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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玄幻魔法 -> 侯门衣香全文免费阅读
一三九、做我的女人!
- 安康伯府。
天气阴冷,陆心颜便待在府里等消息,哪都没去。
“小姐,田叔来报,说金凤夫人托人送信来了!”青桐在外面道。
“拿进来。”用完早膳没多久,陆心颜正在犯困,闻言来了精神,立马坐正。
青桐推门进来,将信递给陆心颜。
陆心颜展开看了看,道:“金凤夫人说,尤伯客约我初一上午在留香楼见面,亲自面谈。”
“看不出这金凤还挺守约的。”青桐道。
“看来先前是我小瞧了她。”陆心颜点头认同。
田叔的人已经察到金凤宅子里的下人,昨日买了不少大酒大肉,陆心颜本想着如果今日金凤那边没有消息传过来,她就另想与万伯客见面的法子,结果金凤守了约。
她哪知金凤本是想不特意告诉尤伯客的,打算将她当成普通来拜访的、想与尤伯客做生意的人,随便说说糊弄过去,怎知被尤伯客无意瞧见她送与金凤的画,心生好奇,金凤这才不得不说了实话。
“小姐,明日你打算带谁去赴约”青桐道。
陆心颜随口道:“你和白芷,子言驾车。”
“小姐,要不要带多个人去星罗夏知两个,随便带一个人都行。”青桐道:“那尤伯客出身绿林,行事不按常理,我担心万一出什么乱子,我一人顾不了你和白芷两人。”
陆心颜想了想,“那带上星罗吧。”
正好进来的小荷听到后不高兴了,“小姐,为什么出去玩不带我”
青桐瞪她一眼,“小姐是去办正事,什么出去玩你以为小姐跟你一样,满脑子都是玩吗”
小荷被训了一顿,扁着嘴不敢出声了。
陆心颜见状,安慰道:“小荷,等这两天忙完了,过几天我们去侯府,看看祖母,找四姑出去玩好不好”
这伯府比侯府规矩还要大,陆心颜担心小荷在府里乱逛被陆心婉几人看到欺负,拘着她不让她一个人出去。
加上天气寒冷,那些躺椅秋千什么的,也没让田叔准备,可把这丫头闷坏了。
“嗯嗯,”小荷飞快地点点头,看了一眼青桐,得意道了一句,“还是小姐疼我。”
青桐斜眼看她一眼,小荷立马咧开嘴一笑,冲青桐做个鬼脸,然后跑出去了。
“小姐,瞧你惯的她。”青桐抱怨。
“就我一个人惯的”陆心颜挑眉。
青桐小声嘀咕两句,不出声了。
这时星罗从外面敲门,“小姐,府里好像来亲戚了。”
自打回伯府,星罗醒目地自发四处查看伯府情况,发现祠堂里没有林如月的牌位后,青桐便让她每日在伯府里走动,留意府里不寻常之处。
“什么亲戚”安康伯府不同于广平侯府,子孙兴旺,一代一代下来,陆氏家族虽能人没几个,但数量还是很庞大的。
“是太老爷堂兄的长子,正六品青州通判陆丛光,按排行,伯爷该唤一声二哥。”星罗道:“听说是接替青州同知贺青山的最佳人选。”
贺青山的事情在上月二十八号已经结案,牵连数十位朝中官员落马,是今年最大的案子,京城人人皆知。
星罗知道此事不奇怪,但她为何会知晓陆丛光要接替贺青山呢陆心颜不由看向星罗,眸光闪动。
“小姐,方才的话,一半是靠猜,一半是听门口的小厮们议论的。”星罗主动解释,“陆大人身为青州通判,在此时突然回京,本就蹊跷,恰好贺青山的案子刚刚完结,青州同知之位还没有确定,陆大人很可能是为此事进京。另外刚才随着陆大人一起回京的随从,无意跟府中打探消息的下人说了几句,意思也是为了这青州同知之位而来。”
“你说得有理。”陆心颜随口应道,心里却觉得这丫头,真是醒目得太过异常。
星罗见她神情,惶惶不安道:“小姐,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您生气了”
“没有,你做得很好!”陆心颜迅速扬起笑脸赞道,“我刚才在想你说的话,二表伯应该如你所言,八成是为了这同知之位进京的。”
晚膳的时候,陆丛远将伯府上下一家子全部叫到一起,介绍陆丛光以及陆丛光的长子陆子文,给所有人认识。
陆心颜趁着陆丛远介绍的时候,将陆丛光和陆子文打量了两眼。
两人皮相生得都不错,不过比起伯府这一家子,还是差了许多。
陆丛光四十左右,深蓝色的便服显得很沉稳,虽然品级与陆丛远一样,都是正六品,不过一个管皇家御马的事,一个管一州大事,后者要重要得多了!因而与陆丛远站在一起,气度上明显内敛威严许多。
不过他的儿子陆子文,跟老子一比,除了皮相相像外,整个气度就差远了,吊儿郎当的,一双眼不停往陆心颜几个伯府小姐这边瞟,眼里的光芒甚是让人不舒服。
陆丛远大概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对这个很少见面的二哥很是热络,拉着他一一介绍,“二哥,这是长子子仪,这是次子子礼…”
男眷那边介绍完后,开始介绍女眷,不知道是不是陆心颜的错觉,总觉得陆丛光在听到她的名字后,眼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陆子文看着几个如花似玉的表妹,乐得嘴都合不拢,“各位妹妹们,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帮忙的,尽管找表哥,不用客气的,表哥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做到…”
他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也不管陆心颜几个面上笑容有多勉强。
直到陆丛光眼角余光轻轻往那边扫了扫,陆子文这才闭了嘴。
——
初一早上,陆心颜带着青桐白芷星罗三人出了门。
天武的京城这几天又降了温,寒风阵阵,虽然出着太阳,却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陆心颜让人在马车外围了一层牛皮,寒风吹不进来,马车里面倒还凑和。
留香楼在南街街中心,一路行来皆是热闹的叫卖声,冷风吹不进马车里,香味却是无所不在,煎的炒的炸的,酸的香的,大蒜的,韭菜的,各种香气直直钻进马车里。
“真香!”青桐深吸口气,即便肚子填得饱饱的出门,闻到那香味还是忍不住咽口水。
要是小荷在就好了!青桐忍不住怀念那个小丫头,要是小荷在,定会受不住诱惑,嚷嚷着要下车,买上一碗酸辣粉,几个韭菜饺和鸡蛋饼。
那时候她便可以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帮小荷分忧!现在小荷不在了,这里面她年岁最大,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
白芷悄悄给陆心颜和星罗使了个眼色,白芷与青桐在一起时间最长,对青桐的性子最了解。
陆心颜好笑地看着青桐,坏心眼地等着青桐主动开口。
星罗本着讨好顶头上司的心思,摸着肚子不好意思道:“小姐,我早上没吃饱,这香味一飘进,肚子就开始造反了。”
青桐双眼一亮,这丫头,不错,够醒目!
陆心颜忍着想调侃的心思,“让子言停车,想吃什么下去买。”
星罗正要张口,只听外面一声惨叫,车身忽然一个剧烈恍动,坐在靠近马车口的青桐和她整个人朝外飞去。
青桐眼疾手快地抓住她,里面的陆心颜和白芷也没好到哪去,从凳子上滚下来,和马车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子言,你怎么驾车的”青桐怒道。
“小…小姐,我…我撞到人了。”子言年轻的声音带着颤抖。
话音刚落,一个男子哭天喊地的声音响起,“阿爹,阿爹,您怎么啦,快醒醒,您可千万不能出事啊!过几日就是您五十大寿,儿子正准备给您好好庆祝一番,祝您长命百岁!您快醒醒啊,阿爹,不能丢下儿子就这么走了啊!”
陆心颜几人赶紧在车里面整理好衣衫,正要下车,哭得凄凄惨惨的男子又一声大吼,“快!快围住这辆马车!撞死了人想跑,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求求大家了!我不能让我爹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求求大家了!”
他这一吼一求,许多并未看到事发经过的人,本着同情弱者的心理,情绪激动地围在马车四周。
准备下车的陆心颜听到男子一吼,直接就认为不对劲:他哪知眼睛看到这马车要跑了
她当机立断,“青桐星罗,在前面开路,白芷,下去替伤者检查一下。”
在现代见识了太多碰瓷手段的陆心颜,在听那男子那一说之后,直觉认为是碰到了古代专业碰瓷户。
“喂,里面的人,撞死了人快点出来给个说法!”
“就是,别以为躲在马车里,就能躲过一劫!杀人偿命!”
“出来,快出来!…”
有人朝马车挥舞拳头,这时马车帘子掀开,青桐锐利的眼神一扫,方才大声吆喝挥着拳头的路人,立马偃旗息鼓。
白芷跟在青桐后面下了车,只见车轮边上躺着一个满身是泥血迹斑斑的老者,双眼紧闭,胸膛已没了起伏,白芷立马上前,蹲下身查看。
星罗陪着陆心颜走到面色发白的子言身边,“子言,怎么回事”
“小姐,”子言面色虽白,条理还是很清晰,“这里是中心街道,人来人往,我马车驾得很慢,不是主动撞到人。这位老人家突然从那边跑过来,我已经尽量避开,马没踩中或踢中他,只是车轮与他撞了一下,不知他为何地会倒地不起!”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撞到了我爹!我爹本来站在这里等我,见你的马车朝他撞来,他想躲却没躲开,这才丢了性命!”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气冲冲地走过来,“看你们这马车这装扮,肯定是大户人家的,说不定家里还有人是做官的!别想仗着家里有权有钱,仗势欺人颠倒是非,我李虎绝不会妥协!”
“好!”人群中不知是谁暴出一声喝彩。
从古至今,无论哪个时代,有钱人始终是少数,因此仇富心理是种常态,似乎只要是有钱人就会仗势欺人、蛮不讲理!当有钱有权遇上无钱无权时,大众的心理都会偏向后者,如果有人敢不畏强权据理力争,那简直就是人民心目中的英雄了。
因此李虎这一番话,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个个同仇敌忾地看向陆心颜几人。
子言有功夫在身,驾车技术虽不及田叔老到,但陆心颜绝对相信,在如此缓慢行动,又没有任何意外发生的情况下,子言不会突然失误,让马车朝着老人冲去。
她心里已经认定这次事件定是碰瓷,而那人老者,十有是诈死!
“我那丫鬟会些医术,待她查看过你爹情况再说!”陆心颜凉凉看李虎一眼,“不过我有件事情不是很明白,想请教请教你。”
她并未刻意施压,然而周身浑然天成的气派,岂是寻常百姓能够承受的李虎不由自主道:“什么事情”
陆心颜似笑非笑道:“你这么孝顺你爹,为何不赶紧送你爹去医馆找大夫救治,而是第一时间喊他死了,喊人将我的马车围起来”
“我…我,”李虎一楞,很快回过神来,“我探过他鼻息,已经没气了!”
陆心颜快速问道:“你是大夫吗”
李虎怔住,下意识道:“不是。”
“你又不是大夫,凭什么下结论你不知道有种情况叫假死吗有时候看着断了气,实则是有口气堵在胸中,不上不下,只要将那口气打通,便会醒过来!”陆心颜道。
“胡说,哪有这么神奇的事情”李虎吼道。
这是围观群众有人发声了,“还真别说,我小时候隔壁村有个老爷爷就是这样的,大夫说已经断了气,结果停尸七天准备下葬的时候,那老爷爷突然醒过来了,跟寻常人无异,后来又活了十几年才去世。”
“我听人说,这头七的缘由正是如此,一是让死了的亲人好回来看看,二是怕你刚刚说的那种假死情况。”
“听你们这么一说,这人处理他爹的事情,也太随便了些,感觉不大像个孝子!”
众人本来是看在他孝顺的份上,以及天生仇富的心理,一时义愤填膺,才将陆心颜的马车围了起来。
如今一听一细想,发觉事情似乎别有蹊跷,慢慢便散开了些,同时将矛头指向李虎。
李虎见状大急,“你们别听她胡说,有钱人惯会胡说八道,混淆是非!我爹真的已经断气了,不信你们自己过来瞧瞧!”
这一吼又有人开始半信半疑了。
白芷仔细检查一阵后,站起身,走到陆心颜身边,皱起眉头,“小姐,那人确实已经断气了。”
“真的死了”陆心颜怔住。
“你们看,我就说我爹已经死了吧,现在连她们的丫鬟都这样说,说明我刚刚没说谎!”李虎止不住得意。
星罗忍不住道:“你爹死了,怎么你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李虎赶紧收住表情,露出悲伤的神情,“阿爹啊阿爹,您死的好冤啊!儿子也好冤啊,不过是想为您的死讨回公道,却被人冤枉成不孝!阿爹啊,儿子不孝呜呜”
他边说边哭,跑到老者身边跪下哀嚎,围观的人不少又偏向他那边。
子言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白如纸,他不是没杀过人,私底下也曾行侠仗义,杀过该杀之人,但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撞死了人,人人都见到了,官府追究起来,他就得杀人偿命!
“死因是什么”陆心颜揉揉眉心,这么蹊跷的事情,怎么会是真死呢
“他倒下的地方,有块尖石,恰好刺入了他脖子。”白芷道:“从死因来看,无法判断他是在躲避过程中不小心摔倒造成,还是故意撞上来不小心摔倒造成。”
“阿爹啊阿爹,你死的好冤啊”白芷话音一落,李虎又开始大声悲嚎。
在陆心颜看来,老者的死因多半是后者,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死了人,她又急着要走,听说尤伯客最讨厌约他见面的人不守时,所以她决定息事宁人!
“这位大叔,人死不能复生,请你节哀!”陆心颜走过去,商量道:“你爹的死如何发生的,一时说不清,不过既然你爹去世了,死者为大,我愿意赔偿你的损失,一百两如何”
一百两围观人群齐齐抽气,一百两可以供一户普通人家好几十年的开销了!
这人可真是因祸得福啊!不少人心里均这样想。
哪知李虎站起身,气势汹汹,“你们撞死了我阿爹,想这么轻易地用银子赔偿了事,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就阿爹一个亲人了,因为你们,我以后连一个亲人都没了!你赔我阿爹!”
陆心颜冷下脸,“如果一百两你嫌不够,可以再开个价!如果你不想用银子解决,那你说想怎样解决看在死者的份上,我能做到的,我都做到!”
旁边不少人开始发酸了,“你爹自己不好彩脖子被尖石刺入,人家小姐现在愿意赔偿,你还想狮子大开口,实在在不厚道了。一个五十岁没几年可活,做不了什么事的人,哪值一百两你要是还贪心,真是太过份了!”
李虎听到一百两早已心动,对方请他来可没给他这么多钱,可他若接了钱反悔,以后这道上他不光不用混,还会惹来追杀,于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谁说我要银子了我阿爹含辛茹苦将我养大,亲情大过于,血浓于水,是能用银子来衡量的吗你们一个二个的,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要银子,我就要个说法!”
他这般硬气的态度,又让不少人站在他这边,“好样的!为人子女,就该如此!做人,就该如此!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陆心颜懒得与他多费唇舌,“我佩服你的气节!不过,你想怎样请直接明说!”
李虎收到的任务,只是让他拖延陆心颜,如今陆心颜直接这样一问再问,他反而不知如何说了,“我…我就想为我爹讨个公道!”
见他模样,陆心颜脑子里飞快闪过什么,随即面上冷笑一声,“既然你不愿私了,就报官吧,官府怎么判,就怎么办!”
她对着几人吩咐道:“星罗,你留下来陪着子言,青桐白芷,我们走。”
“不行!”李虎手臂一伸,拦在几人前面,“你不能走!”
陆心颜拦住要出手的青桐,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走撞死你爹的车夫,我已经给你留在这了,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怕他跑了不成”
李虎梗着脖子,“你…你是他的主子,你…你不能走!”
陆心颜冷冷道:“天武哪条律法规定,下人犯错,主子要跟着一起受罚”
她面孔冷下来,全身气势不怒自威,李虎不由得后退两步。
“更何况,你爹真是我的下人撞死的吗方才看在死者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但你既然不愿私了,我必定追查到底!”
她音调高扬,带着咄咄逼人之势,李虎又后退几步。
“你若再拦我,休怪我手下人不客气!”
陆心颜所说句句合情合理,李虎情急之下,吼道:“你以为你是安康伯府的陆大小姐,就可以仗势欺人吗”
围观群众炸开锅,“原来她就是安康伯府的陆大小姐啊”
“什么意思你认识她”
“就是与广平侯府世子和离的那位。”
“哦,明白了,听说是华衣祭上的胜出者,还进宫给皇上太后表演过,得了不少赏赐。”
“咦,真的看不出来那么厉害!”
围观人群迅速从死亡事件,转移到八卦事件。
毕竟死的不是他们的亲人,再悲悯,也不过那么一瞬间,外人的生死大事,比不上自己发愁晚上该吃什么的小事,更何况是这种权贵人家的八卦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陆心颜懒得理他,“青桐,走!”
“安康伯府仗势欺人啦!安康伯府陆大小姐仗势欺人啦!”李虎一通大声乱吼。
说实话,安康伯府的名声问题,陆心颜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但这李虎这样当街嚷嚷,实在让人心烦得很,而且最后还扯到她身上。
平时遇到这种无赖,青桐一根手指头就解决了,偏偏今天运气不好,真的死了人,不好当面教训,真是头疼!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陆心颜心里焦躁起来。
这时,一道低沉浑厚的男人声音传来,“爷可以替陆大小姐作证,方才是这两人故意撞上去的!”
八卦声顿时停止,当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根本没人留意那两个人,本着同情弱者的心理,所以大家选择相信了阿虎的话,以为是陆心颜的车夫不小心撞死了他爹。
结果现在有人出来作证,是这两人自己撞上去的!这种好心被人利用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群众们火辣辣的眼神,‘热情’地看着李虎,李虎面色猛然变白,“不…不是的…,是她的车夫撞的…”
陆心颜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为她解围的男人,男人四十左右,身形异常高大威猛,浓眉大眼,眼神锐利凶狠如狼,一边眉尾有道刀疤从中切断。
他从对面一间茶馆起过来,青色锦袍猎猎生风,身形矫健,气势十足,男人味亦十足。
陆心颜颔首,“谢谢这位老爷出来作证!”
“鄙姓尤。”男人拱手道。
“尤伯客尤大当家”陆心颜抽气轻呼,再一细看,对比先前田叔的描述,发觉外形与此人完全符合,看来确实是万伯客无疑了。
不过他此时不应该是在留香楼等她吗为何会从对面茶馆出来还为自己作证
方才正因为这点,陆心颜才没将他与尤伯客联系起来。
不过既然他一直都在,想必已经知道了她是谁,不必再自我介绍了,陆心颜道:“尤大当家,很抱歉,突发了一点小事,晚了与您的约。”
“无碍,有人成心从中作梗,不想大小姐与我见同,怪不得大小姐。”尤伯客毫不在意,豪迈一挥手,道:“方才撞人之事,我在对面茶馆看得一清二楚,若官府来了,我愿意作证,请大小姐不必担忧!”
一般人最不喜与官府打交道,尤伯客连作证的话都敢说出来,说明刚才那一幕,他是真的看到了。
方才被李虎鼓动的人闻言更加气愤,愤怒地再次望向李虎。
哪知一回头…
人不见了!
“呸,骗子!”
“真倒霉,好心没好报!居然被利用了!”
“浪费我的好心,人渣!诅咒他生儿子没屁眼!”
当事人走了,人群迅速散开,只剩下躺在那死不瞑目的老者。
不过是为了一点点小钱,结果却不小心丢了性命!可怜又可悲!
“谢谢尤大当家出来作证!”陆心颜真心谢道。
“大小姐不必谢我,其实我才刚来,什么都没看到。”尤伯客哈哈一笑,笑声爽朗,震得整个胸膛都在颤抖,“若不是他作贼心虚,岂会被我吓走”
陆心颜:…
她微微笑道:“不管怎么样,最后尤大当家为我解了围,冲着这点,我就该谢谢您。”
尤伯客坦荡荡道:“这事说来,应该与我脱不了干系,大小姐因为我受累,我为大小姐分担一二,实属应该。”
这尤伯客看来,与传闻中似乎有些不一样,有传闻中的豪气大义,却没有阴冷狠厉,倒像是个豪爽的北方汉子!
陆心颜再次微笑道:“不知今日与尤大当家的约还算不算数”
“方才的事既然因我而起,与大小姐无关,今日的约自然是算数的。”尤伯客道:“不过你我见面的消息走漏,想必那留香楼去不得了,不如改为去这附近的香满楼如何”
香满楼亦是京中排得上名号的酒楼,虽然比不上留香楼和刘氏酒楼的老字号,其生意口碑也可挤进京城酒楼前十。
“依尤大当家之见。”陆心颜纤手微抬,“尤大当家,请。”
尤伯客道:“刚才的事,大小姐不愿追究,但我必要查出幕后之人,大小姐先行一步,我同手下交待几句。”
陆心颜不置可否,带着几人先朝香满楼走去。
看着她离开后,尤伯客随手招来两人,对其中一人低声交待几句后,又对另一人道:“去查,刚才那件事,是哪个夫人在后面搞鬼!”
尤伯客做生意的性子,这京城里的皮货商都很清楚,你可以想尽办法讨好他,若高兴了,可以得到很多皮货以及最优惠的价格,但尤伯客绝不容许那些人打击别的皮货商,让他们自己一家独大,因为到那时候,皮货价格的话事权就不在他尤伯客手上了。
所以尤伯客直接断定,刚才陆心颜遭遇碰瓷的事情,一定不是京城其他皮货店老板搞的鬼,而是他哪个外室夫人,知道他今天要见的是安康伯府的陆大小姐陆心颜,故意搞出的事。
至于消息的源头,不用说定是出自金凤,不过金凤身材好性格嗲,床上功夫好又放得开,尤伯客一时还舍不得,至于其他几个已经玩腻的,敢破坏他的好事,那就别怪他无情无义了!
香满楼的生意不错,还没到中午就客如云来,陆心颜要了间三楼最好的雅间,等待尤伯客的到来。
雅间里到处是流须和彩色图腾,带着浓浓的异域风情。
陆心颜让小二在外面先候着,“我的客人马上就到了,请小哥在此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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