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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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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又有什么好吃惊。

    谢翊之就知道这些话还不算猛料,但多少被扫了兴致,于是接下来的话说得十分潦草,全没了方才嚼舌头的津津有味:“既然如此,那你也该知道,陛下毒杀雍州牧弋阳王,以谋逆大罪诛,并罢七州之牧的事了。”

    傅希如头也不抬:“知道。”

    这兴许是卫燎登基之后最大的手笔,他怎么能不知道。若没有这个善于体察上意,不择手段达成卫燎意愿的尚书左仆射,哪儿能办成这么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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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查了一下资料,说是唐代只有四川红梅(大概是这个意思。),朱颜烈和朱砂梅都是我编的,好听的名字。

    那首关于菖蒲的诗是徐侨的《咏拳石菖蒲》,全诗:岩泉潠洒著根纤,拳石相依自纠缠。

    土叶渐除青带冗,细茎初发绿毛鲜。

    一尘不许渭幽雅,百草谁能并洁娟。

    日课苍头注新汲,要移林壑在庭前。。大意就是说,菖蒲是很高洁的花,在传统文化中和兰花的地位是差不多的。古人是很经常用香草来比喻名士啦,象征了很多美好品质。菖蒲花色比较多,但我比较喜欢的是石榴花那种红色的。

    第四章 人非

    裴秘也算是个能吏,更是个十分合格的政客,想也知道不择手段这一点很合卫燎眼缘,两人一拍即合,君臣相得,不在意料之外。傅希如想起自己刚听闻弋阳王之死时的心情,也觉得恍如隔世了。

    弋阳王是否有谋反之心,傅希如不能论断,可他的脖子也不是铁打的,这倒是很明白的事。

    实质上,裁撤七州之牧这件事,先帝在时就很想做了。

    本朝向来以亲王充任州牧,除雍洛两个陪都之外,都渐渐成了虚衔。设立之初,为的是固守要塞,同仇敌忾,拱卫京师。然而天下承平日久,这道防线也可以撤了。

    设立的容易,要撤没有那么简单,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事其实不好办。先帝谥号宣,施而不成为宣,多少有几分这个意思。

    卫燎比起先帝,才具眼界都不尽相同,只有这件事上,才算是父子齐心,可惜就是这样,还要被老太傅指着鼻子骂“子不改父道三年,如今陵土未干,焉能改弦更张”。

    或许换成性情温厚的先帝,这种撕破脸皮的大骂能有点效果,对卫燎,他是受够了被人掣肘,处处受制的,好不容易登上帝位,哪里可能照旧听这群食古不化的糟老头子指点?

    于是不仅是做了,还做得毫不留情面,日后史书上,难免记一笔刻薄寡恩。弋阳王一薨,好歹得了个谥号,以亲王礼葬了,剩下空有头衔的几个堂兄弟们,纷纷交出了州牧之印,剩下洛州牧独木难支,心灰意懒,也上表乞骸骨,养老去了。

    由是,卫燎才算是树了个榜样,自在快活起来。

    太傅的离去在傅希如的预料之中。

    裴秘这等人才扶摇直上,也不能令他意外,甚至就是卫燎对从兄弋阳王的狠辣无情,也早有预兆。他抬手揉揉眉心,长叹一口气:“你知道他的性子就是这样。”

    这话说的很缓和,倒好像抱怨,是轻软的。

    谢翊之懂他太深,闻言挑高了眉头:“而你就一点都不吃惊?”

    傅希如摇摇头,往后一仰,毫无形象靠着屏风,正好抬起头来平视他,眼神寂静:“终有今日,我比你明白他许多,当年决裂,也是情非得已,早就……回不到过去了。”

    他所说的过去是什么,谢翊之不是亲身经历的人,自然不明白。但他也知道的够多,闻言自然的垂下眼,去看白瓷杯里的清茶,云淡风轻再问一遍:“当真如此?”

    这么纠缠不清,可不像是谢翊之的性子,傅希如撩起眼帘复看他一眼,突然笑了:“你怕什么?”

    他们实在熟稔,彼此之间许多话都不用说尽,但也不用这样拐弯抹角,小心翼翼的试探。谢翊之无奈,只好挑明,老老实实道:“我怕你泥足深陷。”

    “你是真的钟情。”

    傅希如闻言,不动声色,眉毛抬也不抬,像无悲无喜,云淡风轻的拨回了话头:“钟情没有什么用,你是怕我色令智昏。”

    谢翊之叹息:“你站在琅琊王这一边,倒是赢得毫无悬念,可却赔进去你大好前途……”往他脸上一看,神情更加不忍,像是傅希如现在就变成了修罗恶鬼似的痛心疾首:“还有这么一张脸,你这回要是还做那个佞幸里的纯臣,还有什么可搭进去的?”

    说这些话似乎是冒犯天威了,不过他们私下对卫燎毫不客气的品评,似乎也是常有的事,谢翊之是个闲散中郎将,并不在朝侍奉君王,为朋友发发牢骚,情理之中。

    况且有那么一回过去,他如今对傅希如再三劝阻,就只能算是拯救陷入情劫的挚友了。

    佞幸这词,听来刺耳,傅希如却颇有些怀念。

    本朝于男风这回事不算忌讳,但毕竟不够光彩,何况臣子入幕,不是正途,也难以走出头来,多为人不齿。傅希如出身太好,起点太高,颇受先帝嘉许,到后来和卫燎搅在一处,难免叫人觉得他失了风骨,是比裴秘更能媚上的人。

    这件事本来也瞒不过人,就是没人当面说,背后也传得纷纷扬扬,白雪一般的名字沾染上污秽,也就是片刻之间。

    自打出京之后,傅希如倒是很久不听这两个字了。

    他不怕人议论,只是总有亲厚之人替他叹息,谢翊之就是其中一个。

    他的意思傅希如很明白,到现在傅希如在这条路上,只剩下自己了,和卫燎之间要是再输下去,只会抵掉这一条命。

    人固有一死,可他不能死在这件事上。

    傅希如勾着唇角,望之可亲:“我不做傻事,你就放心吧,时局变动,天下要乱了,裴秘目光短浅,德不配位,不能放着他纵容陛下胡来——总要做些什么。”

    鲜少有人敢这么直白的说什么天下乱不乱,更不会直指当朝宰相配不上这个位子。朝堂如今已经被卫燎的任性搅成了一锅粥,乱成一团不说,原本成形的党派纷争也成了各自为营,只剩下斗来斗去,傅希如孤身一人要蹚浑水,怎么看都不像是他自己说得那么理智,简直是要火中取栗。

    谢翊之长叹一声:“好,好,我知道你,说了就一定会做,我拦不住你,就只想问问,你这次盯着什么?什么散骑常侍,你是不想要了吧?”

    这不算是问句,而是肯定。

    散骑常侍这个职位,原也是个散官,在内则奏对答疑,以备顾问,在外则骑行在侧,是天子近臣,也是权臣,重臣,亲信。

    现在傅希如一头也沾不上。

    何况他要伸手到这摊浑水里头去,就要舍得自己,全靠卫燎,是不能成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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