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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耽美小说 -> (霹雳同人)不许人间见白头【暴九】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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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人间见白头暴九》作者:屿徽

    文案

    cp:暴雨心奴x九千胜

    不许人间见白头

    第一章 一

    熙熙攘攘的渝州城,伴随早莺的第一声啼歌,春意逐渐蔓延整座城池。早春盈盈,舞低杨柳,城外的商贩似是不约而同般涌入城内,既是呼吸这新一年的清新空气,更是趁着踏春之季来赚得新一年的第一桶金。

    此时,无论城内居民抑或城外游客,皆相约同伴游于城市。或采一朵嫩花赠与心上人,或折一枝细柳祈祷远方的故人早日归乡。不论出于何种原由,家家户户出门而行,渝州城内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谁不愿沾一沾新春的喜气?

    除了一户人家。

    绕过数条最为繁荣的商业街,临近城西的一座城内最大宅邸之一——烈府,却紧闭漆黑大门。门外鲜有人烟,就连树木也无几株。也难怪,烈家虽为渝州城最大户之一,可它整座宅子散发的压迫气息,除了必要联络足以令人敬而远之。连小摊贩都不愿将摊子设在此地。

    正在烈宅深处、最深幽的庭院里,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咳嗽声。

    “咳、咳咳!”瘦弱的少年整个儿缩在锦缎被褥内,皮肤苍白,纤细的骇人,若非那伴随咳嗽而耸动的肩膀,几乎看不出生命的气息。

    烈家家主、少年的父亲烈霖焦急不堪,一面甚是心疼地亲抚少年的后背,一面用着可谓憎恶的目光狠狠瞪向窗外。待少年咳嗽稍有缓解,方才愤愤冲外唤道:“黄雨!那些该死的棉絮都清干净了没有!”语气急速甚至不在乎措辞,可见声音主人有多愤怒。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一名黄衣少年手捧瓷碗,小心翼翼地护着端进室内。“师父,药好了。”同他的动作一般,名为黄雨的少年的声音亦是小心谨慎,“下人们已经尽力除去了,至少师弟的院子里几乎是不见踪迹了。”

    烈霖着手接过黄雨的药碗,继而轻手吹过药汁,一勺一勺极为地喂入病弱少年口中。黄雨始终立于师傅身侧,在瞧见师傅温柔的举动后眼底划过一丝羡慕。病弱少年喝药罢好了许多,咳嗽频率消了大半脸色亦好上许多。

    “爹爹,霏霏已无碍。”烈霏用丝帕擦拭嘴角渗出的药汁,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意。烈霖看了心疼不已:“怎会无事?见你病重,爹爹的心都要停了!”

    烈霏抿唇:“每年春季都会如此,霏霏早已习惯。这哮喘是天生带来的,也怨不得旁的。”

    烈霖一一听着,然溺爱独子将成疯魔的他又怎么听得进去?在烈霖看来,他儿子烈霏的病经过这么多年的调理早该好了,若不是偶一日开窗念书吸了空中柳絮,哮喘病症又怎么复发?气急的他当即命令下人将整个烈府内的柳树一概砍光,同时放狠话势必要让下人们清干净整个宅邸的柳絮,否则就别想在烈宅内留着了!而柳絮这种东西一到春季便会满城儿乱飞,又岂是仅仅清理府中柳树就能理净的?奴仆们一时苦不堪言,身为烈霖的义子黄雨因不忍,亦是累了好几日。烈霏病好后从师兄口中得知这一切,又是愧疚给大伙儿添了好大的麻烦又是心疼那一众陪他长大的柳树,忧郁的他在病床上一连躺了时日方才有所好转。

    然而,最令他难过的,还是父亲烈霖的出尔反尔。

    烈家身为渝州城的名门望户,不仅是数百年来立足于城内的根基。烈家一面从政一面经商,曾祖辈更是结交了不少江湖义士,多年下来倒是有了一套独有的镇门招式“烈雨剑法”。烈霖身为家主,年轻时的剑法登峰造极,烈霏心生向往,十分希望能继承烈雨剑。原本烈霖答应他来年开春便教授他基本剑式。熟料开春他竟因柳絮触发哮喘,烈霖护子心切,习剑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烈霏虽心有不满,但一想到父亲为了打小体弱多病的他放弃山中祖宅迁居渝州城就为了方便治疗他的病症。只一瞧见烈霖鬓边的白发,烈霏便失了顶撞的心。

    不过是又只读一年的诗书么?没事儿,他才七岁,他还等得起。烈霏如是安慰自己,然而转念一想,前两年才入门的黄雨今年把烈雨剑法都练到第八式了,而他还未能习得基本功。烈霏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情又开始翻涌起来。

    烈霏自幼体弱多病。一生病骨源自他早逝的母亲,烈夫人为烈霖发妻,二人伉俪情深,爱妻的早去使得烈霖将丧失爱妻的痛尽数付诸于对烈霏的溺爱。在烈霏的记忆中,从小用在他身上的医药费便足以买下整座渝州城,虽然这对于烈家并不算多大的负担。又诸如一旦烈霏病发,烈霖首先怪罪的会是诱发他病因的他人他物。原本烈霏的病因在多年的调理下已好了大半,谁能想到会在春季哮喘复发?

    思及此,烈霏一阵沮丧。手中的书籍变得索然无味,他兴致缺缺地摆在床边的矮几上。那一日他本想趁着天气温暖开窗好好朗读一番,窗外春光融融看着便让人心情愉悦,为了不让烈霏烦闷,烈霖将他仅能活动的居所修得极为精巧,窗外的庭院不但秀致各种一面各自窗户还能瞧见府外的景观——虽然烈府外人烟稀少没甚好看的。

    烈霖为了这事甚至迁怒烈霏的诗书爱好,说什么是他太过投入才导致病情复发,将他寝居内的书籍去了大半,仅留下的只有几本早就读烂的经书。还以多多休息为由将烈霏的活动场所完全圈于房间之内,烈霏想到这就闷闷生恼。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会摊上这种事。烈霏愤愤不平。

    若不是黄雨偷偷跑来告诉他不日府里将新来一位花匠,据说极擅长种植牡丹,还精通药学,师傅还在考察他,若是能通过或许会到烈霏的园子来。这才稍稍分散他的注意力。

    会是位怎样的先生呢?烈霏见过的人不多除了父亲师兄几名固定大夫就没有什么接触,这种事难得,烈霏满怀着期待,出于未知的紧张,心底犹生几分好奇。

    更深露中,圆月渐挂天穹,沉静下的人能隐约听见草丛中的啼鸣。褪下肩上的裘皮披风,烈霏吹灭了床边的油灯,继而半起身趴在床边的窗沿。“晚安。”也不知是对何人所言,或许永远不会有人知晓他的孤寂。

    自嘲地收了唇边的笑意,烈霏正欲阖上木窗,却见眼前倏然划过一道白影。

    谁?!

    事出突然,烈霏不禁绷直了身躯,警惕地打量周遭环境。

    水榭,小塘,梨花,八角凉亭,印在水面的月亮倒影,一切平静如往常。莫非……深夜忽逢白影,烈霏不由得想起那些怪谈话本上的内容。可不知怎的,心跳虽陡然加速,心中却无多少紧张的情感。若是真是那一流,会是如何一番模样。烈霏来了兴致,竟停住了关窗的动作,转而缩在窗沿下,露出一双明目小心翼翼地四处捕风掠影。

    不知从何传来一阵轻笑。

    烈霏只觉头皮发麻,强烈的好奇险些使得他夺框而出,单靠理智才不至于功亏一篑。然而眼前所见,已大大打破了烈霏过往的观念。

    一名长身玉立的男子踏月而来,身披狐裘,一头白丝飞瀑如雪,月华倾泻于一袭白衣,落入那人的一对紫眸熠熠生辉。那人手执一把素白折扇,指节分明,面上挂着浅笑,只一眼便胜却人间无数,足以傲立红尘,仿若谪仙下凡。

    烈霏看呆了。

    忽略了那人从何而至,只记得那名男子正对着自己展现盈盈笑意,温柔而高雅,高贵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疏离。

    只一眼,夺了心魂。

    我们,是不是见过?烈霏恍惚中出现似曾相识之感,结果话却只能卡在喉口无数脱出。

    这番痴态自以为掩藏的很好,反倒是因震惊脚软跌在被单上的倒霉模样被对方尽数收入眼中。

    高雅男子以折扇掩住溢出的笑声,走进烈霏的窗框,纸扇合拢轻点少年的眉心。

    “心奴,好久不见。”

    未完待续

    霏霏生日快乐e?( o?o )?3

    第二章

    二

    烈霏于梦中惊醒。

    冷汗浸透单薄素衣,因起身动静过大“哐当”一声碰到床边的灯盏,瓷灯坠地的脆响方才拉回沉浸梦境的人的心神。

    是……梦?烈霏惊疑不定。

    兀自出神的片刻,房门前传来衣料摩挲声,继而一道轻的敲门声。“霏霏,怎么了?”

    外头的人声音略显沙哑,显然刚从梦中惊醒的模样,然音色温润如玉半点瑕疵丝毫不影响他的动听。对方显然是一听到他这的动静立刻便赶过来。思及那人这般挂念自己,烈霏心头一暖,尽可能用平静地语气请外头的人进屋,却在开口的瞬间方才察觉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门外之人得了首肯,遂轻手轻脚地推开红木雕花门。一头白发亦如寻常披散肩头,唯独不同的是睡眠造成的些许凌乱;中衣半敞,隐约露出里头白皙坚实的胸腹。白发青年拢了拢匆匆披上的外衣,反手阖上门板继而凑近烈霏,目露担忧:“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坦?”

    烈霏表露点点不自然。他自然不是身体不适,但因做梦惹出的大动静面对在意之人于烈霏而言多少有些羞耻。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地面的碎瓷盏,恨不得这玩意儿能立即消失。

    白发青年循着烈霏的目光而去,在触及破碎的灯盏后了然于心。

    “霏霏这是做恶梦了?”

    烈霏顷刻羞恼了脸。“不是!我、我……”烈霏急于辩解,却发现找不到语句来解释这一切,“九千胜大人……”他能肯定,这不会是一个噩梦,即便真是他也不至于有这般过激的反应,何况梦里还有他最在乎的九千胜大人又怎能算是噩梦呢?如若不是,那梦境中离奇的开展、莫名的对话以及惊醒又该如何解释。烈霏只觉方清醒的大脑隐隐作痛。

    见罢,九千胜嘴唇微抿,简简单单的一个笑容落在他的身上却是难以忽视的夺目。他不语,却安静地坐于烈霏的床榻,长臂一挽,便将瘦削的少年搂入怀中。九千胜笑着安慰道:“虽然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但只要我九千胜在霏霏便什么都不用担心。不要怕,先生陪着你。”

    此言既出,话音的主人仿佛天生带有能令人静心的能力,只一句,便使不安的心平静下来。烈霏下意识往九千胜怀中钻了钻,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梦境内容告知。

    “应该不是噩梦,虽然我确实是被惊醒的……”烈霏的语句轻缓,因着年幼声音十分稚嫩,但这并不妨碍他声音的悦耳,假以时日,该是何等的动听?九千胜的注意事实不在梦境,相反的将其集中于倾听烈霏说话。听烈霏说话,一直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直至听说少年的梦中有他的存在,方才有了兴致。

    “所以说,梦的结尾出现了我,于是你便惊醒了?”

    烈霏“嗯”道,垂下了羞红的脸。他也不明,为何会作这般的迷梦。

    九千胜眨了眨眼,拥着烈霏躺倒,并且贴心地掖了掖被角。九千胜语速和缓,刻意放缓的语气配合温润的声线起到很好的催眠作用。

    “梦与现实虽说互为相反,可我始终认为,它影射着日常生活。”见少年专心听讲的模样九千胜不禁莞尔,“再离奇的梦境,肯定有部分真实内容存在。你会做这样的梦,或许是在重新经历连你自己都忘了的记忆也说不定。”

    是么?烈霏偏头。说实话,对于这番说辞烈霏并未全然信服,转念一想钻牛角尖也无济于事,不如就听大人的也无妨。

    放下悬着的一颗心,困意一层一层地泛上。烈霏打了个呵欠,询问九千胜是否入睡。九千胜如实说道:“等你睡着了吾便入睡。”

    九千胜果真如同他所说的一般,一直到烈霏再度沉睡方才和衣躺下。躺在同一张棉枕让烈霏枕于他的肩膀。

    窗外月光如水,有的人一夜无梦。

    九千胜其实是烈府的一名花匠,论其身份地位来可能还比不得家主烈霖的得力管家。至于他为何能同烈家小少爷这般亲密,除了他温和的性子,更多的还是烈小少爷格外的黏他。

    至于为什么,连烈霏自己都不明白。

    好似纵使九千胜如何博学,他也不过是一名普通仆人,除了养花种药好照理小少爷,偶尔能指点烈霏学识一二,他的在府中的地位真心谈不上高。不过烈霏喜欢他,谁又能阻拦。九千胜年纪轻,便以先生、哥哥自居,可烈霏私底下在两个人的时候偏爱唤他“大人”。烈霖一向溺爱病子,见爱子难得有热衷亲近人的时候,一高兴便授予九千胜多项特权。如此一来,造就了烈霏同九千胜更一层的亲密,惹得黄雨啧啧称奇。

    烈霏自幼病体缠身,难有同伴,久卧床榻难免性格孤僻偏激,即便他甚少发过脾气,烈霖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如今能有一人陪伴怎能不叫烈霖欣喜。

    最开始,烈霏为了治疗烈霏的哮喘,寻遍了各类名医,无一仅是治标不治本。恰逢某一日渝州太守造访,见状向其举荐一名刚至渝州城不久的能人。说这人见多识广,精通药学还种得好一手牡丹。烈霖事不宜迟,考察了数日便将此人接近府中。九千胜长相俊美,举止高雅,很快博得烈霖的赏识及府中上下的欢迎。当然最重要的是,烈霏喜欢他。

    看样子,九千胜这人算是请对了。看着烈霏日益精神的脸色,烈霖数次对义子道欣慰之言。溢美之词溢于言表。

    而烈霏只记得,那几日他尚被无法习剑的烦心事忧闷,对府中变化兴致缺缺。谁能料到,那个春花烂漫的午后,会成为他此生最美好的邂逅。

    白发青年白裳胜雪,一柄素白折扇衬得全身气质更为脱俗。由师兄黄雨引导来到烈霏别院,二人之中烈霏明明更熟悉黄雨,却在目光触及青年时再移不开眼。

    待黄雨告退,独留青年同烈霏独处。那人施施然行了一礼,那一刻,烈霏头一回觉得满园珍稀仙葩不及他一人美好矜贵。

    那人笑语呤呤:“在下九千胜,为府上新来的花匠。烈老爷唤在下多照看小公子,那在下便是小公子的半个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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