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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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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觉得荒谬吗?”

    “贺从容!”

    黎峥大吼,用右手重重地捶着自己的胸膛:“如果一切真是这样,我做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你回答我。”

    贺从容不说话,沉默地回应这一切,黎峥嗤笑一声,只能向他投降:

    “好。”

    两人朝不同的方向走,黎峥一瘸一拐地捡起外套,朝大马路的方向走,贺从容则走向医院,他眼前不断有“乱伦”两个字重放,站在那儿,他抖动肩膀,两手捂住脸,不让任何人看见他悲痛哭泣的脸。

    “喂。”

    “好我知道了。”

    黎峥挂了电话,站在路边,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内心一片荒芜,刚才领导打电话让他明天出差,他什么事项都没问就应允了,他无法相信贺从容居然因为他姑妈的一番话,就要跟他分开,那些曾经的山盟海誓,以及答应他,这辈子都不会跟他分开的贺从容,究竟去哪儿了?

    躺在病床上,贺从容冷静地看着病房天花板,楚文告诉他过几天费承就要回来了,准备过来看看他,贺从容婉拒,他不想太多人来吵他,等做完手术再说。

    可他忘不了黎峥离开前看他的眼神,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上一代的事情迁怒黎峥吗?

    不是,贺从容怕姑妈那一句“天谴”,如果有什么难以让人承受的后果,只要他来承担就好,他不想看黎峥出事。

    现阶段,分开,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好。他想起黎峥说过的那些话,在他不知道两人兄弟关系时,只顾冒进地攻击,从来没有在乎他的想法。等他知道这一切,才发现,如果重来,他会跟黎峥做一样的选择。

    宁愿牺牲自己,也不希望对方出任何事。

    有那些甜蜜的回忆,也足够了。做人不能太贪心,否则会受到惩罚。贺从容的左手抚上右手的戒指,突然咳嗽了起来,黎峥对他那么好,他却一点都没留力气,每一拳都扎在他的心上,其实,黎峥准备抱他的时候,他已经心软了,可是他不能再让事情这么发展下去,他没有那么盲目,也不是17岁18岁的愣头青。

    什么天谴、报应,不过是贺从容搪塞自己的借口,他还有一层更深刻的理由——黎峥会成为他继承贺家的绊脚石,他必须,把黎峥从自己的道路上铲除。

    这么说,显得无情,可事实如此,如果黎峥一天不跟他分开,贺家的继承人就不会是他。

    贺家的财产继承人不能是一个祸乱人伦的贺从容,而应该是一个面面俱到,跟门当户对的小姐结婚的男人。

    他既然答应了父亲要守住贺家的财产,就不能让姑妈姑父这些旁支亲戚得了话头,主动分离他的继承权。

    还有什么可说呢,贺从容,你只是一个卑鄙小人而已,利用黎峥,还狠狠地伤害他。

    他明知道黎峥不会要这些财产,还故意使障眼法把钱移走,让姑妈姑父找上门来,他找不出任何理由让黎峥离开他,只好劝服自己用上代人的恩怨来终止这段关系,是利益也罢,是怕“天谴”也罢,贺从容只想给自己一个离开黎峥的理由。

    黎峥太好了,好到这辈子,贺从容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所有人都以为他不谙世事,殊不知,他才是这世界最阴暗的人,他为了守住财产、站稳在贺家的地位,不仅物尽其用,甚至不折手段。

    那句“我根本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字字泣血,贺从容根本不敢把真实面孔展露给黎峥看。

    他知道贺家旁支太多人盯着这份财产,尤其是他一干堂弟们,以及各种表亲,贺海峰走了,不一定要由他儿子继承,他们可以用各种方法把他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拽下来。

    他跟黎峥的这段关系更是被人诟病,以前贺海峰活着,他可以不在意任何杂音,但贺海峰死了,他不能再做不问人间世事的闲散少爷,整个贺家,需要主心骨,需要一个顶天立地的继承人。

    贺从容翻身,右手无名指的戒指贴上双唇,泪水无声地落下。

    对不起。

    他颤颤地说出这句话,每一次呼吸都伴随了疼痛。

    当时,他不敢看黎峥离去的背影,他怕克制不住自己冲上去,他内心依然深爱黎峥,怎么会不爱呢,明明牺牲了那么多,好不容易走在一起,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放下。

    但目前对于贺从容来说,情爱已经不是那么重要,更要紧的是在贺家站住脚,守住家业,不让其他人夺取这份果实。

    贺海峰的所有产业、人脉都要他一并接过,接下来的日子,贺从容不会好过,他更不想让黎峥在他的身边,看见另一个残忍无情的自己。他想把自己的温柔永远留给他,这些不属于他的身份,不想让黎峥看见,本来他们俩,就不该有任何交集。

    下定了决心的贺从容,拨通贺海峰秘书的电话,无比冷静地说道:“把资料准备好,等出院,我要看。”

    第五十二章

    席洲站在大厅,看着费承的背影,缓缓地握紧了拳头,他内心,浮现大胆的想法。

    他已经离不开费承,也不想跟费承分开,但是费承已经买好了回国的机票,三天过后,他就要跟费承分开,他怎么可能舍得。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走到费承的身后,两手抱住他的肩膀,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头埋在他的颈窝,浑身发抖:

    “不要离开我。”

    费承被席洲一抱,也愣住了,但他很快拉开席洲的手,转过身,伸手拍了拍他年轻的脸庞,笑得仍旧那样好看: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宝宝。”

    听见这声“宝宝”,席洲更难受了,他想起费承对他的好,对他的“改造”,带他看这从未接触过的浮华世界,他如何还能过普通人的日子,吃惯了山珍海味,怎么能咽下寡淡小菜。

    “回国以后,钱财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我在京郊给你买了一间公寓,我知道你不喜欢住别墅……”

    席洲吻住了费承的唇,打断了他的话,像不愿离开主人的大狗,一下下舔过他的唇角:

    “我什么都不要。”

    “我只要你。”

    “别闹了。”

    费承脸上挂着笑意,却仍旧把席洲推远。席洲站在原地,手掌还残留费承的温度,他忽然想起什么,疯了似地冲上楼,后院的跑车再次响起,费承像每日早晨离开,傍晚归来一样,不知所踪。席洲冲进费承的房间里,翻箱倒柜,把能翻的东西都翻出来,他在找,在找手枪,他亲手了断许岚的那把枪。他曾经不愿意面对那把枪,费承抚慰他,替他把枪收了起来,肯定在这间别墅里,席洲抓了抓头,把费承的房间翻得一团乱。

    没想到费承竟然如此麻痹大意,把枪、手铐,包括很多情趣用品都放在一处,席洲伸手提起手铐,既熟悉,又陌生,冰凉的金属紧贴侧脸,他似乎嗅到了费承身上的气息,忍不住舔了一口。

    傍晚,落霞映衬余晖,席洲倒坐在费承的床边,手枪被他压在枕头下,他从冰箱里拿出酒精度极高的洋酒,恨不能把自己喝死过去,他为什么要苟且偷生,既然是这种结局,他不如当初跟许岚一起去死。

    “咚咚咚——”

    是谁上楼?

    席洲抬眼,发觉费承走了过来,眼中写满讶异:“你干什么?”

    或许,他跟费承一起死也不错。

    总之,他不要跟费承分开。

    只有一起死,才不会分开。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席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多了,他站起身时,身体颤悠,脑中一片空白,他边走,边踢开脚边的酒瓶,东倒西歪地赖在费承的身上,佯装喝醉,一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着,嘟囔着“不要跟我分开”之类的话,另一只手从裤袋里抓出早就准备好的手铐,趁费承放松警惕,干脆利落地把他双手反铐在背后,完全不像一个喝醉酒的人。

    “你!”

    为了不让外面的佣人发现动静,席洲下一秒就拽着费承的领带,把他往房里一拉,重重地关上了门。费承根本不知道席洲要做什么,他又怒又惊,不断地挣扎着:

    “放开!”

    “席洲!我命令你给我解开手铐!”

    席洲此时却笑了,他喜欢看这样束手无策的费承,这样,他就能把费承永远留在身边,就算禁锢他、就算强行把他捆在自己的身边,也好。

    他走了过去,准确地抓住费承的脚踝,脱掉了他的鞋子,极为熟练地绑住了他的双腿。

    费承不敢动了,他发现席洲的状态不对劲,如果他硬来,根本不可能斗得过席洲。他望向那张年轻的脸庞,竟然出现难以言喻的情`欲,坐到他身边,伸手抚上他的侧脸,痴迷地走过他的皮肤,汲取他身上的气味,鼻尖靠近他的脸颊,迷蒙地望向一处,两只手缓慢地解开费承的衬衫上的衣扣:

    “承哥,跟我一起死吧。”

    “这样,我们俩就不会分开了。”

    “席洲!你他妈放开我!”

    “疯子!”

    费承原本不敢动,听到这番话,又开始挣动起来,边骂边吼: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

    “要不是我,你就得去坐牢!”

    席洲压了下来,从他枕头后面掏出了一把冰冷的手枪,枪口抵在费承的太阳穴上,温热的唇却贴上费承,吻得异常缠绵黏腻:

    “是吗。”

    “那你的意思是,我去坐牢,你就不会跟我分开?”

    席洲受伤地看向费承,那种眼神让费承无法招架,比占有欲更可怕的黑暗正逐步蚕食席洲,他两手按着自己的肩,把他埋入枕头中,冰凉的腔口仍旧抵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要再擦枪走火一次,费承也会没命,他剧烈地喘息,胸口起伏不停,这会儿不能跟席洲强行来硬,他只好缓和语气,讨好地抬起脸凑近席洲,主动亲吻他的脸颊:

    “宝宝,不要闹了。”

    “先把我手铐解开,现在压得我好疼啊。”

    “你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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