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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 程牧被他收拾东西的动静弄醒,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离自己平时起床的时间也没多久了,就没打算继续睡,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准备洗漱收拾。
程牧下了床下意识看了眼庄宴俞的床铺,昨晚他怕第二天早上大家早起会导致两人睡在一起的事情败露,就死活不肯让庄宴俞过来睡,最后在极度不满的某人的威逼利诱之下,程牧不得不答应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其中就包括连续一个月晚上临睡前叫对方“老公”的款项。
程牧想起昨晚上自己叫的那声“老公”就忍不住脸红心跳,拍了拍脸拿起衣服走进浴室里换下。
本来之前他都是直接在自己座位上换的,但就在某一天高城感叹了一句他的皮肤好白后,当场黑了脸的庄宴俞二话不说就大步走过去将高城的脸拧过去,还凶神恶煞地叫想要转头看向这边的李远峰不准动,然后程牧在庄宴俞虎视眈眈的注视下不得不迅速将衣服换好,再然后每次他换衣服的时候就自觉去浴室换了,不然庄宴俞这货估计还会故技重施一回叫他们俩不准看。
程牧想到对方那副恶霸模样就忍不住头疼,叫别人不准看就算了,自己在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样子又是干什么,一想到庄宴俞看他换衣服时那种恨不得一口把自己吞下去的眼神程牧就有些犯怵。
虽然庄宴俞说过好几回喜欢他了,但是程牧总是有种不真实感,因为对方一开始就没有拿他的病作为威胁来要求他和他在一起,但同时却又总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对自己做些过界的亲密动作,程牧不明白庄宴俞想做什么,但唯一一点就是,程牧不能反抗也根本就没想着反抗,他给自己找的理由是因为对庄宴俞有些亏欠所以才会由他为所欲为的。
可能一开始的确是出于愧疚心理程牧才会这样的,但是到后来如果还是因为那点根本就看不见摸不着的愧疚而对庄宴俞包容退让的话那就有点不可信了。
这其中的具体原因也就只有等当事人自己去体会摸索了。
程牧换完衣服出来就看见庄宴俞刚好从床上一脸困倦地爬下来,他看见对方眼底那淡淡的青黑色,有些关心地问:“没睡好吗昨晚?”
程牧问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这不是废话吗,两个人天天晚上搂一块睡,突然间让庄宴俞回到他那被冷落了半个月的床上去睡,是个人估计都会睡不好的。
果然,程牧不问还好,一问就跟点着了什么易燃易爆的东西一样,庄宴俞噼里啪啦地向他控诉着自己做完上怎么怎么失眠又怎么怎么做噩梦了,完了还总结了一句:“都是因为你我才没睡好的,所以我要赔偿,大大的赔偿。”
程牧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还赔偿,他昨晚上就差卖身给庄宴俞了,答应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条件不说,现在起来他竟然还反咬一口索要赔偿?
要不是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死死按住程牧那想要踹人的念头,估计这会儿庄宴俞睡裤上已经有了一个整齐的鞋印了。
李远峰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好奇地问:“赔偿什么?有我的份吗?”
庄宴俞一把呼开想要分一杯羹的李远峰,嫌弃道:“一边儿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这没你的事。”
李远峰怒了,不就是因为他是寝室里年纪最小的还没满十八吗,至于死揪着不放一直叫他小孩吗?他可是还有一个月就要成年的男人了,男人!
然而还没等他为自己申辩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高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拎着李远峰的后衣领走开,语气懒洋洋的:“行了,人家小夫夫俩一大早上打情骂俏的,你瞎掺和什么劲儿,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就帮我找找我防晒霜哪去了。”
程牧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什么,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澄清自己和庄宴俞之间的关系,只能闭上嘴抿着唇挤着牙膏,郁闷地想自己什么时候就跟庄宴俞成夫夫了,他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怎么旁人却比自己还要清楚他和庄宴俞的关系?
尽管知道高城很有可能是在开玩笑,但一想到“夫夫”这个词程牧就有些接受不了,难道直男间开玩笑都这么荤素不忌了吗?原谅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弯的,根本就不知道直男间正确的相处方式。
那边李远峰在絮絮叨叨地说着高城东西乱得不行,以后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不能每次都要他帮忙找东西巴拉巴拉的,这边程牧却是尴尬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牙刷,以及牙刷的主人。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程牧吐出嘴里的牙膏沫,面上尴尬得不行,看向一脸看好戏地看着他的庄宴俞,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小心就拿错牙刷了。”
谁叫他的牙刷和庄宴俞的款式是一模一样的,刚才对方又在他身边捣乱,所以他没看清楚手一伸就拿了庄宴俞的牙刷还用了他的牙膏开始刷起牙来,关键是这家伙就站在自己旁边肯定看见他拿错了,结果却一声不吭地看着他把挤了错误牙膏的错误牙刷塞进嘴里刷了起来。
程牧想把庄宴俞的牙刷洗干净扔掉然后再给他换一个新的,结果对方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直接出声阻止道:“不用了,你就接着刷吧,我用这个刷牙就行了。”
说着庄宴俞拿起放在一边的程牧的牙杯,然后态度自然地拿起程牧的牙刷,挤了两人的同款牙膏就在程牧惊讶的注视下开始刷起牙来。
明明用的是自己的牙刷刷牙,但程牧看着却觉得庄宴俞的动作和表情莫名有点色气,他连忙转头不去看庄宴俞,手上却是心不在焉地继续用着对方的牙刷继续刷着牙。
刷完牙程牧还是想把两人的牙刷重新换掉,庄宴俞却在这时候凑到他耳边说着悄悄话:“作为赔偿,以后一三五你用我的牙刷,二四六就用自己的,周日的时候看心情随便用。还有就是,咱俩亲都亲过了,用对方的牙刷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别这么不好意思啊,不然的话咱们再多亲几回让你适应适应?”
庄宴俞一副迁就的语气,好像都是因为程牧自己才不得不做出牺牲提出这样的建议的。
而程牧清心寡欲了十几年却是在遇到庄宴俞后屡次想要暴走打人,明明以前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和事能让自己心绪起伏这么大的,但谁知道自从遇到面前这货后,程牧觉得要不是有舍友在一旁的话,他绝对要打这个臭不要脸的人一顿才能一解这多日以来心头积聚的憋屈和愤懑。
庄宴俞见人被逗得不行了,连忙见好就收,趁高城和李远峰没往这边看迅速上前亲了一口程牧,撤开后妥协道:“好了好了,我刚才开玩笑的,补偿已经收到了,就不要求你和我换牙刷了,不生气了,啊。”
程牧被他突如其来的偷袭搞得一愣,听了庄宴俞的话后心里竟是下意识松口气庆幸不用和对方换牙刷了,却没去在意庄宴俞不合时宜地突然亲自己的行为以及去担心他们俩刚才的行为会不会被舍友发现。
程牧知道自己心态不对,但一时间也没功夫去思考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瞪了庄宴俞作为警告就回到自己座位上收拾东西去了。
庄宴俞被程牧那一眼瞪得心神荡漾的,暗搓搓地想着等以后两人正式在一起了他一定要实现今早没能完成的梦想。
打定主意的庄宴俞摸着下巴站在洗漱台前嘿嘿笑了两声,那副思春般的猥琐姿态吓得来洗漱的高城全身鸡皮疙瘩一抖,同情地看了旁边的程牧一眼,被庄宴俞这个黑心的主儿看上真是程牧这辈子倒的最大的霉了。
庄宴俞才不管无关人等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快速收拾好自己包后又殷勤地跑到程牧的位置上帮忙。
程牧本想挥手说不用他的,但一想到每次自己拒绝他后这家伙那造作的姿态,程牧额角青筋一跳,最后妥协了,指使他简单地帮自己找了几样东西后这才完事。
四人收拾好背包后就一起出发先去食堂买了早点准备在车上吃,李远峰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这种小学生出去春游一样兴奋的情绪在看见停车场聚集着同行的同学后更是达到了顶峰。
李远峰连高城叫他都没听到,兴高采烈地背着包融入了男生群体中,徒留一边的高城脸色难看地直瞅着他的背影。
庄宴俞似是看出点什么来,拍了怕高城的肩膀,感叹道:“任重道远啊。”
高城眯眼看他,装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
第53章 黑色的吻
两个专业的人一辆校车刚好能装完,庄宴俞和程牧后上车,前面的位置都坐了人,就算有空位也是单着的,庄宴俞不想和程牧分开坐,于是径自拉着人往最后一排走。
庄宴俞让程牧坐在靠窗的位置,自己则是紧挨着他坐下,坐下没多会儿庄宴俞起身把自己的包和程牧的一起放在头上方的行李架上,放完包这才再次坐下,然后拿起自己放在旁边座位上的早点,问:“现在吃吗?”
程牧点了点头,接过其中一份早点打开窗吃了起来,等他们两个吃完了,车子上人也到齐了,车子缓缓启动,驶过校内熟悉的道路最后出了大门。
程牧刚咽下最后一口包子,眼前就递过来一张餐巾纸,他顿了下才接过那张纸巾:“谢谢。”
“咱俩用不着说谢。”庄宴俞态度自然地接过程牧手上的垃圾,团吧团吧扔进了自己的早餐袋里,准备下车后找个垃圾桶一起扔掉。
程牧被他这副照顾女朋友的架势弄得手足无措的,想说不用这样又觉得自己拒绝得太过冷硬,但是他却从没体验过这种事事都有别人为他做好的感觉。
就连小时候爷爷再疼他这些小事都是能自己做就自己做,其余的做不了的还有保姆和管家为他打理好一切。
而像庄宴俞这样就连早餐都帮他买好递到他手上的事情却是程牧之前的人生里从没经历过的,程牧看着自己面前开了盖的水杯眨了眨眼,丝丝热气从杯子里冒出,耳边还有庄宴俞那把刻意压低的撩人嗓音:“喝口水吧,我兑好了的,不烫。”
程牧看着被他稳稳握在手里的杯子,想道谢又想起对方刚才说过的话,一声“谢谢”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最后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双手捧过自己之前专门大中午跑出去给庄宴俞买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感觉那温热的水流顺着自己的喉咙流入胃,为那里带来阵阵暖意后才轻轻开口:“这杯子你喜欢吗?”
庄宴俞见程牧就着自己之前喝过的地方喝了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闻言一边接过水杯一边说:“当然喜欢了,只要是你给我买的,我都喜欢,不过比起杯子,我更喜欢给我买杯子的人。”
说完庄宴俞故意当着程牧的面就着他刚才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大口水,咕咚一声吞了下去,看着就好像把程牧一口包在嘴里然后嚼都没嚼就咽了下去似的。
虽然自从自己坦白后庄宴俞经常性地对着自己骚话连篇,但是程牧还是没能进化出能够抵御这无时不在无孔不入的骚话攻势的能力。
于是他只能选择性地失聪,装作没听见对方后半句话也没看见他那充满暗示和挑逗的动作,语气平平地说:“那我之前怎么没见你用,要不是高城,我现在都不知道原来我买给你的东西都被你随意扔在角落里发霉呢。”
程牧说这话时没注意到自己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像是给爱人精心挑选了礼物结果发现爱人却不当回事后的责问,里面显而易见的不满说是生气其实更像是向爱人撒娇,这时候只要对方说点好话哄哄就会让他重新高兴起来。
庄宴俞自然是发现了这里面的端倪,嘴角不受控制地高高扬起,嘴上却说着和他面部嘚瑟的表情全然不符的讨饶的话:“冤枉啊,之前我又不知道拿我东西后又买个新的还回来的人是你,再加上那时候我又满心满眼的都是你,就更不可能用这种来路不明的人送的东西了。我想着一旦用了第一个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所以我宁可渴着不喝水也不想背着你接受除你之外的其他人的东西。”
庄宴俞说完凑近程牧,见他表情有些松动,再接再厉道:“再说了后来一切说开了后我不是当天就把你送我的东西全部用上了吗?而且知道东西是你送的后,我甚至巴不得把它们都供起来,你没看高城现在碰我杯子一下我都要跟他急吗?”
程牧并不想去听庄宴俞这些花言巧语,但他却不知道他的唇角已经密谋造反背着他微微弯了下向敌军表示自己的诚意了,并不知道内部生了叛徒的程牧自以为板着脸地对庄宴俞冷声道:“我又不想听这些,你说了也不会起什么作用的。”
“起什么作用啊?说来听听,为什么我都不知道我说的话竟然还有什么作用呢?”庄宴俞故作不懂地又凑近了一点,近得两人间的呼吸都开始纠缠在了一起,程牧生怕有人这时候向后看就看到他们俩此时暧昧的姿势,不自在地往后靠了靠,直到退无可退才撑着庄宴俞还想靠近脸轻声喝止:“你别过来了,赶紧坐回去。”
庄宴俞简直要被程牧这副羞涩的模样看硬了,难道他不知道吗,他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想欺负他,尤其是对于将他按在校车内的座椅上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更是热情高涨。
但显然自己还没做什么呢人就已经快要炸毛了,庄宴俞深感之前对高城说的“任重道远”的话落在了自己身上,不敢把人逗得太过,只能捏了把程牧软软的脸蛋才讪讪退开,嘴里嘟囔着的话被程牧听到后又让他闹了个大红脸。
因为他听见庄宴俞在那说“早晚办了他”,程牧一想到那个画面脸就烧得不行,他他他明明没跟这家伙在一起,为什么这人就在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再说了就算在一起也不可能就做那种事啊,就算他是男的做了也不会怀孕什么的,但这种事在他受到的传统教育里也起码得等到结婚了再说吧。
程牧被自己脑子里“结婚”的念头吓到了,结婚?和谁结婚?庄宴俞吗?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他根本就没想着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又会想到和对方结婚的事?!
程牧惊悚地看了眼旁边的庄宴俞,在对方视线对过来时又立马转移开,他脸朝向窗子闭着眼假装睡觉,拒绝和庄宴俞再说哪怕是一句话,因为他现在深觉庄宴俞这个人有毒!还是剧毒!
不然他不会因为对方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想到结婚的!
由此可见程牧的纯情和保守绝对超乎庄宴俞的预料,也绝对会让他发现后惊喜不已,因为程牧简直就是老天赐给他最好的宝贝了。
虽然程牧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是弯的,但他由于害羞又没有太多地接触这方面的东西,从小到大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就连男生最喜欢的游戏他都很少玩,感情方面更是白得像张纸一样,所以会抱有结婚后才能那啥的想法也很正常。
程牧本来只是借着睡觉的借口想要逃避庄宴俞的,但没成想他这一睡还真睡过去了,整个人就这么静静地靠着窗闭着眼睛,清晨明媚金黄的阳光透过玻璃均匀地铺在他的脸上,暖暖的光照在那白皙精致的五官上就像画家最得意的作品一样美好得令人心悸,一笔一划都牢牢吸引着观赏者的目光,而那目光里的迷恋与热烈全部都只是为了程牧一人。
庄宴俞伸手将程牧的头小心地扶过来靠在自己肩上,然后又用另一边的胳膊绕过程牧轻轻拉上了窗帘,阳光被窗帘挡住,他们这个角落瞬间昏暗下来,庄宴俞清楚地看见程牧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显然是刚才的光照让他睡得不太舒服。
无声地笑了下,庄宴俞低着头眼神专注地看着程牧沉静的睡颜,就这么享受着两人间难得的温馨和亲昵,车上同学大半都在车子的摇晃中睡了过去,剩下的不是在玩手机就是在闭着眼戴着耳机听歌,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也就让庄宴俞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完全放任自己的感情就这么一直看着程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