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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 —正篇完—
作者有话说
正篇完结了,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接下来这本正篇完后面会有很多番外(预计3w字左右写上小一个月不是梦)还有挺多车,会写到大家想看的两人水到渠成心意相通滴,也欢迎大家关注下我的新坑《孬种》,目前只放了一章,会在本篇番外完结后开始连载!!么么哒!
番外 1酒精(上)
很难形容我和亚尔林之间的关系。
我已经三十岁了,在对他的一切却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冲动、鲁莽、亟不可待,不断地想要确认是否真的在爱人心中据有一席之地。
这是一种难言的期待,我渴望他有所回应,我渴望从他能亲口地说出爱我。但朗曼先生则显然更善于用沉默将自己的念头遮盖得严实。
就像面对阴雨连绵,你无可奈何,只能包容的这恶劣天气般,亚尔林总是要先叹上一口气,“我知道”无数次我听到他这么说,或是无声回望,用蓝色眼睛作为自己回答的注解。他向来是个狡猾的人,知道那双眼睛的目光我绝无拒绝可能。
以至于有时我甚至觉得朗曼先生对我的态度从未有过任何改变,不过是我矢志不移且自作主张地将自己捆绑在他身边。
人总是做贪婪的俘虏,不知收敛,当我们再次在医院见面时,我从未指望同他短时间进展出这样暧昧关系,甚至以为我们之间的纠葛罪孽,只用草草数语便可得到豁免,这辈子都不用见。除了我主动,我们很少面见,偶尔也做’爱,他从未亲口承认我们的关系,更不曾主动前来找我,就连电话和短信也回复很慢。
即使我明白知道,爱这种东西虚伪至极且不可计量,无论是天平或是长尺都无法抓住无形之物。更不是靠舌间一语便可开花结果的,但当我如今执着于此,期待着朗曼先生能有同等回应(即便是口头的)。即使我心情甘情愿于追逐他,如今也要同他拉开距离,这想法真是幼稚不已,连我自己都要好好唾弃一番。
总之,这也许不过是我单方面的冷战,
毕竟,他从来都像冬天一样冷得要命。
但他居然来了。
那是四月份的一个周五,即将迎来双休的下班时间,当我走进停车场发现,一位银色头发的先生正穿着厚实的呢子大衣裹着围巾靠在我那车旁,用他那眼睛盯着我。我于是克制着尽量不让自己脚步有所停顿,从他的身边走过去拉驾驶位的门,今天是星期五,明天是星期六,我不知所谓地冲自己念叨,想要隔绝他所带来的影响。
“萨沙”亚尔林在寒风中呼唤我的名字,没有办法,我还是回头看了他,亚尔林的面颊红的很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叫风吹的,他定是在这站了好一段时间,应该早点回去才好,摘下手套我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并没有在发烧。
同时朗曼先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避开我的手这事,让我简直受宠若惊。
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仔细将他又打量一下,才终于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上帝,你喝了多少?”
“没有很多。”
亚尔林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却突然伸手抱住了我,像是一片被刷上果酱的面包,朗曼先生黏黏糊糊地将身体紧贴在我的身上。将头抵在我的脖颈之间,他试图拿手去扣我的手,被我扯开了。我向四周看了看,已经有好几个一道前来拿车的同事向我这看来,还有热情的家伙朝我打手势问我是否需要帮忙。
“我朋友他喝醉了!”我一边朝远处喊,一边将亚尔林从我身上扒下来。这家伙冷淡的声音将他的醉酒状态伪装的很好,塞进后座给他绑好安全带再回到驾驶位上——我可没把握一边开车还能分出心来照顾他。
事实也正如我所想那样,当我好不容易将车开入车库之后,朗曼先生已经在后座闭着眼睛睡着了,将他弄回房里去真是花了我不少的功夫。我将他安置在沙发上,准备去厨房烧点水来,朗曼先生却用力将我抓了回来。
“你不能离开我,我会杀了你”亚尔林翻身将我压制在沙发上,他的手非常冰冷,像是一条蛇腹部柔软而冰冷,轻轻地滑向在我脖子的侧面,用手指头自上而下地抚摸我那一小块皮肤。轻轻地俯下身体,亚尔林凑着我的耳朵,所有吐息间的酒气和热度全拨弄在我耳边,他小声嘀咕:
“劲动脉窦,这里控制着血压和心跳,对压力特别敏感,只要我在用点力气按上4分钟——也许要不了那么久,心跳和血压就会持续下降,喔萨沙,你会颅内缺氧,然后丧失知觉,就像这样、安静、祥和且心跳骤停地死在我手里。”
“听起来不错。”
除了他柔软的银色头发蹭得我皮肤有些痒,我们的胸膛贴的很近,心跳声都几乎要重叠在一起,他压着但我并没有任何想叫他起来的意思。“我很愿意死在你手里。我爱你,宝贝”我说着,侧头亲了亲他银色的头发。朗曼先生没有再用手摸那个危险的“劲动脉窦”,接着他似乎轻轻地“哼”了一声。
“你不回我的短信”就在我以为朗曼先生睡着时,他却又开口了。
“显然是你不回的次数比较多”我捧起他的脸,他的目光还垂落在我的脖颈上的“颈动脉窦”,长长的睫毛在扫出漂亮的阴影。
“你在生气?就因为这个?” 朗曼先生动了动身体。
“这不重要,我们睡去觉好吗宝贝。” 他看起来简直摇摇欲坠,我用一只手捞住他的后腰防止他一时不稳就要滑到沙发底下去。
“你想和我睡觉,如果我和你睡觉你就不生气了?”他挑起眉毛看着我,似乎想要微笑,常年惨白的面色因为醉酒而不正常的泛红,蓝色眼睛像是无机质的玻璃珠,里面只晃晃荡荡地照应着我一个人的影子。
“……”老天,这个醉鬼的逻辑还真是无可挑剔。亚尔林啧了一声,低头动手解开自己的领带,还有衬衣扣子,也许是酒精的缘故,亚尔林显得有点笨手笨脚地,领带绕了半天,最终直接扯掉了,而面对纽扣这样的小玩意,更是分外磨人,拧了好半天也没有成功攻下。
—tbc—
番外1 酒精 下
在他解到胸部下方时,我终于握住了他的为非作歹的双手,朗曼先生的手伶仃细瘦且冰冷异常,我将他们合拢进我的手心中分别捂进我的颈间两侧。
或许是对于我的体温十分满意,亚尔林并没有将手收回。于是转变了邀请方式,他勾下头,用嘴唇轻微地触碰我侧面的鬓角,脖颈曲线是惨白的,黑色的衣领将他们包装出漂亮形状,就连希腊雕像也不见得会比这更圆润鲜活了,于是银色头发只好无可奈何地顺势滑下,羞腼地盖住一觉耳朵骨。
酒精气味在我们之间传递。
他亲了一会儿,见我还不曾回应他,于是将下巴搁在我的锁骨之间,稍微抬起头来望我,酒精的作用在他脸上很明显地昭示了出来,面颊通红的亚尔林俯视我,高高在上,轻轻眨动的蓝色的眼睛像是冬日凝固的河流,表面冰封千里,平静安宁,引诱着猎物小心前进,抵达对岸的绿洲,底下的暗潮早是在那目标所试探的第一步便布下伏笔,这河流美丽得这么危险,似乎从没叫人拒绝过,早已准备好要将所想要的收入囊中。
“不、我没有生气,你喝的有点多该休息了。如果你要我陪你,我会在床旁边看着你,直到你睡着”
在那目光的审视下,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不知道为什么竟感觉吐词连串是件有些艰难的事情。或许因为我不自信自己能从他那目光中的天罗地网里逃出生天。
“你在说谎,我感觉到了”
亚尔林说,同时勉力昏昏沉沉地将上半身以我的身体为支架立直摆正,不知什么时候他夺回了自己的十根手指的控制权,将他们全部摆放在我的下巴的胡茬上轻轻敲打,拨弄我的两片嘴唇,最终挪移到我的脖子上,像是抚摸名贵的布料,流连不断,我又想起他刚才那一番关于安详、窒息、缺氧以及劲动脉窦的骇人言论——亚尔林朗曼似乎总对我的脖子情有独钟,无论是身体或者手,都喜欢将他们交于我耳朵而肩垂的那块角隅依偎,又或者其实他对这种行为所隐喻着的危险情有独钟,
也许这种癖性会来自他的母系血脉,但他自己却是毫不知情。就像朗曼先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何等诱人,而这种不自知也构筑了这诱人必要的一部分。
即使是在这种吐息相缠的时刻,也仍然若有若无地从这位先生的体内逐放出来,这种危险意味着我的性命此刻不属于我了,而正在于他的鼓掌间起伏,正如握着枪的士兵的性命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指挥官或者敌国布下的枪炮,而如所承诺般,我则向来是对这位危险的化身俯首称臣。
“没错,我对你有点生气,但那是没有办法的事”
“哦?”亚尔林皱起眉毛,似乎在回忆中搜索,好一会儿后他才慢吞吞又歉意地说“我想不起来,能告诉我理由吗?”
我默然微笑,没有回答,只伸手摸了摸他银色的头发,心里觉得命运女神织机上的梭线可能正会是这种颜色,将我紧紧地缠裹在他身边,怎么也隔不开。
“那需要我向你道歉吗?”他很少出现对一个问题纠缠不休,显然如今的朗曼正处在这难有的‘冒傻气’的时刻。
“我需要你去睡觉”
老实说,他这样子叫我很困扰,像是两块积木我们的腿交叠在一起,一方面我的裆部叫他的两条腿不时动作的转换磨蹭得快要按捺不住,另一方面我也着实不想承认自己的意志在这种风平浪静地情况下再次屈服,我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即使是个糊弄谎言也将令我很心满意足,但这想法又让我觉得自己着实可鄙。
最后,我还是决定如果要早点把他从我身上弄下去,一会儿我定要去厕所洗个冷水澡。
“那么在搞清楚之前我是不会那样做的,我生气了,与你不同是理由我能告诉你”我身上的男人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仿佛被箍得很难受,他抿着嘴唇,低声咒骂着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衬衣领子嫌弃他们过于紧了,即使那领口早就叫他自己动手给解开了,委屈地搭在他的锁骨两旁。
就在半个钟头前的车库中我还确信他只是如他所言“喝得不多”,然而自是进了屋内或许是受到了暖气的烘烤,从骨子里蒸腾出来,在当下的朗曼先生即使外表一如既往的冷冰冰,行为却越来越倾向于出卖他叫酒精给搅得混沌不清的脑袋了。
“听着,莱昂托夫先生,在这周里我可是联系了你不少次,”他的声音虽从不见得能表现出一点温度却有着酒后带出的黏腻低哑,眼睛微微眯着,将手捂在我的嘴唇上,这位朗曼先生行为矛盾一边责问我,一边又毫不留情地做出拒绝的情态,将我的发声通道给堵住了“直到我去找你,你可是哪个都没有回复我”
“我、很、生、气”这个毫无威胁力地醉鬼亚尔林朗曼,双手交叉环抱住自己的胸膛,虽然已经昏昏沉沉,却仍是维持勉力体面,耀武扬威地坐在我身上强调一遍。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用嘴唇在他那手掌上吻了一下,心里觉得他这样子过分可爱,此刻的亚尔林像是一个详装严肃大人的小孩子,心里打定主意以后找时候多灌些酒他。
“我不找你不好吗?为什么”我问。他没有避开,于是我变本加厉地用舌头在他的手掌心间的一条条纹路间散漫游行。
他用一种疑惑的神奇望着我好半晌,似乎在惊奇明明我的嘴被封住却还能四处煽风点火终于叹了口气说。
“不好,你可答应了不离开我”
“被一个男人纠缠?这里可是俄罗斯,我离开你会更轻松”
我没指望能从他口中收捡点什么来,但是我还是发出了这般幼稚的问题,即使我绝不会离开他,但不可避免的,这问题曾在我心中颠来倒去地考量,但即使如何发问都不会有所改变如此,这个问题真实地叫我所向他抛出时,我的心中还是不免酸涩。我期待他的‘爱’的回应,即使那会是熹微的,更多时候我以为我可以等待一辈子,毕竟人总是得寸进尺的,若他真的有所回应我定然又会对他做出新的指望,那必然会更加难以抵达。
偶尔的我也感受到一种亟不可待的焦灼,就如契约绝不可单方缔结,只有双方共同签字才获得执行效力一般,我也期望同所有亲密爱人那样和朗曼先生交换一个心意相通的认证,。
“不,”他说。“那样就没人吻我了。不要说这样的话”
“你喜欢我吻你吗?”我将他的手抓到嘴唇上“这样,还是这样?” 这个问题似乎难倒他了,那蓝色眼睛一直望着我那很多下亲吻“我都喜欢”我听见他小声说。
“会有别人爱你,也会有别人这么吻你的”我放开他的手
“那不是你”
“那又有什么关系?”
亚尔林皱着眉有些疲惫地闭上眼,似乎是在考虑这个问题的答案,又或者声音讯号是很花了一段时间才在亚尔林脑子中传导成功。
好一会儿,他先是将指头塞进缝隙去,当我们两只手交相缠绕后,用力紧紧地掐住我的那只右手,将他们一齐贴放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叫我感受到他肋板下一颗心脏的鼓动起伏,我听见他喃喃道。
“这不可能。萨沙,我只准许你这样做,”
“你不能、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不可以说这话”
像是对神的祷词,亚尔林将这句话缓慢地慎重地讲了很多次,我又再说过一些话,他却仿佛全然没有听见,那说话声越来越小,竟是不知何时已经挨着沙发靠背睡着了。
虽不同所想,但我想我得到一个答案了。
我将他从沙发上艰难地抱了起来,压抑着自己从大腿到小腿的酸麻感走进卧室,把他安稳地塞进被子里,用手拨开床上那个男人死紧的眉心,再在此附赠上一个晚安吻。
我走进淋浴间,去迎接那个早已预定好的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