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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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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膀,然后慢慢倚靠他的身体跪倒在地。如个无助的稚子蜷于他的怀中,将脸枕于那个温暖而略显粗糙的掌心。一边抓起他的手指放于唇边小心亲吻,一边喃喃自语般地乞求,“求你……把它还给我……”

    乌黑的头发盖住眼帘,仍能看见眼泪滑落苍白面颊,沿着尖削下颌掉了下来。

    打湿了他的手指。

    感受到自己的指尖被一个温润的口腔温柔包裹,舌尖轻舔,牙齿轻咬。漆黑的夜晚藏在鹅黄的灯光背后寂寥无声,迟傥这才知道这个风光无限的摇滚偶像是有多瘦,他埋脸于自己的怀中就像没有重量。

    “把它还给我……求你……”

    一阵沉默。

    以自己温暖干燥的掌心轻轻覆盖上那潮湿冰凉的眼睑,任那条人骨项链绕于手指,滑落另一只手的掌间。

    “我没有扔掉它。”不再窥探他的悲伤,迟傥挪过脸,阖眸叹出一口气,“还给你。”

    “该是多愚蠢……”手指慢慢触上链子,旋即牢牢攥紧。殷之纯忽而从遮掩眼眸的乌黑额发中仰起脸,一个与先里极为相似的笑容,又美又冰冷,“才会对‘鳄鱼的眼泪’一再信以为真……”

    被人极为用力地往外一推。

    英俊男人一脸不可置信至极的愕然,瞠大双眼。尚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跌出了二楼阳台。

    第16章 鳄鱼会不会哭(2)

    戚露露俨然已以“迟夫人”自居,可迟傥根本连她的名字都没记住。他对这个漂亮护士的兴趣仅限于肉体,女人卖弄风情的搔首弄姿,透着一股子人工雕饰的做作和廉价的香水味。她自作主张,提议让谢罗彬回医院主持大局,可对方却以五万元尚未还清为由加以拒绝。

    “给他准备一副拐杖,”难得逍遥的谢医生在电话里说,“既然手没有受伤,总有办法做手术的。”

    ※ ※ ※

    “你是谁?”迟傥从一身的伤痛中强将身子撑了起来,视线投向病房门口,“如果你是殷之纯,麻烦请滚出去。”

    一个女护士听见了这个名字朝这里投来了目光。

    走进门来的年轻人一身灰色连帽衫,苍白的面孔隐藏在帽檐掷下的阴影之后。他将手指竖于唇边,微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就自说自话地坐在了自己的床边。

    翻了对方一个白眼,忿然躺下,拿起一只枕头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没过一会儿,他听见殷之纯和同住一病房的男人相聊甚欢。一个有心脏瓣膜病的中年男人,满脸横肉,身材像鼓胀的气球。靠“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工作”的计程车生意独自抚养女儿,诸事不顺的日子给了这位司机先生暴戾的大嗓门和永无休止的抱怨。

    “这家伙简直是个疯子、变态、神经病!”看见电视新闻,他忍不住破口大骂,“可我的女儿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要不是我的妻子过早地撒手而去,我也不会把她宠得那么无法无天,让她把所有的精力投给这么一个畸形儿!”

    电视新闻又在播出这个摇滚偶像的“惊世之举”,砸毁了一辆世上所剩无几的古董车又将其当街焚烧殆尽。他似乎知道记者偷偷隐藏的摄影机在哪里,朝摄像镜头桀然一笑,甩手掷去一个燃着焦油的火把。新闻报道的最后一个镜头凝固在一片焦黑之中。

    似乎隐隐能闻到烧灼的味道。

    “是啊,他太疯了。”殷之纯将椅子往那个中年男人的病床处靠了靠,饶有兴致地和他一起批判及唾弃起这个不可能更红的摇滚偶像。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中年男人瞥了一眼这个以帽子掩住半张脸的年轻人,如遇知己般目露赞许神采。很是心疼地嚷出一声,“那车已经很少见了。妈的。”

    “1960年版coupe deville,绝无仅有的粉红色,依然敏捷如同刚出厂,百公里加速仅要10秒。”年轻人孩子气地嘟了嘟嘴,“它的上一任收藏者是摇滚界的鼻祖,猫王普莱斯利。”

    “那他为什么要焚毁这辆车?!愤世嫉俗?向乐迷宣战?还是,借此抢夺摇滚界的王冠?”

    “maybe,”连帽衫男人轻轻一耸肩膀,“just for fun”

    “前天我答应女儿替她去殷之纯的签售现场——天知道这种垃圾她已经有了一堆。”中年男人一撇嘴,“那是真正的万人空巷人山人海,一群疯狂的男孩女孩把我裹夹成三明治中的培根肉。明明是冬天,却叫人汗如雨下。我不顾生意,在闷热得要窒息的环境里等了他五个小时。”

    “所以,你拿到亲笔签名了?”迟傥重又坐起身,对那个中年男人说。

    “不,没有。那个该死的混蛋才露脸五分钟就匆匆而去。结果苦候了几个小时的年轻人们开始愤怒地尖叫与彼此推搡,场面完全失控了,”那张敦厚肥胖的面孔露出骇色,似心有余悸地说,“至少二十个人因为踩踏受伤而住进了医院。其中就他妈包括我!”

    病床柜子上摆置着一张唱片。

    听到这里的连帽衫男人淡淡笑了起来,“殷之纯的签名我可以模仿得很像。”他说,“没人辨得出真假。”

    女儿即将来医院探望自己,中年男人决定死马当活马医。他拿出钢笔让对方在病历卡上稍作练习。

    “不不不,‘纯’的那个最后一勾应该写得更花哨一点。”拿起病历,眯起眼睛仔细甄别了一下,边摇头边啧啧赞叹,“肯定练过一万遍,那家伙的字真是难以仿摹的漂亮!”

    “这样呢?”按照对方的要求重新签了一个,毕恭毕敬,彬彬有礼。

    签了七八个左右,中年男人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好吧,还能怎么办呢?勉强有八分像了。”

    “也许今后我可以靠模仿他的签名讨生计。毕竟——”年轻人措辞客气,好像随时都会躬身行礼,一口一个“您”。若有似无轻翘的唇角,显得可爱、稚气而又温文尔雅。“男孩女孩,人人都爱那个灾殃似的殷之纯。”

    “妈的!你说的是对的!他就是灾殃、渣滓、败类!”胖胖的计程车司机抖擞肥肉,酣畅淋漓地宣泄了自己的负面情绪后,对身旁的年轻人露出一个和蔼的、父亲般的笑容,“那家伙和你该是一个年纪,却远没有你那么讨人喜欢。”拍拍对方的肩膀,更为慈眉善目地补上一句,“你是一个很棒的小伙子。”

    不由得悄悄瞥了得了褒扬后微微垂首的殷之纯好多眼,即使看不见那双眼睛,也想矩细靡遗地寻索着他面部表情的变化。但迟傥发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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