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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个王爷来种田_分节阅读_93
- 这家伙别是犯什么魔症了吧,鉴于那几个他的随从们凶狠的表情,我也不敢问出来,然后再走了两三天,刘义道拨转了马头,他说,他要到别的另一个地方去,他接了一笔生意。
大厨们都跟他走了,现在只有账房先生陪着我,我知道刘义道的生意的含义,别人的工作流汗流泪,他的工作是流血丢命,在食滋味我就了解到这个他准备留给我的账房常先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至少在他们现在所干的这一行里,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一点,如果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会说我起码的眼力劲还是有的,就凭那四个不得了的家伙(那四个大厨)如此的臭屁样,面对他时居然服气得紧的样子,我就看出来了。
所以我对刘义道说:“大哥,你还是将常先生带上吧,至于我,一个又贫又老又丑的女人是不会惹任何麻烦的,我可以慢慢地向着月亮湖泊而去,要不,我就留在这里找一家不起眼的客栈等你们。”
我装可爱,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心里却是很担心着他的安危,丈夫已经断了线了,欧阳守业死了,程仞锋不知所踪,这个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就他了,虽然做不了夫妻,但是就现在这种大哥大哥地叫着。
那亲情自然就在时光慢慢地流逝间丰厚壮大起来。
当时刘义道骑在一匹枣红色的大马上,白衣映着红马,样子很平静。
这天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蓝悠悠的,背景是一片枯黄的树叶,此时有风,树叶飘飘而下,但无论树叶怎么落都落不近他的身。
仔细观察那树叶落近他的身前时,总象有一股无形的气流引偏了它们的下坠直线,无边落叶萧萧下就是这样的情景吧,好一副美男入画图。
我还没有欣赏完呢?
“照顾好自己,听常先生的话。”潇潇美男子根本当我说的话是空气,然后一挟马腹,马儿甩开四蹄疾奔,其余那个无言的厨子也立即地打马,因此在他们身后扬起一股黄烟就可以理解了。
转眼间几骑人马就拐远得看不到影踪,而扬起的沙土还顺带地迷了我的眼。
眨巴得眼睛都出泪了,回过身来看到常先生一副吊死鬼一样的长脸冷得让这秋天都立即地降温几度与冬天靠拢了,再加上今天他穿了一件灰色的长袍,与他的冷脸实在相配得紧啊。
我很识相,靠山已经走了,眼前这个保护我的人看样子对我是没半分好感的,迫于刘义道的要求人家保护我,心里已经是够不舒畅了,我不能再给人家添堵,是不是。
当下能屈能伸的我,对着他,嘿嘿嘿地干笑几声,乖乖地爬上马车去端正地坐好,常先生无言地望着前路怅然良久,我都以为我可以睡上一觉了,然后打马,我们走人。
当天晚上我们两人相对尴尬地吃过晚饭后,常先生却没有如常地在客栈里歇息,“上车。”冰一样的常先生总算说话了,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哦。”我很听话,再乖乖地爬上马车坐好,任凭常先生打马前行,最终的目的地我不问,我知道刘义道对我以后的行踪一定是有所安排的。
而且是尽他的心尽他的能力安排的,我还是不应该自己想怎样就怎样的乱来,乖乖的听从安排,对所有的人都好,不过这也仅限于现在的时刻。
以后我决定还是要一个人过,在现代我都是一个人过的。
没道理到了这里就不行了,找个偏僻的小地方开个小酒店,雇两个小二,卖些家常小菜,赚点散碎银两,闲暇时晒晒太阳,种种蔬菜花草。
每年拿一两个月出去走走,看看名山大川,去看看大哥刘义道,看看媚姨、子望、子宝他们,任日子缓缓地有条紊地从身边流过,每天睁开眼睛都知道同样的平静同样的温和的日子等在前头,这岂不是也是幸福的一个诠释。
掀帘子看外面的天已经黑尽了,路上似乎也没有别的行人,只有我们这一辆车,在黑夜里前行,现在这个时空的夜间,是十分幽暗的,天知道常先生是怎样的能看到路的,换成是我我想我早就将马赶到了路边的沟里头。
也许他能夜视吧,武林高手与寻常人就是不一样,也难怪他们臭屁,一个两个的毕竟人家有骄傲的本钱是不是。
星星看上去极是黯淡无光,远远的山峦起伏近处的树稍枝头在夜幕的屏敝下,就象黑黑的蹲伏着的怪兽,天开始退凉了。
我坐在摇摇晃晃的车里很眯了一下磕睡,这时马车慢慢地慢下来了,我立即就醒过来了,探头出去看,常先生停在一处背风处坐着看月亮。
见我看他,他理也不理我,我自然也不想去自讨没趣,当下讪讪地陪着笑,也看那轮如一把圆月弯刀一样的月亮,它清清冷冷,高高傲傲地挂在当空,不吝地将它的清辉全部洒向大地。
月亮看了良久,我的脖子都开始酸了,常先生还保持着他的这个姿势动也不动一下,真是太让我佩服了。
我知道他停车不可能仅是为了赏月,他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吧。
果然,没有多久,我转头就看到了两个悄没声息走近的黑影,一个男一个女一个老一个少,与我与常先生的身形都还颇相似。
见了我们也不搭话,两人躬躬身,“下车。”常先生又命令我,下就下嘛,又不会死人,乘着黑暗我很瞪了他两眼,慢慢地爬下车来,那两个交给了常先生一个包袱就赶上我们的马车走了。
现在好了,要在夜风里漫步了,可惜身边的人是常先生这个不进油盐的家伙,要是是赵擎天我就可以靠着他,让他背着我抱着我了,我记得以前我中了毒要全身瘫痪前的情形,他老背着我夜里出来游逛。
宽厚的肩膀极是温暖,我听得他在我的耳边絮语:“让我们都好好的就这样过一辈子吧。”现在我好好的,他还好好的吗?我不知道,不过就算他是好好的,我们的一辈子也不会一起过了。
没走多久,就看到一座小山村安安静静地蜷伏在黑暗中,我们走了进去,有狗吠的声音,不过须刻也就中止了,非自然的,我看到常先生手里捏着几个土块,土块不见了,然后那狗便低低的哀叫起来。
我们走进了山村里的一个独门独户的农家小院子里,那两个人给我们的包袱里有两张人皮面具还有些衣裳纸条什么的。
第二天天亮时,我就有了个新身份,是这个山村里一个回村依附着年老体弱的父亲的寡妇,别人都叫我许安氏,我的父亲叫安二牛,由常先生装扮而成。
现在的生活是忙碌的,我们家里有两头猪,一头牛,十几只鸡四只鹅还有靠山的几亩薄地,常先生一改以前的秀才气,每天咂巴着叶子烟,天一亮就去耕作那几亩地,有时牵着牛,有时候仅扛着锄头。
而我则须在家里喂猪养鸡,打扫房屋,正午前弄好简单的饭菜给我的“爹”送去。有时候会加上一小葫芦酒,有时候会加上一大壶的茶叶。
第1卷第178章
这座小山村叫李家村,村里姓李的人特别多,不姓李的都是外来户,自然“安二牛”也是外来户,不过据说来了有两三年了,渐次的村里的人也就容下他父女了。
我渐渐地喜欢上了正午给“安二牛”送饭后,沿着蜿蜒的山间小路,缓缓回山村的感觉,远处的山村象一个小孩的玩具一样小而清晰,那么安静那么乖巧地趴伏在山脚下,村里有股股袅袅的炊烟在空中飘飞。
很安祥很宁静,让慢慢走着的人一时间完全的无欲无求,可是换作是赵擎天或者是刘义道来他们也会认为这样的景色美吗?我表示怀疑。
我觉得山里的空气很自然清新,吸进肺里就让人舍不得吐出来,漫山的野草虽然枯黄了,也带着些质朴的野趣,让人看着极是舒服,没开垦的地方长满了深深的芭矛,高矮整齐看上去象一畴畴长势喜人的小麦。
地里的活是很多的,金黄的麦子要收获了,包米要掰了,麦茬子和包谷杆须要赶紧的清理,土要重新翻过……
所以常先生是很忙的,不过他却没有意思要雇人。
我们现在在这个山村里住着就象是完全的与世隔绝一般,好象是以前那个“安二牛”的脾气十分古怪吧,加上许安氏是个寡居,山村里的人碰见我们最多也就是笑笑,招呼一声,从来没有过上门作客的例子在,当然也没有人邀请我们到他们家去。
看来,这样的少与山村里的人来往也是为了不泄露消息,何况这样一来接触得那么少,我与常先生两个西贝货也就不容易被人看出破绽来了。
常先生干农活倒是一把好手,我想也许从前他也就在某个地方当过一个好的农人的,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走上了这条杀手之路了,在他的身上也一定的有一段故事,或许久远,但却不能让他淡忘。
可惜的是我走不进他的内心,要是他真当我是他的闺女,我们原本可以把日子过得更宁静和安逸的,我快要连怎么说话都忘记了,因为现在我与他之间除了必要的简短的话之外,譬如也就是:今天晚上吃豆敼腊肉好不好?
随便。
家里的盐没有了。
初二赶场,我去买。
赶场时带些油回来。
嗯。
……
除了这些两人之间自然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这样也好省得尴尬,这样一天最多两三句话,过起来还是蛮别扭的。
有时候让我不禁乱想,要是此刻与我归隐在这里的人是赵擎天,那该有多好呀,日落而自息,日出而作,不想劳累了,就雇两个人打打短工,长工什么的,夫唱妇随,没有压力,没有危机,只有满溢的幸福,人可以一天比一天更慵懒。
想出门时,抬腿就走,名山大川任我游,岂不是神仙不如……
呸,梦想而已,我还当真了,还想规划到头发都白了不曾。
我们在这个小山村住了三个多月了,刘义道他们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遣个人来报个信息,说一说平安,或者常先生有知道,不过却没告诉我罢了。
赵擎天呢,虽说是断了,争位斗争到底开始了没有,私心里还是希望他能胜出吧,毕竟失败者的命运堪忧,断了,散了,但还是总希望能听到他的消息,平安、喜悦、成功、幸福,再加上草根丛中我卑微的祝福。
三个多月了,不管什么事都应该有些消息浮出水面了吧,天知道刘义道有没有与常先生通过消息,反正常先生还是一副怡然的样子,或者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万事不关心的样子吧。
他没有任何消息要与我分说的样子,这让我却有些担心,渐次的连觉都睡不着胡思乱想起来了。
这天,正是十一月十六日,对于李家村的人来说,这是个赶集的日子,这里的人逢初二、十六赶场,在一个叫河源坝的地方,距李家村有几里的路。
未得免俗的,我与常先生也就来赶集,带上了家里的几只鸡、鹅,还捎带上几把新鲜的菜蔬。
几十里山地的人这个时候大概都来到了此处,人挤人、人挨人,大人叫、孩子笑,间中还有人被小偷下手偷走了钱袋发现了的怒骂,还有个小偷失手被抓,全市集上的人人人都上场去打了他两下,要不是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集市管理的人员拦住。
那小偷被活活打死那就是再加上几下的事了。
在这集市上用散碎银子的已经很少了,用银票的根本没有,我想就是拿大通汇的银票来也没有人敢收,一是这里的人不认识,二是要兑这钱得跑出三四百里路开外去的大县城里去,这么远的路,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出去过。
所有的商品都是用铜子来结算价格,只有猪、牛、羊这些才会用上散碎银子,蔬菜、鸡蛋这些干脆的很多人就用上了以物易物。
我们用鸡、鹅换了些面、油、萝卜、一点点的头油……
然后常先生到集上的小食摊上点了两个菜,而我拿了他的酒葫芦到邻近的小酒铺里给他打酒,由于邻近,在常先生的视线内,所以常先生也就破天荒地地没有跟着,这牢头可尽职责得紧。
这个小酒铺也兼卖一些粗鄙的小酒菜,摆了七、八张桌子,时值正午,闹嚷嚷的也有些人挤着喧哗,喝酒,揎拳……
我把葫芦拿给了掌柜的后,也没有太在意,数出了十几个大钱的酒钱放在柜台上后,我也就站在柜台前等着掌柜的给打酒。
就在这个空当处,背后有几句话忽然传入我的耳里:“你说,那明王爷岂不是死了?”有人疑问。
明王爷,不是赵擎天吗?死了,不可能吧,他那么高的武功,估计就是我死了他这祸害都还活着,不过好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我竖起了耳朵,生怕听漏了消息,就是多听几句他的名字也好啊。
“能不死吗?从那样高的山崖上掉了下来。”有人不以为然的说,山崖我的心慌了。
“听说,王府里的几位王妃都哭死过去了,皇上遣了一万多人再山上搜寻呢。”…
掌柜的递过酒葫芦,我没有接,任那酒葫芦掉在地上碎成几片,酒气蒸腾上来,“你怎么不接啊?”掌柜的指控我,我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