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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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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体不太舒服,但也礼貌地强打起精神来回答他们的话。

    坐进车里,车子开着往他家走,不知不觉的我便睡了过去,等到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他也靠在后面的靠枕上闭着眼睛睡觉。

    他向来睡眠既轻又浅,我给他盖外套时,把他惊醒了。

    “现在感觉好点了没?”他问我。

    “嗯,现在好多了。”

    “快到了。”他往车窗外看了看。

    他堂姐从前面副驾驶转过头来看我们,然后说:“现在到城窑县里了,还有半个小时,安倾你再忍忍。”

    “嗯,堂姐您放心,我睡了一觉,已经没事了。”

    城窑是他家那里的县城,他家住在县城下面所辖的一个叫街里的镇里。

    比起大城市或者像我们住的省城来说小了很多,也远没有那么喧嚣繁华。

    这里的人民风淳朴,为人厚道,直率大方,但思想和见识还是比较传统守旧,这将是我们这辈子都无法迈过去的一道屏障。

    “安倾,抱歉,我还不能跟家里人坦白。”

    我知道他的难处,所以安慰他道:“没关系的,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我是真的不计较有没有名分,又不是女子,哪能因为失了贞洁还要求个名正言顺?但是,世事难料,我们的事情还是被我自己搞得一塌糊涂。

    16

    车子开进一个小院里停了下来,我们从车里出来,这是一家单独住的小院,两间平开的两层小平房,小院边角上有一口井和一溜半大不大的菜畦。

    从屋子里迎了出来两个老人,那是他的爸爸和妈妈。

    我看到他们走进,就先向他们礼貌问候:“周伯父,周伯母,您们好。”

    “爸爸、妈妈。”他喊他们。

    “终于盼到你们了。”他父亲高兴地从他手里接过行李。

    “这是安倾啊!”他母亲走过来,就拉着我好生打量一回,然后边拉着我往屋里带,一边又跟他堂姐说:“他姐啊,你看这孩子还真是长得和电话里的声音一样俊,你看这皮肤多白,哪像我们这里的人常年被风沙吹着,吹得一脸的蜡黄。你看这个子长得也这么高,你们南方的孩子都长得这么水灵灵儿的吗?真是越看越喜欢。”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我,他母亲看到我跟见到了“儿媳妇”似的,只管笑得合不拢嘴,倒是把她那亲儿子周平思冷落到了一旁。

    这么热情的迎接,这么浓厚的亲情,让从来没有家人的我,一时因为过多的关怀而漾起难受来。他明白我的感受,便带我去屋里洗脸,抱着我安慰我,等我安稳下来。

    他很久没回来过了,他们一家人再加上我,一天里都有聊不完的天,说不完的话。所以我也不好意思独自强占着他。

    下午饭刚吃完,他堂姐和堂姐夫要去县城里接孩子便早早地回去了。

    他帮着他母亲收拾碗筷,我则坐在客厅和他父亲说些学习和上大学的事情。

    说到我志愿填的n大,他父亲就回忆说起当年我哥上学时候的事情,在他们眼里,我哥是个天才,从小成绩都是名茅前列,上高中的时候,县里的一中直接哥给他免学费让他去念,但伯父伯母还是掏钱把他送到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就读,他当年高考成绩是全县第一,县里和镇里各自都奖励了两百块钱。

    听周伯父的回忆,那么他当年的高考成绩上京城的学府也应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他不喜欢北方的干燥和寒冷,便不辞千里去了n大。

    我这是第一次走出方圆几十里外的远门,南北两边又相差千里,所以精神和身体一时都不太适应,他跟他父母说了我的身体不适之后,他母亲既紧张又担忧的连连说着关心话,急着带我去客房休息,还打来一盆热水让我泡脚,说是这样有助于缓解旅途的疲劳,有益于夜里睡得香。

    我实在不好意思让长辈这么细心的伺候我,便跟她说:“周伯母,我没那么娇气的,今晚睡一觉明天就能恢复的,你和周伯父别担心,今天你们也累了一天,我哪还能让你们这么优待我。”

    我哥也在旁边帮腔。

    他父亲走进客房来,说:“既然安倾都这么说了,裙娘你也就别忙活了,让安倾早点休息。”裙娘是他母亲的乳名。

    周伯父拉着周伯母走出去,还跟我哥打招呼让他等到我感觉好一点了,也去他自己的房间休息。

    我哥答应着送他们出去后,便转身就关上房门,坐到我的床边,用着平时宠着惯着我的声音问: “感觉怎么样?”

    “还好,你别担心,可能是第一次出远门生理机能一时还不适应。”

    他把枕头给我摆好,把我扶着躺到床上去。我拉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说:“今晚我们要分房睡,会睡不着的,长夜漫漫啊。”

    他笑着回说:“不要多想,几天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我送你一句诗。”

    “什么?”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说着起身去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处,黏着声音说:“虽然我们没有像《鹊桥仙》里说的那样长久分别,但是我都习惯了和你同床,突然分开,还真是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

    无论怎样不情愿分房睡,但终究还是很清楚这是在他家,我们必须要守得住自己的感情。假如在这几天里一直都能这么守得住,那此生真的不会有遗憾,至少不会是那么大一个无可弥补的遗憾。

    我所担心的睡不着,简直是瞎操心了,我哥走后,我倒头就睡了过去,一直睡到第二天太阳高高挂起了才舍不得的爬起来。

    吃过早饭,我哥带着我先去县里逛,看他曾经上的初中,走几条他曾经每天都会走过的街道,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县城在发展,原来的小路早就变了很多,路过一些商铺的时候,他指着某个门面说那是他初中同学开的铺子。

    市里离县城远了些,他承诺着晚一天带我去转转,他说他有个高中同学当年留在本省上大学,是师范生,现在回到了市里教初中。

    从县里回到镇上,他带着我把街里镇的大路小巷、角角落落都逛了个遍,这个小镇虽然和南方的不一样,但是还算干净整洁热闹,做什么生意的都有。

    他带着我从西面走出镇,前面有条宽阔的河流,名叫‘西里河’。他说小时候他经常和他父亲一起来这里打鱼,打得多的时候,会拿到镇里去卖,若是少,就自家腌渍起来,等到冬天拿出来做菜吃。

    夜里我睡在床上,百无聊奈,这是我即将失眠的前兆,心想是不是头一天晚上睡多了,到了今天便开始失眠了。想给他打电话问问他在干什么,若他不接电话就证明睡着了,可又怕他本来已经睡着了又会被铃声吵醒。

    索性作罢,闭上眼睛慢慢数羊慢慢自我催眠。

    叮铃……我手机短信铃声。

    “睡了吗?”

    他发过来的信息。

    我真是喜出望外,急忙回过去:“还没呢,你怎么也还没睡?”

    消息没有得到回复,倒是有人开了门进来,来人正是我想的人。

    “今天还是不舒服吗?”他问。

    “没有不舒服,”我往里移了移,给他留多一点的地方出来,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进来些,然后又说:“心有灵犀就是现在这样的,刚才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打电话给你,又怕把你吵醒,岂料你竟发消息过来了,你也想我呢。”

    “你真是嘴贫,我是担心你。”

    我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说:“没事啦。”

    “看你晚饭没吃多少,想着你也吃不惯这边的饭食,若是现在饿得睡不着,那岂不是要饿一夜?”

    他说的是真的,我确实不太习惯这边的饭食,每顿都只吃一丁点,肚子一直没饱过,这时候他明说出来,我也不跟他装客气,便央着他说:“是啊,没吃饱,哥,你起起好心给我弄点宵夜呗!”

    说干就干,他在厨房一阵捣鼓,我在边儿上饿得没力气的陪他,他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又从碗橱里拿出面条,照着我们平时在家里吃的伙食给我做宵夜。

    “安倾这是饿了吗?”他母亲可能被我们的动静吵醒了,走出来看到我在吃面条,猜到我是饿了。

    “妈,安倾一直在南方长大的,第一次来这边,吃不惯这边的饭食。”

    “也不全是这样,是我平时有吃宵夜的习惯,上高中的时候每天下晚自习回家,哥他都会给我做宵夜吃的,这习惯到现在是改不了了。”我赶紧解释,又连忙给我哥递眼色过去,我不想让他母亲又多担心。

    “他确实有吃宵夜的习惯。”

    “如果有不习惯的,你尽管说,别客气,伯母都给你做,就算我不会做南方的饭菜,我上菜场去买回来,让你哥给你做,可别饿坏了自己,这里也是你的家,在家里还饿坏了自己,说出去岂不是让街坊邻居的看笑话。”

    多一个关心自己的父亲和疼爱自己的母亲,这种感觉好像真的很好,好到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哥送我重新回到房间里,我挽着他的脖子说:“平思,你真是心细,我都没跟你说不习惯这边的饭食,你都发现了。”

    “当初我去上学,也这样过。”

    “你怎么能对我这样好?”

    “你说呢?”

    哈哈哈……这个人真是的,从来不直接对我示爱,但我跟他示爱的话,他又会脸红得不好意思起来。

    第三天。

    大清早的他母亲准备出门去。

    我好奇她这么早出去做什么?便走过去问:“伯母,这么早你要去哪儿?”

    “你吃不惯我做的北方菜,我想上菜场去,重新买点回来,让平思给你做南方的。”

    我赶紧拦住她,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得很,心里又愧疚,所以就三言两语,连笑带哄的跟她解释,别让她为了我另外破费。可她就是一根筋的觉得是她不好在先,明知道我是在南方长大的,还忽略了南北两面的伙食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情,又加上头天夜里她看到我饿得睡不着起来做宵夜吃,更是加重了她的罪恶感。

    一番你来我往的挣扎,我终于知道,我哥那犟脾气是随了谁。

    我在快词穷的时候,看到了我哥从里屋出来,瞬间灵光一闪,就想到了镇西面的那条西里河。急忙道:“伯母,你不会做南方菜,你上菜场去也不知道该怎么买,我倒是有个主意,我听我哥说伯父是个打鱼行家,我想等一会儿吃了早餐后,让伯父带着我们去西里河打几条鱼上来,到时候让我和我哥给你们做南方的糟辣鱼尝尝,怎么样?”

    我哥走过来也帮着我说服他母亲,终于打消了她要上菜场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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