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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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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两个人也赶了过来,张斯咏担心的说道:“别是踩着什么玻璃碎瓷片儿了吧?”

    殷亭晚一听这话捞起姜溪桥的脚往自个儿怀里一放就要查看,被姜溪桥伸手拦住了。

    他讪讪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对众人说道:“没事儿,我刚不知道踩着什么东西,脚滑了一下。”

    他没说自个儿感觉踩着的是鱼,只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殷亭晚没听他的,仍然仔仔细细的把这人的两只脚丫子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这才罢了手。

    姜溪桥看他半蹲在水里,又看自己一身狼狈,肚里的坏水儿就开始往外冒了,趁人不备,直接把殷亭晚推倒,让人也坐了个屁股墩儿。

    他俩都这样了,剩下的两个自然也跑不了,遇上好好的抓鱼愣是变成了打水仗。

    一群人玩儿到村里的公鸡打鸣儿了才算罢手,赵景华和张斯咏把筑的简易堤坝推了开去,殷亭晚和姜溪桥就在最后边儿收拾捞网。

    姜溪桥刚把手里的捞网提起来,就察觉到一股大力从自己脚边儿上游过,低头一瞧,一条大约三十来公分的鱼正从堤口跃了出去,姜溪桥没多想,瞬间喊出了声:“嘿,害我摔跤的王八蛋!”

    第76章

    话音刚落,身边就有道影子‘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剩下的两个人闻声回头,就见姜溪桥站在堤坝前边儿一动不动,而殷亭晚这会儿已经不见踪影了。

    赵景华赶到跟前,撞了撞傻眼了的姜溪桥问道:“怎么了这是?”

    姜溪桥转过头来眨巴眨巴了眼,指着拐弯儿的地方说道:“他追出去了!”

    “嘿,追什么去了你倒是说呀!”

    姜溪桥正要说呢,旁边儿的张斯咏喊了起来:“回来了回来了,嚯,好家伙,恁么大条鱼!”

    两人闻声转头,正瞧见殷亭晚踩着河水往回走,手里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几个人一窝蜂的围了上去,这才看清楚他手里提溜的鱼是条草鱼,赵景华接过鱼掂量了一下,感慨道:“我滴个乖乖,这鱼怕是得有一斤半了吧?”

    殷亭晚这一手绝活儿一亮,引得旁边儿的姜溪桥瞬间成了星星眼,巴巴儿的一直缠着人要他教自己。

    有了大收获的几个人喜滋滋的拎着东西回了家,二大爷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饭桌上姜溪桥一直在念叨殷亭晚最后千米奔袭、英勇追鱼的故事,差点儿没让剩下的人耳朵听秃噜皮。

    吃过饭几个人睡了个回笼觉,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又拎上篮子上山去摘樱桃去了。

    二大爷家的樱桃树种在祠堂后边儿的山顶上,下过雨的山路又湿又滑,四个人爬了快十来分钟总算到了地头。

    地边儿上一溜儿樱桃树排开,或青或红的果子掺杂不齐,几人一人选了一棵树摘了起来。

    都是干活利索的小伙子,没一会儿功夫,两个竹篮子就装满了,赵景华吆喝着打道回府,提溜起篮子就一马当先的开始往山下走。

    走在他后边儿的姜溪桥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地上红艳艳的果子,昨儿晚上下大雨,有好些成熟了没来得及采摘的樱桃被风吹落在地,这些掉地上的樱桃都不能入嘴,就只能留给蚂蚁和山里的鸟雀儿了。

    傍晚赵景华和张斯咏一起去河边儿把竹篓取了回来,里头果然只有小鱼三两只,倒是滑不溜手的黄鳝跟泥鳅有不少。

    泥鳅好收拾,把它倒进一个有盖子的容器里边儿,再撒上些盐巴,过上半个钟头,泥鳅自个儿就会把肚子里的泥给吐出来,到时候拿水一冲就算完事儿。

    反而是黄鳝要麻烦些,二大爷往装黄鳝的桶里倒了一小杯酒,等到桶里传出类似猪崽吃奶的声音后,便从里屋拿了条凳、大头钉子和两截儿竹片绑成的刀,就在院子里收拾了起来。

    几个人都没见过现场收拾黄鳝的,都围在了一块儿,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

    二大爷找了块木板将钉子订透两三厘米,随后翻转木板,用钉子穿过黄鳝的头部,拿起竹片儿刀先是横着划了一刀,接着卡着横刀口儿沿着腹部一直往下拉,清理掉肠子和骨头,将剩下的鳝肉拿刀划段儿,一条鳝鱼才算完工一半儿。

    这玩意儿太过血腥,看着很容易勾起人的不忍心,所以除了殷亭晚有胆子看得津津有味,其他人只是刚开始凑了会儿热闹,随后就各自走开了。

    不过晚上的那道爆炒鳝段儿,这帮子人可没一个有下午的怜悯心,筷子舞得跟练武棍似的虎虎生风,最后一道菜还没上桌,盘子里就只剩下点儿残渣末汁儿了。

    第三天就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了,早上几个人收拾完东西,就跟二大爷道别回家去了。

    姜溪桥打早上起来就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两人刚到家,这人就困得眼都睁不开了。

    几天没住人的屋子落了一层厚厚的土,殷亭晚到家就去厨房找了水和抹布,准备先把屋里收拾出来,姜溪桥强撑着快要闭上的眼睛要来帮忙,殷亭晚没让,扭头就把人赶去卧室补觉去了。

    一直收拾到晌午屋里才算勉强能入眼,殷亭晚蒸了米饭,又简单弄了两个菜,这才进卧室准备叫姜溪桥起来吃饭。

    那人正盖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的,喊了好几声他都没醒,殷亭晚这才察觉到不对,掀开被子一看,嗬!这人满脑袋的汗水,小脸儿都通红了。

    殷亭晚赶紧上手一摸,这一摸就知道坏菜了,那额头烫得都能煮鸡蛋了,这会儿也顾不上把人叫醒了,给人披了件衣裳,背起来就往附近的医院跑。

    出了门被冷风一吹,背上的姜溪桥迷迷瞪瞪的醒了过来,打眼一瞧自己正被人背着呢!

    “咱这是要去哪儿呀?”

    听见背上传来的声音,殷亭晚头都来不及回,一溜儿小跑往前:“你发着烧呢,咱这会儿去医院!”

    姜溪桥一听要去医院,立马闹腾着要下地自个儿走。

    殷亭晚心里着急,就哄他说到医院儿门口就放他下来。

    也是赶巧儿了,两人刚到医院大门口,就遇上一事儿逼!

    这两天赶上上级检查,医院儿门口摆上了桌子,后边儿坐了俩保安,逮着个人就要登个记,那队伍瞬间就排了老长。

    有个不耐烦等的小伙子,瞅着空子就要往里钻,谁曾想刚巧儿就踩着旁边儿一大婶儿的脚面儿了,人踩完也不说道歉,还要往前边儿挤。

    大婶不乐意了:“嗬!真对不住了,没膈着您脚吧?瞅着点儿啊您,我这儿还提溜一孩子呢!”

    “哎呦,没瞅着,得,您二位往旁边稍稍,我这儿好过去。”

    大婶大概也没见过插队还插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当时就不高兴了:“ 就这么宽的道儿,您让我们往哪儿稍啊?这么窄吧点地儿,见天儿人来人往的,你跟这儿裹什么乱呐!”

    “嘿,什么叫裹乱呐?您这不成心拱火么!我还就不让了,干脆谁都甭走了!”

    “你还甭跟我板杠,我们娘儿俩今儿就跟你耗上了,看谁耗得过谁!”

    他俩倒是耗上了,后边儿的人自然就不乐意了:“哎,我说,差不离得了,我们都等着看病呢!谁有那闲工夫陪着您几位闲磕牙?”

    站大婶儿后边儿的一中年男子也附和道:“就是啊!你一大小伙子跟人娘们儿俩较哪门子的劲呐!多跌份啊!大老爷们心眼儿怎么跟针别儿那么大点儿,赶紧跟人道个歉得啦!麻溜儿的!”

    “得得得,算我倒霉,今儿出门儿没看黄历,怎么全冲着我来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

    那小伙子撂下句话就溜号儿了,末儿了也没给人大婶儿赔礼道歉。

    登记完名字,殷亭晚扶着人一阵儿风似的冲进了急诊室,挂了号坐在走廊里的凳子上,等着护士叫号儿。

    姜溪桥只是当时睡蒙了圈儿,这会儿人意识已经清醒过来了,知道自个儿没大毛病只是有些低烧,便劝殷亭晚别那么着急。

    殷亭晚嘴上应得好好的,转头依旧跟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瞎转悠。

    又轮了两三个号,总算听见护士叫姜溪桥了,殷亭晚把人扶进了急诊室,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年纪挺大的男医生。

    老头子先让量了温度,随后看了舌苔、听了心跳,又问了姜溪桥好几个问题,诸如咳不咳、头痛不痛之类的。

    十来分钟之后,才开始在病历纸上落笔,一边写一边说:“没什么大问题,大概这阵子有些疲劳过度,再加上受了点儿凉,只是有点儿低烧不耐事儿的。小伙子身体抵抗力都强,我给你开点儿荆防颗粒冲剂和维c银翘片,回家吃两道就好了!”

    说着撕下药方递给俩人,贴心的提示道:“药房就在一楼的左边儿,门上有标示,一眼就能瞅见。”

    俩人跟人道了谢,随后便转身出房门了,路过门口的时候,跟下一个看病的病人还打了一照面儿。

    还真是挺巧的,排他俩后边儿的,就是刚才医院门口那事儿逼。

    姜溪桥看他眼珠不错儿的盯着人家看,却又不跟人打招呼,心里疑惑不已:“怎么了?认识啊?”

    殷亭晚看了他一眼,把心底那点儿找茬的心思收了起来,摇摇头说不认识,就领着姜溪桥下一楼了。

    药房外没凳子,殷亭晚就让姜溪桥坐大厅了,自个儿拿着药方去门口排着队,眼看着就要轮上他了,前边儿出来个臭虫。

    “诸位,夹个塞儿,我就开点儿药,开完就走。”

    殷亭晚抬头打眼一瞧,还真是冤家路窄,想插队的不是别人,正是巷口撞了人不道歉那孙子!

    他也是嘴损,冷笑了一声就冲人挤兑上了:“您张口跟大伙儿打听打听,这谁不是开点儿药就走?今儿在场的哪位也没打算住这儿!”

    那人本来就是打着大家不好意思点破的心思,才想着夹塞儿的,现在让人这么一说破,就只能黑着脸去了队尾老老实实的排起了队。

    “来,把这喝了!”

    刚吃完晚饭,殷亭晚就端着一碗红褐色的不知名的液体,递到姜溪桥面前。

    “这玩意儿什么呀?”姜溪桥现在一看这颜色就犯怵,忙不迭的伸手把碗推开。

    “放心好了,不是荆防颗粒,熬的红糖姜汁水!”

    姜溪桥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最终还是没能忍受住碗里飘来的甜香,接过碗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

    尝过味道之后,姜溪桥把心放回了肚子,仰着脑袋咕咚咕咚三两口就喝光了整碗。

    他喝得有点儿急,连嘴角沾上了也没注意,殷亭晚就看着他嘴角那滴红糖水随着他的动作颤颤巍巍,一时之间没忍住,低头含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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