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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新生和死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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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厅堂里的人都轰然大笑,有人喊道:“庶连长,你开了个好头啊,以后我们结婚,倒是这一句话都能打发了。”

    庶俘芈和杏儿两人都笑了,便又亲手将两个人共食的羊切开,叫人送到了各个桌子上,就算是正式开吃。

    婚礼禁乐,禁的是钟鼓之乐,然而却不禁各种小曲小调。

    义师出征作战,连队旅内都有笛鼓手,这里又是代地,胡风颇盛,边有人趁兴吹了几曲颇为欢乐的曲子。

    诸夏民族能歌善舞,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正是“式歌且舞”,高柳军中又多蹴鞠、斗舞之戏,便有几人起着哄唱歌跳舞。

    一曲完毕,忽然人群中有人起了个头。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起头的人只唱了两句,原本还在跳舞唱歌的那些人顿时都停下,一起哄笑着跟着起着的头唱下去。

    绸缪。

    这是一首标准的“闹洞房”的歌。

    百十个男女一起扯着嗓子唱完了第一句。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一把柴火扎得紧,天上三星亮晶晶。今夜究竟是啥夜晚见这好人真欢欣。要问你啊要问你,将这好人怎样亲

    今晚上当然是两个人结婚的夜晚,至于两个人要怎么亲热,真正具体的肯定不会在众人面前来一次。

    可歌这么一唱,又被人起哄,杏儿羞红着脸看着庶俘芈,两个人牵着手,在众人的起哄中,将嘴唇互相靠近。

    旁边的人轻拍着桌子打着节拍,唱道:“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更多得人一起拍着桌子,打着节拍,两个早已经亲过的人,这时候倒是羞赧起来,匆匆触碰了一下,旁边的人这才停住。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绸缪三句,句句都在用俏皮的语言逗弄新人。

    要么就讲讲两个人是怎么相遇的,要么就亲一下。

    既不猥亵,却又欢快。

    每每几个客人兴致正高的时候,便撺掇着别人一起唱歌,唱一次便要亲一下。

    闹腾了许久,两个人被送入了洞房,外面的人还在欢闹。

    待两个人离开后,从原本的欢闹,渐渐变为了离别的伤感,里面在座的许多人要被调回泗上,有些人留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趁着今日的酒,难免便有了许多遏制不住的情愫。

    洞房内,两个人刚坐在床边。

    庶俘芈像是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摸出来一个镶嵌着红枣的馒头,用的是北面胡人的湖碱蒸出来的,很宣很白。

    杏儿也像是变戏法一样,摸出来一个用大黄米做的黏团,里面包着一些馅料。

    “你没吃饱吧”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句话,互相看着对方手里为对方偷来的食物,再也没有了那种紧张和羞怯,一起笑了起来。

    将枣馒头和黏团子掰开,一人分了一半,就在新房内吃着饭。

    “晚上不要撩拨我,但是可以抱着一起睡。”

    两个人并不是没有做过什么的人,只是因为要去泗上,之前忍了许久。加之从前也只是找些地方悄悄的来一次,从没有一起抱着睡过。

    庶俘芈脸皮厚着先说了这么一句,杏儿轻轻掐了他一下,眼波流转,笑骂道:“想得美。就算没有禁令,这几天也不行……”

    啃了两口馒头,便止住了饿,杏儿便问道:“我还从没问过你,你是喜欢男孩啊,还是女孩呢”

    庶俘芈嘻嘻一笑,反问道:“我还正想问你呢。我们在泗上不一样,你听过这首歌没有”

    铺好蒲席再把竹凉席铺上,然后君王进入甜美的梦乡。从沉深的睡梦中悠悠醒来,反复回忆修补梦游的情状。你猜君王在梦里梦到什么梦到了黑熊罴是那样粗壮,梦到了花虺蛇是那样细长。

    请来占梦官为君王说端详:你在梦里遇见粗壮的熊罢,这是你要生公子的好运气;你在梦里遇见花蛇细又长,这是生女的吉兆落你头上!

    啊!若是宝贝公子生下来,让他睡到檀木雕的大床上,让他捡样地穿那漂亮衣裳,淘来精美的玉圭给他玩耍,你看他的哭声是多么嘹亮,将来定会大红蔽膝穿身上,成为我周室的君主或侯王!

    啊!若是千金女儿生下来,让她睡到宫殿屋脚地上边,给她小小的襁褓往身上穿,找来陶制的纺缍让她把玩,但愿她不招是惹非不邪僻,每天围着锅台转安排酒饭,知理知法不给父母添麻烦!

    《斯干》、《斯干》。

    斯干之梦,便是说怀孕的预兆。

    杏儿明白庶俘芈想问什么,是不是她小的时候,生出来男孩子就放在床上养着;生出来女孩子就睡在地上

    庶俘芈出生的时候,泗上墨家已经夺权,虽然那时候她的姐姐还没有被取一个古怪的“君子”的名字,可那时候在“天帝之下人人平等”的口号下,各种强制的平等行为也在墨家管辖的范围内强制推行。

    至少庶俘芈记忆中,姐姐不是睡在地上的,小时候村社里倒是有人这样做,结果被村社的妇女委员们堵在家门口痛骂,骂的可谓是狗血淋头以至于出门都不好意思。

    当然,这种事在泗上也导致了一些波折,甚至出现过武力的强制镇压的情况。

    杏儿回忆了一下,摇摇头道:“我小时候倒是没有。小时候我爹爹整日做货郎,母亲和我爹爹一起做事,她在家中可不只是主内。”

    庶俘芈嬉笑道:“那咱家也一样,生男生女都一样,大不了多生几个。反正泗上的学堂,男女都能上。若是聪明一些,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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