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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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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是猪呢?”我破涕为笑。

    8月底,古文研究生毕业回来了,不过还正在找工作,暂时也住在我们家里。

    尚书去了香港差不多近一个月的时间,也在这两天回来,一回来就嚷着他那破嗓子铜锣敲得高声扯着说我们还欠他一顿饭。

    我揶揄他道:“你还差这一顿饭吗?你看看你在香港才呆这么点时间,又长了一圈起来,就不怕再长一圈,到过年的时候都能绑着上称台上过称了吗?”

    他是个富家公子哥儿,从没听过平头老百姓说的这种玩笑话。

    于是他急忙问是什么意思,古文在一边哈哈笑着说:“你真是笨啊。”

    尚书在古文这里得不到答案,反而还被戏弄了一番,便求助一边正经斯文的人,“平思,这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我哥反问他。

    “安倾嘴里出来的肯定没什么好话,不过我还是好奇是什么?”

    “安倾说的是……你快胖得变成猪了。”

    哈哈哈……笑得我眼泪水都流出来了,正所谓万事万物有利有弊,尚书这富二代和我们这群穷友在一起,那铁定的经常被开蒜,而且他还一脸茫然无措什么都不知道。

    玩笑归玩笑,不过对他还是心存感激,毕竟他帮过我们不少,最主要的是这个富二代怎么看都不像个富家少爷,虽然在生意场上,行事雷厉风行耍手段斗权术样样拔尖,但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却是本身的他自己,那个心思单纯的尚书。

    我哥订好了包间,把具体地点和酒楼的名字都发给了我们,我带着古文一起过去。

    这顿饭既是感谢尚书之前找人帮我们搬家,同时也是为古文接风洗尘,他在三年前去了外地念研究生,真没想到,他又会因为我们而回到这座城市来。

    尚书说:“这辈子,我们这桌‘麻将’再也不会一会儿没了这个,一时又少了那个。”

    他们都知道我哥带我回家的事情,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没说,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只认为一切顺利一切正常。所以尚书就开始拿我们开玩笑,说:“这次回去见到老泰山了?那安倾你的老丈人是否还满意你这个小女婿?”

    我知道——尚书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也知道我哥还不会这么早跟家里坦白我们的事情,他说的‘老泰山满不满意我’,只是另外一个意思,他就是想知道我哥的父母是否喜欢我,毕竟我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相当于一个“拖油瓶”,他也是怕我哥的父母对我成为我哥的拖油瓶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我都清楚也很明白,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不愿意再提起的事情,还是被无意的翻了出来。心里不舒服,看向我哥,他的脸色也不太好,想要遮住到底是遮不住的了。

    这是我们共同的禁区,不能说出口的事情。

    我们这么明显的异常,尚书和古文也都看了出来,只是既然已经提起了话头,尚书还是硬着头皮又继续问:“平思都带你回去见家长了,看得出他的一番情意,那安倾你又许诺了什么给平思呢?”

    “见家长”实在是太不愿提起。

    我在桌底下,伸手去握某人的手,紧紧握在手掌里。

    吞吞吐吐地说:“许他一生……我……许他一生一世。”

    本想说“许他一生安稳,予他一世倾心。”

    突然想想还是算了,没必要都跟任何人说我到底要给身边的这个男人什么。

    哪怕尚书知道这个男人是我一生所爱,可告诉他我许给这个人一生安稳又能有什么用,我现在什么都还给不了。

    一生太长,说得再好听,也没有相拥依偎来得实际。

    尚书和古文彼此对望,两个都心照不宣,他们已经猜到我们有事情瞒着他们,不过也不好直接开口问,便打哈哈说:“你们这对儿可谓是‘情深似海,缘近如尘’。”

    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食,吃得却没了多少胃口。

    我去学校报到的时候,古文也找到了工作,他的公司还为职工提供住宿,他便没过几天就搬到宿舍去了。

    我们住的地方离新校区坐公交大致要四五十分钟,但我舍不得和他分开,再者也想给他省点钱,所以就把宿舍费从学校退了回来。

    国庆的时候,终于迎来了尚书的好消息,温清答应了他的求婚,现在他们正在准备计划装修新房,也因为尚书香港那边的项目才开始,他要时常飞到那边去监工,所以他打算等到香港那边的项目明年全部完工了后,看个好日子八抬大轿吹锣打鼓的把温清抬进他的府邸,正式成为他的尚书夫人。

    他的这个好消息在他的圈子里都通知了个遍,无论是酒桌上推杯换盏的酒肉朋友、普通朋友,又或是真心朋友,他都请人吃饭以示庆祝。等他把那些人全部轮流请了个遍,到请我们三个的时候,已经是快十一月了。

    古文说天天吃食堂,素得肚子全是清汤和寡水,好不容易能吃上一顿山珍海味,尝一下美味佳肴,结果尚书竟是到最后才请我们吃饭,便狠狠地刮了尚书一回厚厚的油水,尚书也深知自己理亏,便甘愿任打任刮。

    尚书搂着温清进到包间的时候,那神气真叫一个面色红润、风光满面,俗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用在尚书身上简直是太贴切了。

    吃饭到中途的时候,我哥起身出去接电话,待他再回到席间的时候,不仅脸色差到极点,而且还对我欲言又止,我心里猜是他家里打来的,就担心地问他怎么了。他回说是堂姐来的电话,周伯父病了,现在在医院里。

    对于他及他的父母亲,我心怀深深的愧疚。

    我问他若是家里有急事,单位可不可以准他几天事假,他说是可以的。我便追着他快点请假回家去一趟,至于我……我是不能再去了,不然周伯父真看到我又气出个三长两短的好歹来,那我此生真是难以赎罪了。

    因为席间他们都喝了些酒水,于是温清驱车把我们载回家,我帮我哥随便收拾了几样换洗的衣服,便又拜托温清连夜开车送他去机场。尚书说不放心,便一杆子的全把我们赶进了车里去,说是一方面送我哥回去,一方面回来的路上聊聊天排遣寂寞,顺便三个大男人好给温清保驾护航。

    等我哥进了登机口了,我才终于依依不舍地顺着尚书他们转身回程。

    我有预感尚书会趁这次机会将我走趟审问。

    他刚开始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些我们回家去了后都做了些什么的话,后来实在听我说得漏洞百出、前后不相照应,他才正色道:“安倾,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以你的性子,今天听到平思他爸生病住进医院,你会不赶着和他一起去?别告诉我你明天还要上课什么的鬼话,当初平思出事你都敢旷课,现在还会怕么?我也不是想管你们的事,只是……担心……担心你们,毕竟你们和别人不一样。”

    我张开嘴巴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终于卸下了伪装,整个人都变得不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又想说但还是没办法说出来,这件事是我的心病,实在没办法张口就来。

    古文也在旁边干着急,问我:“安倾,到底怎么了?”

    我闭目良久,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说出来:“我……我们的事情……他们知道了,准确地说……是……是被他们撞见了。”

    如果只是跟他们说我哥家里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估计他们都猜到了八九不离十,但是是被撞见的,他们都一下子惊得没反应过来。

    于是,我一针见血长话短说,专说重要的起因经过。

    我们是如何被家里人撞见的,我又是如何被赶出来的,我哥后来又是如何为了我众叛亲离的,他父亲是怎样决绝地跟他断绝关系的,到最后我们又是怎样狼狈不堪回到家的。总之,我是不能再跟着他一起回去了,尽管我很想。现在我心里很难受,也不知道他父亲生病是不是我给气出来的。

    尚书听了之后,半晌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安慰我,只能慢慢斟酌言辞,说道:“你想开些,正如平思说的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等他这次回去,说不定他父母想通了呢?但如果你要平思为了父母先放手,和你分开,那你们就没有将来了,你也舍不得不是吗?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虽然难是难了点,但毕竟你们是真心想要在一起,眼前的艰难险阻迟早都会迈过去的。你们的事在被他们知道之前,他们不是都很喜欢你吗?视你如亲子。所以你这么好的人,以后他们会明白平思跟你在一起是对的,到时候也就不会反对了。”

    “可是……周伯父他认为自古男女才能婚配,两个男人相爱做那种事,就是伤风败俗、败坏家门,我……我不敢奢望他能原谅我,毕竟他看到的是……是我要我哥……现在我只希望他还会认我哥,至于我……我不敢想。”

    我把背慢慢往后靠,挨着座椅的靠背把自己陷进去,才抬手起来蒙着脸,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懦弱。

    车厢里一阵沉默后,古文也开口安慰我说:“算了,你也别想太多,现在还有很多人都不太理解你们这种感情,何况是思想比较传统守旧的父辈?你们两个都舍不得放手,舍不得分开,那就好好的在一起,凡是日子是自己过的,幸不幸福别人说了不算,也碍不着别人半分半厘。”

    经过他们一番真心实意的安慰,我也慢慢的变得轻松起来,正如古文说的那样,日子是我们自己过的,别人替我们做不了主,幸不幸福别人说了也不算,我和我哥的快乐幸福也碍不着别人是否升官发财。

    想通了这一层之后,便跟他们一一道谢,接着又聊些别的,过不多时便又回到了家。

    21

    尚书说要上我家去喝我哥的苦丁茶醒酒,我知道他们是习惯了做夜猫子,所以也不催他们回去,便领着他们一起进屋去喝茶。

    温清和我一起在厨房烧水放茶叶泡茶,冲了四杯茶我和她各自端了两杯出去,她把其中一杯递给了尚书,我则把我手中的另一杯递给了古文。

    古文喝着茶,说:“还是安倾幸福啊,有平思这么个会过日子的人陪在身边,在我那里别说茶了,就是一杯热水都没有,单身汉没人疼没人爱好可怜哟。”

    “我说你喝就喝茶嘛,没事儿又酸我干什么?”我假装生气去踩他的脚,“再说了,不是有女孩儿追求你么?你不知道拉回去给自己暖被窝啊,少在这儿装可怜。”

    “别提了,你以为个个儿都长得像温清这样温柔漂亮我可没尚书那么好的命,你说要我把那女孩儿拉回去暖被窝,你也不怕我半夜里被活活压死和吓死啊?”

    古文说的追求他的那个女孩,我们都看过相片,虽然没古文说的那么夸张能吓死人,但确实和古文不太般配。毕竟古文是江南小生,一副瘦高的身材,玲珑的五官,皮肤比女生的都还要细嫩还要白皙几分,若真是要他和那女生在一起,确实亏待了他。

    听他这么说,又想到他曾经的夸张比喻“若是和她睡在一起,指不定被她半夜翻身压死了都不知道。”我一口茶就喷了出来到处都是,咯咯咯的笑得老腰直不起来,还一个劲的咳嗽喘不过气,指着他说:“你还没吓死,我就已经快被你折磨死了,哎哟喂,怎么能有这么搞笑的人。”

    温清一直都是大家闺秀,从小教养就很好,说话细声细气的,连笑都不露齿的。可现在估计她也想起了那相片里确实胖得不行的姑娘,哪个大家闺秀还能忍得住这么好笑的场景,早跟那大观园里的姑娘们看刘姥姥出丑逗乐子一样笑得欢快。

    尚书刚开始是歪在沙发上的,一下子坐起来就搂着温清故意在古文面前恩恩爱爱,故意要气死他,到最后尚书自己也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大笑着说:“哈哈哈……吓死你活该,你也不瞧瞧你自己长什么样儿,还嫌弃人家女孩儿不够漂亮。”

    “别别别……本公子虽然及不上那潘安貌,可本公子也确实是江南来的一帅书生啊。”

    “在我看来你还没安倾好看。”温清也终于舍得开口跟着起哄。

    ……

    笑过一阵后,我看了看时间,我哥的飞机早就起飞了,不能给他打电话,便给他发信息过去:“哥,我在家等你回来。”

    其实,还是有点不安,总害怕他这一回去,就会像古时候的女子那样被家人捆起来绑起来然后锁在房里,不得再出来,亦不能再见情郎。

    古文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我们的房间去了,他拿着一张暑假时候的报纸出来,我认得那是我哥专门买回来做纪念的,上面刊登得有我写给他的那封情书。

    “我刚回来的那会儿,我记得我拿你写的作文去戏弄平思,但听他说曾有人通过你的作文找到了你,他又没怎么细说,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古文拿着报纸又重新坐回沙发上,一脸好奇兮兮的样子。

    “还有这档子事儿?不会是哪个暗恋你的人以为是你给她表白,就错着来对号入座了吧?”尚书除了好奇,还一肚子的“坏水”,好不容易捏着了我的把柄,不报一回仇,哪能证明他还是个君子呢?

    “你能不能别煽阴风点鬼火啊?幸好我哥知道来人是谁,不然他吃醋生气难过了,看我怎么修理你?”

    然后又接着就当故事讲给他们听,给他们除乏清神、排遣寂寞,解了他们心里的好奇,就又把我生母来找我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你生母多亏遇到的是你,你不怨恨也不计较,换作是别人,她这么贸然找来,恐怕就不能这么潇洒的全身而退了,如果遇到个既小心眼又贪婪的人,估计她又将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古文感叹。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我又何苦把自己活在怨恨中,我哥常教我要‘宽人宽己’,宽恕了她也放过了我自己。现在这样就挺好,此生能看到自己的生母长什么样子,已经知足了。”

    “我倒是怎么都想不通,她既然不能把你带回去,干嘛要来找你?她难道就不知道她将再一次把你抛弃?不知道你会痛吗?反正我是没古文想的那么轻松,我总觉得她这么自私的人,怎么配有你这样的儿子,你刚才不是说你的很多天赋都是因为基因遗传吗?我倒是觉得这和他们没关系,顶多就算是他们图一时欢快,才有了你,至于你长成什么样的性格,有多好的心,那都归功于院长对你的教育,还有平思对你的教诲和期望。”

    “唉,她能来找我就证明她还是记得我的,毕竟是她生下来的,至于她不能把我带回去,我还真希望就这样,毕竟现在我……我和我哥已经闹得他家里不得安宁,再让我的生母知道我……我是个……同、性、恋……何苦呢?算了,别提了,真是闹得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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