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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 隔壁的人,人数很多,但身上没带武器。
阿福好奇,他说那不谈数,他们来干什么?
这话老板就说不得了,只是瞥了阿福一眼,皱起满脸的褶子,叹了口气,隐晦地道了句——大概是不想乌鸦来吧,所以得再示示威。
刚开始阿福没听明白,和老板告别后走了小半道,才隐隐约约猜到其中含义。先前敕棍说过,拿不下他们的贫民窟,军队就要接手红鹫的活,前来镇压和清扫黑帮。
军队是什么,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的团体。黑帮是绝对不愿意出现这种局面的,说到底一旦真正打起来,那就是杀敌三百自损三千。
所以他们会把贫民窟里所有的贫民当成人质,甚至把外头的市民也当成人质。
这当然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也对政府造成十足的挑衅,所以他们需要更多的人手,也需要金豺的帮忙。
阿福看到了之前用警车运毒品的金豺,那大腹便便的男人也带着一小批队伍从外头进来。只是今天他们没张扬地穿着制服,也没有堂而皇之地拉着警笛挤进小巷。
他们要策划一起大的,让所有人都看到——试图将贫民窟的黑帮连根拔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这个“大”到底大到什么地步——阿福没想明白。
他觉着他们虽然不不愿意和飞来的乌鸦硬碰硬,但也不会轻易拿普通市民开火。毕竟普通居民也是他们的堡垒,如果把大部分居民都惹火了,黑帮和金豺的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当阿福真正听到那个计划时,他便恍然大悟。
是的,除了红鹫,哪还有比这更方便拿来杀鸡儆猴的东西。
第59章
阿福是在厂房后头得知一切的。
厂房后头的一间小木屋,原本作为搁置烂木板用的。厂房一打雷下雨就塌顶,塌了好几次,后来大家见着有多余的木板或塑料布就往它后头放了,以防什么时候大家嗨得正畅快房顶又塌了。
阿福之所以过去,是因为前几天那里放了好几个小花盆。
阿福寻思着反正没人要,他拿一个也无所谓。不去小坡顶没事,但他还是想搞点蒜薹小葱花什么的。阿婆家后院有点空地,接了水管只洗澡煮菜有点浪费,倒不如废物利用。
所以当他听到里面人谈话的时候,他还以为只是几个年轻人抽大m。
他想敲门的,说白了这是人家捡来的东西,就算他要拿,打个招呼也好。
但他的手还没碰到门板,就因里头传出的一句话愣住了,那句话说——“叫什么来着,他们队长,敕棍?火棍?火钳?”
阿福一惊,手也忘了磕到门板上。
另一个年纪稍微苍老一点声音从中选了正确的那个称呼,喃喃两句,道——“这逼人我今早还见到,就后面那条小道出去的小卖部。他们肯定还有行动的,估计在踩点。”
“你怎么确定就是他?”第三个人问。
“他妈的他砸的老子,我能看错?”年老的那个又补充——“我跟他不下两三回了,我亲眼见着有其他人从那公寓出来。五大三粗的几个男人,钻一小公寓,这他妈不是红鹫的窝,难不成还在里头聚众y乱?”
说完几个人嘿嘿地笑起来。
年轻一点的说,“那老鞍他们同意吗?还是我们自己过去包?”
“老鞍点头了,晚点他们就到,不过他们不跟咱们一起,他带人踩另一个窝。”年老的交代,“等会太阳下去了就让他们操家伙吧,能拿什么都拿上,火箭筒都给他扛了。金豺有车送我们过去,扫一轮就撤,别给他们有反应的时间。”
“哪一间?”
“你别管哪一间,你他妈一炮过去哪一间都一样。五楼小公寓,轰完上去清一次场——记得了,千万别给这逼人再跑了。”说完那声音再狠狠地骂了两句。
“今晚一定要拿下,再拿不下就等着他们拿我们开刀了。”
“妈了个逼的想抄我们底,老子先掀了鸟的窝!”
“能杀尽量杀,绝对要一炮打响。”
“都精神点,等会拿面掺点h药,爽一爽,记住了。”
几个年轻人呼呼喝喝地应着,其中还夹杂着检查弹药的环扣碰撞声。
他们一边笑一边骂,浓烈的大m味从缝隙中闯进阿福的鼻腔。
阿福整个心提了起来。
他很想说服自己对方说的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敕棍,可这样的外号在百会又能有几个。他的手心直直地冒着汗,后脊却不住地发凉。
红鹫确实没有走,而阿福能听得出红鹫还有最后的一次清扫行动。只是在黑帮眼里,倘若无法确定对方的清扫在什么时候发起,倒不如先发制人,自己打响第一枪。
反正都是要流血,即便真要开火,也得拉上红鹫一起死。
阿福知道他们说的那个五层小公寓,那就是他曾经从里面走出来的一间。他还记得外头矮矮的栅栏,记得门前的小路和周围的绿化带,记得那三室一厅,也记得满是药水的房间里有一扇小小的窗户。
而今晚那火箭筒的炮弹将从窗户轰进去,倏忽之间,让红鹫与其他无辜的市民一同掩埋在灰烬之下。
第60章
阿福要出去。
这是他听到这样的消息时,脑子里产生的第一个念头。
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大无畏的精神,他也理解毒贩和红鹫的不共戴天之仇。更知道一旦反击成功,一定会遏制黑鸦的脚步,让毒贩与云层的那一群人再次回到僵持的局面。
不打仗就是对贫民最好的保护,也是所有贫民最希望的结果。
这些道理他都知道。
可那是敕棍——是的,他承认,如果他听到的不是敕棍的名,如果他和敕棍未曾相识也没有过多的交集,如果他刚才就是搬着小花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他会安安分分地度过今晚。
他会以一种一无所知的状态,过往后的每一晚,如之前的每一晚一样。
他或许会有一天得知四满的消息——这是必然的,正如小老板说的那样,或迟或早,黑鸦袭来,把百会也圈进去的那一天,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家人的踪迹。
他或许也会得知敕棍的死讯,他会在报纸上第一次看到对方的真实姓名。那豆腐块的一角将叙述其累累战绩,再以无比哀痛的语调怀念这一名隔绝在毛玻璃里的红鹫队长。
他或许也将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再见到他们小队的人,也许是那个幸存的小法医。他一定会认识那个小法医的脸,因为在某个炎热的、潮湿的午后,小法医面色苍白地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告诉他——敕棍今天不来,你快走,你马上走。
然后红鹫消散,纸箱被盖上国旗。
可这并不是