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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 裴良言没有再问,拉着人从左边巷口转入,远离热市,很快进了他住的客栈。
沾了柔软的床铺,男生便松懈全身力气,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裴良言用棉被将他紧紧捂住,好在晚上天气凉,被子比较厚,接着下楼找老板借了一支温度计,几分钟后,显示温度385。
“你好好睡,我去给你买药。”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见,关上门就出去了。
男生睡得不稳,意识中好像有人在跟他讲话,却听不清说什么。模模糊糊不记得过了多久,身体被人扶起,不知道要干什么,嘴巴里突然变得很苦,又被一股温热的水流冲淡。
恍惚几下以为回到小时候,生病了,爸爸也是这样轻言细语地哄他。
可是爸爸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现在这个又是谁呢?
等他醒来,眼前是陌生的米白色,墙上用绳子挂着几个玻璃瓶,每个瓶子里都有清水,水里泡着一株绿萝,左右两边都是用来装饰的小壁灯。
“你醒了。”
裴良言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露出锁骨及胸前小片肌肤。
他走过去摸了摸男生的额头,男生瑟缩了一下,裴良言收回手,“已经退烧了,想睡会儿,还是起来?我下楼买早餐。”
裴良言当着静坐在那里的男生,脱掉浴袍,拿起床头的衣服往身上套,他看见男生睁大的眼睛,说:“你就喝点粥,比较清淡。”
男生移开了眼,脸上烧红,不自在道:“谢谢。”
兴许是发烧的缘故,说出来的声音略带干哑,沙沙的,像有东西黏在喉咙上似的。
裴良言给他倒了杯热水。
“见两次面,你和我说了四次谢谢。”他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裴良言。”
男生捧着水杯,又想道谢,话到嘴边识趣地咽下去,说:“姚洲。”
“在河之洲的洲?”
“嗯。”
裴良言已经穿戴整齐,从箱子里找了一套衣服给他,“浴室的暖气还没关,你昨晚出了不少汗,去洗个澡。”
昨晚……
姚洲不是没有印象,昨晚他盖着棉被,热得厉害,偏偏有人箍住他的手脚,不准他乱踢,出了满身汗。
这样想来,是他霸占了仅有的床,两人同榻而眠,裴良言几乎用一种怀抱的亲密姿势压着他,度过了难熬的夜晚。
姚洲脸热,裴良言在他愣神之际,早就出去了。
拖着黏糊糊的身子来到浴室,头还有些昏,从镜子里,他看见自己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干掉之后一小撮一小撮贴在额头,脸色憔悴,这副样子,真是难看极了。
姚洲抿了抿嘴,将裴良言的衣服放在置物架,鼻尖飘过淡淡松木清香,越凑近,味道越明显,十分好闻。
第07章
等客栈的老板把床单被套重新换好,裴良言才将早餐放在窗前的木桌上,叫姚洲过来吃早饭。
姚洲穿着裴良言的衣服,比自己的尺寸不知大了几倍,裤腿挽了好几圈,松松垮垮的,下面一小截纤细的脚踝,才被热水蒸过,和脸颊上一样,白里透红。
姚洲的话本来就少,两个人不说话的时候,气氛有点尴尬,至少姚洲是这么认为的。
他喝着清淡小粥,裴良言吃着当地特色小吃,板栗切糕,这东西他吃过,不好吃,又甜又腻,吃了让人难受。
果不其然,裴良言只吃了一半不到,就拿纸擦手,说:“你脸色很差,吃完再去睡一觉。”
说起这个姚洲就有些不好意思,带了歉意:“不了,昨晚上因为我,你肯定睡得很糟糕,我待会儿就回自己住的地方。”
裴良言反问,“你确定要穿成这样回?”
“啊,我……”
是了,姚洲刚刚换下来的衣服还扔在浴室篮子里,没来得及洗,就算洗了,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
裴良言实话实说:“你昨晚像个火炉,很乖,所以我睡得也不差,你是病人,好好照顾自己就行了。”
那句“很乖”让姚洲顿时默默埋头,小声“嗯”了一声,不敢看他,也不敢讲话,只是暴露的耳根染了粉红。
于是上午,姚洲耐不住精神不佳,睡着了,裴良言便出去走了走,点了一份三鲜丸子汤打包,回去的时候姚洲还在睡,便坐在阳台看书。
书是老板那里拿的的,用来打发时间,阳光明媚,照在窗帘上,照在桌上的绿萝,看了几页,他也有了倦意。
这时候听到有手机振动,“嗡嗡嗡”,找了找,就在桌子下面的隔层架上,是姚洲的手机,只有一串数字,没有备注。
裴良言没有要接的意思,任它自己停止,但是打电话的人好像誓不罢休,又打了第二次,裴良言怕吵醒睡觉的人,放下书,接通。
“喂?”裴良言靠近话筒,放低声音,几不能闻。
“您好,请问是姚先生吗?”
裴良言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说:“什么事?”
“这边是斜阳客栈,是这样的,提醒您一下,您预订的房间已经到了退房时间,我们的要求是客人12点之前退房,2点之后入住,请您理解。”
“可以续订吗?”
“不好意思,已经有其他客人预订了此房间。”
“……知道了,麻烦你说一下地址。”
十一点半。
没等到姚洲起来吃饭,裴良言留了张纸条,寻着地址赶过去,好在离得不远,穿过两条巷子,拐弯就到了。
姚洲的房间不大,看着很舒服,蓝色调,窗帘是蓝色的,床也是蓝色的。
床头放着敞开的行李箱,床上散着一叠画纸,描绘的大多是风景,这其中有很多他熟悉的地方,都是他去过的。
比如青海的湖,西藏的转经筒,还有几张人物画像,孩童灿烂的笑容,含着烟头的大爷。
裴良言蓦地想起那双画画的手。
将这些画仔细收好,从浴室里开始整理要带走的东西,姚洲的东西很少,牙膏牙刷,几件晾在架子上的衣服,和乱七八糟放在行李箱的水彩颜料。
姚洲起来看见桌上叮嘱他吃饭的纸条,心里一热。
饭菜都是热烘烘的,等他吃得差不多,裴良言就开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个行李箱。
起先姚洲只觉得行李箱眼熟,忽而想到什么,站起身来,一脸不可置信,“这是……”
他指指行李箱,又指指自己,话卡在喉咙,说不出话来。
“东西没多少,倒是沉得很。”裴良言把行李放在门口,径直走进来,将退房一事告诉他。
“那房卡?”姚洲平复下心里的滋味,疑惑问道。
“抱歉,我在你睡着的时候,打开了你的包,才找到房卡。”裴良言解释。
姚洲推开藤椅上,低头收拾着剩饭盒子,是裴良言无法瞧见的懊恼纠结的模样:“是你又帮我了一次。”
裴良言不介意的话说:“总不能让你一个病人跑来跑去。”
“谢谢。”姚洲又仰头看他,“我待会就重新订一家客栈。”
姚洲微躬着身,宽大的衣服把他衬托得愈发清瘦,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裴良言刚好可以看见他胸前白皙如玉的肌肤,连锁骨都变得可口。
裴良言想起昨晚上这人不安分的样子,一会儿往他怀里钻,一会儿又挣扎着躲开散热。
从在雪山相遇那会儿,这个开始就十分的神奇。
裴良言移开眼,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自在地倒了口水喝,“我听说巷子口有家手工粉,生意不错,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试试。”
姚洲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说:“好啊。”
手工粉是现场边做边煮,去的时候还有几个人排队,姚洲主动付了两份的钱,裴良言也没有跟他客气地意思,坐在刚空出来的位置。
等待期间姚洲在手机上看住宿,他原本打算今天就离开云南,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剩下的客栈看来看去都不太满意,恰好点的酸辣粉端上来,只好先作罢。
裴良言见他准备放辣椒,友善劝道:“你生病还没痊愈,少吃点辣。”
姚洲其实并不很能吃辣,只想着既然是酸辣粉,辣椒就是必须的,经裴良言这么一提醒,他便收回手,专心吃起来,味道似乎也不错。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裴良言问。
食物太烫,姚洲不敢吃得太快,吹了吹,才答:“还想去贵州和四川走一走。”
裴良言说:“看你的样子,是毕业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