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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耽美小说 -> (全职同人)[全职高手]短篇故事全文免费阅读
分卷阅读5
- “还好。”叶修回答,看陶轩样子顺手也将打火机塞给他。
陶轩叼着烟按那五毛钱一个的打火机,按了两三次才打着了火。久违的烟草味道瞬间冲进肺叶,他想咳嗽,忍了下去。
“最近名次不好啊。——有什么困难没有?”
他这句话问出口时候就已经知道叶修回答。果不其然,男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没有。”
总是这样。
陶轩想,也知道此刻怎么也没办法指望别的答案。以叶修聪明怎么看不出来如今嘉世窘境究竟是谁一手放任,更何况还加上这许多年貌合神离。他看着叶修,像是想从如今这张为风霜所染的面孔上看出昔日少年的痕迹,又像是想透过这人那道嘲讽和固执构筑的城防哪怕逼出一点半点的窘迫。但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理想,分歧,原则,未来——所有这些冠冕堂皇的大话尚不能搬上台面;排挤,算计,污蔑,疏远——所有这些阴私的手段他也羞于承认。
到了最后他只是站在这里,心知肚明一切早已经走到尽头,即便似是而非维持下去,从未得到过的亦绝不可能得到;甚至就这样看着叶修,他心里那头名为嫉妒的恶兽也不由得再度膨胀起来。
也许他只是想证明:自己是对的,叶修是错的。
也许一开始,他只是——
积得老长的烟灰终于跌落下去。他扯一个笑盖住慌乱,说:“我就是过来看看。——回去吧。”
叶修点点头,随手将烟丢在一边垃圾筒里,就也转身回去了。他刚推门推到一半陶轩忽然叫:
“——叶秋。”
“怎么?”
陶轩站在走廊阴影里,跨过三年的距离看着早已分道扬镳的旧友,最后说了两个字:
“再见。”
叶修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挥了挥手,进了门。
陶轩在原地立了片刻,一步步沿着楼梯走上去,忽然就明白他们最终只能走到这个样子——除非一路溯本寻源追到最初,从网游里一个装备亮闪闪技术却不上不下的战斗法师对着全区名人发起好友邀请的那个时候开始。
早已晚了。
7
最终拿下三冠王的那日陶轩果然依约开了上好年份的香槟。都是职业选手不敢倒太多,每人意思意思倒了一高脚杯,说声干杯之后众人一饮而尽,多少就撞上些醉意,说笑都更大声肆意起来。陶轩谈生意惯了哪儿还把这点酒精看在眼里,正清清嗓子想说什么,左肩忽然压上一道重量——他吓一跳,转过头才发现叶修已经名副其实地一杯倒了。
一瞬间席上都安静下来。吴雪峰咳嗽一声:没想到小队这么不能喝啊。
那时候陶轩也不知怎么想的——或许什么也没想,就说:你们先吃着,我让他到隔壁休息室躺一下。
说着就扶了叶修往外走。青年虽然不算胖,可醉倒后也没那么容易搬,陶轩将他弄到旁边屋里时也出了一身汗。他把叶修撂在一边沙发上,却看醉酒的人下意识左右摇晃着脑袋,又下意识去拉扯领口。
是够热的,就算待在空调房里也禁不住口干舌燥。他俯身过去帮他解开队服上两个扣子,忽然就觉得他又认不出叶修这张面孔了。他原本有这么小吗?明明已经二十一了。又或者那嘲讽笑意总算借着酒意落下,才难得袒露出这诚实无欺的真实面容——
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他们离得过近了。这距离足够在他心里烧一把不温不旺火苗,烧得他猛地直起了腰后退一步两步三步,直到重新回到灯火通明的席上才总算捺住拍子错乱的心跳。
当然这不过是个错觉。
叶修对他来说是一个谜。一团仿佛没有目的的嘲讽。一张他珍藏在记忆里的面孔。一个得力的选手。或者,朋友。
还能是什么?
后来陶轩也就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他是老板。
他是选手。
他们不过是在嘉世这张棋盘上各执黑白的对手。——只是这么单纯的关系而已。
8
上一刻他还在三年前那间办公室打内线给崔立,确认下午越云经理按时到来——他心知肚明这浮生半日不过一场乱梦映在一地覆水之上,因此下这决定倒也并不觉得可惜。忽而下一刻他便在这里:伦敦华人街一家小餐馆,别出心裁整修成□□时期样式,墙上大大贴着样板戏宣传报,态度不好的服务员正将一碟子炒菜撂在狭小方桌当间。他抬起头,看见穿着件羽绒背心一头染出红发削得短短的少年正看着他。
“大叔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发呆没问题吧?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谈,就是过来我喝茶你发呆吗?”
“我想问你,”陶轩开口,耳朵中却幻听一般回响起十年前的相若声音,“——要不要来中国打荣耀职业联赛?”
就像很久之前,那个一身土豪装备的五十级战法对着一叶之秋说:怎么样,来我这儿一起打职业联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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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平夜漫谈
韩文清
韩文清者,胶东人也。少即壮健,长八尺余,素有勇力。其乡有小子,欺一叟年老,围篱以占其圃。文清闻,正色警之,不听,乃拔其篱,又复以拳破土墙,小子惧之,不复侵叟之圃。而郡中子弟皆已钦服。
年十九,事于灞侯。当是时,嘉侯居于幽燕之间,欲南下夺鲁地。灞侯乃以文清为将,率军三万,以拒嘉军。凡三战,互有胜负,乃言和。其时嘉军以叶修为将,与韩文清并称,皆为一时翘楚。街巷有童谣曰:嘉世兴,有叶修,霸图业,有文清。二人令名如此。后嘉内乱,修乃出奔。文清闻之,夤夜中道而待。及遇,不问去向,唯言:待汝归也。后修入兴国,乃传书于灞,曰:吾归矣。后兴灞之间兴兵,二人将兵战于平野。未及交战,修乃延文清入营饮宴。灞诸将阻之,然文清亦单骑赴宴,不言战事,尽三爵而归。次日交战,不复言交。时人以为美谈。又言天下太平,自兴灞议和而始,岂无文清之力欤!
文清为人严正,刚正不阿,严于治军。一日有公子践民田,文清厉言斥之,灞侯欲为转圜,而文清亦共斥之。如有人以私情说之,必不复用。文清久经战阵,色极肃正,行于街市,或有宵小为其势所慑,乃纳银钱。年四十,挂印而去。后人与太行之中见其于一青衣男子把臂同游,又言其入山求道,师仙人,欲轻举。此种种,皆稗官者言,不足道也。
王杰希
王杰希者,不知其所从来。青年时,学于稷下,又善纵横之术,敏于言语,尝与人辨离坚白,曰“视不得其所坚﹐而得其所白者﹐无坚也﹔拊不得其所白﹐而得其所坚者﹐无白也”*。后学成,游于燕赵之间,客于诸侯,为说其卜筮,又善观星,言国中事,往往针砭入理,闻者咸服,多欲延之以为卿相。唯性好闲散,不欲拘束,凡请皆拒,故人为别号曰“王不留行”。
一日,行于微。其时微国疲敝,声名不著于域中。杰希行于王都,见一人于市中判事,凡举事者,数言而断,观者诚服。杰希观之,曰:卿相之才也。后诸事决,乃与之言,知为微相方士谦也。于是入酒肆,共论天下分割之势,至夜未竟,复至方宅,酣言畅夜,引为知己。复半月,士谦以上卿之位邀之,杰希竟受。士谦笑曰:“王不留行者,今日竟可留乎?”杰希答:“不可为王侯留,可为知己者留也。”士谦动容。后微国兴,有谣曰:文有方相,武有王卿。
耀纪七十二年,士谦因病去国,居于乡野。微国诸事唯任杰希,拜为太傅。有小人进谗于微侯,微侯曰:“是不知太傅者。”引于官邸,见案上简牍累三尺余。亦见其时微国无人为继。后复延许斌为将,又兴公学以选国中俊杰,为一时盛举。刘小别、高英杰诸人,皆为彼时所选。
闻杰希双目大小异,少有仙人见之,言可修鬼谷术也,乃传观星卜筮诸法。当其年少,行事倜傥,锋芒毕露,而入相后从中庸道,不复言神鬼之事。又有人诟其严苛,皆从法理,不近人情。唯观其勤于王事,夙兴夜寐,诸政无论疏细,皆勘问之,乃见公心昭昭。或曰其于五十而退居,甚于苦劳之过也。当其退居,乃与方相士谦并居于易州,人称“易州二叟”。复相携云游,人不知所踪也。又有人言曾见二老游于国中,隐有云气绕之,欲追,终不得及。聊备一言耳。
*公孙龙《坚白论》
周泽楷
周泽楷其母,东越头人之女也。遇申公子,心甚慕之,为作歌云:“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公子悦之,乃聘,遂归于申。一年余,乃梦白虎入怀,后九月而得子,周泽楷也。
泽楷性讷,似不能言者,唯形貌昳丽,出游有掷果盈车之虑。不及弱冠而诣伦侯,侯曰:“汝年貌幼小,更有何能?”泽楷答曰:“善射。”侯奇之,偕至校场,于百步之外悬一玉环,曰:“昔军中善射者,三矢而得一。汝亦可乎?”泽楷择长弓,引三箭而射,箭出有先后,去势若流星,首尾相衔,贯于玉环。居停,军士呈环以观,无丝毫损也。侯大喜,曰:“吾国又得一良将也。”后一年,吴境十三郡叛,泽楷率兵平之,乃拜上卿,为诸国之中最少者。
耀纪七十三年,伦侯伐贺。贺有士名江波涛者,闻之,冠剑而往,见伦侯,曰:“贺既鄙远,国亦不丰,是不敢拒君之军也。唯贺人性偏,又恋旧土,是必苦战,是俱伤之势。此亦不足为君之忧,唯北有灞、微,南有蓝、华,又值嘉国失道,众雄跃跃,恐君蹈蚌鹤相争故事也。”伦侯许与之盟,待其归,言于泽楷:“此人乃国士之才,不可纵也。”乃邀波涛为使,居于泽楷府中,戒备故也。初,泽楷少言,侍人常以为苦。一日备宴于庭中,侍人请泽楷观之,而泽楷面色不豫。波涛见之,乃曰:“有朋自远方来,宜用朱色器,为之庆也。”泽楷乃舒颜。后如是复三,人乃言知周者唯江也。后三年,伦、贺伐嘉,乃以泽楷为将,波涛为谋士,大破之,并得萧山五郡。波涛终身居于伦,不拜卿相,而出入廷议,无人异之,人称“无浪先生”。五十年间,伦、贺不复动刀兵也。
一言伦侯欲与波涛建府。波涛辞曰:“周卿居处甚善。且吾别居,是苦周家侍人也。”泽楷亦曰:“甚是。”伦侯笑之:“能得周卿二字,亦非易事。”波涛曰:“如君所言,吾得泽楷一语,甚珍,便候之,欲复聆之,故不愿别居也。”泽楷赧之,唯不复言。市井人鄙,有呼波涛“周家新妇”者,波涛闻之,乃问泽楷:“聘金几何?”可见其豁达也。
*越人歌
喻文州
喻文州者,南越相也。文州父,邹之大夫也,后因邹侯无道,乃乘舟浮于海,奔于南越。南越礼之,使设庠序,始布儒道于夷狄之地。文州谦而无争,恂恂自华,言语起居,无不合度。尤精六艺礼乐形名之学。当其少时,游于鲁地,见宗庙重器,一一引经以赞,大儒左宸闻之,曰:“南越礼乐将兴也。”
南越亦重巫事,至今民间祭祀不绝。有大巫者名琛,一日入山,遇一幼子,持竹枝与一猿相击,运枝如使剑,其声萧萧,其敏如风。见琛来,越枝而遁,不知其所往。琛奇之,次日复往,寻探其迹。凡一月,乃再遇,问其名姓。自言乃黄氏子,自幼混迹山林,与老猿善,故相击而戏。琛要之国中,予以剑器。初不胜其重,后乃熟习,南越勇者不能为其三合之敌。琛知其当为国之重器也。后得名少天,勇冠南越,声名远及域中。唯好与人言,可终日不辍。琛苦之,乃使入庠序,欲冶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