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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奴隶营
- 挨了一顿揍后,周宇也不言语了。算了,既然身陷囹圄还有什么要求呢难道还要求人家给伺候一碗小米辽参不成他也不想那么多,有能耐你们就把我吃了,看是你牙硬还是我脚臭。
想着想着,他居然呼呼大睡起来,一路上睡得这叫一个香。怎么着您说他不是漂了一夜、睡了一宿吗那哪是睡啊那是昏,昏倒了一夜。
咚的一声,一个大屁墩儿把熟睡中的大都督疼醒,是到站了吗
“这小子,居然特么能睡着我看真是个傻子!”一个兽皮男子骂道,边骂还不解气,上来又给了他两锤重拳打在后背上,打得周宇一阵直脖。
“谢谢几位大哥,一路辛苦啦!”周宇伏在地上,手里不住作揖。虽然眼神飘忽迷离,表情毕恭毕敬,但没人能注意到他的眼神在无数卑微中隐藏的一丝寒芒,紧紧盯着其中一个军士后背上的剑套。那里是,他的赎罪之剑。
“来新人啦!”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周宇回头一看,这是一个猪圈。里面稀稀拉拉关着大概十来号人,一个个蓬头垢面、肮脏至极,那说话之人正是他身后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儿,像极了丐帮的洪日庆。原来,这里的人老了头发也是变白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那老头继续问道。周宇却是没再回头,身子也没抬起半分,始终侧躺在一堆枯草之上。
“怎么进来抓进来的呗!”
“唉,同病相怜呐!饿了吧,小伙子”老头继续问道。
“什么,你有吃的”周宇眼睛一亮,连忙转身凑了过来。此时,没有比食物更能吸引他的东西了。
“喏,还有一点儿!我年纪大吃得少了,昨天发的还剩下一块。”说着,老头在怀里摸索了一番,拿出来递给周宇。周宇也没多想,就接了过来。
拿在手里、举在眼前。周宇仔细端详着老头递过来的食物,这是什么东西乌糟糟的好像是个饽饽,但是不是细面儿的,也不是粗粮的,仿佛是树根烂菜叶子做的。管他呢,先吃了再说,既然他们能吃,我有什么吃不得
想到这里,周宇大口大口咬着饽饽,这是什么东西,吃到嘴里一股怪味儿。腥臭得很,老头儿,你不会是把过期食品送给我吃吧我肚子很挑的。
“内什么,大爷!这吃的是什么东西”周宇一边吃一边蹲着蹭过去问。这饼吃到后面感觉还行,适应了这种怪味后除了有点儿剌嗓子外,也不是不能吃。
所以,周宇连忙过去没话找话。正所谓吃饽饽不忘送饼人,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给别人送礼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再送一遍。如果还不行,说明你苏烟买少了。
“果然是个生瓜蛋子,看你吃的这么香我也是醉了。别急别急,今后几十年你都要与它为伍喽!”老头说着,脸上逐渐暗淡下去。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厩肥饽饽!”
“厩肥饽饽,那是什么”
“厩肥就是用马圈里的马粪活着尿水和饲料残渣混合,由马踩踏发酵做成的一种肥料。我们吃的东西,就是这种肥料蒸出来的饽饽!”老头不厌其烦地解释给周宇这个新人王听。
“喔--唔--”老头还没说完,新人王已经蹲在旁边吐了起来。这真是比日了狗还难以接受,吃马粪。谁想出来的这个主意还拿人当人吗
“卧槽,这能吃吗这是人吃的吗”
“人你是人吗他是人吗不是!”老头指了指周宇,又指了指旁边那些目光呆滞、一脸黑黢黢的“人”。
“我也不是,咱们都算不上是人。在这里,只有领主、士兵、战马、奴隶四种存在,我们是奴隶,属于最底层。”老头说着,把周宇丢在一边的半个饽饽捡了起来吹了吹,又塞回到怀里。那话儿怎么说来着您不吃别扔啊,有的是人排队想吃呢。
周宇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半坐在猪圈里,木栏对面是一只只哼唧哼唧、拱在一起的大小猪猡。看看那边,再看看这边,的确没什么区别。
叮呤当啷,一串铃铛声把周宇从石化唤了回来。跟他同寝的同学们听到铃铛声都开始梳妆打扮,也就是吐口吐沫在手上擦把脸。干什么去难道要去自习了他看到这些奴隶排好队站在栅栏里边,一个跟着一个,等着摇铃的士兵过来开锁,自己很自觉地排在最后面一个,挨着那个老头。
“大、大爷,这是干嘛去”
“干嘛,干活儿去啊你以为奴隶能干什么吃肉、喝酒、”老头哈哈大笑。
“呃、呃,那也不是不行,等我出去了我请你。全聚德、便宜坊、一碗居您随便挑,夜色、夜宴、夜来香的妹妹您随便选!”周宇讪讪地接他话茬说道。此时的队伍已经开始碎步向前挪动了,周宇兀自瞎掰着,思绪已经回到了北京。
“啪”的一声鞭响,哪里耍鞭子呢
哎呦卧槽,疼、疼疼!周宇抬头看见一个兽皮兵士手里操着一根鞭子,狠狠滴抽在自己的背上。他忙弯腰回臂去揉后背。哎呦、哎呦。
“让你没事瞎逼逼!快走!”鞭子兵骂道。
原来是监工。好嘛,看他是新人给他个下马威。
阵阵噼啪响声四起,周宇抬头一看,这里遍布着猪圈、马圈、羊圈、鸡圈,差不多三五米就是一笼。笼分两半,一边养畜生,一边关奴隶。此时正应该是上午开工,一路路排着一字型队列的奴隶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中央去,到底干什么活呢周宇心里嘀咕着。
这些奴隶们由于经日里营养不良,一个个形容枯槁、神情涣散,中间竟然还夹杂着一些岁的孩子。他们大多腹部出奇地大,四肢却骨瘦如柴,周宇知道那是由于血液里蛋白质含量偏少,血浆渗透压降低形成的腹水。
一些老者或者看上去患病的奴隶,由于走得慢了些自然就挨不少鞭子,但不知道是因为长期奴役导致的麻木还是其他原因,挨了鞭子也没能让他们更紧张、更剧烈地活动,脚下步子丝毫没有快上半分。也许,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皮肉之苦。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别、别打,大哥!我走快、走快些!”周宇一愣神的空儿,手持鞭子的兵士扬手又要抽,他连忙赔上个嬉皮笑脸,加快脚步向前跟上。好端端地,找挨鞭子干嘛
几百路奴隶汇集到了一个中央广场,周宇踮起脚尖四下估摸了一下,大约有三四千人。广场中央有一个金黄色布幔做成的伞盖,遮着头顶的炎炎烈日,里面坐的什么人因为太远看不清楚。只见一队疑似小头目的士兵鱼贯由两侧石梯走上高台,围着伞盖不知说着什么,看上去应该是那伞里之人在交代着事情。
不一会儿,伞盖向后移动,士兵快步跑了过来,有秩序地将台下这些奴隶化零为整,重新编队赶着走开。周宇这十几号人也不知道被分到了什么队伍,总之不要问,问就挨鞭子,跟着前面走就是了。周宇虽然上班第一天,但已经摸到了一些门道。
徐徐走了半个来小时,前面队伍停住了。等了一会儿,看到反向有奴隶往回走了,七八个人一组扛着一根足有五六米长的原木,嘿呦嘿呦吃力地迈着步子,赤脚踩在泥里直没脚面,很明显肩膀上的圆木有些分量。
轮到这一组了,他们十几个人被一个兽皮兵士不断拉拽着,码好站齐。原来,这是一个一人来高的石台,所有人一字排开,分隔半米站在石台一侧。石台上面堆叠着小山一样高的圆木,不断有士兵满头大汗地滚动着圆木从上面下来,到了石台边缘,几个人合力一踹,圆木滚下来正好被排成一字的奴隶们整齐的肩膀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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