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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耽美小说 -> (霹雳同人)【苍翠】情夜全文免费阅读
分卷阅读41
- “你也许不知道自己多麽抢手。”苍从包里掏出一封信,“他们耳朵很敏锐。”
翠山行拆开了那封信,显然那是邀请函,而另外一张纸上是电脑打出来的字迹,大致说明是大学同学承接了一次悉尼的演出,爲期一个月,想邀请他参加。
“这不错。”他评论。
苍看着他,也露出微笑来,摇了摇头:
“投入新工作之前,好好放松吧。”
翠山行点点头,笑得很温暖。
四月的中国正值春暮夏初,正是去南半球旅行的好时机。悉尼此时还没有“寒冷”这个概念,晚风或许带了些凉意,但热情的街道马上将这些微凉意消化的荡然无存。在这样的夜晚,穿着红色连衣裙的亚裔女性急急地奔走在街上,仿佛寻找着什麽。
她好像找到了目标,远处的桥边,一个正在吹奏西洋长笛的青年。
“你在这里!”
她扑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臂,中断了音乐。她说的是中文:
“听说你被两个大块头带走了,吓坏我了。”
“我进错了地方。”青年笑笑,把微长的碧发往脑後拢了一下。露出清秀干净的脸。
“那两个人呢?听说喝醉了?”
“不是所有大块头都不讲理的。”
他安慰地摸了摸她的黑发,很柔顺,手感非常舒服。
她笑了,笑的很开心,这让她显得更加漂亮。愉快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柔顺的黑发楚楚动人。
很难想像,这是一对已经年近三十的社会人,或许是东方人普遍比较容易显得年轻,他们看上去更像是一对大学生。
他们一个月前在这里偶遇。翠山行的脚痊愈没有花太多时间。慕少艾给他采取的是药物治疗所以无需住院。因此他便联系了过去的老师,受邀随团出国演出。正好在悉尼遇到了外派的穆仙凤,受邀搬到她临时住的小楼。穆仙凤一周前结束工作,给龙宿稍微通报後轻松得到了假期,准备和他一起离开。
小楼有两层,穆仙凤住上层,翠山行自愿在一层看门。偶尔会在不触犯公司隐私和演出工作的情况下,帮穆仙凤处理文件,而闲暇时,就一起出去玩。俨然一对恋人,或者兄妹。
穆仙凤聪明机敏,善解人意,一旦接触,就不难明白爲什麽龙宿会那麽宠她——她有种天生让人宠,却不会恃宠而骄的气质。所以翠山行才会在这里逗留。而且,这种新奇的生活方式对他而言也是相当刺激的体验。
比如今天,这是在这里的最後一个晚上。驻演在一天前结束,翠山行送朋友和後辈们登上了回国的飞机,又回来帮穆仙凤收拾了所有的东西,发现剩下几个零钱忘记换,决定拿出去花掉。于是走进了一所酒吧。被两个有些醉意的壮汉搭讪时,才发现周围状况不对。将计就计随着两个壮汉出了们,叫了辆taxi把他们关在外面顺利离开,然後独自在桥头等穆仙凤来找他。
穆仙凤想起什麽似的,从小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来,举到翠山行面前:
“这个,刚才他们传过来的,说是要拿来做dvd的插页。”
那是一张舞台剧照,一道淡蓝追光打在舞者身上,舞者背对观衆,一手鞠发,露出一截小臂,半张侧脸。光着脚,右脚脚踝挂着串贝壳链,看上去似梦似幻。柔软中有着中国画一般的风骨。白纱乌发,丝丝缕缕,身上挂的透明圆形饰物,在灯光下宛如水珠。
“拍的漂亮吧?”穆仙凤一脸期待的目光中,翠山行只得点头。
“这绝对是一个月来最美的‘少司命’!”
“爲什麽我一点不高兴?”翠山行三分装七分真地垮了脸苦笑。
这次巡演是中国文化主题,特别编排了“九歌”。导演抱怨现在的学生文化底蕴不足,没风骨,所以一直让学过舞的翠山行指导。两天前,扮演少司命的女生临场扭了脚。导演就给他套上假发和演出服扔上了台。女生个子矮,演出服短了一截,他情急之下用不知谁的贝壳的手链来掩饰,就是这张照片的由来。
“他们不是说了吗,‘只有男人才了解男人心目中的女神’。”穆仙凤说着,弯下腰拿起狭长的乐器盒,想把翠山行的笛子收起来,却突然发现里面有些硬币,再仔细看,发现还有不少纸币。诧异之余,想起了刚才看到的一幕,她毫不掩饰地笑起来:
“天哪,天哪天哪,莫非这就是卖艺!”
翠山行也笑了——这种赚钱方式,以前可没有尝试过。于是他捡起零零散散的钱,拉起穆仙凤的手:
“帮我把这些花掉。”
过了桥就是闹市区。角落里有个商人,面前有一堆物品,用中国的话来说,是摆地摊。仔细一看,还真的是一堆很有中国味的物品,只是摆摊的并非亚裔。
翠山行牵着穆仙凤的手走过去,简单地交流了一下,那个人比划着解释说,这是一个中国房客留下的东西,说可以随他处置,他不知怎麽处理,就决定来这里卖。
翠山行一路看过去,那些看上去挺鲜亮的东西的确大多是地摊货。但一个不起眼的发簪引起了他的注意。
它毫无光泽,样式简朴,好像正在生锈的铜制品。但纹理细致,是纯粹的古物。放在手上就知道,是支金镶玉发簪。
翠山行在心里暗骂了那个乱丢古物(很可能还是文物)的房客一句,不动声色地问了价钱。对方比划着说出一个数字,就假货来说,高了,但就真货而言,基本等于白捡。翠山行看了看手里的钱,给他拿出相应的数目买下,便要离开,那个摊主却叫住他,又不知从哪里翻一个一模一样的。
的确是一模一样,看来居然是对簪。翠山行问他是否还有,摊主一脸笑地倒出好几个发簪和耳饰,但都是真正的地摊货了。
翠山行付给他两个发簪的钱,拿起了那对金镶玉对簪。让穆仙凤面对自己,拿起其中一支,给她把头发挽起来,再插上另一支来平衡。
穆仙凤阻止了他,把另外一只发簪放在他手上,踮起脚吻了他的脸,然後挽起他的手臂,眨眨眼问:“接下来去哪里?”
实际上,没等翠山行回答,她就直接拉着他冲向了挂着彩球的冰激淩车。
第二天哥本哈根的晚上,翠山行完成了护花使者的旅程。
穆仙凤离开时吻了翠山行的脸,有点依依不舍。
“谢谢你照顾凤儿,你们看上去不错。”
龙宿对眼前的青年说——这个青年变得开朗了很多。
“她的快乐很有感染力。”翠山行笑看穆仙凤离去的方向。
龙宿点头,但并不像是肯定或否定什麽,只是单纯做了这个动作而已。他从电话下面拿出一张名片和一封信:
“听说你要去布拉格,这个小公寓不错,风景好,还可以提供短期租赁,说不定还有惊喜。今晚就住在我这里吧。”
翠山行接过名片,由衷地道了谢,和龙宿以及穆仙凤共进晚餐并休息了一夜之後,他背着他庞大但简单的行礼,离开了哥本哈根,仍旧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也没有直接去布拉格,而是再次来到法国履行对茶理王的诺言。在血堡住了近半个月後,他才按计划去往布拉格。
那座被推荐的小公寓,居然在查理大桥不远的地方,的确是个既美丽又方便的场所,找到那里并没花太多力气。推开很有捷克风格的门,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老妇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递上龙宿的推荐信,老妇人露出吃惊的表情:
“孩子,你真幸运。最好的几个两人房都没住满,如果你不介意有个人说话,我可以推荐最容易相处的。当然,如果你不愿合租,临街也有两个单人间,价钱是四倍。但是他们除了大,没有什麽特色,”老妇人耸了耸肩:“不值那个钱。”
老妇人身上散发着属于这座城市的惬意,翠山行调整了一下背上硕大的旅行包,笑答:
“多谢您。”
老妇人说的一点也没错,在临河边的房间里,她给他选择了最好的一间。它在三楼,不会有太多的蚊虫,有两面窗户,宽敞明亮,视野绝佳。配有浴室。房间从中间形成一道对称轴:一个小台子,下面是一个简易冰柜,上面放着电话,两边是一模一样的床头柜,两张床,靠窗是可以做书桌的梳妆台,靠门是两个简单的大衣柜。门上方有个壁橱,放着一个不大的电视机。只要每个月缴房租时缴电视收讯费,就可以收讯,而且这部分费用是分摊的,相当便宜。
靠右的一侧已经住了人,床褥整齐,兼职书桌的梳妆台上有台笔记本电脑,大衣柜旁边放着一个拉杆箱。但显然人不在。
翠山行把自己的行李稍作整理,老妇人把被褥帮忙铺好,换上新的床单,枕套和被罩,然後环顾了一下四周,把钥匙递到他手上。
“钥匙一共有三把,你和室友各一把,我有存底,不过最好不要丢。你的室友住进来一个月了,他是个好人,应该能帮上你。”老妇人说完这些,目光正好落上翠山行拎来的乐器箱,又补充:“这里欢迎音乐。不过宵夜结束後请保持安静。”
翠山行笑着应承下来。送走老妇人,关上门,解开束发短绳,拿出随身带来的琵琶,仔细地缠上义甲。照例做了些速度练习,再随意弹些自创的曲目。直到感觉有些累而停下,才发觉浴室有声音。
回头一看,天已经黑了,对面的床铺上放着一件风衣,摆在门口的拖鞋也已经被皮鞋所取代,显然是外出的室友已经回来。还不知道这位仁兄是何方人士,希望没有留下吵闹的印象。翠山行把义甲卸下,连同琴一起收好。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吃饭。
旅店的一层就是个小餐馆,此时早已到了宵夜时间。男人们喝着啤酒谈论着他们遇到和听到的事,还有游客们三五成群地享受着夜晚。房东太太看到他下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神采飞扬:
“室友怎麽样?那小夥子在对面有不少追捧者,钢琴弹得很好。”
翠山行笑笑,他还没机会见到室友。老太太也不以爲意,笃定地断言道:“没关系,你们会相处的很好。”
前两天赤云染mail说,墨尘音不知什麽时候考上律师证,又不做心理医生了。蔺无双要做爸爸了,这两天跟上了弦似的,见谁跟谁焦虑,昭穆尊回到家族公司,但是依旧住在原来的地方,尹秋君过一段也要过去,所以她正扣着白雪飘背书考证呢。
想白雪飘背书的样子,必定愁眉苦脸无可奈何,那封mail他没有回。和半年来所有的mail一样。
晚餐再回想中被填进胃里。带着满意的肚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门虚掩,里面一片黑暗。只有廊灯发出微弱的光。右侧床上躺着人,室友可能已经睡了。他没有惊动他,直接到自己的柜子里翻出睡衣,冲个澡睡下了。
一日劳顿,倦意深沈。第二天醒的时候,时间还是很早。天刚蒙蒙亮。翠山行看了一下表,暗自感叹生物锺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他熟悉了一下周围的景物,向对面望去,昨天没见面的室友还在睡着,侧卧得很规矩。只能看到浅褐色的後脑。
既然起了,就没有理由赖床。翠山行轻手轻脚地用冷水洗漱一回,从背包里翻出运动服穿好。来到中庭,果不其然,除了能听到大厅收拾的声音外,这个时间还没有人起床。因爲刚刚来到,怕迷路。他只是在中庭做了些形体训练,便返回房间。
室友的被子淩乱着,外衣挂在衣橱外,显然人在卫生间里洗漱。但桌上的电脑开着,引起了翠山行的注意。他渐渐靠近,眉头也拧了起来。
那张桌面图片,应该就是穆仙凤拍下的那张“少司命”。
“与汝沐兮咸池,曦汝发兮阳之阿…”
背後传来击掌而歌的声音,低沈圆润,下意识的,翠山行转过身,面对着唱出古老祝辞的人。
浅褐色的额发还在滴水,稍挡住细长的眼。熟悉的脸,带着陌生的笑意看向他。
“你迟到了。”
苍笑着说,目光正对着他,眼中有陌生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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