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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耽美小说 -> 春旅+夏抚(蔺公案系列)全文免费阅读
分卷阅读27
- 望着大人递来的杯,杯中物如其名,如绢丝滑。三师兄好酒,为他所酿的,应是其妻。「三师兄怎么会将这酒让了大人?」
「……他好心吧。」转转眼,总不能自己招来,说是因他的小百合日日与小雁儿练剑完全忘了他这个大人的存在所以他只好日日与那冰棍三师兄聊天想多挖些小百合的事来听听结果三师兄说起小白合千杯不醉他怎么也不相信三师兄被烦得恼了才送他一缸酒要他自己看着办……
那平凡的眼有些心虚地别了开,晏白河能猜到些许,也不说破,又啜起酒来。
见他未多问,径自喝了起来,蔺春旅又露笑,似是不经意问,「是了,这几日与小雁儿练得如何?」
「……还好。」大人允他授剑,可没说允他多久,算算时日,也耽搁了好些时候。此刻虽不若刚出蟠京那时,是为追寻凶手下落,但他早怀疑,大人离京是为他事。琢磨一阵,晏白河道:「思雁悟性极高,三招虽练不完全,也早掌握七、八分,往后自己练也不成问题。」
「我的小百合,我这可不是要赶你,」蔺春旅饮了口酒,又道,「你若还想再住上些时候,也不是不成……」
晏白河不语,将酒凑近。大人嘴上这么说,是待他好,明白他一辈子也没离开过恒山,一到了大人身边便难再与师父师兄再聚。在沈家庄这几日,大人天天往外跑,甚至还覆了来帖,在那号称天下第一镖的鸿远镖局过了一夜。
鸿远镖局名震江湖,按理说不该是朝官如大人前往拜访之地,然而鸿远朱家先祖为大燕开国元老,天下第一镖之名更是太祖所赐,可见其于江湖、于朝廷之地位。
地位如何,想大人是不会放在眼里,于是才更讶异于大人接帖前往。而他趁雁儿打坐休息,暗中抽身跟着,方探得原来鸿远镖局局主朱时风竟是镜潭东南西北四方御卫中为首的西御卫,手执白虎铁牌,过往几任监国,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如此人物,实不该让大人独自与其会面。
晏白河举杯就唇,转向大人,「明日待白河向三师兄辞行,便启程吧,大人。」说罢,给两人添酒。
闻言,蔺春旅不再推辞,点了头,扯开了话题,与他对饮。
夜露渐重,酒过三巡。
蔺春旅纵是喝得小心,也有几分醉意。却见白河面不改色,明知是自己有意灌他酒,还不以为意,恣意地喝着……难不成真是千杯不醉?
挑了挑眉,蔺春旅接过白河为他斟满的酒碗,不住问道,「我的小百合,你……不累吗?」若白河肯与他把酒言欢到天光,他是再开心不过,可他还没醉到神智不清,白河什么个性,若是平时,早把他一脚踹出门去才是。
他将酒碗朝前一举,又靠向唇边,「是你找我一同喝酒,怎么一缸酒还没喝完,就说累了?」那清澈黑瞳中有一丝笑意。
「呃……」他不是累,时常夜里阅卷,整夜不阖眼也不会累。只是……只是本要将他灌醉,怎知不成,眼看再不脱身醉的就是自己了。
「再喝吧,不过剩半缸,剩了多可惜。」他一举杯,又是一仰而尽。
罢了……他认输了!他的小百合果真是千杯不醉,只是他捱不到那一千多一杯,看看他可有喝醉之时了。
蔺春旅一口也未再多饮,便颓然放下了酒碗。
眼前白河也将酒碗放低,单手拿起一旁的酒缸又往碗里倒酒,怎知一个不小心,撞翻了碗,滚落地碎了。
瞧了瞧地上碎碗,蔺春旅才又望向白河。见他没伤着,遂道,「碗碎了就别喝了,剩下的改日再──」
晏白河充耳不闻,转身寻些什么,一物入眼,他稚气一笑,长手将之拿近。
「……」蔺春旅狐疑地看着那堪称可爱的笑容,与他手中之物,「这……来做什么?」
「嗯?」他一副此物用途摆明了何需再问的表情,「筷子拿出来,一样能盛酒的。」说着,将当中之物取出,往里头倒酒。
「呃……」这……
「你瞧,这么着。」彷佛未察眼前人已微微变了脸色,晏白河继续着动作。
「嗯……」难不成……
「这么喝起来才过瘾,是吧。」清俊面上没有一点异色,平日一般的神情,左手一倾,盛满了绢露。
见他真要就口而饮,蔺春旅一手托起了掉落的下巴,一手盖上了白河手中「杯」。「我的小百合,你……还是别喝了吧。」
对于眼前人的动作皱起眉,晏白河静静看进他的眼。良久,才依言将停下。
蔺春旅松了口气,下一刻,又不可置信地望向白河。两指弓起,拧起自己脸颊一块肉……痛呀!怎么不痛,痛得酒都醒了。
「不喝,」他侧着头,瞄着桌上一物,露齿一笑,「那吃点东西吧。」随手将抄起方才置于一旁的「筷子」,夹起「食物」要往口里送。
蔺春旅几乎要遮起自己双眼了,眼是遮了,指缝却是张开的。内心挣扎了老半天,究竟是等着看好戏呢,还是该制止?
早八百年前被狗啃了的良心瞬间归位,蔺春旅暗叹,立起身一把将白河拉起,夺过他的「筷子」,令得「食物」落地。「好了好了,喝过吃过……我的小百合,早点歇下吧。」
晏白河紧拧秀眉,不明究理地盯着地上,久久,才转而正视眼前人。「明明还没吃呢……你怕我胖了?」嘟起了朱唇。
「……」嘴角抽动,眼睛怎么酸酸的,他好想哭。「怎么会呢,胖点好呀,只是你瞧,都掉在地上了,怎么还能吃呢,嗯?你先睡吧,要吃,明日一早我吩咐准备就是。」
闻言,他乖巧点了点头。
「来吧,上床睡吧。」快睡吧,小宝宝,再不睡难保自己不会做出什么小人举动了。蔺春旅醉意全消,可就怕见了那容颜会……会出事……眼神刻意别开,就连搀他走路也隔着袖子。
离床咫尺,晏白河停下了脚步。
「怎……怎么了?」还是不看他的脸。
「脱。」脸不红气不喘,晏白河平静说着。
蔺春旅僵住,抽空掏了掏耳,「你说什么?」
「替我宽衣。」他理所当然说道,两手置于身侧,朝他前进一步。
几乎是同刻,蔺春旅退了一步。
见眼前人一直未有动作,晏白河叹了口气,不耐烦道:「那我帮你吧。」伸手拉下他佩带。
「好!」白河手脚快,再不出声就真要出事了。蔺春旅扣住他手腕,又再退了一步,才长手替他解开衫结。「我替你行了。」
晏白河这才停下动作,任眼前人替自己除去外衣。
「好了,睡吧睡吧,再不睡天要亮了。」含糊着话语,蔺春旅收拾着衣物,无法正视于他。
但闻他低笑两声,竟是扑上来抱住了他。
「白……」蔺春旅瞠目结舌。
怀中人埋进他肩头,笑已隐去,低低地道,「我就知道你疼我的,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是吗?」
「呃……」以白河现在抱他的力道,他也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松开手中衣物,蔺春旅迟疑一阵,小心地反手回拥了他。
淡淡绢露酒气,混杂属于他的清新。那身子并未特别热,然结实不若外表所见清瘦……第一回见到白河这般表达情感,他该开心才是……蔺春旅却微微拢眉。
感受到他的响应,晏白河又将他抱得更紧了。「别走……」声音还是一般清澈见底,不带一丝情欲。
蔺春旅心中一紧。「白河,别再说了。」
「别走……」他还是继续说着。
「大师兄……」
那好听的声音极轻,贴在他耳边,就要与窗外雨声融为一体。
经昨夜雨,洗涤出清新的暮春早晨……一如某人身上的味道。
聚散亭中,一人独饮早茶。
平日他一早醒来,只饮清水,可昨夜一晚未阖眼,还是喝点茶吧。
蔺春旅转着手中杯,陷入沉思。
他早该明白的……自白河不唤他「大人」,而唤「你」,他就该明白,得逞了。
白河饮酒千杯不醉,这事他听梅老头无意间说起,他三师兄也是如是说。若不是真,想必昨晚他邀白河夜饮,白河也不会答应。
所以,真是因为……
蔺春旅又转了转茶杯,摇晃其中之物。
昨夜酒中,他搀了一杯茶。
怕白河喝出不对劲,所以仅仅搀了一杯淡茶。
怎知……怎知真让他试出白河不会醉酒,却会醉茶。
又怎知,会不经意探出了他心中住着一个人。
「唉……」微叹。这种事,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鸟儿叽叽喳喳,晨曦透过窗纸,映在他脸庞。
那温暖,令他不禁掀掀睫羽,悠悠转醒。
坐起身,拉下了身上的凉被。
脑中尚有些浑沌,昨夜……
昨夜……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吗?
秀眉紧拧,晏白河下了床,随手拉了外衫罩上,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正疑惑着,瞥见了桌上一片狼藉。
望着其中一样东西,他顺手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