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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耽美小说 -> 不存在的他和他全文免费阅读
分卷阅读2
- 两只溪流有了交集的机会,那它们便有交汇并流的可能。正是因为顾义错误的正义行为令他们不仅仅是端一杯卡布奇诺和收付款的关系,顾义借着今后可以预约和咖啡之名交换了联系方式,但在整个寒假中钟禹的手机并未因此响起。
寒假白礼似乎终于放弃了对钟禹的劝说,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钟情身上,在充满躁动的年纪里,钟情有了很多不知如何诉说的秘密,而大哥是她最有可能坦言的人。
在他们母子三人初次与白礼见面上,那个倔强的大男孩撇过脸去不愿看他们,令白父尴尬不已,拼命想找回气氛,钟禹低着头一声不吭,手里紧紧牵着妹妹。钟情那时还太小,不懂得那样的气氛,她只是听说自己也要有爸爸了兴奋不已,来回打量对面的人。
“你要做我哥哥吗?”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声音将尴尬打散了几分,她充满期待地看着对面的大男孩,白父逗她:“对啊,你要多个哥哥了。”
“谁是她哥哥!”白礼气鼓鼓地盯着白父,白父有些生气了,眼见气氛不对,何斐然慌着要劝阻,又听见奶声奶气的声音:“你做我和哥哥的哥哥好不好,这样就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白礼不说话了,开始吃东西,这算是一种默认,于是没有任何仪式,吃过这顿饭就是一家人。钟情很喜欢白礼,从小到大一直粘着他,白礼是她的目标,她想一直追随大哥的脚步,所以对大学的执念也就更深。
何斐然在厨房里做饭,钟禹为她打下手,听到她叹气:“你说说你们怎么那么宠一个丫头,到了现在连个到都不会做,以后出了门可咋办?让她进来帮个忙你都不舍得,这可不是在帮她。”
钟禹择好了菜放在水龙头下洗,冷水刺得他手疼:“天太冷了,等暑假了一定让她学。”
“到时候可别再给她找借口了。”
“知道了。”
何斐然接过他手里的菜,作不经意问:“你在你哥那怎么样?”
“挺好的。”
“真不打算重新读书了?”
“不想读了,这样挺好的。”
何斐然看上去快哭了:“当初家里实在是困难,让你学也上不成,可现在家里好了很多了,你又这样,是想让我们愧疚一辈子吗?”
“妈,真的不是,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你要一辈子干下去,以后谁家的好姑娘会跟你。”
钟禹的手顿了下,小声说:“你想的太多了,再说我又不是真要干一辈子。”
“那你和妈说道说道你以后想干啥?”
“我想攒钱自己开一家咖啡馆,但现在我要熟悉一下他们是怎么干的。”
何斐然有些失落:“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不懂了,但总归和你哥有个照应。”
“妈你就别担心了。”关于他不再上学的讨论就此结束,再也没人提起,整个寒假过得很惬意。再开学又开始重新忙碌,白礼每天的工作看上去又忙又闲,据他自己所说工作时间八小时,但下班后还有一大堆零零碎碎的工作要做,工作时间实际上是一整天。钟禹和哥哥住在一起,在学校分配的宿舍里互相照应着过得也不错,他已经打算好了,再干一年等大哥完全稳定下来就回家,先借钱开个小店,离家近点好照顾妈妈,她因为前两年的劳累身体很不好了。
顾义还是会隔三差五来一趟,点上一杯饮料,在店里不忙的时候两人还能闲聊几句。大哥这几天出差,宿舍里只剩他一个人,没有家人的地方太过空荡,于是他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了这间咖啡屋。
“你还不走吗?都这么晚了?”顾义活动了下身体,他要参加学校的一个项目比赛,提着电脑在这里坐了很久。
钟禹笑着说:“再待一会儿,我哥出差了,我回去也是一个人也没事干。”
顾义想了想说:“我室友今晚不在,要不你可以去我那里,玩玩游戏什么的,我一个人也无聊。你明天是休息吧,痛快玩一晚呗。”
顾义有些为难,他不太习惯造访别人的领地,会让他有不自在的感觉,他刚想着怎么拒绝,就听到顾义说:“那就这么定了,你把门锁一下,我等着你。”钟禹脑子一时找不出拒绝的借口,昏头昏脑地跟着他回去。
顾义是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住,小小的公寓很像家的感觉,再加上顾义豪爽的性格,让他的拘谨减少了几分。
“你喜欢玩什么游戏?”顾义捣鼓着游戏机问他。
“我不会玩游戏。”钟禹有一种难堪的感觉。
“这么乖的吗?”顾义像是发现了新奇的东西,上下打量他:“来,我教你,不过娱乐下就行了,别上瘾。”
顾义握着钟禹的手耐心地告诉他每个按钮的用途和人物技能,还传授了一些经验,但对于钟禹来说,这和画画一样,所谓的绘画技巧背得再熟练,一上去还是鬼画符,钟禹每次都不上道,气的顾义揉着他的脑袋说:“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要不我去拿刀切来看看。”疯闹了一会儿,两人都有些饿了,顾义拿着手机要点外卖,被钟禹拦住:“我看看你这里有什么做一些简单的,外卖经常吃也不好。”顾义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看他:“你还会做饭?”
“会一点简单的。”
男生的冰箱里东西少的可怜,钟禹翻了半天才找到几包泡面和鸡蛋,钟禹无奈地向厨房外喊:“你们不能老是吃这些东西啊。”
客厅传来回应:“你是我妈吗管那么多。”
钟禹看了半天决定还是做成炒面。顾义呼噜呼噜把面吃完,忍不住对钟禹伸出拇指:“高人,要不在我们屋里给你搭张床,以后给我们专职做饭,我给你工钱。”
这是一个玩笑,于是钟禹顺着他的话说:“只怕你请不起。”
顾义拍着他大笑:“那我以后可是要挣大钱好能雇得起你。”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睡着了。
人的交际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东西,有了共同的经历后心一下就敞开了。游戏误人,也拉近人,后来钟禹攒钱买了游戏机,烦躁时,压力大时,或者沉入思念不能自拔时总要玩几局,他时刻谨记着不能沉迷。
接下来的熟识自然而然,顾义在钟禹单调的人际关系中留下重彩浓墨的一笔,他有了朋友,在休息日不再仅仅是窝在哥哥的狭小宿舍里打扫然后发呆,顾义会带着他出去玩,带他认识他从未好好认识过的大千世界。五彩斑斓的时光里他却逐渐惶恐,他发觉自己感情的变质。
父亲在他心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但也是他在困苦不安的生活里最大的支柱。单亲家庭,特别是单身母亲不知要承受多少流言蜚语。寡妇门前是非多,每个人都认同这句话,但所有的是非全都是不怀好意之人带着戏谑或好奇撒播,夹杂着恶意的揣测,却偏偏挂上伪善的外衣,让人不好撕破脸皮。在钟禹的记忆里,总有些亲戚近邻在背后嚼舌根,甚至都不避他,大人们觉得小孩子懂什么,小孩子们则是带着单纯的恶意来嘲笑他。记得一个笑起来甜甜的语文老师讲过“人之初,性本善”,可在他眼里小孩子的恶不比大人少,只是他们的能力有限,但他们将这种能力发挥到了极致。在又一次被欺凌后,钟禹瞪大着双眼看将自己推到路边垃圾桶边后咧嘴大笑的群体,透过他们看到周围围的密密麻麻的人,那些看上去比他高大的人,实际上只是因为他被推倒坐在地上的错觉。他很早就学会了不要哭泣,这只会为施暴者更增加笑料,他不会和妈妈说,曾经他忍不住告诉妈妈,妈妈气的直哭,带着他去和为首的孩子家长论理,方面保证得好好的,他也相信那个孩子确实得到了惩罚,可不久他发现欺凌并未停止,甚至大人们开始嘲笑何斐然真事多,不过小孩子打架还要找到家里,果然是家里没了男人光靠一个女人有什么主心骨?这样的流言多了,钟禹很敏锐地发觉自己家门口经常会有一些男人出没,他们大多探头探脑,一次他们正在吃晚饭,一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进来,何斐然将他们兄妹护在怀里,拿着菜刀冲那人嘶吼,那人原来还不在意,何斐然直接拿着刀砍过去,男人吓了一跳慌忙躲过,嘴里骂骂咧咧,邻居们都出来看热闹,装模作样地进来安慰两句便开始出去向别人炫耀她的所见所闻。何斐然刚开始是被吓到了,等到回过神来立马将大门反锁,将看热闹的人隔绝在门外。那晚何斐然抱着他们哭了很久,钟情吓坏了,刚开始一声不吭,后来哭的几乎断气,也是从这天起,何斐然决意要为孩子们找一个完整的家。
钟禹等着他们玩够了好回家,或许是假期开始的缘故,这群孩子像脱缰的野马,挣脱了早点回家的缰绳,将这场折磨,对于他们是乐趣延长,钟禹坐在垃圾堆里,和倒着的桶一样承受着垃圾。当他们踢着将满地的垃圾向他身上踢时,突然传来一声暴和:“你们在干什么?”四周的人一哄而散,为首的孩子被一个男人捉住,他揪着那个孩子的衣领吓唬他:“你谁家的?再欺负人信不信我揍你!”说完还挥着拳头,那个孩子一下子被吓哭了,钟禹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他还以为施暴者是不怕疼的。男人把手里的孩子一扔,弯下腰牵起钟禹,将他身上的垃圾摘去,那一刻钟禹心头突然涌起了道不明的感受,温暖又委屈地不行,哭的不能自已。不久后何斐然在饭桌上很轻到地告诉他们要有爸爸了,钟禹笑着说:“太好了。”
钟禹很喜欢白爸爸,那双牵着他的手给了他太多的温暖和安全感,后来他总会不自觉地在男人身上汲取安全感,他在顾义身上获取的又不仅仅是安全感,他想和顾义在一起,很单纯的字面意思,在看不到他的时间里,钟禹的脑海会幻化出他的映像,那超出了友谊的范围。
第3章 第 3 章
钟禹意识到这种违背常理的感情后曾想远离,可致命的欣喜感令他忍不住靠近,他想,只有一年,一年的时间作为此生的放纵和慰藉。
他们的关系太好,好到连白礼见钟禹都要调侃一句:“明天休息,又要出去和顾义那小子鬼混啊,真是孩子大了留不住,当面你可是一直追在我屁股后面跑,现在就要抛下我了。”钟禹笑笑没说话,他知道大哥心里有一个心仪的女生,他们正处在暧昧期,也许不久大哥会需要更多的空间,那时他就要考虑搬出去住了。
钟禹和顾义有一种默契,有时两人无事可做就面对面坐着看对方,没有一句约定,但游戏开始了,谁先动谁就输,顾义总是输得那个,他会在一阵恍惚中伸手揉着钟禹的头发带着不甘:“你怎么做到的?那么长时间?”我在看你啊,钟禹想着。也许时间就该这么过去,可他忘了,大哥会有女朋友,顾义也可能会有。
钟禹是帮老板办事的途中遇到的顾义,见到他的一刹那心中很是欢喜,他想喊他,说一声好巧,名字到嘴边却喊不出来,干脆向他跑去,走到一半脚步一顿,他没有注意到顾义身旁还有一个女生,长发飘飘,羞涩地笑,她的手轻轻捏着顾义的衣角,仰着脸在说什么,一瞬间如遭雷劈,转身落荒而逃。
浑浑噩噩结束了工作回到宿舍,大哥还没回来,钟禹有几分庆幸,难得的独处时光。钟禹揉着脑袋拼命想把脑海中的画面抹掉,可越不想记起的东西在脑海中越是清晰,钟禹茫然地坐在地上,低垂着脑袋想,这不是失恋,既然不是就不要一副失恋的样子,自己单方面乱想真的不好。不知坐了多久,楼道里传来脚步声,钟禹赶忙爬起冲到卫生间胡乱洗了把脸,重新挂上笑脸,听到白礼在喊他:“白礼?怎么不开灯啊!”钟禹冲了出来,差点栽倒在白礼怀里:“忘了。”“怎么什么都能忘。”白礼埋怨着将换下的鞋子放好,伸了个懒腰,向卧室走去:“晚上就不吃饭了,太累了,我歇会儿。”钟禹低声答应了,突然觉得房间太过拥挤,想出去逛逛。
华灯初上,四周人群拥挤不堪,往来的学生成群结伴前往归处,钟禹觉得夹在里面有些格格不入,但他无处可去,徘徊间有人拍拍他的肩膀,茫然回头,顾义问他:“你出来逛街?一个人?”
顾义的公寓里,钟禹捧着茶杯一语不发,倒是顾义打着电话叽叽喳喳个不停,听着好像要取消事先约好的聚会。
“你不用管我,约好了就去吧。”钟禹盯着白雾说。
顾义把脑袋凑过来,向茶杯里望了望,笑着说:“很无聊的,正好有个借口不去。就是想问你茶杯里有什么东西,看得那么认真。”
钟禹把茶喝尽,倒了倒:“没了。”顾义哑然失笑,揉了揉钟禹的头:“调皮。”
“聚会不去了,我还没吃饭。”顾义往地上一躺,悠哉地看着钟禹。
“知道了。”钟禹走向厨房,意外发觉材料多了很多,他冲着外面喊:“你买来自己做吗?”外面回他:“吃过你做的饭后决定要时刻准备着。”钟禹叹气:“真把我当厨师了。”
钟禹盛好饭菜,叫顾义:“过来帮忙。”自己将弄乱的厨房收拾干净,等了半天还没动静,一抬眼看到顾义靠在厨房门口笑,钟禹的心漏跳一拍:“看什么,帮忙啊。”顾义磨蹭着走过去,两人一伸手向着同一盘子,手接触的一刹那,钟禹赶紧将手收回,掩饰着慌乱端旁边的菜。
“钟禹。”顾义突然叫他,钟禹抬头:“什…”眼前的脸放大,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有两人沉默地吃饭,然后告别。
钟禹躺在床上辗转反复,手机声响起,钟禹弹跳起来找手机,将睡在他对面床铺的白礼吵醒:“怎么了?”
“没,没什么,做噩梦了。”
白礼将床头的灯打开,睡眼惺忪:“灯开着,别怕。”钟禹小时候总是做噩梦,那时白礼会拉着他的手,让他安心。后来白礼外出上学,他攒钱送了钟禹一个夜灯,让钟禹害怕时可以开着夜灯睡。后来灯坏了,也一直被钟禹保存着。
“我不怕。”钟禹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一直在安慰自己不怕。点开手机,顾义传来的短信言简意赅:“我情不自禁。”钟禹感觉压在心头的难过散了,抱着手机沉沉睡去。
二人再见面谁都没有提及那个吻,就当不曾存在,咖啡厅在临近傍晚总是很忙碌,虽然同在咖啡厅里,两人说话的机会也很少。
一个喝醉的人进来了,大声嚷嚷着要喝酒,四周的人见状纷纷骚动起来,还有人推开门见状又退了出去,钟禹不得不出面安抚客人,可很显然和喝糊涂的人根本没道理可讲,一阵鸡对鸭讲后,醉酒的人怒了,感到世界上没人能听懂他,于是他开始对世界报以拳脚,全部落在钟禹身上。咖啡厅中还未来得及走的人见状纷纷义愤填膺,有人撸起胳膊准备上前,可在疯子面前好像插不上手,当然更多的是聚在外面看热闹的人。一切发生在一瞬间,也挡不住四周流动的看热闹的心。钟禹渐渐有些抵挡不住,正在这时一阵怒吼从外面出来,顾义冲进人群拎起醉汉扔了出去,撞倒一片桌椅,又骑到醉汉身上厮打起来。钟禹眼睛有些肿了,模糊看到顾义扭曲着脸揍人吓了一跳,赶忙去拉,周围的人这才上前去劝架。顾义赌气地推开拉着他的人,转了一圈找到钟禹,拉着他一言不发地走,钟禹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也不说话,随他拉着去了诊所。
坐在顾义的小公寓里,钟禹面对不愿说话的顾义感到手足无措,他小心找着话:“来了几次都没见到你室友。”
“他和女朋友出去住了。”钟禹突然想起拉着顾义衣袖的女孩,心疼了一下,脸上笑着打哈哈:“你怎么不和女朋友一起住?”顾义低下头沉默着,钟禹心慌了:“你怎么了?”
“我还以为我有病。”顾义突然开口。
“什…什么?”
“我查了,我没有病,我就是那千万分之一。”
钟禹更加听不懂了,只得说:“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钟禹,”顾义按住他,“你不讨厌我吧。”
“不讨厌,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