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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耽美小说 -> (火影同人)[火影忍者][柱斑]短篇故事全文免费阅读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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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仿佛从时光的一角偷窃而来,却也无比真切的生活。

    ende

    4、万叶

    一

    夏日对于斑而言,总像是过分的炎热了。

    家里廊下挂了一串小小的木风铃,凉风过来的时候便发出有些闷闷的响声。他卧在廊下,随着庭中树荫挪一点、挪一点。

    柱间早晨被村里人叫了出去,中间忘了东西回来拿的时候,看见廊上半睡半醒的人本能一般随着树影挪动,觉得很是可爱——虽然这形容词用在斑身上有些不合宜。

    站在那里看的时候,被斑发觉了。

    “不是要出去吗?”

    “是要出去啊。”柱间说着却走到斑身边来,坐在他身边,“还是那么怕热吗?明明是擅长火遁的忍者。”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

    柱间拨开某人一头乱翘的头发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他有点不想出去了。

    斑自然很清楚他在想什么。男人睁开原本半闭的眼睛,说一声“你啊”就把他拉下来,将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变成了相濡以沫的纠缠。

    很久以前似乎也有这样的事情。

    二

    那时候他拎着不错的酒和小菜去宇智波那边拜访,因为是相当熟悉的关系了也就直接进去了,于是发现斑正坐在廊上打着扇子,本来总是散在身后的长发用相当粗暴的手法扎了起来——结果就是那些惯于自由的长发仍然没办法好好拢在一起,而是照例奔放不羁地支楞着。

    这种丝毫不顾形象的打扮令得斑在意识到柱间进来的时候,摇着扇子的动作不自然地僵硬了片刻。柱间憋着没有笑场:他不准备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还挨一记火遁,所以只是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要不要我帮你重新弄一下?”

    斑挑了挑眉毛:“你会?”

    “……哎?”柱间眨眨眼,显然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难度。他用木遁做了柄梳子,将斑胡乱扎上去的丝绳解了下来,然后便半跪在斑的斜后方帮他梳理着东翘西翘的头发。

    斑显然仍然不习惯将后背交给别人这件事。柱间注意到对方的肩膀都变得僵硬了起来,他试着安抚对方:“别在意。”

    “谁在意了。”

    斑不肯承认。但这反而加剧了身后有人的实感,柱间觉得斑下意识在躲着他的梳子。

    ……还能不能教人好好帮忙了?

    于是他伸出手按住对方的肩膀。

    “很快的。”

    夏日里斑只穿了薄薄一层和服,那自然隔不开两个人的体温。斑的体温似是要更低一点——大约是他在阴凉处坐了太久的缘故。柱间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继续将长发梳开,慢慢地,他感到手下原本僵硬的肌肉变得柔软下来。到最后斑几乎是将重量倚了过来。

    那感觉非常奇妙。

    “好了。”

    将束了几圈的丝绳打了一个结,柱间宣告大功告成。斑伸手摸了一下,发现之前那些乱发都被好好地束进高马尾去,这下总是比之前凉快了许多。但是这件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我扎得很紧,只要小心一点的话,坚持到明天也——”

    后半句话消失在相合的唇齿之间。柱间瞪大眼睛看着斑凑近的脸。

    “反而教人热起来了啊。”

    于是最后还是弄乱了。

    三

    欲望如同一场骤雨突如其来。

    如果说早年他们的欲望中还带着征伐的隐喻,就好像肢体相交都能被作为一种互争高下的手段——那倒是和谁进入谁无关的,就算柱间始终在这一点上更擅胜场斑也有足够的手段令他丢盔弃甲;在漫长的时间里他们更像是通过这一行为来确认彼此,就仿佛这亲密无隙的肢体动作不过是他们用以锚定对手的方式,就好像肉体和灵魂的存在都可以凭借爱抚和亲吻来得到实存的确认。柱间熟悉斑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和每一块伤疤,他每次都珍惜地用眼睛和嘴唇确认着,就仿佛这是流动不居的现世之中唯一不变的点。而斑则更加放纵自己的感受——或者说他从来不掩饰这点。他将自己所有的弱点和要害置于柱间的手下——那几乎就等同于献出生命,但从来不说一个温和的、和感情相关的字眼。这是没什么紧要的,毕竟一直以来,阻碍他们的从来不是对于彼此感情的怀疑。

    在这么多年之后,直到他们因为某种理由而留在了四战之后的现世,他们反而成了最贴近柱间理想中的老友的关系——甚至,如果更加实事求是一点的话,应该称为恋人关系。即使如此,柱间也并不敢全然相信,他们之间理想的分歧已经因为再一次的死亡而得到弥合。

    他从不曾问斑。

    斑也从来不曾谈论过他那失败的理想。

    在他们两个人的旅途中,只有这一个问题,被深深地封印在沉默之匣中,没有人去触及。

    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不少人担心过复活的宇智波斑会不会继续采取什么行动来完成他那天才而疯狂的梦想,但出人意料地是,斑似乎放弃了之前执着已久的事情,黑绝的背叛便似已经能够让他平静地接受失败的结局。

    既然无限月读已经被证明为虚妄,那么斑的确是不会再做出什么事情了——柱间做出了这样的担保,并在那之后不久和斑一起离开了木叶,将所有的戒备、恐惧和防范都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那是非常单纯的远游。

    他们并不刻意显露忍者的身份,而是像两个普通旅人那样慢慢地走着。若是遇到喜欢的风景就留下来住上一段,若是缺了盘缠(很多时候是因为某人不小心进了赌场)就去匿名接下几个任务——柱间还曾经去卖过家具。他们爬过最高的山峰,亦曾出海周游,曾经独居在寂寥无人的雪原,也会在繁华的城下混迹于人群。他们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有时被热情的村民们邀请到结婚的喜宴,有时在道中休憩之时接过同路人送来的仍然温热的饭团,也曾经牵着在祭典上走失孩童的手将他送回家中,有时则遇到葬礼长长的仪仗、远远的哭泣声从彼岸飘过来。在战火平息之后一切都变得平和下来,像夏日中一池温热的水,好似能让人全无戒心地投入其中。

    然而这样的时代里一样有死亡和离别,有失去,有着在暗处波动不安的战火。柱间在收到木叶传递来的消息的时候从来是不避着斑的:隐瞒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斑想知道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知道不了呢。有时候他也独自离开去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斑有时候会跟上来,有时不会。

    战斗中的斑拾回了生前的优雅,挥动镰刀的模样犹如起舞之死神——或许从结果来看,他心慈手软了一些,但那也许只是因为他对这种程度的敌人感到不耐而已。

    柱间并不问他这些事情。他只是耐心地、用他的目光注视着斑,等待着老友做出最终的抉择,或者用明白的言语将早已做出的抉择告诉他。

    这一切并不妨碍他们亲吻,拥抱,达成两个人之间所能达成的最亲密的关系。

    他们的旅途结束于一个冬日。

    那时雪下得太大封闭了道路,又并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于是两人便留在温泉旅馆中。

    斑习惯于坐在窗边看雪,有时候喝一点酒,有时候就只是看着。旅馆的庭中种了南天竹,怕雪压坏便特地用稻草围住,但仍露出一点红如珊瑚的果子来。柱间遥遥地看见,隐隐地觉得像是宇智波的眼睛。

    在大雪下了七天七夜之后,斑对柱间说:

    “我们回木叶去吧。”

    柱间伸手将被褥拉严实一点:“不是还有地方没有去吗?”

    “你以为我只是躲在山洞里吗?”斑嗤笑了一声,片刻后又道,“不过,并没有这样欣赏风景的余裕。”

    “……我要是早点发觉就好了。”柱间说,庆幸于黑暗能藏住他的表情,“你知道吗?我死去的那个时候看到了你的幻影。我还以为——”

    “那不是幻影。”

    柱间的眼睛一时间睁大了。

    “我以为……”

    他说了这三个字后便说不下去了。斑的手从被褥下伸过来,摸了几下之后握住他的。

    “你以为我恨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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