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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玄幻魔法 -> 娇妻良医全文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二章 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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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翎钧从未见过这样的饕餮,但他知道,这于饕餮,并无半点不好。

    人,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过得没心没肺。

    有些东西,固然会成为一个人的负累,但很多时候,负累,却往往会是,成全一个人的关键。

    “去罢。”

    “带上晴岚一起。”

    “她即是要嫁你为妻,孝敬公婆,总不可少。”

    翎钧轻轻的点了下头,应承了饕餮的请求,然后,便把目光,转向了旁边,“晚些时候,我会找摄天门帮忙,查一查,你母亲身在何处,若她尚在人世,你许能自她那里,探听些许,你父亲的旧事,再在她有生之年,对她尽些孝,若……她已不在人世,你便择个好日子,带上晴岚一起,去帮她迁坟,与你父亲合葬罢……”

    皇宫内院,一直都是个亲情凉薄的地方。

    翎钧这年幼时,生长在西北大营,没有像其他皇子般,习惯这种凉薄的人,一直对亲情这种东西,舍不得松手。

    虽然,他的父皇,对他的关照少的可怜。

    虽然,他的母妃,对他的教训近乎苛刻。

    虽然,他的弟妹,对他的帮衬远不及给他招惹的麻烦。

    他仍然,从未舍弃,他为人子,为人兄的责任。

    “待咱俩百年之后,是做个大点儿的棺材,埋一起,还是做两个小些的,并排放”

    柳轻心知道翎钧的纠结,忙笑着,跟他打了个岔,“我觉得,这事儿,咱俩得提前定好,告诉给你儿子知道,不然,他万一耳根子软,受了什么人蛊惑,给咱俩埋得不合适了,你可是想揍他一顿,都来不及了!”

    “自然要做个大点儿的,埋一起。”

    翎钧知道,柳轻心这是在哄他开心。

    但他毫不介意,因为她的这“哄”,唇角上扬,“不仅要埋一起,还要盖同一条锦被,我把你圈在怀里的那样躺着,以免将来,我教训儿子教训的狠了,遭了他记恨,以后,都不给我上香和贡品。”

    “咱俩躺一起,他祭祀的时候,总不可能为了不让我沾便宜,把棺材板撬开,对罢”

    见翎钧已开始和柳轻心说“私密话”,饕餮忙出言告退。

    这两人,还真是般配。

    若换了旁人,这么个“聊”法,不恼了才怪!

    听饕餮告退,翎钧这早就想把他撵出去,别妨碍自己跟柳轻心“腻歪”的人,怎可能拒绝

    头也不回一下的挥了挥手,言外之意,“赶紧滚”,“别在这里碍事”。

    人生于世,总难诸事遂心。。

    就像翎钧这里。

    他前脚儿刚把碍事的人都赶走,还没来得及,把柳轻心扑倒在小榻上,跟她“好好儿”的讲“道理”,后脚儿,就又有了人跑来打搅。

    是万敬初。

    “我有事跟你问。”

    万敬初依然高冷的不似凡俗之人,全无自己这是在扰人“安宁”的愧疚。

    他武技不俗。

    虽以拳脚暗器过招,比不过顾落尘和语嫣中的任何一个,但听觉,却较两人相加,犹有过之。

    前堂与翎钧所处的房间,只一墙之隔,以他的听力,又怎可能听不到,翎钧醒来了

    刚才,他之所以没径直进门,仅仅是因为,他没想好,要如何跟翎钧问询。

    “说。”

    接二连三遭到打搅,翎钧哪还剩得下好脾气

    抬头,抛了个不咸不淡的眼神儿给万敬初,翎钧干脆的,用一个字回了他问询。

    “我去找过她了。”

    “她在哭。”

    “我跟她说话,她说,知道我想跟她问什么。”

    “她说好,然后,给我弹了完整的《凤求凰》。”

    说到朱尧媛给自己弹了完整的《凤求凰》,万敬初的眸子,稍稍亮了一下,有了些许人间烟火气息。

    但这抹亮色,来的快,消弭的也快,仿佛,只持续了不足半息的工夫,就云烟过眼般,消失了个干净。

    “我想问,她的意思,是不是愿意嫁我”

    万敬初年幼时久居山中,成年后,被父亲遣来燕京,也只一心琴艺,鲜关注世事。

    在他想来,朱尧媛既已知道了他的问题,那便该答愿意或不愿意,而非好或不好。

    “你没听明白,为何不直接跟她问”

    翎钧拧了拧眉,显也有些想不明白,朱尧媛的这答案真意。

    身为兄长,他本是有权利,决定朱尧媛归属的,但,他不想这么做,他希望,朱尧媛能自己选择未来,而非成为某个人,权利的牺牲品或附庸。

    所以,他不能在不知详情的情况下,给万敬初过于肯定的答复,以防将来,失了转圜余地。

    “未及问,来了个女人。”

    “你说过,不能让旁人看到,会给她惹麻烦。”

    万敬初答得痛快,全无要对翎钧隐瞒什么的意思。

    他是家中独子,自幼便被侍卫们,当月亮般捧着,莫说被人暗算吃亏,便是一句高声呵斥,也从没有什么人,敢抛掷到他身上。

    提防

    没必要的。

    所有要坑害他的人,哪怕,仅仅是一个想法,都会被断念楼的杀手们,抢先除去,吩咐都不需他多一句!

    “那女人走了以后,她没等你”

    见翎钧眉头紧拧,一副不知该如何作答的发愁模样,柳轻心哪里舍得,不对他施以援手

    抬头,看向万敬初,细细的分辨了一番,他的表情,然后,用极短的时间,做出了判断。

    这人,没有撒谎。

    或者说,根本就不会撒谎。

    “没有。”

    “她抱着琴,回闺房去了。”

    “她尚未嫁我,我进去,不好。”

    感觉到柳轻心那略带审视的目光,万敬初缓缓转头,与她对视。

    她跟那些,喜欢缠着他问这问那的女人不同。

    她很“干净”。

    而他,喜欢与“干净”的人说话。

    “你可告诉过她,你没死”

    她之前,已听翎钧说起过,她不在的这些日子,他都做了些什么,而这万敬初和他的乐器铺子,显然,也被包含在了其中。

    俗话说,愚者听声,智者闻音。

    一个像柳轻心这么心细的人,自不难发现,朱尧媛,压根儿没机会知道,那乐器铺子的“案子”,其实是翎钧安排的,将沐德丰彻底踢出燕京名门圈子的手段。

    而古人,又多敬畏鬼神……

    换句话说,若这万敬初,未在与朱尧媛见面的时候,跟她说明,自己其实没死或那个“案子”是翎钧的安排,那朱尧媛便有极大可能,将他当成,有心愿未了的亡魂!

    “不曾。”

    柳轻心的问题,让万敬初不解的拧了下眉,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衣摆。

    衣摆刚过小腿,靴子的面儿,半点儿都未被盖住。

    “鬼没有脚和影子。”

    “这,应不难分辨。”

    轻轻的摇了摇头,万敬初对柳轻心的问题,颇有些不置可否。

    “再者,她一个女子,若见得是亡魂,怎可能不心生畏惧,还那般面不改色的,与我说话”

    “鬼有什么可怕若有机会,不妨多去瞧瞧人心!”

    听了万敬初的话,柳轻心顿觉,一切说不通,都明了起来。

    她笑着转头,看向滞愣在那里的翎钧,突然伸手,从他的唇角,捡了一粒粘在那里的米起来,送到了自己嘴里。

    “若心有所期,那翩然而至的亡魂,便与生者无差,更有甚者,宁舍阳寿相换,亦不愿与所爱之人死别。”

    “倘一人,连死都不畏惧,坦然与亡魂相处,又有何难”

    柳轻心的做法,让原本僵滞的翎钧,顷刻恢复了“活力”。

    他唇角微扬的往柳轻心身边凑了凑,见她没有推开他的意思,便得寸进尺的,往前又蹭了两寸,张开双臂,抱住了她的胳膊,然后,转向万敬初,跟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赞同柳轻心的说法。

    “那,她这到底算不算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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