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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赵剑中
- “哎呀我也奇怪了,你做饭怎么从来没荤腥呢。”
李阎端着一碗玉米面糊糊,上面飘着山芋块。
丹娘啊了一声,抄起勺子自己尝了尝,咽下去才问:“不好喝”
“那倒不是。”李阎挠了挠头:“主要人家大老远来,你这棒子面粥就贴饼子的,不太合适,没看人家都没怎么动筷子。”
丹娘把锅盖盖上,两只手肘枕在桌子上,美目似笑非笑地盯着李阎:“你一开始可没这么挑三拣四。”
李阎像是被烫到似的放下碗:“我,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这不家里来戚了么。”
“这个人,是你的同类派来传话的吧”
丹娘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李阎擦了擦嘴角,嗯了一声:“我明天跟他出趟门,这次你别跟着。”
丹娘看到李阎的神色,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李阎笑着问:“不给我点意见我最能依仗的,可就是你这个“六司”水平的山神了。”
丹娘摇了摇头:“我是没什么意见给你,说老实话,比起你来,我才是那个没什么见识的。”
顿了顿,她又说:“你平时也稳重,自己小心些就好。”
女人的语气很轻,李阎咧了咧嘴,大口吞咽干净玉米面粥,心里莫名畅快了一些。
丹娘很漂亮,可比起茱蒂,乃至十夫人,也未必就更出色,余束的长相要更差一些,也就是漂亮邻家的程度,只是风格浓烈,见过面很难让人忘。
可是,李阎和丹娘说话的时候,那种放松的感觉,却是谁也不能给予他的。
回想起两人第一次在山野荒屋见面的情景,李阎也想不到有今天。
“对了,我白天说搬家,你怎么想的。”
李阎一说这个,丹娘把手机拿起来,放了张照片给李阎看:“我想学这个乐器,是不是要去大一点的地方才有”
手机上是一张演出的海报,李阎本来以为,丹娘想学的不是古典一些的民族乐器,也该是大提琴,钢琴,木吉他这些,可李阎定睛一看,海报上头是个手背上绑着蓝色绷带的短发女孩,帅气利落,手里拿着两根鼓槌,丹娘想学的竟然是架子鼓。
“这儿也有,就是教得不行,你要是想学这个,我给你找人问问。”
“好啊。”丹娘脸上有难掩的兴奋。
李阎想象了一下,觉得也挺有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
……
次日,晴空万里。
徐参谋来家里接李阎,两人转乘直升机,一路往北进京,在京城以西,一个海水和群山环绕的一个沙滩降落。两人兜转了一小会,到了一家占地不小的场地前头,门口黑底金字,写的是“北方工业射击场”七个大字。
“师哥,我就不陪你进去了。”
徐参谋往里瞥了一眼,向李阎告别。
门口有个穿牛仔裤的马尾辫女孩走了过来,礼貌地问道:“你好,您是李阎么”
虽然是便装,可女孩的手势和眼神,却透着一股子精致的范儿来,一看就是专业做过接待工作。
“我是。”
李阎点点头。
“请跟我来。”
牛仔裤女孩带着李阎走了大概几百米,中途还和不少的人打了照面,这里似乎正在营业,不是什么私人场所。
夸张地是,李阎甚至见到有人在这里试射榴弹炮,还是个孤身一人,皮肤白皙的长腿女人。只是带着墨镜,不知道长相怎么样。
“姑娘,你贵姓啊。”
趁着还没到,李阎开口。
“您本家,我也姓李,李倩。”
李阎哦了一声:“姑娘,多问几句啊,你是在这儿工作”
“啊,不是不是,我是专门来这接您一趟。我也算是,这个射击馆的客人吧。”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方便透露么”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现在,在北京文化馆做活动策划,接待之类的工作,唔,也教一些商务礼仪什么的,哎,我听口音,您是沧州人么”
“对,我是。”
“哈哈,我男朋友也是沧州的。你们口音很像。”
女孩语气欢快,可李阎挑了挑眉毛,知道人家误会了,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反倒对这女孩印象好很多。
漂亮,规矩。
好人家。
这年头,找再漂亮的女孩去接待客人,都不算太难的事,可找一个规矩又足够专业的女孩,就不是太容易了。
直到进了一间宽敞的绿瓦老房,叫李倩的女孩开口:“赵伯,人我给您带来了。”
“诶,谢谢,谢谢。行啦倩,玩去吧。我跟人家有正事说。”
女孩点点头倒退着出去。李阎笔直挺立,屋里头,摆着一个古朴的四方铜盒,九耳四足,往外冒着寒气。
这玩意叫冰鉴,相当于是古代的冰箱和空调。当然,一般人是用不起的。
说话的,是个穿着黑色唐装的老头子,看上去得有七八十岁,白色的头发稀疏,额头有一块黑斑。坐在四方桌子的左边。有意思的是,他明明只有一个人,桌子上却是一圈码好的麻将牌,扣在桌子上。
“坐啊。”
“我还以为,您会找个僻静点的私人地方见我。”
李阎说着,眼神动了动,看了看桌上空着的三张椅子,坐在了老人右手边的位置。
“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谈生意而已,要什么僻静”老头子见李阎坐在自己身边,挺高兴的样子:“对嘛,哪个小兔崽子会像曹援朝这么不开眼,直不愣登就往对面坐,干嘛要和我唱对台戏”
他饶有兴趣地问李阎:“我倒是好奇,你不坐我对面,这是你有心。可左右,你为什么选择右边呢”
李阎有点尴尬:“进门就是,近。”
“……”
老头子眨了眨眼,唔了一声,低头去看自己的麻将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摇头,好像在笑自己。
“老先生,劳你费心,差人走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