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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作者有话说
昨天的粗长写完发现生理期来了,元气大伤,今天就一发短小吧
第七章 烈日灼心
我已经两天没有睡好觉了。
每当我闭上眼,那被拉下的一双眼皮就像投影仪的幕布被拉下,即刻便在暗无光亮的视野内反复播放亚尔林那苍白背影上触目惊心的痕迹,那一下下仿佛挥在我的心上。
记忆中的新鲜血迹就像条条红蛇,跟随上了我,盘虬在亚尔林那个名字上,每当我想起一次,就要渴望将它们的主人收之胯下,而它们则视我为猎物,却是亚尔林朗曼不可分割的一体。
我们谁也摆脱不了谁。
我是个坏孩子,这是作为坏孩子所应受的处罚。
我对亚尔林所做过的事情如何评判都和一个善良人毫无关联。甚至于我个人而言,我不希望我自己——亚历山大这个生物体同此类品质有任何牵扯。
善良。正直。礼貌。诸如此类东西都是用来安抚些付出远大于所求的傻瓜们的谎言。它拥有谎言所有的高明之处——除了让人们心甘情愿出让自己更多的自由权益,还能够由衷地为此沾沾自喜,满面红光。不可否认,这些被创造出来的政治正确的标签就是有如此俘获人心的魅力。
对象是我这个野兽也依然。虽然我不愿出让地盘叫自己如此,却仍然会受到这些品质的魅力迷惑。
我不好,所以好对我有所吸引。
我无法否认这些品质拥有其光芒。当一个人能够克制自己的诉求甚至为他人出让自己的利益,这个过程就是使这个人成为人。而我们中的却大多数则永远只是空长了副人的壳子,怀里盛着一个动物的魂灵无法成为一个人。
亚尔林的身上便让我看到这些,他一直如此,但我当发现了朗曼女士的鞭子和他背上的红蛇们,他便显得更为明亮,
我不愿有阴霾盘绕在他的头顶,除了我自己的那份,毕竟我会小心翼翼收拢自己的黑暗触须直到他心甘情愿地落入我怀中,那时他便爱上我了。而别的人却只会为叫他遍体鳞伤。
就连他的母亲朗曼夫人也是如此。甚至可能是他痛苦的源泉。
我得把他救出来。
而办法只有一个——让朗曼夫人消失。
不过在执行这项计划之前我必须要对棋局计划周密,如此才能够在结束时确保是我用最漂亮的方式喊出那声“将军!”
亚尔林又回学校了。这次他没有带拐杖,腿似乎好多了。但即使如此,下午的体育课也绝不适合他参与,我要靠着这个绝妙机会搞清楚一些事情。
我编了个理由,和亚尔林两人一起留在教室。
“亚尔林,有事问你”我敲了敲前排的椅靠,于是朗曼先生转过了头,我看见他睁着的蓝色瞳仁里倒影着的那个亚历山大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叠早就准备好的相片。
“呃,一周前我家的邮箱收到了这些,收件人写的是我的名字,所以是寄给我的”我假装惊慌失措地把照片抖散在他的面前,上面全是些鞭伤图片,还有一份血字恐吓信。
审判!
“上帝啊,这是什么”亚尔林脸色变成一种惨败的灰白,他咬着下嘴唇,看起来就像是被这些照片吓坏了。“可真是、真是糟透了。”
“不瞒你说,别看我有这么高,其实我胆子小的很。收到这些东西以后我便去保罗家住,还被他给取笑了,之后三天我每天都会偷偷溜回去查一次邮箱。之后再没有人寄信给我,但是就在我准备回家睡的那天…”
我从抽屉中掏出了一根卫生纸卷,里面包着早准备好的鞭子。就和挂在亚尔林家的耶稣像后的那根一模一样,为了逼真,我特意拿着这根鞭子泡了半天牛血,那味道熏得我一天都没有吃下饭。如今放在桌面上依旧还能够闻到一股子腥味。
“不……”他喃喃地说。似乎伸手想在那鞭子上摸一下,被我打开了。
“很脏。这些血是真的“我深吸一口气,将排练已久的台词一口气说了出来。“亚尔林·朗曼先生,回答我,你妈妈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塞进我的邮箱?不要否认我那天亲眼看到她这么做了!出于对你的信任我才没有报警,如果你的答案不能让我满意”我在桌子上拍了一下“你们就去警察署解释吧!”
朗曼先生此时的脸色简直能够直接被拖进棺材。他的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目光直直地钉在鞭子上,然后他整个人都像被那鞭子给钉住了,就连眼珠都没有转一下。他上当了。
“她没对你做什么吧“半晌亚尔林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随即重重将额头抵在桌子上,接着他很重地叹了口气。“我说过离我远点。”
“没有,除了往邮箱塞这些东西,当然也有可能是还没机会下手,我那周都在保罗家。“看他那反应,我的的计划大概成功了。“朗曼先生你的解释?”
“我……”亚尔林朗曼终于将自己的脸从手掌心中抬了起来,他的眼睛有些发红,那蓝眼睛盯得我的心都要融化了“亚历山大我很抱歉、真的,非常。虽然我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别报警,我求你。”
亚尔林坚持不在教室说这件事情。我们于是在树林深里找到一张长椅,并列坐下。亚尔林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爸爸是鞭身派的教徒。鞭身派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但你是俄罗斯人,格力高拉斯普京你一定知道,拉斯普京就是鞭身徒。妈妈那个时候觉得爸爸让她帮他执行鞭刑赎罪有些难以忍受,主说人不能戕害自己的身体。”
“不过她很爱他,她什么都为他做。当初为和爸爸来俄罗斯——那时候还是苏联,她抛弃了自己在英国的一切。连俄语还是他教的,他们感情一直都很好,但这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就在三年前的一天他不见了。”
“在鞭身徒眼中这行为很正常。突然消失,当然,那个混球再也没有回来,这也很正常不是吗。”
“妈妈一点也不喜欢俄罗斯‘这鬼地方‘但她哪儿也去不了,她很害怕我会像爸爸一样逃跑,也怕爸爸回来找不到她。其实她害怕的都是不可能的事,也许正因为永不会发生,所以才让人永远恐惧。我妈妈开始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我和其他人走的近了,她就觉得我也要弃她而去了,她会在家里发疯”
“她就像抽爸爸那样用鞭子抽我,她说那是我在替爸爸赎罪,我们两的罪都是想要从她身边逃走,等我帮爸爸把罪赎尽了那个婊-子养的就会回来”
“我是转学过来的,我在以前班上的几位朋友都被妈妈用各种方式威胁过,有的时候是恐吓信,有的时候是迷晕了找地方关上半天,如果对方答应守口如瓶就再送回去,她在医院上班弄一些小计量管制药对不算太难。”
“总之我身边的朋友都糟了殃,班上的同学都怀疑是我做了什么,不过他们没有证据。我直到再这么下去她的所作所为总有一天会暴露或者总有人会报警。”
“她是我的妈妈,还是个可怜女人,她做的这些事很糟糕。不。糟透了。我做不到揭发她,也不能看着她总有一天被别人揭发。我只能转学到了这里,我不敢同别人接触,怕她会干出什么来,伤害其他人”
“但只要我维持一个人,她就不会情绪激动,我们都能够在表面上维持和平。”
“可是你来了,萨沙。”
“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真的。”
————
1注释:鞭身派,即基督教鞭身派,鞭身派(khysty,xлыctы),从俄罗斯正教会分离出来的属灵基督派的一支。最初出现于黑死病时期的欧洲,当时人们认为是自己身上的罪恶导致了疾病的产生,所以用鞭刑来赎罪。鞭身派认为人生来即是有罪的,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洗清罪恶。早期鞭身派追求禁欲和抛弃婚姻以及家庭。演变后的鞭身派开始同时推行性‘聚会和性‘崇拜。
2注释:格力高拉斯普京,臭名昭著的俄国妖僧,他活着的时候也是鞭身派势力最大的时候。拉斯普京的作乱朝廷也算是末代沙皇凉凉的直接原因之一,具体事例与文章无关,在此不表。
3注释:萨沙,亚历山大的昵称。
补 第3章 注
穆拉维约夫:俄罗斯最大面额卢布5000卢布上的人物形象,差不多相当于毛爷爷,不过折算成人民币差不多是粉红毛爷爷的五倍。
这章注释太长,作者有话只能放300个字,所以放在这章末尾。以后短的统一会放到作者有话。
此前章节的未补注释我也都分别在对应章节补上了,但为方便不想重新往前翻的朋友,前面缺少的注释也都补在这里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写到四点姨妈巨疼,以及朗曼夫人的便当已经在微波炉加热了嘻嘻
第八章 快乐王子
亚尔林是为我受的鞭刑。
纵使他没说。但一切都搞清楚了。朗曼女士和我是相似的魔鬼,而她的好儿子朗曼先生则除了肩负下母亲本应承担的善意,也一并承担下母亲的恶意。即使那天跑去他家是我的自作主张,他也用尽全力保护了我。他就是这样的人,不愿让任何人感到愧疚。
甚至经历那样的鞭刑之后,他还在求她不要伤害我。
那天在房间里亚尔林那烦躁的态度大概是想赶我走快点离开,显然他低估了我的耐心,而那杯进入垃圾桶的橙汁大概是基于对母亲的不放心,同时更高效地将我赶走。
亚尔林一直都在保护我。但这个被他保护的人却与朗曼夫人狼狈为奸。朗曼女士用自己的悲惨制造了束缚他地狱,而我则利用无知,不留余力地亲手把好不容易逃离路径的亚尔林再次推了回去,我和那疯婆娘,我们两个穿着人皮的魔鬼还真是配合周密,默契无间。仅存的丁点儿人的良知,叫我没有办法去面对亚尔林。
而在心中猥亵他,在现实中监视他的这个人,正是为受害者所保护的。我意识到,也许我对他的爱并不会让他有更多开心,至少当前他却可能因为我“爱”的举动而变得苦痛不堪。
或许这是神对我这么一个恶徒的惩罚。
如今夏日午间四点的太阳正挥打在我的头顶,腾腾滚烫,却如同一盆凉水倒灌在我身上。没有驱散我身上星零半点儿的寒意,这些冰冷的小东西利借朗曼先生的言语抓住了我的羞愧,钻进我的体内为所欲为。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发抖,但这份震颤从我的神经讯号经由我的头颅传播,我像是害了冻病,我将拳头塞进嘴中也没能抵挡我上下牙齿不住地抖动,我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监督将自己的四肢全部折叠回躯干,像个呜咽无助的小婴儿将自己在椅子上环抱起来,我全权接管了自己,却对于让心脏不再发冷这件事情半点办法也没有。
那样子一定很像犯了癫痫,亚尔林推了推我的肩膀。他低下头来观察我的表情,鼻尖几乎就要蹭到我的头发。痛苦和愧疚握着锯子的两边,锯子在我胸膛上不住地左右碾磨。
“还好吗?”他试探着用手搭在我的背后,顺着我的脊椎上下抚摸,虽然这动作就像是在给狗狗顺毛,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的手就这样永远依托在我的身体上,像是对连体婴我们将谁也离不开谁。“抱歉让你知道这些。放心吧萨沙我妈妈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
“亚尔林我…”我现在没有勇气,我不敢、我不能看他的眼睛!我怕我会对着那美丽蓝色将一切和盘托出,我全完了!
那力道一定很大,我用手卡着亚尔林的肩膀推远了他。亚尔林在被我拿手推开的那一瞬间露出了一个苦笑,他垂下头,随即忙不迭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下。那只本来搭在我身边的手也轻巧地缩了回去,然后用修葺整齐的指甲一下一下地抠刮着木椅边儿,我们离得更远了。我都干了什么,在他身上我似乎从未做过任何正确决定。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恶心”亚尔林将眼镜摘下来,他用掌根抵住眼框,那里有些发红。“亚历山大,真不该告诉你这些垃圾”
“我太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妈妈”
他那副紧张又可怜的样子简直要了我的命。
老天知道我此时有多么想将他紧紧扣在我的胸膛,锁死于我的一颗心脏与两扇肋骨之间,一旦能将他围裹,我就将钥匙抛去河中,让水流带走他离开我的可能性
“所以这几天你没来上课是因为她抽了你?”
“我不会报警的。”
斯拉夫人所开办的警署的那一套狗屁我可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如果亚尔林不承认母亲对他的虐待,朗曼女士的这种行径也不过是被关上几天、几个月。纵使是我这样的一个烂人,但我也知道对即使她实际的罪恶该收获的惩罚远不止如此,她要求自己的儿子为错误赎罪,那么她的罪也该由她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