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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 他说:“也不要生我的气。”
我精神了一些:“那我一天天自己跟自己生气我是不是有毛病?”
他说:“那你就别生气呗。”
这话说得我有些上头,彻底醒了:“你别跟我说话了,听得我窝火。”
他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我妈那是不理解我们嘛。”
我说:“你真别跟我说话了,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车子没开回来我得挤地铁。”
他说:“我明天早上送你去公司。”
我俩上班地方一个城南一个城北横跨一整个城,他要真送我上班还不如我挤地铁呢。
我说了句:“别。”
他低头隔着我的睡衣轻轻咬了下我的胳膊:“真生气啦?”
我说消气了睡觉。
他伸手抱我腰还在我肚子上乱摸一通,给我整个摸烦了:“再动我滚回隔壁睡去。”
他又咬我肩膀:“不你让我回来的嘛?”
我说那我后悔了现在让你回去。
他说谁准你后悔了。
他大晚上的异常亢奋,我觉得我除非我能用手机把他砸晕了他去睡,别的方法都行不通了。
我伸手拉开了他环在我肚子上的手:“好了两点多了赶紧睡,早知道我渴死也不起床喝水了。”
他嘿嘿笑了两声,突然凑上前咬了下我的后颈,我没忍住哆嗦了一下,想立刻把阮辛鹤扔出去。
醒是醒了,睡也是睡不着了,翻身过去对着他的脸咬了一下:“你烦不烦?”
他嘿了两声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牙印:“不要生我气。”
我嗯了一声。
他说:“你答应过以后再也不跟我生气啊。”
我俩分手刚和好时候他哭得跟兔子似的,我为了哄他答应说以后再怎么吵架也不分手不会不理他。
大概因为我长期以来只要一生气就不理人,看人跟看空气似的,在他那里四舍五入就算我答应了不会再跟他生气。
我凑过去亲了下他被我咬的那个牙印:“我没生你气,我生你妈的气。”
他说不行。
我哦了一声。
他又说:“你中秋回来这么晚我还没生气呢。”
我说:“放屁,你那还叫没生气。”
其实阮辛鹤脾气性格算是比较好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多时候我以为他气得能几天不理我弄得我也没好意思跟他说话,隔了一段时间他自己凑过来问我干什么这么久不理他。
跟失忆了样的。
他哦了两声,谁让你那么晚回来还喝了不少酒。
我说在门口见着你跟你妈还有你大姨、小姨了,看着心烦。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突然伸手往我睡衣里面伸,滚烫的手心摸在我胸口:“对不起嘛,别烦。”
我嗯了一声。
他开始诉苦:“我昨天晚上一个人在家等你等得好晚哦。”
“……”
“我十点来钟给你打电话你还不耐烦直接挂了我电话。”
“……”
“凌晨回来你也不耐烦跟我说话。”
我拿出他放在我胸口的掌心压在了他脑袋边上,就着一点昏暗的光线看他:“别装嗲,恶心吗?”
他笑得咧出一口牙,旁边那只没被控制的手探下去就往我睡裤里掏,一只腿也是直接插进了我双腿之间,眼睛还亮闪闪的。
我没忍住操了一声,凌晨两点多钟,我觉得阮辛鹤十分没有时间观念。
让我今天早上迟到,并且一整天都在犯困,现在晚上九点半,我已经收拾好准备睡觉了。
哦,阮辛鹤啊,他下午公司团建溜回家睡了一觉,晚上部门聚餐,此刻不知道在哪浪呢。
我烦死他了。
第十一章 2018年9月27日 星期四
2018年9月27日 星期四
因为这两天阮辛鹤实在是太烦了,导致我的日记跟小学生周记一样。
我十来天前开始写日记的原因,其实一来是为了记忆,二来是为了自省,我从小到大做过很多事,对的事错的事,当时以为是对的事,或者当时觉得是不应该做的事情。
能记住的和不能记住的,人生长河一路奔,虽然说起来可能会有些可笑,但是我想稍微让自己活得明白一些。
关于我与我童年时间的割裂大概是在2002以后具体可能是2004年雅典奥运会那个暑假,我早已经搬进了专属于自己的新家,会偷偷从我家走四五十分钟的路溜回外婆家跟张函跑去阮辛鹤家玩小霸王游戏机,那个插卡的游戏机里还是坦克大战、松鼠大战跟魂斗罗这样的游戏。
因为玩游戏的时候经常被阮辛鹤玩着的游戏人物举过头顶丢到boss面前被boss一巴掌拍死,我在阮辛鹤家地板上跟他打过很多次架。
我小的时候应该是有些迟钝,被差不多大的包括阮辛鹤在内的小孩子戏耍过很多次都不知道自己在被人戏耍。
听张函说过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好像被同校的学生欺负过,是阮辛鹤偷偷跑去找我哥然后我哥带人下来解救我的。
这些事情我不太有记忆,人的记忆大概总是会选择性地逃避一些自己曾经软弱脆弱的时刻,好像自己应该从一出生下来就是一个战士一个天选之子,世界的主角,永远战无不胜。
他没法承认自己曾经犯下过的错误。
04年的时候刘翔百米跨栏赢了冠军全国震动的那个暑假我外婆家那一圈老宅子烧起了一场大火,它让很多个我现在都不太记得名字的小伙伴从那个烧毁了一半房子的老城区搬了出来。
那个事情现在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他们全都以为那是一个不小心的事故。
我被人赶下游戏桌前的时候跑到路上去撒尿,对着一道蜿蜒的沟渠放水的时候亲眼看见住在这老院进口处的那个大概是上高中的姐姐点了蜡烛烧着了自己房间的窗帘。
我撒完尿继续回去跟阮辛鹤抢游戏手柄,还因此打大了一架,那火就烧起来了。
我妈在一个小时后把我接走了,我跟在我妈身后的时候还能听见出火警的车呜呜地响着的声音。
我十多岁的时候不太理解死亡的意义,但是大概能知道分别。
那些一起玩弹珠的很多个小朋友因为那场火灾搬了新地方,我整个童年就这样被割裂开了,像是那片老房区被火烧毁的一半焦土跟另一半还完好的瓦房。
比较好笑的一点是,十多年过去了,我外婆还住在那里,那一片断壁颓垣仍旧是一片断壁颓垣。
有一年阮辛鹤站在烧毁了已经长满杂草的屋内抬头看的时候我就突然像是看见我们俩个的小时候,它像是一匹急速飞奔而过的黑马,我连观察它影子的时间都没有留下。
我自我觉得我应该是个极其恋旧的人。
但按阮辛鹤的说法我又是个极其绝情或者说偶像包袱实在是很重的人。
2014年的时候我跟阮辛鹤彻底断了联系,我临了大学毕业,论文答辩、找工作以及找到新的适合的生活环境,忙得不开交的一年。
你知道的,我作为这篇日记的主人,它在某种程度上一定会实现一种自我美化的程度,比如我忙得要死的2014年,我一点也不好过。
我跟阮辛鹤完全没有联系的一年,我并没有过得不痛不痒,甚至我一个人躺在出租房睡觉的夜晚会感觉痛苦,当然痛苦不是阮辛鹤给我的,也不全是因为我们分开而导致的。
人生总归有很多痛苦你会把它归结到一起假装是因为同一种原因而造成的,那样或许会让你好过一些,大概因为具象化一个痛苦好像至少还有去治愈的可能。
2014年的时候我当时的同事拿了两张话剧票请我看话剧,一部十分有名的话剧。
那个演员在场上说。
“忘掉她,忘掉你就不必承受、不必再痛苦,忘掉你没有的东西、忘掉你失去和以后得不到的东西,忘掉仇恨、忘掉屈辱,忘掉爱……”
“但是我决定,不忘掉她。“
后来我在b站上看过段奕宏跟郝蕾03年的那个版本,他们唱:“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带着太阳光气息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
因为这是我私人的日记,我不会写我去做过或者是想过要我跟阮辛鹤立马和好如初,不管他到底有没有要决定跟家里人坦白我们俩的关系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