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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 “怎么了?不愿意?”我垮着一张脸,不高兴道:“明儿下午你就又要走了,今晚还能同床共枕对影成双,明天开始又是天南海北见不着,你忍心?”
“不是,我是担心……怕你身体受不了,孔子云‘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这房、事哪能这么没个节制的?”
“……我……”
引经据典是他的强项,我要想旁征博引赢过他,根本就不可能,只能挨住自己的淫、欲,满腔欢喜泄得一干二净,把他拉过来挨着躺好,阴阳怪气地说:“那睡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大半夜的外面开始簌簌的下起雨来,他被惊醒后,翻身又继续睡,我被他的翻身给惊醒了,然后看他背对着我,心里更不是滋味儿,赌着气把他又翻过来。
“你转过去做什么?我想看着你的脸,不想看你的后脑勺。”
“你怎么了?”他不明就里。
“没事儿,就是心里不舒服。”喜欢的人明明就在这儿,可什么都做不了,心里烦躁至极,坐起身来没轻没重的扔出一句来:“我又不吃了你,干嘛背对着我。”
我无名的发火,倒是惊了他一下,愣怔的看着我,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看他一脸的无辜,心就又软了,连忙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发火的,只是想到明天又要分开,心里就憋着一团气吐不出来……”
他也坐起来捧着我的脸,温柔说:“你想要做什么我都陪你,我说过只要是你,我都没办法拒绝。”
“真的吗?”我抬起一张委屈兮兮的脸来看着他,“我就想跟你那……那个,唉……算了,你都把孔圣人都搬出来了,我哪还敢造次?”
“噗……”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哪句话好笑了,他忍不住笑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神色,正经说:“只要是你何安倾想要的,我周平思能给的都会给你。”
我贴着他的耳朵, “平思平思”的引诱着喊他,他最受不住我在床、笫间沙哑着嗓子喘着粗气这么叫他的名字。
他寻回点理智说:“任何人喊我的名字我都觉得平常,唯独你这么叫着我的名字,我哪还有半分力气,只能软在这里任你为所欲为。”
我坏笑道:“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檐外簌簌春雨,屋内层层翻浪。
28
又一天。尚书比起古文要靠谱得多。
天一亮就给他打电话说我哥回来了,不过又要走了,他在电话那头就开始唾沫横飞飙话骂我了,估计人要在当场的话,早把我生吞活剥骨头渣渣都不会留下一点。
尚书带着温清还有两个一岁半的闺女,急匆匆的来宾馆找我们,一进门就拿眼横我,还把我哥占为己有,拉着他问长问短。一年多没见面,刚没说两句就开始长吁短叹的,那情谊那深厚,和昨天的古文比起来,简直就又是另一个画面。
玲珑和环佩一进门就黏着我,“安倾爹爹安倾爹爹”的叫得我心里舒畅,刮着她们的小鼻子跟她们说:“看在你们两个的面上,就不跟你们的老爹计较了。”
“不能怪尚书说你,连我都想说你几句,平思好不容易回来,你竟然不告诉我们一声儿。” 温清还是一贯的娴静温柔,千金闺秀的名门风范在她身上越来越深得粹炼,她从我怀里接过玲珑和环佩,指着我哥说:“快去给你们的平思爹爹问好,你们两个的小字还是平思爹爹取的呢。”
玲珑和环佩对他几乎是没印象的,刚开始还扭扭捏捏的怕生,但经不住我哥长得天生面目清秀、和蔼可亲,又有着斯斯文文的性子,说起话来轻声软语,两个小团子经他几句话就被他俘获了心,平思爹爹平思爹爹叫着个不停。
快中午的时候,古文才姗姗来迟,一脸的睡眼惺忪,身后还跟着个人,我的天……居然真是赵家姑娘。
我哥和我虽然知道他们两个有谱是迟早的事,但也太快了。
古文进门来,也少不了被尚书数落一顿,问他怎么来得这么迟,他说挂了电话,一不注意又睡过去了,还亏得住是赵家姑娘打电话问他起床上班了没有,这才从床上爬起来的。
原来这两人昨天与我们分别后,又是看电影又是吃宵夜又是散步逛街,夜里这么冷也真有他们两个受的。话不嫌多倒嫌时间太快,不知不觉竟是丑时刚过快至寅时,送了赵家姑娘回宿舍后,他自己再回市区的公寓去,怪道现在竟是这副模样。
我悄悄打趣他说:“这姑娘你得抓紧了,别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飞不了了。”
“发展到哪儿了?”
“牵手了。”
我喝口水的功夫,他俩就真好上了。
一群人再加上两个小团子,浩浩荡荡的去吃饭。眼看着我和他又要分离,想挽着他多处一会儿,结果玲珑和环佩一边一个抱紧他不撒手,把我郁闷得在边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就去找尚书哭诉心中的郁闷:“大人,求你把这两团子从某人身上抱回来行不行,哪有这样明目张胆的和我这个原配老公抢人的。”
惹得他们哈哈哈大笑。
离别总是难为情,难舍难分又痛心。
一步三驻足千叮咛万嘱咐的把他送到火车站,这一刻真希望时间慢点再慢点。他这一走又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再相见,说好不哭的,但哪能由了自己?
现在离别在即,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把把他拉着进了卫生间,反手扣上门,把他拥在怀里找到了就径直亲过去,双唇紧贴勾着他的颈项抓紧索取。
“平思,再等我三年,三年研究生毕业了,我过那边去找你,到时候结束这要命的千里迢迢银汉暗度。”
他把脸挨过来在我鬓角和耳畔边上蹭了蹭,然后分开又主动亲了一下我的眉心,无奈说:“现在……我们真是《鹊桥仙》了。”
买了一张站台票,跟着他一起进去,不依不舍的把他送上车,眼睛跟随着他的身影,看他从这头一直走到那头他的铺位上,然后站在车窗外看着他,他在车窗内亦看着我。我用唇形跟他说:“平思,我爱你。”他也用唇形回答我“我知道。”然后两个人像傻子一样的互相傻笑。
汽笛声响起的时候,眼泪终于决堤了,他是这样我也是这样,这条长长的铁轨,将把他送回到他的老家去。
以前看到过别人在送他们的亲人爱人的时候,那种临别依依,那种万分不舍,那种痛苦无奈,那种氤氲哭泣,以前都不懂,现在终于明白了,感同身受,深有体会。
明明没什么的,可是谁叫自己偷吃了一回腥,吃完了过后,比起以前更难过了很多。
四月一过,我便繁忙起来,要忙本科毕业的那些后续事情,忙得不知今夕是何夕,还要忙着研究生录取的事情,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已经又轮到了夏季七月份。
大四毕业离校那天,尚书开车来帮我拉行李,他一直叫我先去他家住过这段时间,等上学的时候再住到学校去,我婉谢了他的好意,恰好赵家姑娘毕业后这段时间要回家去,古文一人在那儿单相思,我也是个单相思,两人凑在一块刚好可以同病相怜,所以还是挤着去了古文的公寓,跟古文住一起。
毕业了,我不找工作,又没个家人亲戚的可以串门户,那闲得自己都觉得自己颓废了堕落了,要不是每天晚上可以和某人打电话,真不知道自己这日子要过成什么样子。
白天无所事事,古文去上班了后,自己随便弄点东西就算是吃过了早餐,无所事事到处去瞎转悠。
地铁是在两年前开通的,坐地铁过去看看他曾经工作的地方,以前他去城东的单位上班的时候只能坐公交;又去我们最初住的地方,那里早就变样了,四年的时间变成了大学城,哪还有以前的半分模样;福利院也搬迁了,再去n大南门,去找他曾经住的那栋宿舍楼。四年的时间,不经意的全都变了。
去过图书馆,图书馆翻修了不知多少次,去找当年我和他坐过的椅子,看那曾经拧开洗手的水龙头是否还。借书室里的那个登记借书的人还在,只是时光荏苒,12年过去,他早已不记得我了。
从图书馆出来,步行去景西路,景西路扩宽了很多,小吃巷也搬到了旁边的春山路去了。
古人最怕睹物思人触景伤情,可如今让我睹物思某人、触景伤下情都没有那物那景了,就好像是把我们的过去全部抹得干干净净。
只有那条塞上江还在,江两边的景色还依稀和当年一样,我坐在江边吹风、看云、晒太阳。
天天如此,用这段时间把我们曾经走过的地方再走一遍,曾经吃过的东西都再吃一遍。
到了晚上跟他说哪儿哪儿变了,哪儿哪儿没了,最后再厚着脸皮要他在那头亲我一下才算了事。
打开书柜想从里面拿那截红线出来,刚一打开柜门,上面两层的书就全部从里面倒了下来,索性干脆全部抱出来重新归顺再放进去。拿到梁京的作品的时候,顺手先放在一边,反正没人陪我说话谈心,看看梁京的文字给自己添份乐趣,找个心灵相通的文人一起聊发一笑。
这些书还是多年前他送给我的,明明手上拿的是书,可心里忍不住又想起了过往,又想起了他。
梁京曾经说过:“人总是在接近幸福时倍感幸福,在幸福进行时却患得患失。”;“听到一些事,明明不相干的,也会在心中拐好几个弯想到你。”
人生一世,最不过就是个恍恍惚惚的好,太清醒反而会太执着。
就像我们一样,刻意不去想我们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也不去想这三年一千零九十五个日日夜夜要怎么过。
老天垂怜便又给了我们一个恍恍惚惚的见面的机会。
他连着两天都没准时给我打电话,打通了也就迷迷糊糊说两句便挂了,虽然看不见人,但就凭着听声音也能听出几分疲惫困倦来。我不放心穷追不舍的问他出了什么事,他才悠悠道来。原来是周伯母前两日在家里摔了一跤,右手摔伤了,现在住在医院里,他每天要上班又要照顾他母亲,哪还有时间来应付我们的情深意长。
他堂姐跟着他堂姐夫上个月就到外地的工地去了,连个帮他换活休息的人都没有,我心里担心着,怕他这么没日没夜的累垮了病倒了,到时候谁去照顾他和他母亲。
我跟古文说了心里的担忧,他倒是很干脆的一句话要我先斩后奏直接过去。我说周伯母不想见到我,他也不觉得这是个事儿,他说:“平思他娘不愿意见到你,那你就别让她看见,你在家里做好了饭菜,再让平思给他娘送到医院去,他不说你去了,难道他娘会知道?等他娘在医院里住个十天半个月的回家去,你就又回来嘛,这事情很简单的,你别想复杂了。”
经过古文这么一阵吹拂蛊劝,我就真横了一条心,当天买了张车票就过去了。
上了车才跟某人说清楚,跟他讲条件说我只躲在家里不去医院,在家里做好饭,然后他再送去医院,这样也能为他减轻点负担,省得他每天下班回去了还要现做。
还以为他会说我两句,没想到他居然说:“安倾,你真好……”
29
他从前年回去后,并没有留在城窑和街里,也没有答应与欧家姑娘的亲事,反倒是去了市里工作,也在市里租了房子,周伯母跟他一起住在市里,但也时常回街里去。
到了地方他来车站接我,直接带回他住的地方,刚一进屋,我就抱着他心疼的问:“怎么憔悴成这样?”
“累的。”
“现在我来了,所有的事情你就别再顾虑了,安安心心的上班,知道吗?”
“嗯。”
……
我开始完全给他做起了贤内助,买菜做饭洗衣服拖地所有的家务事都一览干包,想着伯母手受伤了,还特意上网看看哪些食材益于她的筋骨恢复,然后煲汤熬粥换着给她做。
因为考虑到给他母亲做的饭食既有营养又精致,做这些肯定是要花费时间的,并且味道也和他做的不一样,那他母亲肯定不会相信是他亲手做的,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想出个办法来瞒住他母亲。这可把他急坏了,我们想出一条又一条的办法最后都经不起推敲,直接否定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