘下来戴在头上呢,才不到一瞬,她又说那蓬莱花变成竹花了,长在脑袋顶上,怎么都摘不掉。唉,倒是抓掉一大把头发。才刚好些,我就到姐姐这儿来问问姨娘可醒了,若是醒了,也能安安二姑娘的心。”

    “二姑娘是魇(yan)住了,醒来就没事了。”

    “说来还是大姑娘可恶,那竹花就是她专门害我们姑娘的,还有,二姑娘被霍元琪毁了清白,以后那单腿瘸子就要做我们姑爷了,想想就恶心。你说,大姑娘以前跟二姑娘那么好,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竟真狠心把亲妹妹的清白毁了!”

    芫荽笑笑,并没答话。如果大姑娘没发现端倪,二姑娘也能狠下心把大姑娘的清白给毁了。

    王姨娘听到这里,脑袋彷如挨了一击,眼神茫然,她的宝珠被毁了清白,以后只能嫁给霍元琪了!宝珠这辈子是毁了啊!

    芫荽听见啜泣声,拔腿朝内室跑,撩开帘子,惊喜道:“姨娘,您醒了!”

    瑞雪眉梢一扬,思及自己方才的话,一溜烟躲回漪澜小筑了。

    王姨娘拽住芫荽的胳膊,眼神狂乱:“芫荽,你告诉我,二姑娘到底怎么了?”

    芫荽胳膊被掐得生疼,她忍痛解释了一遍原委。

    王姨娘的眼泪汹涌而出,脑海里混乱地出现姜明宣的猪头脸和姜宝珠的眼泪,心口疼得她浑身痉挛,一手捶心口,一手捶脑袋。

    芫荽大惊失色,赶忙求姜如桃请大夫,凉国公得知王姨娘苏醒,疾步到凌烟阁探望。

    凌烟阁里,一众丫鬟关在外面,不停拍门哄劝王姨娘开门,里面传来器物翻到被砸的声音。

    凉国公喝问道:“这是怎么着了?”

    芫荽隐去瑞雪的话,抹泪道:“奴婢也不知道,姨娘醒来就捶心口捶脑袋,奴婢吓坏了,去请大夫,回来后就被姨娘关在外面了。姨娘在里面摔花瓶,要是割着碰着,可怎么办啊?”

    “没用的东西!”凉国公骂了一句,踢脚踹开大门。

    室内一地狼藉,花瓶碎了满地,帷幔也被扯了下来,王姨娘光脚踩在地上,一地的血触目惊心。

    凉国公瞠目,赶忙抱起王姨娘,焦灼地唤道:“灵儿,灵儿,你醒醒,莫伤害自己!”

    王姨娘捂脸哭泣:“国公爷,我不要让她们看见我这样,我不是疯子!”

    “谁敢说我的灵儿是疯子,我马上砍了他的脑袋!”凉国公踹上门,让丫鬟们退三尺远,温声说道,“灵儿,你知不知道,听说你醒了,我有多开心?”

    “国公爷,你要娶妻了是不是?”王姨娘泪水涟涟地抬起眼皮。

    “灵儿,那是老太君和陛下逼我的。”凉国公无奈道,怕刺激到她,拿姜老太君和皇帝来顶缸。

    “那就是了。如海哥哥,我不想做妾,我后悔了,你能娶我为妻么?”王姨娘喊出少女时代的称呼,眼露希冀。

    凉国公的心都被喊软了,把她放在炕上,那炕上堆满了衣物,愧疚地说道:“灵儿,我对不住你,若抗旨的话,咱们整个府都会被抄家灭族。我保证以后只喜欢你一个,你是我的心尖肉,我不理会新夫人好罢?”

    王姨娘眼中的希冀化为虚无,哭着笑问道:“那国公爷,你上奏折,求封宣儿为世子好不好?”

    “灵儿,宣儿才触怒陛下,现在不是请封世子的好时机,我保证世子的位置一定是宣儿的,好不好?还疼不疼?”凉国公握住她的手吻了吻。

    “我一生的痛苦都系在国公爷身上。我知道国公爷说不理会新夫人、让宣儿袭爵的保证都是哄我的。”

    凉国公的脸略沉。

    你骗我的还少么?你所承诺的从未兑现,从未。

    王姨娘下炕,推开凉国公的手,笑靥如花道:“国公爷,妾给你拿东西,你莫动。”

    凉国公见她神色异常,心中打个突儿,她拍拍他的手,他果然不动了。

    王姨娘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酒坛子,道:“这是女儿红,是妾以姨娘的身份进入姜家大门那年亲手酿的。”

    凉国公深深一叹。

    王姨娘开封酒坛,却没倒酒,而是狠狠一掷,酒水迸得满屋子都是,她转身又从柜子里抱出几个酒坛子,全部砸在地上,还是砸在不同的地方。

    凉国公吃惊:“灵儿,你疯了!你到底在做什么?”

    王姨娘又哭又笑:“你还说谁敢说我疯了,就砍掉谁的脑袋,你怎么不砍自己的脑袋?”

    “灵儿,别无理取闹,我给你叫大夫。”凉国公起身朝门口走,他对王姨娘的容忍是无限度的,但那不代表他一点脾气没有。

    “站住!”王姨娘凄厉地喊了一声,点燃火折子,扔到易燃的衣物上,冲上去抱住凉国公的腰。

    凉国公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她扑到地上,几片碎瓷片割伤了他的脸,他晕了一瞬,抬起眼看见身后“轰”地冒起大火,吓得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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