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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耽美小说 -> 卿本佳人,何不从贼全文免费阅读
分卷阅读5
- 绛红色的衣衫,从墙头飞落而下,迅雷不及掩耳地没入了官差之中,挑起长剑,直直从背后刺入了妙吾的心口。
晏衡瞳孔一缩,骤然上前一步,随即被另一个人按住了肩。
这个人是何时出现在欢雨楼中的,居然没人看清。但他一现身,就有人惊叫道:“五死士非歌!铜雀和非歌都来了!这下平湖岳占不到便宜了。”
“她杀了妙吾!!”
“我就说十二楼一定会赶尽杀绝,你以为那些人是什么善茬吗?同为五死士,你看铜雀下手连眼睛都不眨。平湖岳也得小心了,这下被十二楼记了仇了。”
“非歌……”晏衡看向身侧之人。
“别心软。”穿着玄色劲服的男子淡淡道。
晏衡闭眼平息了一下,随即点头。
其实今天得知妙吾背叛,他心里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的。五个死士里,只有妙吾是当年他爹用钱买来的,为财而来,也会为财而走,并不该意外。
铜雀一剑干脆利落地杀了妙吾,看也不看他一眼,足尖一点跃出包围圈,回到了晏衡身边。
晏衡面上露出坚毅之色,走出去,对着那些不知所措地欢雨楼弟子,也对着其余在场所有人,扬声道:“叛十二楼者,死。”
“哐当。”竟是有人拿不住手里的兵器,失手落地的声音。
晏衡不以为意地一笑,看向平湖岳:“平君侯,闹剧结束了,让你见笑了,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少主!”铜雀皱眉,低声叫了他一声。
晏衡冲她微微摆手,毫无畏惧地穿过官兵走向平湖岳。他脸上的黑色咒印已经开始缓缓褪去,有如飞灰一点点风散,指尖上的最后一点颜色也消失了。金缕曲就像众人的一场梦,十二楼的少楼主看上去似乎又是刚开始那个手无寸铁的病公子了,谁一根手指就能推倒的模样。
他刚走出去没几步,非歌忽然跨出欢雨楼掠到他身侧,反手便朝欢雨楼的房檐上扔出一枚飞镖。
“叮——”飞镖被铁剑打开了。一个影子“嗖”地窜走了。
晏衡回头皱眉:“怎么回事?夜隐没发现那有人么?”
非歌低声道:“这人的轻功看来比夜隐还好,江湖上竟有这号人物。”
铜雀也赶了过来,眉头紧锁,有些犹豫道:“方才那一下格挡……我觉得,像是个使剑的老手。”
晏衡讶然:“你们两都没头绪么?”
铜雀默然点头,非歌沉吟不语。晏衡便道:“罢了,该来的总会再来。之后多加防备就好。”
房檐上,甩掉了夜隐的小乞丐轻松闪回了原处,那生了锈的铁剑看上去笨重无比,在他手上却轻若无物,没发出一点声响。
他朝下望去,见十二楼少楼主走近了将军平湖岳,刻意抬高了声音放话道:“平君侯,江湖纠纷,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好,怎么,潼关的战事还牵不住你吗?”
嚣张的态度令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但却没人敢反唇相讥。就连平湖岳似乎也忌惮十二楼,假装没听到话中的示威,继续圆着之前的场面话。
晏衡微笑着贴近平湖岳耳边,手指以一个很不礼貌的姿势点在将军的心口,任谁都觉得那是在挑衅了。
可是乞丐借着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和极好的眼力,清楚的看到,当平湖岳似乎生气拍开晏衡的手的那一刹那,他往晏衡衣袖里塞了一个纸条。
晏衡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很快便背过手去。两人针尖麦芒地又说了两句,各自告辞。
小乞丐眯住了眼睛。
晏衡走回铜雀和非歌身边时,脚步已经有些虚浮,突然身子一晃,铜雀眼尖,一下挽住了他,没令外人看出马脚。
这一挽,才发觉晏衡整个身子都在轻微发抖了。铜雀赶紧握住他的手,替他暗中输送内力。晏衡嘴唇都有些发白了,压抑地咳了几声,紧紧回握住铜雀的手,低声道:“扶我走,从药坊后门走。”
晏衡挺直后背,若无其事地与铜雀挽着手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刚走进后堂,他就昏了过去。
非歌跟进来,一把抱起晏衡,铜雀不知从哪里取来一件斗篷盖在晏衡身上,道:“先带少主去你的问雨楼,我留下善后。”
非歌“嗯”了一声,抱着晏衡从药坊后门闪了出去。
***
问雨楼是十二楼四座坐落于雒都的楼之一,飞花令保管在非歌手中。
十二楼和苍崖山那些门派不一样,门规是不认人,只认飞花令。妙吾先前来要飞花令,他以为晏衡夺权后会自己掌控至少四座十二楼,其实对雨十二楼,十二枚飞花令,全部分散给了五死士,除了非歌手中有四枚,其余人一人两枚。而晏衡手中实则一枚也没有。
而五死士并不只认飞花令,他们直接听令于晏衡本人。即使他们中有人是晏守魏提拔起来的,但成为死士的那天起,就代表他们只听令于晏衡了。
妙吾身上有欢雨楼和畅雨楼两枚飞花令,他死后,晏衡将欢雨楼给了铜雀,畅雨楼给了非歌。
自从那天清理门户后,晏衡在病榻上缠绵了三天才下地。
传言金缕曲是一门吸取别人性命替自己续命的邪门功法,掌握它就能掌握世间轮回,打破生老病死的法则。
晏家的确有着《金缕曲》残本,但,只是残本。晏衡出身时体弱,大夫曾断言他活不过二十,晏守魏为了替他续命,死马当活马医,让晏衡练了《金缕曲》的残本。
如今看来,反噬已经一天天渐甚了。每一次用,都好像在加倍燃烧自己的寿命,使用金缕曲所消耗的气血,根本不是用它吸几条人命能补的回来的。
晏衡现在所掌握的金缕曲,不足以杀人,怕是在吸干别人之前,自己就先内耗而亡了。
“少主!你别下地呀!”
铜雀端着热水盆急冲冲地跑进来,把晏衡按回了床榻。
“好铜雀,你把我当一碰就碎的瓷器吗?”晏衡好笑地看着紧张兮兮的绛衣女子。
铜雀冷硬道:“不,您是人看着时装死,一不看就跑没影的小老鼠。”
有下人在外面扣了扣门:“铜雀大人。”
铜雀放下热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