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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 第17章
中学时代姚洲有过一场暗恋,那是他在正视自己是同性恋这个事实之后,第一次遇见喜欢的人。
这个人身为班长,印象中班长都是自带光环,成绩好,人缘好,是老师的得力助手,不单如此,性格阳光爽朗,爱打篮球,做事担当负责,井井有条,更是女生容易倾心的对象。
他和班长接触得不多,很多时候都是在教室的角落遥望另一角落的背影,只知道再开学时,班长转学的消息炸得他思绪纷飞,这场持续了半年的暗恋无疾而终。
年少时光的喜欢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连暗恋产生遗憾也是回忆的佐料,青涩而值得怀念。
如今姚洲已经不能记起班长模样如何,却仍旧能够记得当时的心情。
懵懂,单纯,和此时此刻所经历的,完全不同。
当裴良言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唇上传来柔软的触觉,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装不下其他,唯一能听得见胸腔里心脏在鼓噪震鸣,连带着血液一起沸腾。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静默,有些尴尬,有些暧昧,裴良言依旧是回来时候的样子,淡定,夹杂着一如既往的温柔,把面前的每一道菜细细品尝了个遍。
“手艺不错。”裴良言开口。
“那就好。”姚洲暂且回过神,自己也动手吃。
右手虎口处有一小块明显的红色,裴良言一眼便注意到,皱了皱眉,话题却是不相及:“你不准备表示一下?”
“什么?”
裴良言面不改色:“吃饭之前,我亲了你。”
“……”姚洲突然说不出话来,刚才的勇气开始退缩,支吾道:“你一直装作若无其事,我以为……”
不免想起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忍不住想摸摸发烫的耳垂。
“你以为什么?”裴良言并不着急,顿了顿,说:“换我问你可能会好一点。”
姚洲抬眼看他。
“你反感我这样对你吗?”他听见裴良言问。
“不反感。”姚洲说的是实话。
确切来说,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惊喜的。
他并非抱着旅游的心态到这座城市来,只是因为裴良言在这里,一句“来接你”,就让他无法错过,或者其中有些舍不得,也想抓住什么,拥有什么,反正全部都和裴良言有关。
“那喜欢吗?”裴良言进一步试探。
这种一问一答的方式太过细腻直白,让姚洲退无可退。
如果说在这之前的一切追逐都是朦胧不清的,那么在裴良言垂着眼亲他时,眼底无尽的绵柔春风包裹着他的同时,同样也令他恍然大悟。
“当然喜欢。”
轻飘飘的四个字,听得两个人心颤。
就这样,姚洲稀里糊涂地恋爱了。
后来裴良言失笑:“你看,我嘴上说的,心里想的,都是先让你对我多一些了解,再考虑其他东西,结果行动上总要快一步,我没忍住。”
倒是姚洲觉得无所谓,:“这有什么,来日方长。”
路上偶遇,一面之缘,看对眼的喜欢,这些都是一瞬的事情,只有相知和爱,是细水长流,需要在以后的日子里仔细品味,自知甘甜。
第18章
姚洲不小心烫伤,裴良言替他抹了药膏,冰凉作用下,伤处竟然开始一阵阵抽疼,然而刚才却毫无知觉,要不是裴良言提起,他都没发现。
借此机会,后面连续几日,裴良言都载着姚洲去外面吃,然后逛逛商场,晚上看看夜景,夜晚的灯,能看出一座城市的灵魂。
他们的相处模式依旧如此,并肩同行,路边的梧桐松柏是风景,闹市人群也是风景,但好像又有所不同,至少两人的距离缩小,紧紧挨着,至少眼神里少了胆怯和遮掩,多了份湿气和黏腻,于是更加赤裸。
夏天夜晚的风也是热的,彼此的温度互相穿梭,如果不是街上的人太多,差那么一点点,两只有意无意的手就要牵上。
姚洲被路过的人撞了一下,下一秒就被裴良言拥进怀里,肩膀上的手掌沉稳有力,带着他在拥挤的人潮前行。
他想说其实没关系,但是又突然明白,或许裴良言也在等,这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契机,让他们再靠近些。
狭窄热闹的弄堂里有很多小馆,有不少人在店里喝着红茶或咖啡。裴良言引着姚洲转入另一条小巷,走到深处,不再像刚才那样人多,虚虚松了力,却没放手。
“我们去喝点东西。”
姚洲说没问题,两人走进一家名为“南唐风馆”的咖啡店,店里出奇的安静,只有一两个人,灯光温柔缱绻,关上门,便隔绝了外面的炎热和喧嚣。
“这里好适合你。”裴良言说笑:“艺术气息浓重,在这里画画,应该很有灵感。”
姚洲却不赞同,“还没有我们路过的那些山水冰川好看。”
“也是,只不过这些都比不上你送我的那幅。”
回去的路上提了两盒烧烤串,弄得满车子烧烤味,姚洲开窗散味,裴良言进屋找了一块紫色条纹的布垫子,铺在屋外的草坪上,两人就这样坐在上面吃烤串,喝冰啤。
“上一次这样吃东西,还是上小学的时候,好像是什么活动,记不太清了。”裴良言递给姚洲一张纸巾,“味道真不错。”
“我也不怎么吃,不过我们学校商业街很多好吃的,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一起去。”
姚洲舔了舔指尖沾到的红油,仰头灌了几口啤酒。月光下,姚洲的脖颈色白如玉,裴良言看见他的喉咙上下滑动,一下一下,都勾在裴良言的心头。
兴许是灌得急了,从嘴角溢出一滴来,沿着下颚流进衣领,脖子上留下一串湿迹,被月色衬得出盈盈水光,为这个夏季平添几分春色。
“好啊。”裴良言朝他招了招手,轻声道:“你坐过来些。”
姚洲不疑有他,拿纸巾擦干净手,撑着地,一点点挪到裴良言身边去,“怎么了?”
裴良言没有说话,调整好姿势一口亲下去,亲在姚洲的脖子上,然后伸出舌头,像猫一样从下往上,去舔湿快要干涸的啤酒水珠,仿佛故意存了挑逗的心思,让刚才的水迹越染越开。
唇舌游走到下巴,所到之处酥酥痒痒,姚洲闭着眼,终于抽回一丝理智:“味道好大。”
裴良言停下,与他额头相抵,喘息道:“你嫌弃我。”
“我也一身味。”姚洲满脸通红,尤其脖子那块,像火烧一般,在夜风寂静的四周依旧燥热不堪。
“那我不管了。”
“唔……”
裴良言直接噙住了他的唇。
不再是浅尝辄止,不是什么绅士风度,而是撬开牙关,带着侵略性去掠夺,找到那只有些闪躲的舌瓣品尝,含吮,同时又懂得适度,柔和地用舌尖小心试探,安抚,一旦得了回应,立马又放肆一点。
姚洲一只手着地,另一只紧紧扯着裴良言腰间的衣服,他自然不会去挣开,而是仰着头承受这个绵长的亲吻,尽管空气里弥漫着烧烤味,两个人亦是满嘴油,但他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喜欢这样的亲吻,喜欢和裴良言亲吻。
他们亲了很久才分开,久到烧烤变得冰冷,气息里充满着对方的味道。
姚洲的嘴巴肿了,水光潋滟摄人心魄,连眼睛都蕴含了湿气,裴良言把他抱进怀里,哑着声音说:“以前……和别人这样过吗?”
“没有,就和你。”
这算是姚洲第一个实际意义上的深吻,在今后的日子里回忆起来并不怎么好,它充满了不合风情的烧烤味,但是值得庆幸的是,竟也未曾忘记。
第19章
时间过得很快,临近开学,姚洲不得不离开,去学校的前一夜,他失眠了。
外面电闪雷鸣,下大雨,落在窗台“滴答滴答”地响,扰人清眠。姚洲在床上翻来覆去,一边为明天的离开感到失落,一边胡思乱想。
想到了打电话让他回家一趟的爸爸,说想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以及从来不过问他一句的母亲,又想到近在隔壁的裴良言,每晚穿着睡衣给他晚安吻的样子真美好。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响雷,仿佛要劈裂天际,姚洲从床上坐起,抱着枕头掀开薄被,几步路,来到裴良言的卧室门前。
裴良言卧室的床头装裱了一幅很平常的画,是前几日他进房间里看见的,一眼就被吸引过去,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为这幅画出自他之手,是在环境不太好的火车上,摇摇晃晃画出来的。
偌大的卧室仅此一幅,如同主人的珍藏,小心翼翼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姚洲站在走廊发了会呆,又被一声闷雷惊回神来。
夜灯微弱,凌晨两点,他敲了敲门,动作很轻,雨声雷声都可以把它掩盖过去,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他们亲吻无数次,亲密交换唾液,抚摸对方,明明有那么多机会,裴良言却从不提出和他一起睡,就算再情动,也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门口没有任何动静,没有“咔擦”的开门声。姚洲再度敲门,他想和裴良言说说话,于是力道加重了,好像并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