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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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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丁一博依旧是掐着门禁回来的,他小跑进楼里,冷得打了两个颤,只不过比起前几天的疲惫,今天的他多了一丝兴奋。他飞奔上楼,在邹斐的寝室前深吸几口气,轻轻敲了敲门,屋里没有回应,静悄悄的,他这才发现里面漆黑一片没有开灯,邹斐并不在。他脸上激动的神情渐渐隐去,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也拿了出来,失落地垂下头朝自己的寝室走去。

    离寝室还有一段距离时,丁一博突然停住了,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他的寝室门边,对方看到他,慢慢地侧过身,硬朗深邃的五官在阴影里晦暗不明,看不清表情。

    两人就这样远远相望,谁都没有动弹,邹斐突然想到丁一博给自己送门票的那一夜,他喝了酒回来,看到蹲在门边的人,微醺中,他失控地摸上丁一博的脸,或许早在那一刻,他已经一脚陷进名为丁一博的泥潭,只会越陷越深。

    不知哪个房间里传出一阵笑声,丁一博突然抬脚冲了过去,他撞进邹斐张开的手臂里,紧紧地将他抱住,再也不愿放手。

    邹斐被他撞得顶到墙上,轻轻吸了一口气,眉头皱起,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收紧手臂,抵着丁一博的额头,感受怀里真实的触感。

    “钥匙呢,先进去。”

    丁一博半分不想放开邹斐,像个小孩似的执拗地抱紧他,单手掏出钥匙急迫地打开门,拽着他跨进寝室。

    室友都回家了,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门刚关上,他们就紧抱住彼此,在黑暗里狂热地深吻。邹斐用力地搂着丁一博,像是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融入自己的骨血,几天以来的思念突然爆发,痛苦竟是比一个人时还要鲜明,差一点,他的生活里再也不会有这个人。

    他们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地交缠在一起,邹斐舔着他的嘴唇,不断亲吻他的下巴、脖子,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痕迹,让他颤栗、呻吟,而后又抬起头,饿狼似的蹂躏他的唇舌,让他呜咽着说不出话。

    仅仅只是接吻,丁一博便已经精疲力尽,他靠在邹斐身上,犹如溺水般攀住他的背。邹斐一抖,突然发出一声低哼,微微弓起背。

    “怎么了?”丁一博回过神,抬头问他,又被邹斐按回胸前,他听到那里面快速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恋人的告白。

    邹斐亲了亲他的额头,有些隐忍地低声开口:“我当着全家人的面都说了,所以你不要再逃了,我也不会让你走,这辈子都别想走。”他从来没当面和丁一博说过喜欢不喜欢的话,即使最情动时,也只是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心意,顶多说一些下流挑逗的话,可现在,他作出了感情里唯一的承诺。

    丁一博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这几天他时时刻刻都在自责、后悔,为什么不问问邹斐的想法,就随意地替他做了决定,他想了一个晚上,也不愿去设想一丝和邹斐分开的结果,如果邹斐累了,那就他来努力,却不想邹斐早已温柔地将他放置在最安全的领域。

    邹斐见他不说话,心里有点焦躁,紧了紧手臂,像是怕他会跑,“在生我气?我那天……不是针对你,我怕你信了我妈的话,真的一个人悄悄走掉……我他妈才不要等到以后,我现在就要在一起。”

    “……我才不会走掉。”丁一博吸了吸鼻子,小声说。

    “嗯?”邹斐没听清,低下头问,却被丁一博抱住一口咬在唇上。

    “你家里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邹斐沉默几秒,也没想瞒他,无所谓地点点头,说:“没事,就打了几下,总得给他们一个说法。”

    他的“几下”让丁一博差点没眼前一黑冲去陆家,死活要带他去医院,整个背上青紫交错,有几道伤口甚至渗了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了私刑。邹斐哭笑不得,把气到语无伦次的丁一博抱在怀里哄,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真没事,就是看着可怕,其实都是皮肉伤,过两天就能好,他们有没下重手我心里有数。”

    丁一博拿开他的手,固执地盯着那些伤口,像是在提醒自己邹斐为他受过的伤痛,他把手伸进口袋握紧里面的东西,再拿出来时,掌心上躺着一把钥匙。

    “我……拿到了出版社的实习,说好年后就能去兼职,正式毕业后可以直接实习,房子、房子也租好了,这是钥匙,你愿意……”他偷偷瞄一眼邹斐,又将手伸过去一点,几乎放在邹斐的面前,换了一种说法,“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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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狗小丁大胆求同居′???

    第39章

    邹斐盯着那把钥匙,许久没说话。

    丁一博慌了,镇定的表情渐渐维持不下去,放低声音道:“虽然有点小,但很干净的,交通也方便,我都去看过了。”

    邹斐伸手抓住他想要收回的手,表情很冷静,声音却更沙哑了,像是竭力克制内心的波澜:“那我现在没钱付房租怎么办?”

    丁一博没想到他这样说,拼命地摇头,说:“我已经把定金和前两个月的房租付了,你不用担心,”不知想到什么,他的脸颊有点发烫,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你可以用、用其他方法偿还,你觉得,怎么样……”

    邹斐假装听不懂,微微侧过头追着他问:“比如说?用什么办法?不付房租怎么行呢?”

    “……”丁一博有种自己跳进坑里的绝望感,他索性也不要脸了,强作镇定地回答,“就接受肉偿……其他的不要。”

    邹斐几乎要笑出来,他从丁一博手里拿过钥匙,仿佛将那颗赤忱的心也一并握在手心里,这一刻家人是否同意对他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他只知道为这个人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觉得挺好,不过这个合同得签久点,你没得反悔。”他说,脸上戏弄的笑变得柔和。

    丁一博也笑了,说我永远不后悔。

    邹斐背上伤着,丁一博没带他去医院已是最大的退让,说什么也不会让他睡寝室里,两人偷摸地溜出学校,打了个车去市中心找酒店。邹斐看到丁一博掏出手机要付钱,笑着把他拦到身后,说:“干什么呢,我也不至于一个房费都付不起。”

    丁一博没和他争,他只想快点帮邹斐上药,两人一进房门,他就让邹斐趴到床上,自己去厕所用热水打湿毛巾,小心翼翼地帮邹斐脱去染血的t恤。再次看到狰狞的伤口,他还是忍不住眼皮直跳,邹斐的整个背都肿了,皮下淤血让皮肤看上去像是紫色的,出血的伤口表面也被干涸的血块糊住,他不知道从哪下手,只能拿刚才路边药店里买的棉签先把血块擦掉,再一点点地清理伤口。

    药水涂上去的时候,邹斐的背绷了一下,没出声,但丁一博发现了,他咬咬牙继续为邹斐涂药,只是手上的动作更轻了,几乎是触碰着移动,涂完一个地方立刻低下头对着伤口吹气。邹斐又抖了一下,只不过这次是因为笑的,他反手想去抓丁一博,结果扯到了刚黏住的伤口,“嘶嘶”地抽着气:“你这是把我当小姑娘吗,按你这速度要涂到什么时候,快点。”

    “你别乱动!”丁一博少见地响了喉咙,他把邹斐的手放好,依旧慢慢上药,然后用纱布把出血的地方盖上。

    邹斐趴在那,似是低叹一声,抬起半个身子去摸他的脸,声音里半是无奈半是心疼,说:“涂药还是涂眼泪啊,怎么还哭了,真不疼。”

    丁一博大概也觉得丢脸,胡乱地用手背抹了抹眼睛,闷声道:“你不疼我疼。”

    邹斐一颗心顿时又软有涩,活了二十年没尝过被人这么放心上疼过,大家都默认了他的强者姿态,只想被他照顾,他自己也觉得不需要,压根没想过,结果到了丁一博这,全反过来了,他愿意向丁一博示弱,也乐得被他宠着,反正他怎么来都行。

    丁一博给他上完药,又跑去厕所重新洗了毛巾给他擦身体,邹斐见他要给自己脱裤子,连忙按住他的手,说:“别,看在我今天动不了的份上,我自己去洗。”

    两人重新躺床上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很累,但都没想立刻睡,分开好几天,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邹斐的背不能碰床,就侧躺着一只手撑脑袋,另一只手搂丁一博的腰,在他的腰窝那轻轻摩挲,丁一博也学他的样子,枕着一只手臂看他,和他说这几天是怎么面试怎么和房东讨价还价的。

    邹斐听着很心疼,但他不想说那些马后炮的话,就揉着丁一博的头夸他厉害,他是打心底里佩服,有些事换作他也不一定能顶着压力那么快完成。丁一博本来不觉得有什么,被他一夸反倒不太好意思,又有点委屈,人真是经不起宠。

    两人聊着聊着,声音逐渐转小,变成低声呢喃,直至房间里一片安静,只剩空调往外呼呼地吹着暖风。丁一博看着睡着的邹斐,伸出手摸他长出胡渣的下巴,最后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半夜邹斐被热醒,他换了个姿势趴着,看见丁一博竟还维持着睡前的姿势,一听见动静便睁开眼,下意识地伸手摸上他的额头。

    “怎么了,痛?”丁一博抹掉他额头的汗,微微松口气,幸好没发烧。他的眼睛很红,里面都是血丝,怕邹斐睡着了压到背,他一直不敢完全睡着,就闭着眼休息。

    邹斐的喉结动了动,搭在他腰上的手臂一用劲,将他搂到自己胸前,低声问:“……没睡觉?”

    “睡的,刚不是睡着吗。”丁一博拿过靠枕垫在他腰后,好让他睡得舒服点,一边轻拍他的手臂哄他睡觉,“快睡吧,要拿喷雾给你喷一下吗?”他晚上在药店买了很多药,喷的涂的吃的都有,刚才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白天得和邹斐去医院看一下,不然打坏了骨头怎么办。

    邹斐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也有血丝,他没有说什么,无声地凑过去吻丁一博,吻得很慢很温柔,最后竟就着亲吻的姿势睡着了。

    丁一博后来又守了半夜,等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才靠着邹斐的肩膀睡过去。

    他睡得不太踏实,做了很多个梦,一会儿是看着邹斐被挨打,自己怎么喊都没用,一会儿又梦到房东和出版社拒绝他,说要收回房子和工作,耳边不停地嗡嗡作响,他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才发现那是邹斐放在床头的手机在震动。

    邹斐不在床上,厕所里隐隐传来水声,丁一博撑起身看了一眼,陆文蔚的名字显示在手机屏幕上,他犹豫几秒,将电话接起,喊了一声“阿姨”。

    陆文蔚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他,她稍一思考就知道邹斐昨晚离开后是去找了他,顿时气得风度全无,在电话里大骂,她从未如此失态过,只是想到邹斐宁愿不要这个家也要和丁一博在一起,就觉得心寒,加上担心邹斐的伤势,骂到一半便说不出话了,捂住嘴小声抽泣。

    丁一博听着她骂,心里很平静,等那头没了声音,才说:“阿姨,我给邹斐上过药了,过会就带他去医院看看,你不要担心,以后你们要是生气,可以骂我打我,但别打邹斐,他没错,是我——”

    他话还未说完,手机就被一只手拿了过去,邹斐裸着上半身站在床边,背后是青紫一片的伤,他对着电话说:“昨天我说得很清楚了,你们同不同意都随便,我没资格强迫你们,但是你们也别想着来拆散我们,没可能。”

    他说完就把手机挂了丢到一边,欺身将丁一博按回床上,把他睁得大大的眼合上,像是哄小孩似的压着嗓音说:“忘记设静音了,没事啊,你再睡会儿。”

    “你的背——”

    “嘘……背好着呢,等你起来我们去医院,行吧?”邹斐的头发还湿着,水珠滴到丁一博的脸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他觉得眼皮又变重了,半睡半醒间,听到邹斐说,“下次有事别自己扛着了,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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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迟了!小丁刚去刷淘宝了!?_?

    第40章

    大概是听到丁一博说会带邹斐去医院,陆文蔚之后没再打电话过来。

    丁一博这一睡又是两个小时,醒的时候都快中午了,邹斐正坐在他身边点外卖,余光瞄到他睁眼便放下手机捏了捏他睡意朦胧的脸,说:“点了蛋包饭,要吃吗?”

    丁一博点点头,闭上眼又眯了半分钟,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眼还没完全睁开就去撩邹斐的衣服,看到比昨天还要重的淤血,不由得拧紧眉沉下脸。

    “干吗呢,一大早摆脸色看啊,你见过哪个人被打了淤青第二天就能散的。”邹斐把衣摆扯下来,看到丁一博要去拿药,连忙拦住他,“还涂?!我他妈昨晚差点没被药味熏晕过去,早上洗了澡还是这个味,你闻闻。”

    他作势压过去把丁一博抱进怀里,低头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早上醒来看到丁一博睡在身边的时候,特别满足,从来都是信奉活在当下的人,竟开始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丁一博被他逗得笑了一声,但原则问题还是要坚持的,他不着力地环住邹斐的腰,在他下巴那蹭两下,软声哄他涂药。

    邹斐拿他没办法,这个样子他还怎么拒绝的了,丁一博就算让他把药膏吃下去,他搞不好都愿意。

    在酒店里吃完外卖,丁一博便迫不及待地拉着邹斐去医院,看病的是个中年女医生,看到邹斐背上整片的伤吓了一跳,再上下瞄他一眼,低呼:“喔唷怎么弄成这样,和人打架了?”

    “没打架。”邹斐不想多说,他来医院完全就是为了让丁一博安心。

    “被什么东西打的?”女医生拿手在邹斐背上轻按,一边观察他的表情,听到他轻描淡写地说木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转头在电脑上开单,“先去拍个片吧,看看骨头有没问题。”

    丁一博全程在一旁听着,等去拿单子的时候女医生才发现后边还站了这么个人,不声不响的。

    大概是怕排队人多,丁一博走得飞快,邹斐看他熟门熟路的,心里挺不是滋味,忍不住问:“常来医院?”

    “也不是,就以前有两次发烧来挂过水,那时候我大伯他们都上班呢,不好意思让他请假,就自己来的医院。”丁一博把单子交给医生,拉着邹斐在椅子上坐下,他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点情绪都没有,完了还问邹斐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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