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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 住吧,反正停课三天,每天接来送去的麻烦。”
陈建林经过刚刚的事情格外心虚些,故而十分听彦清的劝,嘴里对安迪说:“你看你彦叔对你多好!看他份上我饶你一回,下次少给我赛脸!”这固然是借坡下路,然而私心里也想把陈安迪个累赘留下,因为好些个事孩子不在家比较好办。
比如说陈京萍背后嚼舌根被彦清听了一耳朵的事情陈建林就觉得是个事,怎么着也得慎重处理处理。一路上他做出专心开车的样子,没吱声,心里琢磨着怎么措辞。
也不是不可以装糊涂混过去,依着彦清那个脾气,未必会追究起来——可是就是因为他那么脾气,陈建林才觉得不好糊弄。
彦清并不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事情打他心里过一过,无论喜欢不喜欢高兴不高兴,出来的时候就都差不多一个样了,简直叫人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陈建林觉得若不是自己和他从小混熟了,没准还真被他给骗了,觉得这就是一个没脾气的好好先生。
可是谁能真的没个脾气呢?又不是傻子。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只隔在心里自己一个人品,就像酵母一样,整个心沤坏了,等到他表露多出来多半已经是坏够了无法挽回。
陈建林清楚地知道彦清别扭的一面,很早就知道,那时他们还几乎是个孩子。
刚上初中那阵彦清突然就休学了,陈建林还是听自己妈说说是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住了院,可就是这样也没有挡住彦家父母离婚的步伐,一个月后那对夫妻就彻底分割完财产,分道扬镳了。
那时候陈建林一有时间内就往医院跑,从秋去冬来到春暖花开,医院花园里樱花树开的时候彦清对陈建林笑了一下,陈建林高兴地拉着他的手摇,大声道:“小清你好了吧!是好了吧!”彦清那时候因为有厌食的倾向,已经瘦到骨头咯手,他抿着嘴,勉强地维持那个笑容,那犹疑和淡薄的笑意仿佛一场镜花水月,随时就是一场破碎,即便是还不怎么懂人事的陈建林也看着着急起来。他一着急就像几年前两人还是小朋友的时候会做的那样,将彦清整个纸片一样的小身板拉进怀里抱住,“小清!你好了吧!快点好起来吧!你爸爸妈妈不要你没关系,你不是还有我嘛!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最后他嗓子眼里发出一些咕噜声。
彦清细弱的身体抖了抖,有点不安流露出来,过了一会,他才抬起手轻轻放在最好朋友的背上,回抱着。
“我会好的。”他小声地说。
陈建林的那些超年纪的感伤突然就不见了,他按着朋友的肩膀把他推开,摇晃着喊:“你好了我用压岁钱请你吃梅华!……罐羊罐牛罐虾什么的随便点!我说话算数!”
后来彦清出院,陈建林果真请了彦清去梅华搓了一顿,不过就要了一碟子面包和一个罐羊,两人分着吃了。
所以陈建林对彦清这样有事憋屈自己的性子格外头疼,他宁可彦清听到的时候就端着盘子跑出来指着他鼻子骂——至少冷言冷语地把话说明白,好过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快到家的时候陈建林按捺不住,支支吾吾道:“内个……你刚刚听到我姐瞎说的那些话了吧?”
彦清没吱声。
陈建林又叫了他一声,他才如梦方醒地把眼神挪回车里,“什么?”他显然溜号溜得很远。
陈建林一鼓作气,现在是再而衰了,蔫头吧脑地说:“没什么……等回家再说吧。”他把车开进车库。
回家又是一阵换衣、收拾、洗漱,半小时后俩人周正体面地上了双人床,陈建林习惯性地搂着彦清,打开电视,调小音量,手指微微敲动着,说:“陈京萍的话你听了多少?”
彦清眼睛盯着电视,“什么话?”
陈建林紧了紧手臂,拍拍他的肩膀,“你听见了吧,看你这么不想谈的样子就是了——关于安迪那小子想去f国的事……”
彦清一矮身转进被子,背过身去,“我困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陈建林叹气,“现在不说明白你晚上还能睡着觉吗?”他俯身靠过去仍旧作势要搂,彦清就拉高被子,把自己整个地藏进去,像个蛋,有壳,隔绝着世界。
陈建林心里被他这样不畅快的举动弄得也很憋闷,也火了,冲着那一坨大声喊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不要你!又不会和前妻跑了!!她是安迪的妈,我能不让她和孩子接触吗?!不就是没和你说!我为什么不和你说!!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干不翠的脾气!你看你现在这个窝囊的样子!!”越说越气,他摔被跳下床去,继续吼,“哪里像个男人了!有本事你出来骂我!打我!你除了逃避还有什么本事!你就是做你的鸵鸟蛋吧!”光着脚就离开房间。
陈建林枯坐在沙发上,懊悔不已,他又不是矛头小伙子了,哪能嘎冲动!这下好了,今晚难道要睡沙发吗?再说里面那个保不齐在偷偷哭,就这么置气下去,放他哭一晚,明天眼睛该肿了……他烦躁地胡乱想下去,觉得自己应该像个成熟稳重疼老婆的男人一样回去认错道歉,不过他一时迈不动步子,一径枯坐下去,一拖再拖的。
夜深沁寒,他抱着肩膀酝酿勇气。
然而不等他有所行动,彦清先走出来了,眼睛未及天明已经微微肿起,眼神却斜放在别处,站在门边说:“现在天凉了,晚上穿着睡衣也不好乱走的……你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陈建林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又哪能再给脸不要,忙站起来跟着回了卧室,上床,进被窝。
彼时电视还在小声地播放着不知名的节目,两人面对面,一时无语。
“我错了,是我不对。”陈建林双手合十拜了拜,态度先摆出来,“安迪中考结束的这个假期,那谁,丽莎联系到我,说让孩子过去玩,我说什么也没答应,我觉得你……”
彦清道:“萍姐说的对,安迪是你们陈家的孩子,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他的事情你们家里人商量就好。我没意见。”他语气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然而这话怎么听怎么都不是回事吧。
陈建林心里哀号,没别的法子,只能哄劝,“你这话不是伤我吗……我就不用说了这么些年你自己说我什么时候拿你当过外人?!就是安迪……你要是女的,他都够叫你一声妈了!”
彦清的脸色变了变,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最后只得轻声道:“我不是他妈。”
陈建林就凑过去抱住他往怀里带了带,“刚才我冲动,我嘴贱,是我不对!不过咱别一家人说两家话成吗?我现在坦白从宽,给你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